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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草长莺飞,中原大地上处处春光明媚,生机盎然。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山道之中,两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在赶路。两人身穿青衫,腰悬长剑,气宇不凡,一看便知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
这两人正是中原武林门派云剑山的弟子,年长两岁的名叫南宫文,是云剑山掌门郑松涛的四弟子,另一人名叫叶子明,是南宫文的五师弟。
两人正行走间,只听见前面有人叫道:“你是第一天做镖师吗?不知道出门要准备好买路钱?”
南宫文低声说道:“不好!是拦路打劫的山贼!”
叶子明随即说道:“四师兄,我们去看看!”
南宫文点了点头,两人纵身一跃,足尖轻点,便跃上了路边的乱石。此时,两人居高临下,果然看见前面山道上四五个镖师被十多个山贼团团围住。刚刚大声叫嚷的显然便是为首的那个又黑又胖的山贼。
一个头发花白的镖师拱手说道:“各位好汉!这二十两买路钱实在是……好汉!能不能少一点?”
那个黑胖大汉哈哈大笑,说道:“你以为这是买菜吗?还能讨价还价?老爷我在这个行当混了十多年了,开价二十两那可是很少见的。老爷我看你们一个个衣衫破旧,也不是什么有钱的镖局,这才直接说了最低价,没想到你却不知好歹!”
那镖师脸色极为难看,只得拱手说道:“各位好汉!我们这都是小生意……”
那个黑胖大汉怒道:“不就二十两银子吗?多跑两趟生意不就有了?竟然如此婆婆妈妈!再不掏银子,老子可要动粗了!”
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山贼也举起鬼头刀,叫道:“识相的赶快掏银子,要不然,老子的鬼头刀可不讲情面!”
叶子明见状,忙低声说道:“四师兄,我们动手吧!”
南宫文说道:“五师弟,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再看看吧,若是他们真的大打出手,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况且,他们打起来之后,我们再突然出手,那些山贼必定惊慌失措。”
叶子明恍然大悟,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此时,只见那镖师竟拔出腰间单刀,大声叫道:“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断了我们的生路?我们宁愿以死相拼!”
那个黑胖大汉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
十来个山贼登时各持刀剑,与那几个镖师大打出手。不过,这些镖师毕竟是寡不敌众,片刻之后,便难以抵挡。
南宫文叫道:“动手!”
南宫文和叶子明纵身一跃,冲了过去。
叶子明大叫道:“大胆山贼,还不住手!”
那个黑胖大汉见有人冲了过来,吃了一惊,当即叫道:“他们就两个人,不要怕!老三!你们几个挡住他们!”
那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山贼举起鬼头刀,带着几个人,向南宫文和叶子明冲了过来。南宫文和叶子明当即使出云剑山的紫云剑法,与那几人斗了起来。不料这伙山贼武功不错,又甚为凶悍,南宫文以一敌三,叶子明以一敌二,两人虽然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此时与山贼交手,居然占不了半点上风。
叶子明见状,当即叫道:“大胆山贼!我们是云剑山弟子,你们竟敢对我们动手!”
南宫文一听,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叶子明这么一说,这群山贼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们了。
那个黑胖大汉脸色一变,果然叫道:“老三!他们是云剑山的人,可别让他们跑了!要不然后患无穷!”
叶子明心中大惊,然而,面对这般情形,也只有拼死一搏。不过,虽然南宫文和叶子明全力出手,但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他们还是无法击败眼前这几人。
正在此时,只听见一个人大声叫道:“谁敢对我云剑山弟子出手?”
南宫文和叶子明心中大喜,齐声叫道:“师父!”
只见云剑山掌门郑松涛纵身而出,出手如电,剑光闪烁之时,总能听到一声惨叫。这伙山贼岂是郑松涛这等高手的一合之敌?转眼之间,这伙山贼便全都倒在了地上。
南宫文和叶子明拱手说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此时,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也纵身跳了出来,走上前来,笑道:“师父神功无敌!徒弟佩服万分!”
这姑娘正是郑松涛的七弟子洛忆秋。
叶子明喜道:“师妹!你怎么也来啦?师父,你们怎么在这里?”
郑松涛冷声道:“我出门办事,她非要跟出来,有什么办法?”
那群镖师惊魂未定,慌忙上前道谢,还要拿出银两,说要重金酬谢。郑松涛自然不会收下,好不容易才将他们送走。
见那几位镖师都离开了,郑松涛便说道:“南宫文,叶子明,你们可知错?不知对手虚实,也不想个好计策,便贸然出手,要是把性命丢在这荒山野岭,谁能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
南宫文和叶子明慌忙拱手说道:“弟子知错了!”
