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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时辰,一个老乞丐走进大帐,跪拜在九公子面前,道:“微臣,谢陛下护佑之恩!”九公子微微一笑道:“爱卿请起,臣子忠于君王,君王护佑臣子,天经地义之事,朱爱卿你说是不是?”朱庸微微一笑,道:“臣子侍守君王,忠天下万民,万民爱戴,君王恩赐,方为天经地义!”九公子暗暗一笑,这朱庸所言只有臣子忠心耿耿,方才能得到君王的赏赐,只有造福万民,方能得到百姓的爱戴。
此话虽有奉承之意,却又义正言辞,既博得君心,又坚守了为臣的本心。
这也是九公子真正要问之事,贤臣为官,忠的是民,更加忠的也是君。
在君王心中只有先终于君,方可忠于民。可是明君心中,忠君亦要忠于民,两者不可缺其一。
朱庸毛遂自荐办成了九公子交给他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可是忠心尚有待考察,所以九公子才会出此言试探,当然在九公子心中忠心也并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试探出来,不过故此一试,既是试探也是警告。
两人短短两句,各有心思。朱庸奉上两国盟约国书,道:“微臣未辜负陛下所托,促成两国之约,只要陛下出兵相助北渊太子统一北渊,他便愿意成为我中洲附属之国,年年称臣纳贡!”苏公公呈上盟约国书,九公子看过之后,微微一笑,道:“好,爱卿不愧是我中洲的栋梁之才!爱卿辛苦了,待朕凯旋而归,再另行封赏,从即日起爱卿就随行驾前吧!”朱庸恭敬道:“微臣不敢鞠躬,一切都在陛下预料之中,微臣只是顺势而为也!”九公子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朱庸,道:“爱卿何出此言,就算朕是一代明君,又怎么会事事可预呢?”朱庸道:“陛下下令微臣,北渊称臣纳贡,看似过分之举,却是陛下看透实质之所为,北渊太子和二王子也赫之间虽是亲兄弟,可是一山难容二虎,北渊分裂,不过也正是因为是亲兄弟,两者必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谁都无法让步,也不敢让步,南洲旧势既然要相助也赫,北渊太子只能答应陛下的条件,否者他只有沦为也赫的刀下亡魂。”九公子听着朱庸的一番皇家君权亲情论,微微一笑道:“爱卿去休息吧!”朱庸恭敬道:“微臣告退!”朱庸离开,九公子微微冷笑,道:“聪明人,不过还是太过犀利,尚且需要打磨一二!”苏公公自从苏尚之事,便时常心不在焉,尽管心中对朱庸之事尚有疑惑,可是也不敢多言。
不过九公子倒是看出了苏公公的疑惑,对于这个近百岁的老人,九公子从未怀疑过,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动摇这个老人的忠心,所以九公子并不打算隐瞒苏公公,也不想伤了这个百岁老人的心,道:“待月泉的人察觉了你的人不对,朕便命待月泉弟子密令朱庸,脱身远离派去护送之人,反而化妆兜转,跟随那两名待月泉的弟子前来勃石郡!”苏公公微微点头道:“多亏陛下事先察觉,否则老奴真的没有脸面再赖在陛下身边!”九公子起身拍了拍苏公公的年迈双肩,道:“朕,从未怀疑过苏公公,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你的忠心,朕愿意给予你绝对的信任!”苏公公感激道:“老奴定鞠躬尽瘁,尽心尽力!”天色微亮,太阳还赖在天边不愿出来,阵阵的喊杀之声惊醒所有人,御锋将匆匆走进大帐,道:“陛下,叛军开始攻城了!”九公子从打坐中苏醒过来,微声道:“开始了!”苏公公扶起九公子,九公子走出大帐,远远的望着攻城的景象,九公子吩咐道:“勃石没有破城之危,任何人不可擅动!”苏公公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照令吩咐下去。
三个时辰之后,厮杀停止,遗恨山等人留下一片尸体败退,而宫商也因为遗恨山的高手身穿兵丁军服,涂满一脸血迹灰尘,悄然的传达着命令,尽管宫商抵住了叛军的攻城,可是城墙之上还是留下了许多遗恨山高手所杀的将士的尸体。
九公子轻抚额头,略微晕眩之感让九公子有丝毫的不适,咳嗦了几声,初晴急忙上前扶住九公子,关心道:“公子,你没事儿吧,要不要休息一下,你已经站在这里三个时辰了!”九公子摆了摆手道:“北渊那边有消息了吗?”初晴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去问了好几回了,还是没有消息!”九公子在初晴的搀扶之下,回到大帐之中,道:“以待月泉的手段,最晚北渊的消息一日后也会抵达此处,只要北渊传来消息,立刻传令让边境大军向苏禾至勃石一线靠拢,三面包围!”初晴不耐烦道:“公子你都强调了好几遍了,只要北渊一传来消息,我一定按照公子的吩咐,立刻传令下去!”九公子思索了片刻,道:“不行,苏公公呢?”初晴见九公子面色焦急,无奈道:“苏公公去查探勃石伤亡情况了,我这就去把他叫回来!”初晴匆匆离去,片刻之后苏公公和初晴两人回到大帐之中,九公子并没有关心战损情况,而是皱眉道:“苏公公,你派一百人进入北渊,换上北渊的衣服,打着北渊太子的旗号,大肆的破坏也赫手下势力,烧杀抢掠一缕皆可,如果北渊太子不愿动手,那朕就帮他一把!”苏公公点了点头道:“老奴这就去安排,陛下,中洲各地的兵力已经汇集在此前三十里的地方,随时等候陛下的命令!”九公子道:“北渊战事一起,边境大军和汇集于此的所有兵力立刻向勃石汇合!”苏公公恭敬道:“是!”初晴看着九公子虚弱的样子,心中忧心忡忡,薄唇轻起,话未吐出又被初晴咽了下去,最后无奈一叹,为九公子斟了一本茶,九公子嘴角微微轻扬,轻轻呼了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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