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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赞成?不如问谁能不赞成。
谁反对,不如问谁敢说反对。
可是世事就是如此,越是大伙儿不愿意看见的事,它有时就是会发生。
“老朽也再说一遍,我!反!对!”
依旧是地寿将军,就算顶着被九层魔功威压锁定的沉重压力,他却仍是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他倔强的话语。
“好,好,好。”
谭尔南连说三个好字,缓步走下教主宝座,将身上象征教主身份的赤红披风扯下,对地寿将军道:“你是前辈,既然你反对,那你就来拿这个主意吧。”
“你不同意我坐教主之位,但依教中规矩,有能者居之,你想怎么办?”
地寿将军老眉一挑,道:“怎么办?你的意思自己就是有能者了?”
“那老夫便向你挑战,我们道血窟中一较高下,至死方休!”
提及血窟,谭尔南以及身后血海七王皆是脸色一变。
血窟是血海教禁地,就是教主也不能无故入内,想要进入血窟,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在当代教主的首肯下,两个有着不可化解矛盾的人进入,随后关闭血窟,只待其中一人活着出来。
从血海教建立以来,血窟中从未走出过一人以上,大部分时候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有。
地寿提出血窟决斗,那便是要和谭尔南不死不休了。
“你确定?”谭尔南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了这位他并不陌生的教中元老级人物。
地寿将军所练武功并非血海魔功,而是一种脱胎自血海魔功的简化版武功,名为大血印,着重修炼一对手掌,开山裂石视作等闲,威力犹在血魔之手之上,但不如血海魔功内力磅礴霸道,大有种沽沾一味的缺陷,不过地寿将军自幼浸淫此道,大血印修为登峰造极,论起内功强弱只与八层血海魔功修为的岩狼将军一线之隔,一对血印掌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兼修一门“袋里乾坤”,腰间两个布袋中暗藏一对血滴子,隔空摘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面对强手时亦可配合一对大血 印让对方措手不及,在血海教元老辈中,岩狼将军和老教主逝去,称他为老辈第一也不为过。
但如今他出言挑战的,是血海教建教以来也难遇的奇才谭尔南,而这位新任教主的血海魔功,可是足足达到了九层的惊人境界。
在大多数人看来,地寿将军提出的血窟决斗,无异于找死。
可也有极少数眼力毒辣的人,他们看出了地寿眼中的死志,一种同归于尽的死志,拥有这般意志,想必地寿也是暗藏了一些手段。
例如人群中的白鬼和屈无道,他们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暗中替谭尔南捏了把汗。
“你不敢么?”地寿继续挑衅。
“有何不敢?”谭尔南无奈摇摇头:“我只是不想背上杀戮元老的恶名罢了,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恨我吗?”
说到这里,地寿眼中冒出无尽仇恨,厉声道:“老朽当年练功走火,若不是岩狼那老鬼出手搭救,老夫早已死于内功反噬,你那贼爹娘害死岩狼,老朽一直力主杀了你,只是老教主心慈手软,想不到你今日还敢窃居尊位,老朽绝不容你!”
谭尔南自己也想不到,多年前父母叛教,结下的仇恨至今还未结束。
他沉吟一会,便道:“那好吧,我以教主之名,同意打开血窟。”
“师兄!”血圣王急切提醒道:“此举不智。”
谭尔南看着师弟,道:“我知道不智,但是这样简单。”
血圣王邵均一阵语塞,不过也就立马释然,他为何愿意将教主之位让给谭尔南,除开其惊人的武学天赋外,更有一种他及不上的魄力,他深信只有谭尔南这种人才能将血海教带上另一个高峰。
自己的定位,则是智囊,作为影子的二号人物,不管谭尔南捅出多大的窟窿,自己也要给他擦屁股。
“你去吧。”他道:“任何不利的舆论,我都替你处理了。”
血圣王也无异议,就在众人的见证下,谭尔南和地寿将军双双步入血海教禁地,血窟之中。
两个时辰后。
血窟外,非血海教的净决道场各路人马早已离去,只剩下一些教中高层和血海七王守侯。
看着血窟那巨大的铜门,血圣王隐隐担心起来。
按理说地寿在谭尔南九层魔功之下,走过数十招都算得上本事,但两个时辰过去为何也不见谭尔南出来?