郑松涛又说道:“本来你们明知不敌,也要仗义出手,总算是有几分侠义之风,也不枉为师多年的教导。可是,叶子明,你身陷险境,才报出云剑山的名号,岂不是自寻死路?他们为了不留后患,便一定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南宫文想必是想到了,这才一声不吭,奋力苦战。叶子明,你可要向你四师兄多学一学,凡事多想一想,不要耍小聪明!其实,你们要是出手之前就报出云剑山的名号,他们不知你们的底细,多半不敢贸然出手,这样一来,说不定不用动手,便将这几位镖师救了出来。”
叶子明这才有些后怕,忙拱手说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南宫文也拱手说道:“弟子多谢师父教诲!”
郑松涛说道:“这样吧,南宫文,你随我去办事,忆秋,你和叶子明一起回云剑山吧。叶子明,你既然没什么事,便保护好忆秋,速回云剑山。忆秋,为师这件事也简单,为师去去就来,你就不要跟着了。”
郑松涛和南宫文离去之后,叶子明说道:“师妹,师父走了,我们这就回云剑山吧。”
洛忆秋白了他一眼,说道:“都怪你!我好不容易随师父出门一趟!”
叶子明苦笑道:“不瞒你说,我还想去呢。”
叶子明和洛忆秋脚步匆匆,没过多久,便走到了山坡上的一片密林之中。突然间,两人听到前方传来声响,细听之下,似乎有人在打斗。两人颇为意外,在如此僻静之地出现打斗,难道又是拦路打劫?
叶子明和洛忆秋轻手轻脚,悄悄走到前方转弯处的一棵大树之后,探身一看,前方两个黑布蒙面的黑衣人正围攻一个十八九岁身穿紫衣的姑娘。那两个人剑法狠辣,攻势甚猛,显然武功不弱,那姑娘使开单刀,刀光闪烁,刀法甚精,守御甚严。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那姑娘虽然竭力支撑,却是节节败退,显然即将落败。
叶子明和洛忆秋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同时从树后跃了出去,使开本门的紫云剑法,长剑挥舞,向那两个黑衣人攻了过去。那姑娘本来以为今日已经无法幸免,不料居然有人援手,登时气势大振。
转瞬之间,战局逆转,两个黑衣人竭力抵挡,却节节败退,不过十余招之后,叶子明一剑刺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那身穿紫衣的姑娘一刀砍中另一个黑衣人的大腿,两人先后摔倒在地。叶子明正要上前问清缘由,那身穿紫衣的姑娘咬牙切齿,上前朝着两个黑衣人的脖子砍去,两个黑衣人脖颈处鲜血喷涌,登时毙命。
叶子明和洛忆秋均是眼前一愣,似乎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年轻,下手之时却如此狠辣,居然也不想着留个活口问问对手是何门何派,姓甚名谁。
那紫衣姑娘回头抱拳道:“龙牙山卓雨冰,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叶子明笑道:“原来是龙牙山的武林同道!在下云剑山叶子明,这是在下的师妹洛忆秋。”
洛忆秋也说道:“卓师妹没受伤吧?”
卓雨冰说道:“一点皮肉伤,没有大碍,多谢两位相救之恩。”
叶子明却问道:“卓姑娘,这两人是何门何派?为何不留下活口问问清楚?”
卓雨冰一愣,显然是忘了这一茬,却只是抱拳说道:“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救命之恩,容当后报。”
卓雨冰说罢,也不待叶子明与洛忆秋说话,转身便急奔而去。
叶子明与洛忆秋相顾愕然,洛忆秋说道:“这姑娘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怎么……”
洛忆秋本想说这姑娘下手狠辣,行事鲁莽,对救命之恩也是一句带过,不过想了想,还是不愿口出恶言。
叶子明苦笑道:“这……可能……她真有急事吧。”
洛忆秋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师兄,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叶子明点了点头,两人便继续赶路。
过不多时,叶子明与洛忆秋又听见前方传来打斗声,两人颇感意外,难道那个卓雨冰又遇险了?
