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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冷,春衫薄,虽则在江南还未真正冷下来,北国却早已纷纷扬扬地起了雪,飞雪似扬花,朦朦乱扑行人面。
肖星楼骑在白马上,默默地赶路,雪无声地飘下,飘落在的肩上、脸上,他长吐了一口气:“好寂寞啊!”
现在,他决定到关外看看,那时明清战事正酣,明朝军队几乎无法与清军抗衡,所以他要看看,看看那个小小的民族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攻势,令中原人士谈之色变。
出了山海关,至宁锦一带,这里历来是明朝作线的必争点,是明朝防卫的重点,经熊廷弼、孙承宗及袁崇焕三人的苦心经营,清军虽数次欲突破宁锦线,却被明军倚仗着城坚炮利挡了回去。
肖星楼望着远处想,这一片土地,不知掩埋了多少生灵,征战给人带来什么,除了死之苦难,还有什么?胜利的喜悦,那是属于策划战争的人,而那些普通的将士,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天启六年,后金努尔哈赤进攻宁远,袁崇焕坚城死守,使着城坚炮利重创敌军二千人,城下死尸堆积山,夜闻后金兵卒举营号啕,声甚悲惨,努尔哈赤生背疽而死。
天启七年,皇太极远征朝鲜之后,率疲兵征战宁锦,明军在赵率教、满桂、祖大寿等名将率领下拼死抵抗,几经火拼,后金伤亡之惨重,狼狈败走。
想到这里,肖星楼不禁深深叹惋,而今这些名将虽然都在,但由于朝廷内部党争纷起,互相掣肘将领之间亦是互相猜疑,军队腐败,再也不能重振往日雄风了,他之所以要出关,就是想尽力早目结束两国纷争。
肖星楼长吸一口气:“但愿我能成功。”说完,他突然策马向前狂奔,他已觉得有种莫名痛苦慢慢地侵了上来,紧紧地跟在自已的背后,他需要赶快逃走,远远地抛开它,这种感觉自从君山的那一夜后就一直在肖星楼的心中滋长,令他无法逃脱。
───雪羽!还是不能忘怀……
突然,斜刺里窜出一匹红马,马上骑士大呼小叫地追了过去,肖星楼稍一迟疑也跟了过去。
前面那姑娘骑术甚高明,驭马飞驰,渐渐和后面五人拉开了距离,眼见追不上了,只听一声呼哨,一枚暗器破空而出,前面那姑娘连人带马一齐翻倒。
肖星楼心道不好,腿一用力,加速赶了过去。
到了近前,只见其中一个骑士从马上腾身而起,一个“细胸巧翻云”,已到了那姑娘身前,一探手擒了过来,向自己的那匹马走去。
那姑娘连哭带喊,声音甚是凄惨,骑士也不理她,自顾上马要走,那姑娘见到后面有人跟来,越发哭闹的厉害。
其中一个骑士似已不耐烦,伸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一下就没声音了,五人哈哈大笑,策马欲走。肖星楼大怒,勒马拦住五人去路,沉声道:“放下她。”
五人一愣,望了望肖星楼:“你是汉人?”
“不错。”
“既是汉人,为何要帮满人鞑子的忙?
“帮他们忙?”
“你可知道,这女子就是满族人,不要多管闻事。”
“我不管她是不是满族人,你们这样对待个弱女子,是不是过份了一点。”
“这么说,你是要伸手管一管?”
肖星楼傲然道:“不错。”
那五人听此言,不由大怒,各个翻身下马手中已多了一付兵刃,将肖星楼围在了中间。向阳光照在兵刃上,光芒耀眼,肖星楼冷眼看了下五人,两人手中执刀,一个拿锏,另一个舞动着两柄日月铲,那个出手抓姑娘的,手中赫然是一对弧形剑,显见得武功不差。
肖星楼不理他们,继续道“看你们的打扮言语,都是汉人,两国交战,与平民百姓无关,又何必要这么干,你们也算是武林豪杰,欺负个弱女子,真是丢尽中原武林人的脸!”
