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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做什么?此时不走不见得就是侠义,我们留下来,只会是他们的拖累。”慕容华拉着想要往回走的顾韶华。
顾韶华转身道:“金赤羽可是近二十年没出了,我就看看,不会乱来,现在他们心里眼里都只有金大侠他们,根本没有闲工夫管我们。”
林针道:“顾兄弟说的也不错,反正我们在这里不会有危险,不如先留下来静观其变。”
白菲绫艰难喘着气,头发有些凌乱:“没错!徒掌门还在那里。各位多少是为了替家师报仇而来,若再让别人做以命换命的事,我良心难安!”她用手擦了擦嘴上的血,然而嘴边血迹却更多了。
秦烨跟着说道:“我也留下来!方才没有希望,所以要留得青山在,现在可以一战了,没有理由再逃走!万一攘定诸侠情势不好,我们就以命来掩护!”
万家术-慨然应道:“我也赞成!此战若注定失败,那我们逃回去又有什么胜算?相比之下,让攘定诸侠活下来,胜算更大。”
慕容华看着众人的意志,说道:“我只说一点,荆判道的到来,说明朝廷已经决定出手,我们回去并不是只能坐以待毙。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是坚持留下来的话……我虽然不能搭上剑盟之众,但我慕容华务必奉陪!”
“好!我们就勉为其难的带你看看热闹!”顾韶华慷慨一笑。
万家术转头对钟武平说道:“师兄,你带领武宗派及其他门派先回武宗吧。照应前辈们,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拉进去。”
“好!那你小心点,等大家安顿好了,我再派人接应你们。”
苏长风、花月痕等人见慕、莫等人执意留下,于是也转身同赴,不愿独行。几乎同时,独孤雁翎也转身回去,风、翎二人互望了一眼,没有言语。纵使有万千担心,苏长风也明白,此时想阻止她,不过是徒劳而已。
顾韶华冲上前高声一喝:“痛快!今夜攘定诸侠与御统十星,为任魍和天下武林,共诛凡冥!”
“御统十星?”旁边并行的万家术,对着顾韶华侧眼一疑。
顾韶华慨然笑道:“钟武平不在,我暂且顶顶他的位置!”
无间听了这话,远远斜瞄了一眼:“哦?断了翅膀的苍蝇们又爬回来了吗?”
靠南的铜柱轻蔑一眼:“还真会抬高自己。”说罢,靠南的四个狱手一同冲了过去。
这一众新秀本就受了重伤,武力已经大为折损,虽有一腔热血,却仅仅四个狱手与两名护教魔便拖住了他们。
月光如雪,硝烟上的蓝湘灵清澈出尘。
金赤羽看了一眼这群年轻人,脸上竟颇有些欣慰。随后见势御剑,旋飞直上,万千金色剑芒四散而出,气劲雄浑,剑剑催命。十八狱手大多难以招架。无间立即将双鞭悬在金赤羽两侧,以内力催转双鞭,想要封锁金赤羽的这招‘金剑莲华’。
剑芒射向八方威力惊人,正当他竭力支撑之际,金赤羽忽然收剑在握,逆鞭一剑,将双鞭击回还给无间,震得无间滑退数仗!