叶子明与洛忆秋不及细想,当即施展轻功,轻轻跃起,落在高处一块巨石旁边,却看见前方山道上四个大汉手持长剑在围攻一个三十来岁的灰衣僧人。
那灰衣僧人赤手空拳,以一敌四,掌风激荡,内力雄浑,叶子明一见,便知道这灰衣僧人武功远胜自己,心中自叹不如。然而,那四个大汉出招狠辣诡异,灰衣僧人左肩上血迹斑斑,若非内力深厚,此刻恐怕早已支撑不住了。一个黑瘦汉子手中长剑挥舞,连连急攻,又在那僧人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随即叫道:“大师何苦如此!再斗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若是投靠我教,必得重用!”
那僧人怒喝:“少林弟子,宁死不降!”
叶子明与洛忆秋心中都是一惊,都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公然围攻少林僧人,然而己方也只有两人,只可智取,不能力敌。叶子明急中生智,低声对洛忆秋说道:“师妹,你在此处不要出来。”
叶子明说完,足尖轻点,身影飘落,叫道:“师兄莫慌!师父随后就到!”
洛忆秋随即明白,师兄是要冒充少林俗家弟子,虚张声势,吓退这几人。
四个大汉听到这叶子明这般说,果然大惊。那黑瘦汉子脸色一变,本以为过不多时便能将这僧人擒下,不料又来一人,听其言语,显然还有后援。
那黑瘦汉子当即叫道:“停手!”
四人皆将长剑横在胸前,退出圈子。那僧人气喘吁吁,显然甚是疲惫。
黑瘦汉子冷声说道:“既然今日留不住大师,后会有期罢!”
黑瘦汉子说完,便一招手,四人转身急奔,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叶子明见那几人已经走远,便转身向后一招手,笑道:“师妹,出来吧!”
洛忆秋从一块巨石背后转出,走上前来。
灰衣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少林如海,多谢施主相救!”
叶子明笑道:“大师何须客气,在下也只是急中生智,虚张声势罢了,还是借了贵派的威名。”
灰衣僧人问道:“两位施主莫非是云剑山弟子?”
叶子明惊道:“大师如何便能猜到?”
如海说道:“施主之佩剑,比之寻常三尺青锋短了三寸。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贵派之意,便是以短敌长,不留退路,方能有进无退,勇猛向前。”
年轻人说道:“大师眼力惊人,在下万分佩服。在下云剑山叶子明,这是在下的师妹洛忆秋。大师,这几人究竟何人?如何敢围攻大师?”
如海说道:“叶施主,这几名魔教贼子……”
“什么!这几人是魔教中人!?”叶子明大惊。魔教在十年前正魔大战落败之后,远遁大漠。那一战轰动江湖,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叶子明当时年岁尚小,但自小听到此类传闻甚多。不过,这十年之间,从未听说魔教现身中原,今日魔教居然又出现了。
如海说道:“贫僧也是大为意外!贫僧前几日发现这几名魔教贼子行踪诡异,便一路跟踪查探。不料竟意外发现,这几人密谋对贫僧的师兄陆大成不利……”
叶子明问道:“陆大成?可是贵派俗家弟子,在洛阳执掌东安镖局的陆总镖头?”
如海答道:“正是!贫僧是师父座下二弟子,陆大成是贫僧的大师兄。这些贼子不知为何,已经纠集大批人手,打算围攻东安镖局。贫僧发现此事后,便被这几名贼子发觉,随即遭遇追杀,无法脱身,若不是施主仗义相救,只怕……”
叶子明道:“大师,此事事关重大。魔教想要围攻东安镖局,究竟图谋什么,眼下还不知道。不过,如今最要紧的,一是尽快通知陆总镖头,好让他有所准备;二是赶回贵寺求援。否则仅靠镖局之力,恐怕无法与魔教大批人马抗衡。贵寺与洛阳相距不过百里,援兵当可及时赶到。我云剑山向来与贵派交好,今日之事,在下义不容辞。不如大师与在下分头行动。在下赶往洛阳,向陆总镖头示警。大师速回贵寺求援!只是,陆总镖头若是不信在下所说……”
洛忆秋说道:“师兄,这有何难?如海师父既然与陆总镖头师出同门,便请如海师父修书一封便可!”
如海见情势危急,别无他法,只好说道:“如此辛苦叶施主了,待贫僧修书一封,两位施主带去便可。”
叶子明却向洛忆秋说道:“师妹,大师身上有伤,你护送大师回少林求援如何?”
