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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宣府边城的一场由净决道场十二仙之一的屈无道摆下的擂台,终于是宣告结束。
四大横行之首的乔思全最终是败在了屈无道手中,也给南宣府的江湖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就当南宣府江湖还处在混混沌沌的状态中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屈无道,却已身在玄都。
一处大宅内,屈无道浑身打满绷带,捆的像个粽子,只剩下一只手拿个茶杯,努力地尝试往口里灌。
兰悦蓉有点嫌弃地翻个白眼,道:“臭老九你就不能忍忍?用完了那招的副作用对经脉损伤多大你不清楚吗?还喝喝喝,呛死你!”
“你这婆娘懂什么!”屈无道的声音有些沉闷,大抵是被乔思全伤了的喉咙还没好:“这叫文人的雅癖,丢不得的。”
其实经脉损伤已是不错的结果了,如果屈无道能窥探历史,他就就会知道,在不知多少年前,上一个翻天三十六路.奇的修炼者因为过于自信一身神功最后落了个被十余高手围殴,兄弟反目,妻子惨死,自己也在与宿敌的决战中身陨。
“你所谓的雅癖,也包括这个?”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整个房间内的温度好似上升了几分。
铁质面具,银色软甲,一头如烈焰般飘动的头发,正是烈阳神闻人破空。
他手里拿着一把剑,一把名为“翔鹤”的宝剑。
“翔鹤”是南宣府大侠凤善仁的佩剑,怎会出现在此处?
屈无道理直气壮道:“这也是雅癖!剑是兵中君子,宝剑佩英雄,正适合我。”
“脸皮真厚,”烈阳神将翔鹤放下,道:“我怎么听说是你从别人那偷来的?”
屈无道闻言狠狠剐了兰悦蓉一眼,定是这婆娘乱说。
想起当天战胜乔思全后,趁着观战众人还在震惊之中,自己展开身法悄悄顺走了落在地上的翔鹤时,他也不禁老脸一红。
早在和凤善仁一战时,他就有这个念头了,人他看不上,剑却看上了,除了读书外,收藏一些宝剑确实是他的爱好。
“读书人的事情……那不叫偷!那最多算是……窃。”
兰悦蓉白眼快翻上了天,闻人破空的神色隐藏在铁面具下,不详,不过应该也是有些精彩。
三仙齐聚在此,这处宅子是什么地方也不难猜。
这里正是廖百炼为楚莫了找的藏身之处,而这宅子的主人楚莫了,此时正在楼上的密室中,面对着自己的两个徒弟。
张天玺坐着,廖百炼跪着。
“你起来吧。”楚莫了将一个卷轴收起,这里面是廖百炼手下收集的关于南宣府一些信息。
“在我这不需要多礼,将天玺看成师兄就可以了。”
廖百炼缓缓起身,又是对着张天玺恭敬行礼,自打拜入楚莫了门下后,他不仅敬重这位师父,对张天玺这皇帝师兄也是做足了臣子的礼数。
“廖师弟何须如此,”张天玺没有穿龙袍,到了师父面前的他永远是便装,“在师父这里我们都是做弟子的,出了宫师兄弟相称就行了。”
说实话,在刚刚知道楚莫了把廖百炼收为弟子时,张天玺是极为讶异的,他很清楚楚莫了对传承这块的看重。
不过想想,收服廖百炼的心就等于收服了玄都,于自己的帝王霸业百益而无一害,他也就欣然接受了。
那一天他私下和沙雪红窃喜了好一阵,料不到原本一个敲打廖涂二人的计谋却让自己多了一个六十出头的便宜师弟。
看着低眉顺眼的廖百炼,张天玺对这位“师弟”也越发满意了起来,也觉着廖百炼不愧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以后要多加重用,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先去吧,”楚莫了对廖百炼道:“你公务繁忙,攻打南宣府一事将近,还要劳你费心,我和你师兄还有些事交代一下。”
“师父,师兄,我告退了。”
道别之后,廖百炼即刻离去,脚下步伐虎虎生风,完全没有一丝老态,眼神中也是光华内敛,气息悠长,吐之不尽。
看起来这段时间在楚莫了的指导下,其精进不少。
房内的三人变作两人,张天玺主动上前为楚莫了沏了一杯茶。
握着茶杯,楚莫了沉默一阵,放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两师徒第二次这样面对面对谈。”
“师父说的不错。”张天玺道:“上一次这样,还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确实,两师徒已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相见了。
楚莫了点点头:“是啊,自那之后我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开始闭关,就一直用千里传音指导你练功,也替你谋划复国。”
“千里传音这么方便,为何不传给廖师弟?”
“他年纪大了,练不了了。”
“师父觉得我这几个结拜兄弟怎么样?都是在你闭关的这些年里,我交的生死兄弟。”
“你那大哥是个人才,不错,听说还有个死了,可惜,另一个之前王甫超告诉我应该还困在成华府,现在下落不明啊。”
“是我对他不住,但我相信那小子命硬,迟早救他回来。”
“刘斌倒是忠心之人,就因为你父皇曾经提拔过他,这么多年一直铭记于心,也很后悔十一年前没有起兵勤王,想不到一确认你皇子的身份就舍命相助,我当时还千里传音给你一道通脉诀,让刘斌领悟了兽吞天下,最后竟还是折在了成华府。”
“怪我冲动,太想在师父出关前一举建功,可惜了刘将军。”
“说真的,为师当日真担心你也死在成华府。”
“那样师父你就少了个这么好的徒弟了。”
师徒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更似一对多年老友,随后相视大笑。
楚莫了:“我再问一次和当年一样的问题,你父皇被推翻其中有我一半功劳,你不恨我?”
张天玺:“恨你干什么?论起立嫡长子,我本来也接不到他的皇位,我的江山,是要凭自己双手给打下来的,至于什么大岳正统,张岳之子,都是我的踏脚石,说给外人听的幌子。我唯独只恨韩回从我小时开始就派人明里暗里处处监视打压,让我流离失所,担惊受怕。”
楚莫了终于端起茶来饮下,道:“我就是欣赏你这种有并吞天下的野心,否则我也不会收你为徒。”
张天玺也说道:“我也敬重师父这般实力,这样才配做我的师父。”
“好小子,还对为师挑三拣四起来了,哈哈……”
一番话下来,这些年来的一些隔阂,荡然无存。
楚莫了很少笑,也唯有在张天玺面前,他才像个有感情的人。
张天玺也很少笑,这些年来无数的权谋诡计已将他的心填满阴暗,自己原本还算爽朗的本性,也唯有在楚莫了这里展示出来。
既是师徒,也是知己。
一个时辰后,张天玺出了大宅,在门口早有几个卫士抬着一顶轿子候着。
他坐上轿子,往皇宫去了。
一路上,他想着楚莫了对自己说的最后一段话。
“南宣府这场仗,还得靠你们自己,为师短时间内还得借用廖百炼幕僚的身份,不宜抛头露面。”
“师父此番出关,就不想重出江湖杀一番,也立个威。”
“立威?”楚莫了神色有些无奈:“你可知被天上一只眼睛盯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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