还招之际,冥王已身临金赤羽跟前,黑气死死围住二人。
“今日你我二人,只能活一个,也只会活一个。”
“平世圣光四字虽然受人尊崇,但毕竟我也曾是江湖中人,有人寻仇原也是不必意外的。但阁下既然露出了一统武林的爪牙,有如此野心,又为何要执着于一个退隐之人。”
“一统武林?不过是想试试能不能逼出你罢了。”
“私用武力对他派不宣而战,以致大规模死伤,是犯《通律》;妄图一统武林,以一派独霸,又犯《御统新条》。你若是外邦之人倒不奇怪,若是大晋之人,金赤羽自度不曾与谁结过如此深仇大恨,让人不惜蔑视武律。”
“连御统新条都知道,你果然还是你,身在世外,未绝天下。”说完,忽见黑气之中缓缓伸出百千黑刃,围指金赤羽。
“也不是什么仇恨,只是人活着总要有想做的事。我遗世孤身没什么羁绊和奔头,只好把最难杀掉的你当做要杀掉的目标了,这样我才能活得久一点。”随后,周围黑色气刃同时向金赤羽强袭而去。
亡灵不敢让武灵烁歇息,立即挥刀斩去,气刃飞散,常人难以接近。蓝湘灵见武灵烁逢杀,一剑霜华直指亡灵,不料被无间一鞭接过,还冷眼道:“前辈可知道,这近十年间朝野都出了不少人才,你们恐怕再难站在武道巅峰的位置了。”
“无所谓,反正从你接这一剑来看,要想挡住我,你恐怕还得练上几日。”
“一招而已,你管中窥豹了!”
说罢,无间双鞭凝力,挥向蓝湘灵,起招一霎如狂风突起,将地上与残枝上的片片枯黄木叶刮得漫天飞舞。
蓝湘灵横剑一挡,寒气凌人,相持此刻,无数落叶过眼,蓝湘灵淡然回道:“焉知不是一叶知秋呢?”
此时段青锋正悄悄走来,在一旁兀自嘀咕:“宿敌不应战,主人不招呼,上了年纪,就该被忽视吗?”
牢骚刚一发完,忽见上官影已闪到自己面前,对着他微微一笑,两眼相对之间,距离不过几寸。段青锋见他冲近身来,一边后退一边上枪,瞬间烈世上手,上官影又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紧随其后的却是一个狱手。段青锋顺手将帝枪一挥,轻松退敌。
上官影站在段青锋身后笑道:“段前辈,情况危急,我可要逼你出手了。”
“你已经逼了。”
他将手中烈世迅速凝力,内力具象化之下,帝枪之外的气形帝枪横绝数仗,段青锋仿佛抱着一根红色的南天巨柱。
“灵儿,是‘天柱’!”武灵烁提醒到。
蓝湘灵心领神会,立即抽身凌空,轻闭双眼御雪泣在前,方圆百里,一剑光寒。
为阻止蓝湘灵起招,无间落地之际掷出双鞭,双双旋刺而去。
噌!武灵烁纵身一剑,挑退双鞭。随后蓝湘灵一睁眼、一扬剑,轻声冷吟道:“广寒宫!”赫见四周剑寒凝气成霜,众人已被一片银壁,隔绝天地。
“鳖在瓮中,诸位小心了!”段青锋猛挥‘天柱’,疯狂横扫,专打黑衣蒙面的狱手,但也波及了所有人。一时之间,‘广寒宫’内鸡飞狗跳兼有龙腾虎跃,混乱又激烈。
而各处狱手受上官影干扰,无法合力抵抗,在天柱狂舞之下都显得独木难支,先后负伤。
亡灵心想:要在这几个老家伙面前发挥人数优势,除非凡冥之界各部能默契配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思量之际,无间忽然掠过耳旁:“要撤退吗,镇南王!”。这三字一出,亡灵怒气再生,甩过去一个饱含杀意的眼神,但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也不得不将怒气压住。
“机会与挑战并存,我可不想无功而返!”
“我看今夜谁敢离开!”冥王听到有人言退,勃然一怒,震散黑气。接着又凝视着金赤羽:“世人都说你金赤羽天下第一,可是这么多年了,谁能保证江山永不换色呢!”
武灵烁且战且道:“别随便代表世人,你问过我武灵烁吗?”
冥王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你知道任魍从救世七剑的‘剑祭’中,悟出了‘死技’后,为什么要冒险练就吗?”
