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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禅心中暗叫不好:“老人家还有何事啊?”
“不管何事,都得慢慢聊,急什么?”
“老人家,小子我还有事,你要没有要紧事,咱们日后再详谈也不迟。”
“到那时就迟了,坐下。”
“老大,咱们走便是,我不信她还能拦住我们!”陈尽仇可不买老妇人的账,大声说道。
老妇人缓缓站起身,看向他们三人。李道禅哈哈一笑:“哎,您瞧瞧,这是做什么,您老想聊,小子我再留一会便是。”
说着李道禅对陈尽仇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又坐了下来。虽然陈尽仇心中不服,但李道禅已经坐下了,他也不得不坐。
老妇人说道:“既然你进了蓝丫头的闺房,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又是出于何种原因,你就应该娶她。”
“什么!”李道禅的屁股刚沾到凳子上,便登的一下蹦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老妇人声音一冷。
“不是……是……哦,不是。咳,老人家,这可不行啊。虽说小爷我进了蓝姑娘的闺房,可什么未做,不可污了她的清白啊。”
“她是我孙女,我会污她清白吗?”
“那您这又是为何?都是江湖里舔血的,您老会不知江湖的凶险?说不得小爷我哪日就一命呜呼了。就算我娶了蓝姑娘,她不是得守活寡?”
“那又怎样?”
“您老是真的没听白我的意思?”李道禅心中一百个不答应。被逼婚这事,他也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了。
“难道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什么都不用说了,蓝丫头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今日起,你便是她的夫君,改日,你便去娶蓝丫头过门。
“这这这……您老是真的不知我是谁,若是知道,一定会改变主意。”
老妇人呵呵一笑:“阎罗殿刺客十三,如今的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李道禅。我可说错?”
李道禅突然脸上一冷,随即嘴角一勾:“看来您老知道小爷是谁啊?”
“我老婆子虽然在这盘古城中多年未出,江湖上的事也少有关心,但你的名号还是听说过。”
“那您老又是如何认得我的?”李道禅笑容玩味。
“想试探我的话?还是算了吧,怎么说,我也活了一大把年纪,就不用在我面前耍小心思了。”
老妇人又坐在躺椅上,缓缓闭上双眼。
陈尽仇走到一刀身旁,一把从他怀中掏出自己的匕首。
“慢着,尽仇,怎么能对老人家舞刀弄枪的?收起来。”
“可是,老大!”
李道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既然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老听我说完,再说我跟蓝姑娘的婚事。”
“说来听听。”
“老人家知道小爷是谁,那我便不再废话了。今日前来盘古城,一不是为了凑龙老怪大寿的热闹,二也不是闲得无事前来游玩的。这一次,恐怕又要跟一人动手。”李道禅说着,不禁望了一眼听风楼。
老妇人并未插话,而李道禅继续说道:“要说和那人交手,我呢,自然事不怕的。但不怕并不代表就打得过。而那人呢,似乎对小爷的命也颇有兴趣,如果他有机会,我必死无疑。”
一旁打着瞌睡的一刀,此时眼神澄澈,他不由得摸了摸背后的木匣子。
“那又如何?”老妇人却如此问李道禅。
李道禅笑了一声:“那又如何?老人家,所以适才我跟您说得哪天一命呜呼还真不是说笑。别说哪日了,也许就这几日也说不定。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将您的孙女许配给我,让她守活寡呢?”
“守活寡又如何?若是真的如你所说,你要是死了,这些也是身后事,你也管不了吧?”
“是管不了。但也不想此事发生。”
老妇人突然冷声说道:“愚钝!你啊,说白了,不就是不愿背债?说得似乎是为他人着想,不过是自私自利之徒。”
“老人家,好好说话,怎么开始骂人了呢?”李道禅心中不服。
“骂你又如何?你不想,他们就不想吗?你以为只要他人所做之事不是因你而起,你便不用自责,真是可笑。就好比你与蓝丫头的婚事,你以为我不插手,蓝丫头就愿意再找个人嫁了?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今日死了,她日后也定会为你守身如玉,如此这般,还不如让她守活寡,守活寡最起码还有一个名分,她守的天经地义。”
“您老真的是蓝姑娘的亲奶奶?”
“小子找打?我若不是她的亲奶奶,会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想走,门就在那里,我不拦着。但是,你必须得娶蓝丫头。”
“我是看出来,您呐,压根就不在乎我是否答应。”
“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不要以为我孙女看中了你,你就多了不起。在我面前,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此外,你的生死跟我无关,日后莫要来到面前诉苦。”
李道禅哈哈一笑:“和您老说话真对脾气。我啊,也觉得有些矫揉造作了。得嘞,那我可就带着兄弟走了。”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要是你心里还有逃婚的打算,自可以试试。”老妇人从容淡定的说道。
李道禅却没有回答,而是一招手:“尽仇,一刀,咱们走!”
看着开门离去的李道禅,那老妇人望向听风楼,随即一挥袖,院门关上,她缓缓站起身说道:“屋里的那个也该死了。”
溪水潺潺,青草如烟。一位僧人盘腿坐在青石之上。他双目微微一闭,嘴里念着佛经。清风徐徐,吹起他破旧的僧衣。不过没有落魄之感,反倒身上有星月之光。
一只蝴蝶,上下飞舞,落在僧人的肩头,等人缓缓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肩头的蝴蝶,笑道:“你可是来听经的?”