那拿弧形剑的人阴恻恻地道:“我们丢脸了又怎么样,又有谁会知道。”言下之意,竟想杀人灭口。
肖星楼一笑:;“恐怕不见得吧!”
“好,那我们就试试看,到底丢不丢脸。”话音刚落,一人手执钢刀,一个垫步从肖星楼背后窜上来,挥刀便砍。
肖星楼头也不回,反手一拳打中了那人鼻梁骨,那人被打得鲜血直流,弃刀掩面退下。
肖星楼微笑道:“现在如何?”
另外四人变色,拿弧形剑那人一咬牙“你是谁?”
“我是谁无关紧要,只望你好好记往我的话,别再胡作非为。”
“好,我们走。”
那人一顿,是回头就走,其他三人扶着负伤那人也向自己的马走去。
到了马前,那人突然挥右手,剑向那满族姑娘砍去,肖星楼怒喝一声,不及思索,飞身跃向那人,一掌拍向那人肩头。
身形刚到,那人手中剑一折一反,原来砍向姑娘那剑竟已向肖星楼刺来,肖星楼躲闪不及,伸手一拍,将剑身拍斜。
那人左手剑往后一擦,撩向肖星楼下盘,肖星楼踢左腿,避开一剑,踢向那人背心,那人剑跟着往上,向着肖星楼的腿便砍。
肖星楼脚往上踢,踢飞了向后背袭来的一柄刀,同时右脚踢起,整个人挂在那柄剑上,闪电般踢中那人后背大穴。
那人软倒,肖星楼往前窜,伸手接住那姑娘,解开她的穴道,这时背后风起,一锏砸下,肖星楼反脚踢出,将锏飞,把姑娘放在地上,转过身来看着余下的三人,神色凛然。
那三人望着肖星楼,已吓得手微微发抖,肖星楼一笑,抓起拿弧形剑的人,拍开他的穴道,道“念在同胞份上,饶你们一命,留下匹马,走!”
那姑娘甚是聪明,看见眼前的情形,已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对肖星楼道:“谢谢你救了我。”
肖星楼微微一笑:“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只可惜我的马,它的骨头给打折了。”
“无妨,我去给它接上,会好的,你叫……”
“娜达。”
“他们是这里的大盗,专门虏掠女子卖给妓院,他们说我们的人打过去专门**你们的女子,他们要抓我们的人卖出去,让别人……”
说列这里,娜达脸一工,说不下去了。
肖星楼声道:“早知如此,就不该放他们走,继而又柔声问道:“你好些了吗?”
娜达卟哧笑了:“你刚才问过了,我不是很好吗。”
肖星楼看她咯咯地笑,竟浑然忘了自己刚受的惊吓,倒也哑然。“,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肖星楼。”吗
“是汉人?”
“是的。
娜达很好奇地间:“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为什么不能救你,你以为我们汉人都是坏人。”
娜达笑了,忽而又大叫起来。肖星楼急问道:“怎么了。”
“我的马,你刚才答应过替我医马的,怎么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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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达觉得很新鲜,从来没有汉人敢一个人去找她们的“汗”,而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竟敢去,而且,在这么冷的雪天,他竟只穿着件很薄的单衣,真是奇怪。
几天下来,她越来越觉得肖星楼好极了!
这个人总是带着微笑,无论干什么事都好像很开心似的,说话文诌诌的,有时还会吟上几句诗词,更重要的是,他很有本事,路上有些厉害可怕的人,被他手一挥,脚一踢就赶走了。
只是,她觉得肖星楼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有些他说些莫名奇妙的话,有时还莫名奇妙地喝醉,有时还会莫名奇地露出很痛苦的神色,她觉得在肖星楼快乐的外表背后,还有一个很深很可怕的郁闷。
一日,两人正说说笑笑地在路上走着,天色很好,映着娜达的脸现出灿烂的如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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