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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种冥想法的加持下,齐安的思绪异常清晰。
可坏消息时,他虽然找到了黑将军的弱点,但身体由于失血过多,现在他的身体状态非常差,虽然勉强可以保持行动能力,不过行动能力最多普通人持平,他根本无法靠近黑将军。
所为一个杀人如麻的恶贼,有生命在他面前流逝,黑将军早已习以为常。
说起来,许久之前……
那时他还没做盗匪的时候,他是个普通庄稼汉,不担有着老母亲,还有妻子女儿。可是这一切都随着一伙官兵到来,他那个幸福美满的家一朝之间没了。
自那以后,世间少了一个让人几乎不曾注意的庄稼汉,东辰县以外的山林间却多了一位恶贼头领。世肉见他壮如蛮牛,杀人如麻。
更好少有人值得,他那外形似母夜叉的木傀,实际就是以他女儿的外形做的。
或许是又一次想起莫行刚刚为他“傀儡女儿”出头的事情,连带着他对齐安多了些好感。再或者,是自他成为恶贼以后,已经少能感受到世间的善意了。
他又一次对齐安提醒道:“把玉佩拿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些。”。
说着,他那支铁质判官笔上雷光闪现,似乎在接下来几息时间,他要是在齐安这里得不到一个满意答复,他会让他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在齐安看来,既然是安觅音安排了人要杀死他,那他把这玉佩留着也没什么用,直接拿出随意扔到了黑将军脚下。
远处树林间,洛神风看着心爱之人的贴身玉佩被人随意扔在地上,顿时火冒三丈,他对黑将军传音道:“就这个人!你替我杀了他……我就放你和你的老母亲走!”。
可黑将军哪里知道,洛神风私下里却已经在黑将军所在百步外的树林里埋伏下了人,只要等他杀死齐安,他就会命令这埋伏在暗中的人把黑将军抓回去。
甚至于,洛神风更是早早把黑将军的母亲给杀死了。
并不是说,他刻意就要把这么一个无辜之人杀死……而是这老太太也想到自己可能会被人用来要挟自己儿子,她直接一头栽倒在洛神风刀上。
这不是洛神等第一次杀人,而是自己的刀却生平第一次杀了无辜之人。
在这之后,他扪心自问,他错了吗?这黑将军是十恶不赦,犯下了大错。可是他母亲有什么错吗?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脑中浮现起安觅音的笑容,他又觉得为了他,哪怕深陷罪恶,双手沾满无辜人的血液都是值得的,而对杀死无辜人的愧疚,转化成了拿了安觅音玉佩齐安的恨!
也许,洛神风知道自己开始走向了一条与以往不同的路,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可……管他呢?只要能再看到他心心念念那个女子一次笑容,他就很心满意足了。
淡淡的声音传到黑将军耳朵了,打破他对过去美好的缅怀,现实告诉他,他唯一的娘,这世人最后的亲人还在别人手里,他现在医格做的不是从前那个憨厚的农夫,而是杀人如麻……麻木到已经习以为常的黑将军。
因为洛神风淡淡的言语,承载着的是他母亲的性命,是他作为人在这世上的最后凭证。
再看向齐安,他对生命的最后一丝怜悯彻底消失,转而化身无情屠夫,举起笔化成一杆雷抢,要扎在他胸膛上。
“慢着!”莫行却是一下挡在了齐安面前。
看着这个有些“愣头青”的青年,黑将军的良知被唤醒一些,带着许些柔情道:“以前的我的确是有个女儿的……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随着他的话语结束,他眼神再度变得冰冷。
他将笔在空中一旋,一股飓风随着笔的旋转快速形成,化成一只大手将莫行吹离撞在远处一颗树上,他当场吐出一口血,久久不能起来。
接着他用同样的手法将黄心慧也打倒在地上。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就此死了过去,但齐安却看得出来,他和黑将军交过手,看得出来黑将军对他们留手了,只是堪堪他们打晕过去。
没有将人杀死,这让齐安开始疑惑了……
若眼前这人是安觅音派来的,为何又留他们性命呢?
