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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与杜汐儿也都摇摇头,表示不曾听说。按照倪剑飞所言,他一共兄弟四人,他大哥比他武功还高,当真是不可思议,莫非他们兄弟四人每一个都有不弱于李忆那般的武功?
这样的兄弟四人竟然在江湖中名声不显。
舟行水面,很快过了彭蠡湖入江口,在渔夫的指引下四人转头往西南方看去。彭蠡湖其实并不比云梦泽小,北面庐山东部这一部分很湖面整体狭长,然后向东北玩去汇入长江,此刻几人看向西南正好看向庐山方向,一望无际,只是这水面颜色有些奇怪。
很快几人便发现了原因,彭蠡湖与长江水色竟然完全不同,交汇处江水黄褐色而彭蠡湖水碧绿,清浊分明,泾渭分明,渔夫介绍这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东西延绵有五十余里,堪称奇观。
渔夫又指向正南方彭蠡湖岸边道:“那岸边便是石钟山。”
石钟山,实际上不是一座山,而是两座山,下部均有洞穴,形如覆钟,面临深潭,微风鼓浪,水石相击,响声如洪钟,故皆名为“石钟山”。
其实石钟山高度只不过二十几丈,但是危崖临流,峻峰壁立,若是船走得近了由船上仰视,如与天相连。
渔夫感恩几人昨夜出手,到了渡口也不停船,而是继续顺江而下,正巧又是顺风,船行如箭,瞬息千里。
很快过了石钟山那一片山石耸立之处,到了下一处河流入江口,隐约可见北岸一条宽如长江的河流汇入。渔夫介绍那也是长江,在几人上船之处之前,长江一分为二,到了此处才汇合。
渡口处,众人再次谢过渔夫后下船。
下船后找得一处吃饭之处,边陲小镇,自然也没有什么珍馐,好在几人这些日子也都“露宿街头”般生活,并不讲究,只有倪剑飞筷子只动了两下就放下了,让独孤景极为愧疚。
“倪兄后面准备往哪去?”
倪剑飞摸了摸下巴道:“准备直接前往江宁,再往东去便靠近黄山,多山地丘陵,虽说不高,但是按照我大哥性格只会过来游玩,必不会在此处多停留。所以到了江宁再做打听,而后再前往苏州。”
“水路较慢,那我等在此处就要与倪兄告别了。”
“那什么,后会有期。”
三人将倪剑飞送至渡口目送他上船离去,独孤景喊道:“倪兄,他日若是有机会,可到离州城乾和山庄,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远远的见倪剑飞立于船尾向这边抱拳示意。
这么多天以来,倪剑飞却是对几人最为友好的江湖人,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为人真挚而又开朗,若非身再江湖处处危机,必然是要结交一番。
从离州城到此处已过了七八日,路程将近但是还未到一般。按照李忆所言,乐正商将一直走水路,前往江宁,然后到扬州最后才到杭州,这样虽说绕了远路,但是胜在安全。
独孤景三人却并没有此负担,将只走陆路,提前到达杭州,路上还将花费至少八九日的时间,甚至十天,若是能找得几匹快马就好了。
由于马匹无法上船,所以一早离开之时就将马匹留在了渔村中,此刻发现小镇虽然比同平镇较大,但是镇中马匹极为难寻,最后跑遍了小镇才寻得三匹瘦马。
而后询问镇中百姓得知,黄山位于正东方,但是途中没有官道,路途依靠丘陵曲折蜿蜒极为难走,若是想翻越山丘,恐怕马匹也不允许。不过只要过了前面这不足一半得路途后,就有条小路可达横江,沿着横江可至黄山南脚下的歙州,不过歙州距离黄山也不近,有一日路程。
然后又换了问法,寻问如何到达杭州,杭州也是位于此处的正东方,黄山正好位于杭州与此处之间。
却没想到得到答案是,坐船。坐船顺江而下,从北方绕过,虽然路途变远但却是最好的方法。
然后三人又询问了数人,竟然都是这般说法。
三人面面相觑,牵着三匹瘦马一时拿不定注意,正自犹豫时,有一名老丈见三人苦恼,便上询问情况。
老丈与其余百姓不同,操着一口官话,五六十的年纪,自称姓余,原是江南一户大姓人家。因为种种事情孤身一人游历各国,而后年老体衰,所以才在此处落了户,如今已过耳顺之年,奔古稀而去。
阿瑶道:“老丈,我们有要事想要赶往杭州,但是这一路丘陵都说不方便行走,还请老丈指个路,万分感激。”
老丈捻须微笑听完,才缓缓说道:“这一路上的确不好走,若是不认识路入了山中,那很可能连续数日不见人烟,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走水路确实是更好的方法。但是我见几位,包括这位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步履矫健,想必都是习武之人,应该可以走得。”
“还请老丈细说。”
老丈慈祥地点头:“从此处往东,有一深潭,名作‘黄矛潭’,从此黄矛潭南岸继续往东大约二十里,有一镇名为城下关,此镇最然不大但是有个入山隘口,有一户人家专门接送入山客人。你们啊,可以前去此处,让他们带你们入山。”
“如此真是多谢老丈,事成之后前来拜谢。”独孤景道。
老丈摆手:“指路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临走独孤景突然问了句:“老丈,不知若是从此路走可比水路快多少?”