洛忆秋自然想与叶子明一起去洛阳,因此颇为踌躇,一时没有作声。
如海说道:“多谢施主厚意,贫僧受伤不重,应无大碍。”
叶子明心知此去洛阳颇为凶险,决不能将师妹置于险地,便劝说道:“师妹,这伙魔教妖人要大举出击,若无援兵,即便东安镖局提前得知消息,恐怕也是无法抵挡。大师受伤颇重,如此重任,只有你来担当了。”
洛忆秋也知道求援之事确实干系重大,便点头答应,说道:“既然……只好如此了。”
叶子明喜道:“师妹此去小心,到了少林寺后,在那里等我便是。”
洛忆秋也黯然道:“师兄一路小心。为防魔教妖人偷袭,还是不要走大路,最好从山间小路而去。”
叶子明自然答应了。
如海见二人如此,也就不再拒绝,便匆匆写下血书,便交于叶子明,随后便分头行动。
叶子明顾不得休息,当即开始赶路,但又顾忌魔教中人,不敢从大路行走,只从小路前行,一路翻山越岭,甚是辛苦。到了洛阳,已然是傍晚了。
古城洛阳向来是中原要地,故而人口众多,商旅聚集,乃是中原最为繁华之地。自东门而入洛阳,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大街平坦宽阔,大街上人口攒动,大街两旁,商号钱庄粮店镖局更是数不胜数。不过,要说东门这条大街上最具威势的大院,还要数东安镖局。
东安镖局的陆总镖头乃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行光大师的高足,方才三十多岁,便凭借高深武功为东安镖局打下了偌大一片江山。不过话说回来,这东安镖局的生意,还是出手动粗的时候少,安然过关的时候多。各处山贼既然知道陆总镖头出身少林派,因此,即便眼见东安镖局的镖旗从山下招摇而过,也不会平白无故去惹是生非。若是那个不长眼的莽汉非要去拦那镖旗,在同行看来,这无异于是赶着去投胎。
东安镖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叶子明未经周折便找到了地方。不料眼前的景象却让叶子明大吃一惊。镖局门口躺着几具尸体,血流满地。大门之外里三重外三重挤满了围观之人。
“这都是什么人啊!下手如此之狠!”
“太惨了!听说整个镖局的人都死了!”
“什么!陆总镖头武功那么高强……”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叶子明没想到,这伙魔教贼人居然已经下手了。叶子明站在人群中,一时难以相信如此惨烈之事。
不料此时,隔壁酒楼上一个人忽然神情一动,这人便是围攻如海的那个黑瘦汉子!那黑瘦汉子向一个坐着的青袍人低声说道:“莫香主,那边那个手提长剑的就是今日救走那个秃驴的家伙。”
青袍人微微皱眉,向那黑瘦汉子说道:“廖大山,带几个人,将此人杀了。”
廖大山随即带了几个人下楼去了。
不料这几人方才走出酒楼,叶子明便看到了廖大山,叶子明知道这几人武功非自己所能抗衡,于是转身便走,廖大山自然穷追不舍。
少林寺的藏经阁位于后院,藏经阁的北边分为东阁和西阁,西阁之中,皆是佛经,东阁之中,皆是武功秘籍。虽然同为藏经阁,但是,东阁与西阁因藏书不同,二者之间却是截然分开的。藏经阁的南边则是藏经阁僧人的住所。
此时已是深夜了,少林寺藏经阁的僧人如松在僧舍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这几日他那个帮手如清有些不对,却始终没有想到究竟哪里不对。他实在睡不着,便起身到院中走了几圈,暗暗思索,想来这如清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唯一要忙的事情也就是抄一抄经书……不对!经书!如松如遭电击,立刻转身穿过僧房,到了藏经阁之中,找到这几日如清抄写的经书,翻开细细一看,口中喃喃自语:“这人不是如清!”
相似之人,往往有难以分辨之时,就如同孪生兄弟,有时亲生父母也未必能够说出差别。可是在如松看来,相貌虽难以分辨,字迹却不能以假乱真,横竖撇捺之间,脾气性情尽数展露。此人的字虽然也端正文雅,极像如清的字迹,横竖撇捺之间却透出三分隐忍果敢——此人绝对不是如清!可是,他不是如清又是谁呢?如果他真的不是如清,这人为何要冒充如清?若说是冒充,又如何能找到如此相像之人?这两人的的确确不是同一人,那么,又如何会如此相像……除非是孪生兄弟?!可是,他为何要冒充自己的孪生兄弟?!为什么?当然是别人无法冒充,只有他来冒充。那么,究竟有何企图?如松想不出来。
如松暗想,也罢,既然想不出来,那就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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