这让他把先前对安觅音的猜想全部推翻了。
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黑将军接下来用着极小的声音对他道:“那两个人我留下了他们性命……可你我却是要非杀不可的。”。
虽然落神风给他传的很模糊,可他从这淡淡的言语中却听出了落神风对持有玉佩人的恨意。他可以允许黑将军留莫行和黄心慧的性命,但决计不能容忍他放过齐安。
长长呼出一口气,黑将军在笔间凝结出一道雷光,狠狠向齐安胸膛扎起。
或许是认为齐安已经是死人,这个过程他并没有手护住自己心脏位置。
而齐安则因为在地上躺了有一会儿时间,气力恢复一些,抓住这一机会,将全身灵力都灌注进道内,用起《龙灭篆》,狠狠向他胸膛扎了进去。
由于没有防备,黑将军甚至来不及闪躲,任这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火焰急速进入他的身体后,又急速扩散开来。
轰然!
随着一声巨响响起,一朵巨大红色火莲在黑将军胸口绽放并不停扩大,最终将他吞噬在了火焰里。
碰!
黑将军倒在了地上,身上大面积都被烧伤,再过不久,他就会死去。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的却不是自己大衣,被齐安给钻了空子,而是因为他将自己身体改造成傀儡的缘故,他早已感受不道痛苦。可这一刻,痛意却从他的心脏扩散到了全身。
但他却笑了。
长久以来,他都没有感受到过善意和痛意,而今天一天他都感受到了,让他感受到他又还是个人。
这一刻,他的思绪格外清晰,清晰到足够支撑他做一个梦。
他想起,他不叫什么黑将军,他有名字,叫——黑蛋。
一个朴实却又有有些滑稽的名字。
黑蛋的出身并不怎么好,就和他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的祖上一样,物质的贫穷加上家里人的目光短浅,他从七岁懂事一些的时候,就已经被家里人使唤到了地里开始赶水牛。
讽刺的是,就连水牛都是地主家的,而他童年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放水牛。
很多时候,他当然也羡慕自己能像地主家的儿子一样去县城念书学习,可家里的贫穷却又每每打破他这个孩童的幻想。
自那以后,他又多了一个为数不多的乐趣,那就是抬头仰望星空。
一直张到他十五岁,家里的老母为他说了一门亲事,没有意外他同意和一个农家的女儿结为了夫妇。女子算不上多好看,却有着和他一样的淳朴,这个时候他的乐趣转变成了同妻子为地主劳累一天后,躺在田间地头看着日落。
这样的日子……
一直持续到他三十岁那年,同他昔年结婚的时候一样,他的女儿也到了这个年纪,只是女儿却要出落的美丽太多,简直不象是农家的女儿。
那个时候他的乐趣,就是每每听到村子里的人夸赞他女儿的时候,他享受那种欣慰的感觉。
又一年后,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地主儿子却看上了他的女儿,他自是不同意,直接以一句一切听从女儿的意见回绝了他!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这地主儿子动了坏心思,用钱引来了山贼,将他一家除了他老母意外全都杀害。
那一天,他正好在地主家喂牛,就和小时候一样……
后来的后来,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为了傀儡师,并且将自己改造成了半人半傀儡的怪物。
而东辰县多有人传他吃人和吃孩童脑髓,但实际他真正吃了的只有那地主儿子……当然,并没有吃,只是地主一家死的太惨,久而久之,他黑将军的凶名里就多了吃人这一说法。
思绪回归,过往的一切快速在黑将军脑子里过了一遍,最终他缓缓道:“不是我喜欢吃人……是这褚山的世道逼人吃人啊!”。
说完这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将军就这样死了过去,但齐安也以为耗尽所有灵力,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远处,躲了许久的洛神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却是没有想过,齐安竟然能杀死高他一个大境界的人。
不过……那又如何呢?他洛神风却是个做事严谨的人,当然会在一早之前就规划好一切,比如他大可以独自一人来杀齐安,可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却让他先让黑将军去杀他。
这般一来,他便万无一失。
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等将来安觅音问起的时候,他可以说,齐安是被黑将军杀死的,他可以将自己与齐安的死推脱的一干二净。
可就在齐安准备合眼的时候,他听到远处缓缓传来了脚步声,哪怕明知自己的意识快要沉睡,但他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一个身穿衙役捕头服的年轻男子缓缓出现在了齐安面前缓缓道:“很精彩的对决!”。
看他如此打扮,又联想到此地不远便是东辰县,齐安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你是洛神风?是安觅音让你来杀我的?”。