但教中严规,血窟中绝不允许第三人进入,他就是有着老教主之子这层身份在,也不能违反,否则教中会人心不服。
强压下冲进去看个究竟的冲动,血圣王明白,他们也唯有等下去。
一门之隔的血窟,其中是一个怪石嶙峋的封闭空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奇异之地,只是这些天然的石头隔音效果很好,加上那道巨大的铜门,哪怕其中战火连天,外界也丝毫感觉不到。
“哈……哈……”
谭尔南喘着粗气,地寿将军已倒在了他面前,没了气息,其腰间两个口袋打开,露出两根绳索,分别连接着一个罩子,罩低有着一个环形开口,上面弹出了数柄利刃,正是恶名昭彰的暗器血滴子。
他颤抖地伸起左掌,竟然已经肿胀到比另一只手足足大了一倍,上面生出了数个烂疮。
这半惨状,源于左掌心处的一道细小破口。
“难怪整理老教主遗物时那血蟾王毒不见了,原来是被地寿这老鬼偷去……”
谭尔南双目血红,一脚踹飞地寿将军的尸身,将心中不快发泄。
血蟾王毒是血海教的一大秘密杀器,为开山祖师所炼制,毒性之烈远胜血灵幡十余倍,但因为血蟾王早已绝种,所以祖师也只能炼出三筒,传到血圣王之父手中,也只剩下一筒。
想不到地寿将这血蟾王毒偷去,抹在了血滴子之上,在其与谭尔南交战被压制时,选择玉石俱焚的打法,不顾自己被血海魔功洞穿,放弃防守,集中所有功力与大血印之上,临死前将谭尔南九层魔功的护身劲撕开一道口子,血滴子成功在谭尔南掌心留下一道小伤口。
就是小小一道伤口,可流入体内的血蟾王毒素却足以将人杀死一百次。
若不是谭尔南豁出去一身功力拼命压制毒性,早已化作一滩毒水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也快压制不住了。
“不能就这样出去。”在生死面前,他反倒冷静下来:“就算强压毒性出去了,给教中那些老鬼看见我这狼狈样,以后如何立威?”
谭尔南不喜欢搬弄权术,不代表他不懂。
“得想个办法。”
他快速在脑内过了一遍自己的解毒手段,发现没有什么能解开这血蟾王毒。
“血肉替死!”
一门奇功,随着念头一闪而过。
其实血肉替死他也不过是在修炼血海魔功之时稍微接触过,算不得精通,而修为一日千里的增长也让他对这门附属于血海魔功的功法并不上心,想不到今日却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再看眼前,方死之人正好是地寿,自己又处在血窟禁地中,吞尸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外人绝不会看见。
毒气也在这时进一步蔓延,谭尔南明白自己若再不处理,恐有性命之忧了。
“呼。”
他扬手打出一阵劲风,将那被踢开的地寿将军尸身拉回身旁。
……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血圣王邵均已是心急如焚,他已决定再等一柱香时间,若是还不见人出来,他便带着血海六王强闯禁地。
“轰!”
忽然,巨大的铜门打开,一道血影略出,带起的劲道又立马将铜门合上,众人连看一眼禁地也来不及。
血圣王定睛一看,原来是谭尔南,一幅容光焕发的样子,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地寿将军已死,血窟中恩怨不得带到外面来,传我的命令下去,为他立个衣冠冢,厚慰其家人。”
血窟只得一人出,没有人会怀疑谭尔南谎报战果,毕竟在他们眼中,这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只是对于这持久的时间有些惊讶。
吩咐一通,谭尔南块步走到血圣王身旁,低语道:“师弟,过几日你带上一箱黄金,三枚血凝丹,送给地寿的儿子,这事情我就不方便出面了。”
“三枚血凝丹?”血圣王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就又被谭尔南惊的一激灵。
血凝丹是血海教疗伤圣药,全教也只得十枚存货,曾经的五将军也就是人手一颗罢了,怎么这地寿死了,还要匀出去三枚?
“别问了。”谭尔南道:“照办吧。”
“行行行,你没事就好。”血圣王不禁多看了两眼谭尔南,莫不是身上没受伤,脑子却被地寿给打坏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谭尔南微笑道:“晚一些我和你详细解释。”
血圣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便组织手下办事去了。
“地寿现在和我融为一体了。”
看着师弟走远的背影,谭尔南意味深长地道:“对自己好一点,有什么错?”
那一日后,谭尔南彻底坐实了血海教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也在逐渐江湖上有了一个令人胆寒的绰号。
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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