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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北寒关到了现在,却迟迟不见禀报之人。”图安皱着眉头望向北寒关的方向。
雁北关与北寒关相距不过几十里,两道关卡之间,仅仅隔了几座山而已。在李清来此之前,大奉并未在北寒关派遣将士。而李清到了此处,多次带领手下之人,跑遍了雁北关方圆十几里,勘察地势。
见北寒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才在北寒关派了五千将士把守。在李清看来,用兵自当是谨慎小心才是,如此依以来,北寒关有五千将士,若是北蛮来犯,也可咱挡其铁蹄,让雁北关之人知晓来袭,早做准备。
而李清自然不可能分身两地,于是便命令北寒关的五千将士,每一日都要前来通报,这也是为了小心起见。
只是现在帐中早已点燃篝火,却还不见北寒关来人。在以往,日暮时分,便已经会有士卒骑马前来通报。
李清望向漆黑如墨的山林,黑夜之中的山脉犹如一只只沉睡的巨兽。李清面带肃容,说道:“图安,你守好雁北关。”李清一转身,对图安说道。
“将军,你要去往何处?”
李清停下脚步:“这一年来,北寒关未有一日不来通禀,今日不来,一定是军中发生了何事,我既然是主帅,自然要去看看。”
“将军,正是因为如此,您才不能亲自前往北寒关,应该留在雁北关才是。”
“北寒关一定是出了何事,我这个主帅又怎可留在此处?”李清说道。
图安挡在李清的身前,说道:“将军还请三思。”
“图安,虽说北寒关那里的将士是戍守边疆之人,但也是大奉的子民。我身为主将,自然要与这些将士同在,否则岂有脸面站在他们面前?”
图安看着眼前已经年迈的李清,虽然他身子消瘦,怕是身上的铠甲也能将其压垮,可不知为何,在图安心中,李清却如高山一般,让人心生敬佩。
“将军,为将者,心恤部下自然没错。可你握的可不仅仅是这些将士的性命,还有身后大奉的百姓。北寒关纵然紧要,可也比不上雁北关,若是连雁北关也没了,那么北蛮便可长驱直入大奉,到时要死多少人?将军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李清握双拳紧握,他又走回城墙,望向北寒关:“那么既然知道北寒关出事,我还得在这里视若无睹?”
“将军不愿辜负手下将士的一片赤胆忠心,我又如何愿陷将军于不义之地。将军去不得,属下替将军去。”图安一抱拳转身就走。
“图安!”李清喊道。
图安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他沉默不语。而李清说道:“万事多加小心,若是见大势不可挽,回来便是。”
“老将军,属下这一去,死了也值了。只是有一件憾事。”
“何事?”
图安哈哈一笑:“只是从未跟老将军痛饮一番。”
“回来,我便跟你喝酒,多少都行。”
“算啦,算啦。将军,虽可饮酒,但不可酒醉,这乃是您的军令。我身为你的部下,自然拼死为之。”
说罢,图安走下城墙。
李清再看去,只见图安领着一干人马披夜而去。
而此时的北寒关内,却一片静悄悄,并无什么异常,也有甲士列队巡逻,账内也有灯火。唯一不同的是,有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
图安看着远处的北寒关,丝毫异象都没有,反而勒马而停。
见图安停下,身后的将士自然也停马,听候图安的吩咐。
“故弄玄虚,既然无事,为何没有士卒前去雁北关?哼哼,定是有宵小作祟。”图安一抬手,身后将士抽出腰间长刀。此时从雁北关有几个士兵,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图安回道:“我乃雁北关守将,奉将军之名前来。”
“既然是雁北关来的,为何不进来?”那人又说道。
图安双眼微眯,冷笑不已,看来关中一定是歹人无疑了,图安说道:“不是我要进去,而是要问你们,为何没有前去雁北关?”
而城内,那士卒身后站着一个独眼青年,正是蛮丫儿,蛮牙儿见那士卒还要说话,冷声说道:“不要再废话了,已经被此人发觉。”
蛮牙儿走向前,而那士卒则退至身后。
“少主,小心来人偷袭。”言灼朗走到蛮牙儿的身边说道。
蛮牙儿自然不在乎这这些。他看向城下,沉默不语。
图安说道:“你们是何人?关中的将士如何?”
“你已经是个死人,所以有些事不问也罢。”蛮牙儿说道。
“哼,不知关内乃是我大奉守军吗?私闯军营乃是死罪!”图安说道。
蛮牙儿冷笑一声,图安所说,他又岂会放在心上?死罪?大奉皇帝的律法何时能管得了他?再说,率领一万部族之人前来,蛮牙儿不是为了求死,而是为了杀人。
图安的话引得关内众人哈哈大笑。
言灼朗说道:“我等死不死不知道,但是想必你们是活不久了。”
“少主,让我等下去杀了这些人吧!”