洛神风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到黑将军尸体旁边,将安觅音玉佩捡起来才道:“不是……是我想杀你!我只是不明白,安大小姐看上你哪点了?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我实在有些好奇。”。
他的言语平和,可齐安听得出来,在这平和的外表下,是暗流涌动的凶狠杀机。
且这话把齐安也问的是莫名其妙。
就听洛神风神色大变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得上按大小姐?我凭什么要护送你回永安?你算个什么东西!”。
听闻这些话,齐安算是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要杀他,纯粹是因为喜欢安觅音,对他能手持她贴身玉佩产生了嫉妒。
这个理由相当可笑……
至少齐安这么觉得,与安觅音虽然只有过短暂相处,他多少了解这是个怎样的女子。可以说,安觅音是一心气相当高的女子,若不是因为他有一个书院三先生的身份,恐怕她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何况只是一个县衙的捕头,所以齐安觉得这落神风的行为有些可笑。
可这样的无视,却好像激怒了洛神风一样,他道:“我问你话,你不说是什么意思?”。
齐安这才慢悠悠的讲:“我对你口中的安大小姐没有丝毫兴趣。”。
可这话却把他激的越发恼怒,洛神风大吼一声道:“你这算是看不起我?”。
在他的臆想中,齐安的这句话更像是他和“安大小姐”已经发生了些什么,然后随意将她抛弃后才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得不讲,有时候掉入单相思,独自幻想的人是相当可怕的。
再看向齐安,洛神风看着他如今的状态,已经将他当做了砧板上的肉,可以随意宰割,似乎是觉得将齐安一刀杀了太过便宜,他将手和在嘴前发出了一种独特的哨音。
很快,埋伏在林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正好七十二个。
作为在褚山少有几个治安甚至比的上永安的县城,不单洛神风自己厉害,他手下培养的人在普通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虽说一早之前,落神风说过要这七十二人安排和黑将军对战事宜,且每个人都是跃跃欲试的,但现在黑将军已死,这些人还是有些扫兴的。
这个时候,洛神风缓缓走到了齐安面前,将一种药涂抹在了他身上,并对他道:“这是腾蛟药,可以让人快递恢复伤势,但也只会恢复伤势。”。
齐安感觉得到,在这药涂抹到自己身上开始,自己受的伤便开始不断恢复。可这……洛神风会有这么好心?
齐安心中犯起了嘀咕,他倒是觉得,这洛神风给他身涂抹的药,说不得就是一种什么不知名的慢性毒药,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他的伤势,却还是可以杀死他。
可谁知洛神风就像猜透他心思一样,接着又道:“放心好了……这不是什么毒药,也的确会令你恢复伤势。可坏处就是他会抑制人的灵力,让一个修行者短时间内变成普通人。”。
听他说完,齐安再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力却发现刚刚恢复的一些,根本无法调动。
又听着洛神风对他道:“这七十二个人里面,你随便挑,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多长时间不死!”。
让齐安直接死,自然熟觉得便宜他了,一点点折磨齐安死,这才是洛神风的真实目的。
听到这里,齐安倒是也火大,他和那安觅音本就无瓜葛,却被她一个仰慕者在一番暗自胡乱臆想后就要杀他!他如何能忍?
所以他缓缓对着七十二人道:“感觉自己有些本事的,尽管出来!怕死的……就滚回去!”。
他既然敢这样做,也不会挑比自己弱的,不然就是赢了,也难解他现在的憋屈。虽然他现在东用不了灵力,可他曾经在西北磨练出的杀人技,却是时时都能用出的。
所以当即就有人跳了出来。是个青年模样、书生打扮的人,他环顾场上的人一圈后,向齐安走了过来。御其他人相比,这个文弱书生倒显得羸弱,和一众人高马大的人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就是这样的货色?我不找没握过刀的!”齐安出言讥讽到。
表面他虽然不再也,可他实际又从这书生身上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这让他作难了起来,要知道他当初和卓不凡合作也才堪堪杀死一个一个通神初境的修行者,更不要说眼前这人是通神后境。
且他这般说,也是为了拖些十几万,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开头拜托这药对他灵力的束缚。
如果说,他的灵力是一弯泉水的话,现在这药就是一个高高筑造而起的提拔,任他泉水怎么冲刷堤坝,也撼动不了它分毫。
那七十二人对书生是十分了解的,听到齐安这么说,他们道:
“胡说什么……你要是能和他对二十招,算你赢!”
