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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抱拳领命,退出飞外。徐青颇觉讶异,暗想这暗魇一直护在周围,自己却从未见过他们,也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本想着回记一下暮灵心经上的心决,看能不能觉察到他们的所在。
然见到叶迹就在身旁,便打消了念头,二人寻到石墩坐下。
叶迹循看四周,总觉着这里有塞林军埋伏,徐青冷笑不理,只想着赵璃的依稀倩影。叶迹忽道:“你可知为何为师从不喊你殿下吗?”
徐青道:“因为我是你们的傀儡,用完便会弃之,何须唤殿下。”
叶迹道:“若是为了奉承于你,早就唤了千遍万遍了。”
徐青冷笑道:“如此看来,彭槐陈远之流,皆是有奉承之意喽。”
叶迹道:“他二人是师哥赵笙的旧部,这么多年来忠心不二,只为了赵笙复仇而来。当然师哥忠于先帝,他们自也会忠于你。”
徐青道:“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又能如何?”
叶迹道:“看来你始终不信任为师,当真觉得为师密谋造反,不怀好意吗?”
徐青道:“并非觉得,而是肯定。”
叶迹默语不言,稍时暗魇现身于前,跪膝禀道:“君使,属下已探察清楚,山上无一人驻守埋伏。”
叶迹道:“绝无可能!那萧嵩老儿奸滑无比,何以不留一人在山上?”
暗魇道:“属下的确探遍了每一道关隘,上山的数十条山路,均已查遍。”
叶迹道:“这虚境山纷繁复杂,你当真以为能探得清楚?没令你们迷路便算不错了。”
暗魇无言以对,徐青道:“不管怎样,上山之路已是安全,无需再多忧虑,径直上去即可。况且有暗魇相护,自当无碍。”
叶迹没辙,便与徐青一道上山。周旁尽是暗魇相随,只是徐青见不着而已。行有两时有余,一路上通行无阻,然愈当如此,叶迹越为慌惧。心想这般下去,倘使碰到了塞林军,或是被千人大军围困在境虚殿内,还是甚么长生居之类的,定是插翅难逃的。
终究,二人来至山腰口,只见眼前是凌云建筑,徐青从未见过如此雄伟的地却。比之叶云山内的屋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不能同一而论。
而这华丽的表象,内中又藏匿着多少腥风血雨,又有谁能说得明白?说的明白的人早已湮没尘世,又怎能给活在世上的人一个答案?
叶迹又拍了拍手,这时五十余暗魇纷沓而至,纷纷拜身听令。叶迹道:“这里头你们可曾去过?”
其一暗魇回道:“禀君使,属下已去瞧过。”
叶迹道:“如何?”
暗魇道:“里头无一人所在,一切安虞。”
这时另一人突道:“君使,属下见到过一人。”
叶迹道:“只见到一人?”
那人道:“不错。”
叶迹顿然惊住,急道:“是否身着黑袍,面挂黑巾?”
那人回道:“不是,是一位姑娘。”
叶迹道:“姑娘?”
徐青急道:“哪位姑娘?”
暗魇稍稍犹豫,道:“是赵郡主。”
叶迹大惊。徐青喜出望外,急忙迈步往前奔去。叶迹忙赶了上去,暗魇亦随在后头。叶迹赶上徐青,急道:“不可莽撞,当心是个圈套!”
徐青喜道:“你的暗魇不都说了吗?这里只有璃儿一人,那还担心甚么?”
叶迹又道:“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那萧嵩怎会放赵璃一人在此,究竟有何目的?”
徐青道:“是何目的,不得当面问问才知道。”
叶迹深知劝不动徐青,便让暗魇多多留意。二人入了境虚殿,徐青忙问向身旁暗魇道:“你是在何处发现她的?”
暗魇回道:“属下是在寿成居发现郡主的。”
徐青大步跨出殿外,接着又问:“她在做甚么?”暗魇道:“郡主在用饭。”徐青道:“在用饭?你何时过去的?”暗魇道:“就在刚刚。”
徐青早已等不及,由于寿成居位处众居之末,距隔较远。徐青便加紧步履,叶迹摇头叹气,跟在后头,口中道:“你如此沉不住气,何时才能学会处变不惊?”徐青道:“遇事如何自处,弟子自然知晓,不劳师尊费心。”
叶迹道:“你与赵郡主分别多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我都不知。那郡主是否还如当初那般待你,这些你都没底,你可千万小心才是!”
