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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老二终于不再是卢老二了,若还有人叫他卢老二,他一定会好好纠正对方自己现在是卢老大。
成为“防卫”中的第一人绝对不仅仅是能当老大受人尊重这么简单,工钱也变多了。
这几日来飘渺楼收集花粉的众多姑娘中,有一个醉柳阁的小妮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而且每次见到自己都要多看两眼还要扭几下,卢老二决定等工钱拿到手一定要去醉柳阁教训教训这个小妮子。
过几日就是盟主大寿,当晚乐正商递给了卢老二一张画像,画的是一个苗疆女子,风姿绰约。
这是当上卢老大之后第一次接到巡逻之外的任务,一般这种任务都有额外的工钱。果然,乐正商有掏出二两银子递了过来,说道:“这几日你幸苦一些,事情办完之后还有赏。”
卢老二开心的接下,不仅是因为有钱拿,而且因为此次任务太过简单,不过是领着几个手下注意画像上女子是否进城。若是见到了,也不需要阻拦,只需及时告知乐正商便可。上哪还能找到如此便宜的事情。
唯一难的地方在于,算上卢老二自己一共只有八人,而离州城有四座城门,只能两人一队紧盯着城门,一盯就是一整天。即便两人互换休息几日下来也是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盟主大寿当日,一早乐正商便告知今日为最后一日,过了今晚工作便算完成。这让几人人喜出望外,打起了精神。
此刻卢老二靠在离州城南门城墙上揉着酸疼的眼睛,安慰自己只需再撑过今日便解脱了,到时候拿了银子跟兄弟们去逍遥快活。
临近午时,手下突然过来戳了戳卢老二道:“老大,你看那个。”
卢老二定睛一看,确实是个苗疆女子。
大理边境各族联合起来不接受大理以及宋的管辖,俨然地方一国的架势,称为昆明。近几年,昆明族人偏安一隅极少往北来,穿衣打扮也与汉人不同,所以极好辨认。
这些天以来无数人进出离州城,卢老二一刻都不敢懈怠,此刻真的见到苗族女子反而不敢相信,仔细确认半天。
卢老二挥手道了声“撤”便立马狂奔向飘渺楼,身后手下撒腿便追,但还是被落下。
冲进飘渺楼,卢老二询问其他护卫得知乐正商正于后院会客,便立马来到后院。远远的见乐正商吩咐下人准备膳食,卢老二吐息正气,让自己气息平稳后才进入阁楼耳语告知了乐正商。
乐正商脸色一变,立即向琴归羽告罪,然后跟随卢老二离开。
待那个苗疆女子来到飘渺楼,护卫便将其带到乐正商处。
乐正商一见,问道:“姑娘是?”
苗疆女子奇道:“不是你叫人带我过来的吗?现在反倒问我,真是奇了怪了。”
此人竟然不是阿瑶。
来者年纪尚轻,因为妆容与汉人不同,所以乐正商无法看出具体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银饰闪动间承托出几乎掐的出水的柔嫩肌肤。
乐正商不亏是老狐狸,伸手轻抖长衫坐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才说道:“昆明族与中原交流甚少,即使当年选举武林盟主也都不曾参加,现在姑娘来此如何能不惹人怀疑?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还请姑娘说明来意。”
苗疆女子道:“你叫我竹子好了,听说盟主大寿,特来祝贺。”
“原来是竹子姑娘。”乐正商倒了杯茶递过去道,“时隔多年,贵族可是想与中原武林恢复一体,重归于好?”
竹子显然多日赶路极为口渴,接过茶便喝了一大口,斜着眼看了乐正商一眼说道:“重归于好?嗯,你说是就是吧。”心中却想这这人长得好俊俏。
乐正商不想再耽误时间,说道:“那真是巧了,在下也正要前往为盟主贺寿。你我不如同行,见了盟主在下也可为竹子姑娘引荐。”
竹子点头同意。
二人前往乾和山庄,宴席正将开始,独孤明表示愿意与昆明族交好并安排两人落座。乐正商坐到了主桌,竹子则坐于不远处。
之后便发生了独孤景所遭遇之事。
话分两头,却说乐正商离开后约一炷香之后,有两人出现在飘渺楼。
当先一人无论身材相貌与乐正商都如出一辙,身旁跟着另一人,此人比乐正商矮了不少,身着白衣以白纱遮面,是个女子。
二人来到后院,却见后院阁楼中许多江湖人士,“乐正商”大怒,将负责的护卫跑堂骂了个狗血喷头,并下令后院暂时关闭,严禁任何人进入,即使值守的护卫也都全部调离。
下令后二人前往乐正商房中待了许久,这段时间由于后院可出不可进,客人渐渐减少,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暗中却是将乐正商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房中,白衣女子将提前写好的一封书信仔细装好,对“乐正商”道:“乐正商说让卢老二送过去,他今日午时见过琴归羽师徒二人,不会弄错。”
“乐正商”点头命人叫来卢老二并将信件交与他道:“午时的那座阁楼内有师徒两人,你将信送过去,不要给旁人看到。卢老二,不,卢老大,此事只有你我知晓,我已将你视为心腹,切莫让我失望。”
卢老二诚惶诚恐,表明衷心后才接过信件,信到手中见了信封上“琴谷主亲启”这才明白“乐正商”的意思,于是不敢耽搁立即将信件送往后院阁楼。