“不过有一说一,他可真会挑……一挑就挑了个最厉害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看你能撑多少招……”落神风喃喃自语说着,有关这书生的本事他是极为清楚的。
众人看着齐安,在等他说话。似是过了许久,又许是才过了少顷时间,从他嘴里淡淡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你接不住我一刀。”。
接着,树林里静的连根针都能掉下去。
洛神风觉得他这般的人要是怕与那青年对战,大可讲些别的话,只这般大话讲出来,却是让人贻笑大方了。
场上人的想法各都不一,但大多都是同洛神风差不多的想法,觉得齐安就是真的厉害,却要该和青年书生斗上一阵才能分出胜负,至于他“一刀定胜负”的言论,听听就可以,待会他要是不能立刻赢过青年,看他笑话就好……
因为这书生青年的本事,他们最为清楚?
齐安说这话,倒不是他刻意张狂,而是想激怒这青年的同时,来一个出其不意。
“那好,我若二十招之内胜不了你,那便是我输了。”青年倒也没有生气,笑呵呵对齐安回道。
二十招制敌……不过他这言语也算轻狂,但好歹也能让人接受。
青年手捏指印,在他面前的虚空生出一只剑匣盒子。
嗖嗖嗖嗖嗖……
一连数把木剑从中飞出,破空陈列在他面前。
他用的只是最普通的御物术,这里亦可作御剑术。但任何一种术法,只要修炼到一定程度都不如小觑。
随着他手中指印变幻,数把飞剑嗡鸣作响,冲上云霄,将空中的云给割裂的丝丝缕缕,有种烟笼寒沙的感觉,很是好看。
但众人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只见数把飞剑倾泻而下,像是泛起银光的长龙,每一把剑都是它身上的鳞片。
青年更是脚踏一把木剑,御空而行 跟在数把飞剑的身后,以便能够更好的控制飞剑。
众人看到这里,没有一个人看齐安,先前他们还觉得青年“二十招制敌”的话是有些轻狂了,如今看来却是谦虚了。
齐安则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手中空无一物,也没个准备要迎接这一击的架势。
虽他催动的都只是一些木剑,可却让齐安真正对这书生重视了起来,一个通神后境的修行者能做到这些,的确令人惊叹。
剑至身上,齐安却是终于动了,他伸出手向剑光长龙里探去,像是要从眼前的数把飞剑中取出一把为自己所用。
而他的做法,在众人看来与火中取栗没什么区别,甚至比那还要糟。
待到这会,青年也像是察觉出了什么,觉得对面这人有些木纳,或者脑袋有些问题。他想及时把剑收回来。
再者他木剑虽然要比铁剑威力小很多……
可俗话说量变产生质变,这些木剑威力叠加在一切,自然不容小觑。
很快,木剑已经完全把齐安给笼罩在了其中。
可随之,众人却也没有见到什么血肉横飞的场景,像是在下雨一样,数把飞剑就此“锵锵”全部落到地上。
里面的齐安本人丝毫未损,青年则是喷出一口血就此晕了过去。
众人看得不明所以,但青年作为当事人看得最为清楚。他看到齐安伸出一只手,然后从中取出一把剑挡去了所有抵至他身前所有的剑,并用剑背抽打他背上,将他打晕了过去。
青年在想,齐安做这些,那是一种怎样的速度……看着很慢,实际却很快,正因为快到肉眼都看不到,这才令人惊叹!
书生觉得,齐安一定是取了巧的。
可实际,这里面根本没什么巧。
初见到书上能控制四十九把木剑,齐安确实被这场景吓到了,可当他知道这木剑并不能对人造成伤害以后,他就放心大胆按照心中所想,敢于直接迎接这木剑。
因为在西北的时候,他常常在大雪天要射杀猎物的时候,所练出的目力,足够让他在这四十九把剑中找出真正有伤害的那一把。
一个人就这样倒在他脚下,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可齐安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灵力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
这就意味着,他哪怕杀死了眼前这七十二个人,也绝无可能是归一后境,洛神风的对手。
可同样,对于齐安能打败这个书生,落神风也是意外的。
可不可否认,这样一来,他才觉得有点意思起来,就像猫抓到老鼠不会急着吞咽,而是将它在手中好好玩弄一番才会吃下。他要一点一点折磨齐安。
他微微一笑,对着剩下还站立着的七十一人道:“你们接下来谁要和他打?”。
“我来!”一个身材颇为壮硕的光头大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也听得人群对着光头大汉议论了起来:
“是他啊……那这小子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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