蝴蝶的翅膀扇了两下,僧人笑道:“看来你也知道贫僧佛法小成了。不过,听说西天有大乘佛法,小僧想去瞧瞧。既然你也一心向佛,可愿随我一同前去?”
那蝴蝶翅膀又扇了两下,缓缓向空中。
僧人无奈摇头:“看来你我想法不同。”
远处得行人看到青石上得和尚在那里跟一只蝴蝶叨念着,不禁觉得好笑。
“你瞧那个和尚,是不是修佛修傻了?”
“可不是嘛,跟一只蝴蝶在那里说个不停,难道它能听得懂人言?”
“哈哈哈,若是蝴蝶听得懂人言,那才是见了鬼呢。”
僧人听到远处行人的话,双手合十,对他们一拜。
“喂,和尚,你参的什么禅呐?”
和尚站起身,说道:“贫僧参的顿悟的佛法。”
“顿悟,那是什么意思?”
“施主若是有佛心,贫僧可与您好生说上一说。”
“别别别。我们呐,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寺庙里的和尚,整日清闲。我们若是一日不奔波,可就连口饭都没得吃。所以啊,你随便给我们讲讲便是。”
和尚听到那些人的话,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便长话短说。何为顿悟?其实不难,施主,你且看自己身边之人,或许他日便是一堆白骨。”
“你说什么?”那人一听和尚的话,不禁大为恼怒。
那和尚却不害怕,继续说道:“施主,您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
“胡言乱语,我看你这和尚,好生无礼。我们问你佛法,你竟然咒骂我等,今日一定好好教训你一下!”
那人说着就向和尚冲过去,他身后之人自然也跟着挥拳而上,毕竟僧人可连同他们一起咒骂了。
那僧人不躲不避,轻轻一挥袖,溪水上皱纹突起,青草起伏,一阵风刮来,那几人只觉得身不由己,东倒西歪。
而和尚缓缓走上前,在一人头上轻轻一点,说道:“不悟不见,不舍不得。”
那人只觉得身上有千斤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你做了什么?”那人不禁惊恐,颤巍巍问道。
和尚笑道:“贫僧什么都未做,倒是施主适才想做什么?”
“你!”
和尚不管那人,继续向前,又来到有一人面前,仍是伸出手指,在那人额头上轻轻一点,此人如同第一人那般,跪在地上:“你可明白?”
“你个妖僧,我什么也不明白,还不快收起你的妖术!”
和尚摇摇头,又掠过此人,来到最后一人面前,伸手在他额头上一点,只见那人双目流泪,大哭不已。
“你为何而哭?”
“为自己的痴愚。”
“如若这般说,看来你已经悟到。”和尚说罢,伸手放在那人的头顶是:“人人皆是为开悟之佛陀,奈何为世间迷幻所拖累。既然悟到,便要信佛。”
“弟子明白了。”那人自己跪在地上,超和尚拜了三拜。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竟然给这个臭和尚磕头,难道疯了不成?”
另外二人见到与他们同行之人竟然跪拜起面前这个可恶万分的臭和尚,不禁恼火。可就算他们再如何恼火,那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和尚笑道:“既已顿悟,我便做不得你师父。你便寻个寺庙削发为僧去吧。”
“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点化。”那人站起身,转身便走。
“臭和尚,你到底做了什么?”
“贫僧做了,也没有做。二位施主只用眼睛瞧,是看不到事情真相的。”
“妖言惑众!”
“佛法无边,就算真佛在二位施主面前,也看不到,无异于盲人摸象。看来贫僧与二位施主无缘,那贫僧便告辞了。”
“你别走!”
“看我二人如何收拾你!”
……
身后二人咒骂不停。可那个和尚却不为所动。
佛家自幼佛家人的心性,四大皆空。只不过是几声咒骂,又如何能扰得了眼前这位和尚的心境?
走在路上,度化一人。和尚虽然并无得意之色,但心中也是欢喜。自此便又有一人皈依佛门,脱离苦海。在和尚看来,虽然自己佛法有限,不过能授人佛法,也是一项无上功德。
此行乃是要去盘古城,但和尚并不心急。他相信,若是自己与那人有这份机缘,定能了了他与那人的因果。这般想着,和尚不禁又有感悟,他站在原地,双手合十。
良久缓缓睁开眼睛,笑道:“话是这般说,可虽未出家人,若是不自己寻求,又如何顿悟?看来还得快些走,否则只怕这一生,与此人因果不断,我的修佛之路,也便尽于此。”
说罢,和尚抖抖袖子,加快脚步。
这位和尚正是将金丝袈裟送还给当今陛下,转而前去盘古城的天圣禅师。只是虽有这个名号,他却不愿承受这份皇恩。毕竟他不愿受世俗拖累,虽然听封,又主持祭春大典,但菩提仍然只是为了能够为天下苍生做点事。而今,万千荣耀也应该随风而去,若自己还是留在京城,只怕真的便只能做那个被人日日供奉的假活佛。
他抬头望了望前路,这路的前方便是他的一个因果,还有一个因果,则在他出家为僧的地方。只要两件事一了,自己便会前往西方,追寻大乘佛法,传说那里便是佛祖出生之地,不知是真是假。虽然千山万水,路途遥远,可佛心自然是坚不可摧。
“呵呵呵,清净心清净心。如何又乱了,看来修行不够啊,罢了,既然是来断因果的,便做一回俗人吧。”
他笑着,两手背在身后,大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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