“当年他在西域时,曾有一个不退之誓,但却没能守住这个誓言,所以他不惜违背法度,私习魔章七炼,为的就是有能力支撑自己的誓言,练这死技,我想也是如此。”金赤羽道。
“没错,只要有勇气,死就不是件难事,但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豁出自己的性命就能完成的。可要是练成了死技,他的身躯就可挡住任何在他之上的绝世高手甚至千军万马,守住自己的不退之誓。”说完,只见银壁之内的微风越吹越强盛,暗雷黑电渐渐闪响。
猎魔隐约听见了嗞嗞声响,不禁远远望着广寒宫怅然一叹:“这么多人都给你遇上,你也只能如此了,相识一场,姑且留下来给你收尸吧!”
强招初起,便吸引了广寒宫内无数人的目光。
“这么惊讶干什么,你是第一次看他们用这种不可一世的武功吗?”顾韶华且战且问。
慕容华回道:“《武林通史·百兵录》有载,御风剑与蛰雷剑有一璧剑联招,可别说御风剑已毁,就是他冥王身上,也分明一把剑也没有!”
“又在掉书袋,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剑隐’?”
“要使这种招式,哪还有功夫维持剑隐,况且这可是剑招,怎么可能多此一举的将剑隐匿起来?”
金赤羽收剑在手,疑惑道:“风雷怒,这是御风剑与蛰雷剑的联招,可……”
“不用怀疑,他身上没有剑。”武灵烁凝视着冥王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肯定是没有了。”
“御风和蛰雷,不是已经阴阳两隔了吗?”冥王衣服渐渐零星的浸了点血,面具下他的神情如何以及他此刻的心绪怎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双手端起架势,忽然狂风骤起,兼有雷霆之势,席卷在四周。
蓝湘灵立即收剑扬手,撤了‘广寒宫’道:“你们这群小鬼,还不赶快走!”
林针一时难以置信:“这种震慑感,只有当年在师父练‘千里炼狱’的时候体会过!”
“壁立千仞!”白羽气化千剑,层叠于一众新秀之前,筑起一道剑壁挡在前面,高声道:“诸位暂且一避,此招过后,他们绝无胜算!”
一阵狂风如雷电般闪过,无间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指尖的残血,顿时惊怒:“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把十八狱手一并算在内吗?”
“似乎还有代执五灵!”亡灵脸颊飘过一滴血,他握紧拳头冷眼说到。
迎着暴风,面对电闪,听着雷鸣,整个战场风云变色,好像要炸裂一般。无间用内力定着身子,怒道:“你可想清楚了!我们现在若是倒戈,与他们共结境御,你这极招就是再强恐怕也难以打破!”
忽见判魂双兵在手,迷诱也转动着手中五色珠说道:“放心,护教十魔不会让过多的人共结境御,当然,那群后撤的鱼虾除外。”
“八面玲珑!”上官影‘伏兵’乍出,将身后令牌围着自身与段、徒二人绕旋飞转,段青锋也出手传力相助,支撑这个防御之招。
“炎神诀·火龙缠!”武灵烁并双指凝力在前,御霞耀贴身流窜,如炎龙遍游周身,风雷不破。
“凝残月!”银壁散而未消之际,蓝湘灵背剑在手,指纳前招剑寒,再成银壁,如皎月笼身,干戈无扰。
金赤羽横转风鸣如金乌当前,同时内力具象化为三只赤凤鼎足金乌,耀世非常!
“‘丹凤朝阳’吗?你很识相,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冥王说罢,顿时睁眼定身,将毕生内力倾出,一声沉吟:“死技——风雷怒!”霎时漫天风雷如刀似剑,凌迟天地,鱼肉万物!而他的衣服正在一点一点被血浸透,他信念坚定却又小心拿捏——誓要危及金赤羽性命、千万保留金赤羽生机。
砰!‘壁立千仞’突然被破,白羽来不及在意受伤的身体,一边急退,一边又起灵山八剑结‘灵笼’,护住众人。顾、莫等人深知此时无人可救,只能自助,于是同时传余力向白羽,以固‘灵笼’。
眼见蓝、武等人的防御之招也快被摧毁,‘丹凤朝阳’又只退不进,金赤羽与众人就要全体败北,突然南边飞来翠色,欲越雷池!