“对啊,少主!”
……
无数北蛮开始向蛮牙儿请命,欲冲出关去,杀了图安以及身后的将士。他们一万人,在半日内,便攻下了北寒关,所以不将图安以及他身后的百人放在眼中。
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只用动动手脚,就能杀个干干净净。
而蛮牙儿则说道:“你既然是大奉守军,那边看看这些又是何人?”
察哈灿一听蛮牙儿的话,于是对身后大声吩咐道:“将那些大奉的士卒拖上来!”
“是!”
只见到有几十个北蛮押着大奉士卒来到城墙前,图安一瞧,那些人一个个遍体鳞伤,有的身上血肉模糊。可见,定是誓死与北蛮拼斗了一番。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我大奉士卒!”图安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
蛮牙儿一咧嘴:“士可杀不可辱?你跟我北蛮说这些,岂不是在说笑话?当年,你们大军践踏我北蛮之时,可记得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
“你们果然是北蛮余孽!”图安说道。
起先,图安虽然心有猜测,但尚不确定。现在蛮牙儿亲自说出了口,自然晓得这些人便是北蛮无疑了。
只是北寒关虽然之后五千之众,但守在关内,他区区北蛮余孽,又是如何在不到一日便攻陷的?
“我给你一个机会,救他们的机会。”
蛮牙儿突然说道。
图安自然晓得蛮牙儿不会这般好心,可还是听他说完。
“现在我将大门打开,你们可以攻进来,这些人我自然会交给你,不过你们得凭自己的本事走出去才行。”
蛮牙儿虽然说是给图安一个机会,但实则是让图安送死。这件事,图安身后的士卒也懂得,便跪他说道:“统领,我等还是先回雁北关再从长计议吧。”
“对啊,既然是北蛮,又岂能轻易将那些士卒放了,这显然是要你我等进去送死。”
图安脸色一沉,然后说道:“你们说的没错。”
一听图安这般说,他们以为图安是听进了他们的话,打算回雁北关。可没想到图安说道:“你们回去,将此事告诉将军。”
“那统领您……”
“我既然为统领,那么自己的将士被敌军所俘,就应该去救。”
“可就我等这些人,如何能救得出他们?”
图安一抬手:“我适才已经说过,你们现在就回雁北关,将这里之事告诉将军,剩下的事便交给我。”
图安来此之时,早已经做了必死之心。原本李清打算前来。他将其拦住,不想李清以身犯险。但正如图安对李清所言,他又岂会陷李清于不义?
自己的将士被俘欺辱,他这个统领又如何能不问不顾?再说眼前的可是北蛮,是当年屠杀了无数大奉百姓的祸乱,作为大奉将士,不可在他们面前示弱。
“统领!”
身后的士卒还想再劝,只是图安心意已决,自然不会跟他们一同离开。
而蛮牙儿则问道:“想好了吗?是打算就这么逃了,还是说攻进来?”
图安冷声回道:“小小北蛮,当年在我大奉军队下,闻风丧胆,如今使用奸计,杀我士卒,夺我北寒关。我为大奉守军,又怎会怕你们这些宵小之徒?”
图安掷地有声,让关中那些北蛮听之,大怒不已,变相群起而攻之,而蛮牙儿却不以为意,说道:“既然不怕,那便来吧。”
蛮牙儿一摆手,身后言灼朗,大声说道:“打开大门。”
图安则对身后人再吩咐道:“快走!”然后策马冲了过去。
可却只听到蛮牙儿说道:“你敢进来,我倒有些佩服。不过你以为自己活不了,你身后之人能活得下了吗?”
图安听到此话,心中大喊一声不好,只看到,从山路旁,冲出无数北蛮,将跟随图安前来的那些士卒团团围住。
“你……”图安又惊又怒,可又无可奈何。
蛮牙儿说道:“我?原本想,你们雁北关额将军也会前来,可是没想到,只有你这副将前来。不过也罢,既然来了,便别走了。”
“统领!”那些大奉将士不该如何是好。
而图安到底练武之人,就算心知此时已经是九死一生,不过还想着让他们前去通报李清,哪怕只有一人逃出去也好。
“不用惊慌,拼杀出去!”图安大喊一声。
那些士卒也知,即使束手就擒,北蛮也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只能破釜沉舟,奋力冲杀。而图安则一回头,望向蛮牙儿,然后冲进那点着篝火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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