徐青道:“璃儿对我的心意,弟子自是知道。正如弟子对她一般,定是从未变过。”
徐青不再多说,只顾迈步往前赶。叶迹无奈,却也是寸步不离,二人至了寿成居。暗魇们均飞上屋头,探窗窥看。还没等暗魇作势示情,徐青便冲进屋子,果见赵璃坐凳,背着身子,埋头用饭。这背影哪怕过了若干年,徐青也无法忘怀。
赵璃转身一瞧,见到满头大汗的徐青。
这时,二人隔空对望。赵璃愣在凳上,徐青眼中泛泪。
更有诗云:“花源共潺枝,居山近楼台。云雾有今朝,孤览剑南宽。飞马驰西境,裹挟动人心。簪玉不知何,雀走天高生。茶园会茶客,敢问危在否。径渡虚莫群,若湖早四方。蓬松如泪迸,果见痴心人。相逢不知年,温品背陌裳。”
却说赵璃难何在此,只需追溯至浅水境属。自边阳王赵平,浅水帮主黄楠生得令,携上大梁郡主赵璃赶往虚境。一路上夜住晓行,赵璃一直对这二人颇具反感。自从听得了他二人的一席话过后,愈发觉得自己的爹爹,是一个草芥人命的凶残之人。
如此沾满江湖子弟鲜血之人,实令赵璃落望凄愁。若是母亲得晓了这一切,也不知她会如何想。
转念一思,母亲跟随父亲多载,对他的为人也当是清楚不过,只怕蒙在鼓里的只是自己罢了。怨不得母亲时常拜佛烧香,住居佛堂。想来有替爹爹洗脱罪恶之意,只可惜爹爹幡然不悟。
今日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曾多次劝说,却总是劝不住。看来爹爹吞并江湖之心,已成定势。
眼下的赵璃极少与赵平搭话,对黄楠生更是不理不睬。时不时黄楠生也是嘘寒问暖几句,赵璃只是应付几句,也未深聊。
当下她唯一在想的便是如何能寻到一条拯救万民,拯救江湖的道路。这场浩劫因她而生,终究还得由她来解,身为大梁郡主自是责无旁贷。
虽是心中有些记挂徐青,但经过这些时日,赵璃也算看清了一件事。倘若江湖朝廷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自己与徐大哥再如何心心相惜,终究是没有好的归宿。纵使朝廷与江湖之间摒弃前嫌,不再争锋相对。二者之间的隔阂,却是不能够轻易化解,自己与徐大哥还是不会被世人认同。
若是隐匿山野,当也是最好的归宿,只怕朝廷不能相容。由此可见,二人殊途不同归,往后还是不要见面為好。
日日夜夜,三人乘轿纵马,总算来至虚境山下,将车架交给小厮。三人到至太湖边,迎面来了青甲。见到赵平,立时跪倒行礼,安排了木舟,供三人渡湖。
不时来到湖对岸,又有驻道兵卒赶过来行礼,兵卒将三人领上山去。一路山观赏风色,微风吹拂。烈日笼罩之下,也觉清爽舒怡。
到得山腰口,见到前头云雾缭绕的几座建筑。赵璃便知这当是太湖派门地,却不想尽被青甲所居,当即急着道:“你们究竟做了甚么?陆首主他们在哪里?”
那青甲不敢言,黄楠生笑道:“不必遮遮掩掩,这里的一切情况,都可告与郡主知悉。”
那甲士又看了看赵平,只见赵平点了点头,甲士才敢说:“郡主有所不知,这太湖派已被我塞林军侵占,全派弟子除却长耀少侠外无一存活。
至于太湖派掌门陆游子如何,只知他已逃出山外,然中了剧毒,也走不远了。”
赵璃大异,急道:“中了剧毒?中了何毒?”
那甲士摇头,赵璃又道:“你们将这些太湖弟子一一斩尽啦?”
甲士欣道:“自然是,那日养生台上,寿成居的余孽被我等一一杀完。过不了几日,山下治水的二百余弟子也被我等杀个精光。”
赵璃退步三尺,额头汗珠渍渍,赵平怒道:“快领我们去里头,莫要说这些没用的。”
那甲士低头搐走,赵璃还待再问,黄楠生却道:“郡主,不如进去再谈。”
赵璃忿道:“你们这些禽兽,有甚么可谈的!放我走,我要下山!”
赵平道:“你要去哪?只是杀掉了那些贼子,你便这般看不过去,怎配做我边阳王的女儿?”
赵璃泣道:“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哪!爹爹如何下得去手?”
赵平道:“贼匪罢了,本就该死!爹爹平生杀人无数,倘若都似你这般婆婆妈妈,岂能活到今日?”
黄楠生道:“王爷说的不错,郡主当需冷静。况且此次杰作并非王爷,郡主可不能甚么事情都赖到王爷身上。”
赵璃冷笑道:“塞林军不都是统归爹爹管辖的么?是谁做的还不都是爹爹授意的?”
赵平道:“好了,休要多说,进去罢。”
赵璃满腔忿怨,既为太湖子弟痛心,又痛恨赵平杀人不眨眼,残暴无度,还担忧陆游子逃到了何处。
此时再番惋惜已是无用,陆游子是武林栋梁之骨。倘若出了事,对于整个武林来说,便是冲天打击,思至此处。
赵璃急忙奔到前头,冲那甲士道:“陆首主中了何毒?可有解药能治?他往何处逃了?其余江湖子弟又在何处?”
那甲士只顾低头行步,一声不吭。赵璃没了趣味,再番问之,却还是得不到回应。只好作弃,随在一旁四处着看。
后头黄楠生勾嘴一笑,朝赵平道:“王爷,郡主如此在意陆游子的生死。看来还是眷恋江湖,这可麻烦得紧呢。”
赵平道:“黄帮主明知故叹,想必那位早已有了主意,本王只希望他不要太过分。”
黄楠生笑道:“王爷放心,郡主身份尊贵,我等又怎会对她不利呢?”
赵平道:“越是至亲之人,反倒凶狠无比。想想那位便知,当年是何等的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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