那身影越来越近,金赤羽侧眼一惊,分神瞬间,‘丹凤’之形一下子退到了剑尖,金赤羽又被抵退了数步。谁料冥王忽然凡心一颤,风雷杀势竟然渐微。
她径直飞进‘风雷怒’竟毫发无损,掠过两边目瞪口呆的强者,猛然一掌震在冥王胸膛,瞬间凝结了空气,刹住了流光。
众人撑着渐渐变弱的风刀雷刃,沉默的注视着眼前两人,充盈天地的气劲仍在响震,但却让人感觉此刻是如此的安静。
“荆棘岁月,斑驳红颜。”冥王挺着胸前一掌,望着眼前故人容颜,这轻声怜叹,淹没在了一众强招的杂音中。‘丹凤朝阳’在她身后闪着金光,她身披一袭微芒,眼前苍苍国色一时熠熠生辉。
武灵烁趁‘风雷怒’渐弱,当即横持霞耀飞袭而出,眨眼之间一剑晃眼,武灵烁在冥王左后方,剑刃染血;上官影在冥王右后方,令牌回身。
“金缕衣!”金赤羽见她身入龙潭,立即收回凤鸣剑,弹指剑刃。只见金芒自剑锋泄出,一缕缕金光裹袭在她身上,以护周全。
冥王突然被三人重创,却迟迟不见还招,她内心生疑,便撤掌回身,退在金赤羽之前。
“想必这位就是金夫人了。”冥王压着内心的波澜,万分平静的说道:“到底是攘定十二侠在列的巾帼英雄,即便没了御风剑,内力也是如此的惊世骇俗。”他一边说着,一边滴着鲜血艰难起身。
上官影转身道:“这你就误会了,你这口老血是拜我们所赐,青桐姑娘是个怪人,‘得剑则名,失剑不灵’。不管是在得到御风剑之前还是没了御风剑之后,她的内力连一半都难以发挥。”
无间道:“哦?是吗?那我实在难以相信,这种实力竟然能安然进来。”
冥王捂着胸口解释道:“死技有灭世之威,也有其死穴,一开始确定的目标虽然在劫难逃,但由于起招时过于专注,对突袭的后来者,反而难以伤及。我早该想到,有金赤羽的地方,一定会有薛青桐。”
“哼!你果然不该把我也当成目标,否则我一定能拦下她!”无间愤慨到。
冥王望着薛青桐,突然周身疼痛难忍,顿时半跪在地,艰难喘息。
金赤羽上前说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悟出了死技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你不择手段要兼并天下各派,可是用这种不要命的武功,即便成了又有什么意义?”
冥王撑着极度虚弱的身体,颤巍巍的说道:“世人万千……总是殊途同归……要不要活到野心实现的那一天,真的很重要吗?只要途中有幸再见一眼……这世间的绝色风景,人,就能含笑九泉。”金、薛二人站在一起,没有人怀疑,他是看着的不会是金赤羽。
“这是什么武功,你干嘛要学它!”迷诱、判魂见冥王摇摇欲坠,连忙过去扶住:“教主!凡冥之界教众尚在,现在可不是你休息的时候!”
狂战、判魂、罗刹等护教十魔之众见此情形,也纷纷聚集在冥王周围。或者拼命为他传功,想求得生机;或者盯紧四周,誓死不让别人接近。判魂缓缓划着夺命镰,对攘定诸侠冷眼说道:“要送冥王归地府,先问无常开黄泉!”
“这‘金缕衣’是你的新招吗?我不曾听闻过你的剑法中,还有这招。”冥王凝视着薛青桐问到。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问金赤羽,但没有人从这不在酒的言语中,听出什么醉翁之意。
“已有近十年了,不过对于天下而言,也算新招。”
他看着微微的金芒,映衬着一张惊艳不减的陈年旧画,微微笑道:“是吗,不愧是金赤羽,还真是风华绝代啊!”。他撑着最后一口气,不露痕迹的赞叹完,血淋淋的身体终于倒下,闭上了一双常开眼,舒缓了半生未展眉。
“教主!”迷诱再催内力,声嘶力竭的喊到:“野鬼无主,唯识冥王!你怎么能只管自己的死活!”