路途却见一个姑娘从自己身边经过,回过头看去,才想起是午时见过。
将信送至,卢老二本该立即离去,但是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琴归羽也正看着他。
琴归羽接过信见了“琴谷主亲启”,虽然信封上写明阿瑶二字,但是他立马便知这并非是阿瑶所写。虽然字迹也是相同,但是“亲”字却有些区别。“親”字最后一笔没了向上的一个勾。
对上琴归羽的目光,卢老二后背一阵凉意,后知后觉让他现在极为恐惧,但是乐正商与琴归羽对坐饮酒的画面又让他忽略了琴归羽在江湖传闻中的可怕。
突然卢老二感到丹田处内息突然紊乱,全身经脉跟着逆行,只一瞬间,全身经脉尽碎。
没有机会再动一下,更没有机会呼喊出声,卢老二身子一软就要倒下,但是被琴归羽扶住让他缓缓坐下趴在桌上。
此刻若是将他翻过来就会发现,卢老二七窍没有血迹。因为琴归羽控制的恰到好处,即便最薄弱的七窍都没有受伤,只震碎了他的经脉。
琴归羽将信向上一丢,在那信件滴溜溜的转着飞到半空又落下之时,伸手拿过一根筷子扔向半空中的信件。筷子从侧边击中信封,瞬间信封粉碎而筷子去势不减在墙板上扎了个洞后落入远处水中。
却见那信件粉碎从中挥洒出一片粉末,琴归羽衣袖一挥便将粉末扫至远处。但是鼻中却闻到一阵香味。
“花粉。”琴归羽暗道。但是这花粉只是少许,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琴归羽不由得皱起眉头,知道事情远不止于此。
果然,拘仙阁五十名侍卫突然出现从四周包抄而来,只见所有侍卫都是身着普通麻布衣服以湿布遮面,包围阁楼后也不靠近抬手间将无数小罐砸向阁楼顶。
瓷罐一砸便碎,落下大片白色粉末,一时间整个阁楼四周如同被浓烟包裹。
琴归羽一眼看出这些粉末非之前那轻飘飘的花粉,本欲屏气冲出,但是阁楼外人多此刻视线受阻,而且这些粉末不知是何物,恐有剧毒。
突然发现,阁楼门窗竟然都是内开,内开的门窗关上之时不会将外面的粉末吹进屋内。
琴归羽立马运起轻功,速度并不快,但是无声无息也没有带起丝毫的风,很快便将一侧门窗关上,又施展轻功奔向另一侧。
最后一扇窗,琴归羽伸手向窗框抓去,竟然抓空了。一个趔趄,琴归羽稳住身子再伸手,顺利将最后一扇窗关上。
“乐正商,你……很好……”琴归羽目露杀意,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乐正商。
自琴归羽进入飘渺楼,乐正商一直全程陪同,也不曾有任何东西入口,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除了那坛酒。此刻竟然中毒,说明乐正商竟然将毒下在了酒中,而且还与琴归羽同饮。
门窗已经关上,琴归羽与阁楼中心打坐,心中暗想那酒乐正商喝的并不比自己少,所以必不可能下剧毒,趁着此刻阁楼安全,将毒压制后再冲出去。
但是琴归羽忽视了一件事,拘仙阁侍卫将小罐砸向阁楼顶而不是直接砸向阁楼四面墙壁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让粉末落下遮蔽视线,还是为了让琴归羽就呆在阁楼内不要出来。
阁楼内门窗已经关上,窗外四散的粉末随着时间推移却越来越浓,更有一股火药味传来。
琴归羽迅速张开双目暗道一声“不好”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几乎同时,整个阁楼如同一个漏气的布袋,向外喷出了大量的花粉。
原来整个阁楼都被改造过,在阁楼各处都被装上了火药与机关,只要门窗被关闭火焰就会引燃,弹指之间便会将巨量的花粉喷入阁楼中。
一瞬间花粉混着外面侍卫扔的粉末四散而飞,一直弥漫至周围几座阁楼。
琴归羽的身影出现在阁楼外,下一个瞬间直冲向阁楼顶,此刻高处为最安全之处。但是身在半空琴归羽突然感到呼吸不畅,胸口一阵痉挛,同时一支只有尺许长的短箭破空而来,直射向琴归羽胸口。
琴归羽半空中一把抓住那支箭又猛地向原方向扔出,只听“啊”的一声一人被射中,但是代价便是琴归羽落回了地面。
落地后琴归羽再没有力气施展轻功,伏在地上剧烈的咳嗽,阵阵剧痛从胸口传来,同时感觉好像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般,无论如何用力的吸气都毫无作用。随后琴归羽感觉四肢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开始不停的颤抖抽搐,而且还头晕目眩看不清东西。
数名拘仙阁侍卫直扑过来,琴归羽耳中听到声响强撑着纵身跃向阁楼内,此刻阁楼内虽然花粉众多,但是至少无毒。
拘仙楼的几名侍卫还想追入,却被阁楼中射出的几根筷子穿胸而过,其他人同时停下脚步哪还敢靠近。
阁楼内琴归羽伸出手将“親”字最后一笔刻在了地板上。
“乐正商”捂着鲜血淋淋的左手臂赶到,幸好刚刚他千钧一发之际向旁边躲闪,不然这支箭就会插在他胸口。
“乐正商”怒气上涌,冷喝一声:“上!”
众侍卫只能提刀冲了进去……
此战,胜。
损伤一人,阵亡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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