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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边境,穿过众多劳役队伍,九公子看到一座无人守卫的城池,紧皱眉头,唐锋见九公子不悦,策马上前,恭敬道:“攻破这座城池之时,满城的南洲百姓都已成了行尸走肉,为了减少伤亡,末将命人放火烧了整座城池,以防行尸走肉冲破城门,增加我军将士的伤亡。”九公子看着城池上被烟火烧灼的痕迹,策马向城中走去,唐锋想制止,苏公公示意,微微摇了摇头,唐锋急忙跟上,慢慢走入城中,一具具焦黑的尸体,东倒西歪的躺在那里,不远之处有几具孩童焦尸,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高举着幼小的手指,已经烧成了一片焦黑。唐锋看着满城的惨状,心中也是罪恶连连,不过身为将领,保卫自己的疆土,保护自己的士兵才是他为将之责,道德的谴责,心中的罪恶,只能默默留在心中。这也是唐锋迟迟不愿士兵进入城中驻守的原因,士兵战场杀敌,你死我活,又怎可心中抱着愧疚之负累。
唐锋等待着九公子的责罚或者训斥,不过等了良久,九公子的战马停了又停,始终不见九公子开口,满城焦土,处处焦尸。气氛一再凝重,突然一道瘦小的黑色身影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轻羽卫警惕将九公子围在中央,几人跟上黑影,片刻抓回来一个小女孩,面部黑漆漆的,只有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好像并不知畏惧一样,九公子挎着狂刀翻身下马,凝视着小姑娘良久,刀锋露出半寸,唐锋见状鼓足勇气,翻身下马,跪在九公子面前护住小女孩,道:“陛下,此女死里逃生,是这城中的唯一幸存之人,末将愿意收她为义女,还请陛下恩准!”九公子没有看唐锋,盯着小女孩,将手中的刀交给小女孩,道:“你手中有了刀,最想干什么?”小女孩双手握着比她还大的刀,眨着双眼看了面前这个身穿金甲之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小女孩选择自己的人生。小女孩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扔下刀吞咽口水。
九公子嘴角微扬,道:“唐锋你起来吧!”唐锋起身站在身边。九公子道:“唐将军,知道什么是天子吗?”唐锋心中不解,躬身回道:“陛下既是天子,天子既是陛下!”九公子道:“天子上举万民之生,下震万鬼之魂,万民心中的天子是能让他们食能果腹、衣能蔽体、安享太平之人,可是天子为了这些,脚下少不了冤魂。而天子一旦倒下,恶魔重获新生,洗掳大地!所以天子是站在万鬼之魂之上的人!所以唐将军心中的罪孽,朕替你接下,万古罪责朕一力承担!”唐锋感激跪下,道:“多谢陛下体恤,末将定不负皇恩,攻破南洲皇宫,成就陛下万世功绩!”九公子蹲下看着小女孩,将狂刀交到小女孩手中,道:“拿好它,跟着朕,有它在,你就永远不会饿肚子!”小女孩一听紧紧的抱住狂刀,九公子伸手,苏公公将点心放在九公子的手中,九公子给了小女孩一块,小女孩狼吞虎咽,眨眼间便下了肚。
吃完便伸手要拿九公子手中剩下的点心,九公子躲过伸来的小脏手,冷厉道:“记住,我给你才可以吃,我不给,你就不能要,否则你就会永久的饿肚子!”小女孩伸出那只小手之时,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听到九公子的话,众人提着的心才略微放下。小女孩畏惧饥饿,重重的点了点头,忍着饥肠辘辘,不断的吞咽着口水,九公子嘴角微扬,道:“朕不管你以前姓什么,叫什么,从今天起,你就叫恕无,为朕提刀!”小女孩不说话,只是看着九公子,九公子又拿出一块糕点,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苏公公扶住小女孩,道:“还不快谢谢陛下!”小女孩吞咽一口口水,脆声道:“提刀恕无参见陛下!”九公子将糕点放到小女孩手中,命令道:“唐锋命你的人,掩埋城中焦尸!”唐锋恭敬道:“是!”转身吩咐自己的亲卫军掩埋尸体。。
唐锋安葬了城中尸体,来到九公子面前,不敢抬头,支支吾吾半天,道:“陛下,还有两座城池也是这般情景!末将……”九公子拍了拍唐锋的肩膀,道:“行了,朕知道了,派人把人掩埋了吧!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唐将军不必多虑!”唐锋点了点头,道:“是!”唐锋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命人传达九公子的命令,便又回到九公子身边侍候。小恕无和苏公公共骑乘一匹战马,嘴中吃着九公子给他的糕点。一声嘶鸣,一人快速下马,单膝跪地奉上密信,九公子接过之后,道:“回营!”九公子翻身上马,策马离开,轻羽卫紧紧跟上,一进大营,九公子便道:“叫白泽泉主大营议事!”苏公公侍奉九公子解去铠甲,小恕无打量着大帐,怀中死死的抱着狂刀。
片刻白泽便走了进来,九公子抬手道:“不必拘礼!待月泉的消息你应该也收到了吧?”白泽点了点头道:“不错,忘忧谷突然四位阁老一起被杀,杀人之人定是个高手,忘忧谷现在已经无心参与南洲之事,暮鸦震怒,发动忘忧谷所有力量誓要查出真凶!”九公子点了点头道:“不过朕还收到消息,风息谷也有人被杀。最让朕担心的是这些被杀之人都是死在九黎之气之下!”白泽惊讶道:“陛下怎么知道是死在九黎之气之下?”九公子道:“我派人查探了那些被杀之人的尸体,骨骼被腐蚀,一触既碎,身体精血全部被蒸发殆尽,形似枯尸,你对九黎之气也有所了解,这种死状,应该知道只有中了九黎之气才会如此!”白泽思索道:“难道除了陛下还有人掌握了九黎心法,还是有人知道了陛下的身份?”九公子道:“查,彻底查清楚!”白泽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传回消息,尽快查清此事!”九公子心中隐隐担忧此事可能会耽误统一大业,白泽离去,九公子陷入深深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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