无间缓缓移到亡灵身边,凑到耳旁轻声道:“我们尚有二十余人,不管怎样,这是铲除攘定诸侠最好的机会,不可轻易言退。”
金赤羽见无间鬼鬼祟祟不知所言,侧目道:“怎么,两位还想动手吗?”
突然嗖的一声,上官影又从金赤羽面前接过一道强光,把众人的目光纷纷赢了过去。
只见北边缓缓走来一人:“再战也好,收手也罢,能否让在下,先将这尸体带走,给他处理处理后事?”
“我与无间头领都没说话,轮得到你?”亡灵轻慢到。
狂战冷眼一抬:“抱歉,护教十魔除了教主,没有多余的从属关系。你们说的话,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
猎魔道:“我既非凡冥教众,更非护教十魔,我只是单纯以他朋友的身份,请求各位允许。”
六臂蛇冷怒道:“你现在回来算什么!害怕诸派迁怒于你,又不想做叛徒吗?”
猎魔缓缓走到迷诱旁边,将手伸到冥王的面具上,众人一时急道:“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们还相信我对冥王的情谊,就请将他的尸体交给我安葬,你们可以带着这副面具,回凡冥之界立墓。”猎魔对护教十魔一部说。
“荒唐!焉有坟墓葬面具的?”
“坟墓,不过是一个供人缅怀与凭吊的东西,里面埋的是什么东西真的重要吗?我倒觉得,能代表冥王的,恰恰是这个面具,而非躯体。”
“我没意见。”狂战道:“至于别人,我做不了主。”
判魂望着冥王面具道:“这个言论我并不反感,只是到时候还是别忘了告诉我们,他葬在哪里。”
迷诱道:“可是五令门与我们同受教主养育之恩,他们……”
猎魔道:“我想天妖令主不是个拘泥于这些小事的人,冥王葬在哪里,都是葬在他们心里。”
猎魔停顿了片刻,终于没人发声了,于是准备摘下面具。
武灵烁将头轻转,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猎魔,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这个把大半个武林逼到这种地步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它就交给你了。”猎魔摘下冥王面具,递到迷诱手里说到。
面目揭晓,蓝湘灵与薛青桐难以置信的睁了睁眼睛,竟然心生恻隐。
“这就是冥王真容吗?”金赤羽眉头微微一皱,剑隐于背,没了战意。
亡灵道:“难怪自称冥王,原来是地狱走来的人。”
迷诱接过面具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还问猎魔道:“你如此镇定,是早就知道了吧!”
只见面具下的冥王,不光有不少因方才死技而浸出的鲜血,更有几乎覆盖了整整一脸的凌乱刀疤与剑痕,一张人脸早已面目全非。戴上面具是冥王,取下面具又是谁呢?彻彻底底,他就是冥王吧!
猎魔抱起他的躯体,向东南方边走边说道:“判魂,你有没看到冥王归时带笑呢?如果有,那你们还剩下多少武斗的理由呢?”说着缓缓离去。
冥王自己尽了兴,把这篇莫名黩武的收笔潦草的扔给了别人去写。猎魔走在乱草残木遍地的小路上,抱着冥王尸首心想:从销声匿迹到脱胎换骨,如今更是死无对证,你真正做到了无损百里阎英明而得偿惊鸿。只是像我这样的人,大概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无惧生死,却害怕打扰。
天上的参商像泪光一样闪烁,凌晨的夜风一阵一阵像在抽泣。猎魔在充满悲悯的天地之间,托着朋友尚有余温的身体,纵使不能感同身受也心如刀绞。他一步一步沉重的踏着,轻声惜道:“万事有因,千情无果。就算真有所谓‘来生’,也愿你不要再转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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