老丈想了想:“这一路可不好走,又荒无人烟,普通人怕是不见得快多少,我看你们是习武之人,想必可以快上一两日的路程。”
谢过老丈,三人按照老丈所言方向行去,没过多久确实见到一宽阔水潭,一问确实是叫黄矛潭。
然后转而向南,来到黄矛潭南岸又转向东。
怕走错方向,便一路见人便打听城下关所在,行得二十余里终于到达,但是同时天色也晚,背后落下得夕阳将三人细长的身影投在前方。
此镇确实百姓稀少,房屋稀稀拉拉,还未入夜镇中行人也是见不到几个。
拦住一人询问入山方向,那百姓抬起黝黑的面庞看了三人一眼,抬手指向城下关镇的深处。
来到镇深处,只见一条河流蜿蜒而过,岸边一间年久失修的破屋,大门上还有一个更破的牌匾,匾上的字也都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些笔画。幸好破屋内还有光亮,不然三人就要怀疑此处是否还有人居住。
昏暗的光从敞开的房屋内露出,三人将三匹瘦马系在一旁,然后走进房内。
“有人吗?”
见大堂无人,独孤景便喊了一声,但是无人回应。
“等一会吧,有灯光自然不会无人,怕是有些事出去了。”
说着阿瑶找个破凳子坐下,“咔”的一声凳子破碎,阿瑶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独孤景喝杜汐儿笑声中,阿瑶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
“该不会是那个老丈骗我们吧,这里哪像做生意地样子。”阿瑶极为生气。
“有可能是老丈多年不走此处了,所以并不知晓此处已经破败。”独孤景安慰她。
“来了来了!几位客官,不知要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一个声音从后屋传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精瘦汉子随着声音出现在几人眼前。
“你这也能打尖住店吗?你这该不会是个黑店吧?”阿瑶怒道。
“呦!这位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小店虽然破旧,但是诚信为本,童叟无欺。客官可以去镇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刘老六的名号……哎呦,谁弄坏了我的黄花梨木凳子,是不是你们?我可告诉你们,这凳子可是前朝李家的,可贵了……”
“就你这个破凳子,送给老娘,老娘还不愿意要呢!”
“呵,就这个‘破凳子’?你想花钱买还没地买去呢……”
独孤景揉了揉额头连忙拦住这两人:“行了行了掌柜的,我们要去杭州,麻烦尽快把我们送到杭州。”
“杭州?”刘老六眼睛瞪圆,导致那两个大大眼珠突了出来,看的杜汐儿都有些担心会不会掉出来。
“是,杭州。”
“不去。”
“喂,你这个黑店掌柜的还有不接的生意?”
阿瑶又冲他来了一句,导致两人又拌上了嘴,独孤景捂住了脸。
杜汐儿站在一旁也无奈的看了看独孤景,这种事只能交给独孤景,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束手无策。
“为何不去杭州?”
“本店只去歙州。”跟阿瑶吵架的间隙,刘老六回了独孤景一句。
“……”独孤景默然无语,这歙州不就在前往杭州的必经之路上,自己还一度以为此人真的不打算接这单生意。
“那就去歙州。”
“好嘞,客官三位,贵客两位,里边请——”
“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把你这店给烧了?”阿瑶不依不饶。
独孤景连忙示意杜汐儿上前劝劝。,杜汐儿连忙上前拉住阿瑶安慰片刻,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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