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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城,无根殿
无根殿地宫之中一间大房间中,年轻帝启与简童正对坐在桌前,旁边有两盏油灯,二人正借着灯光对弈,只是这棋上写着一些奇怪的字,比如“王”、“侯”、“绝”等,看不出是什么棋来。
房间的门被打开,吕老太监躬身进来,几步来到年轻帝启身边,躬身就要下跪,双膝刚刚弯曲,只觉得双膝下面似乎有人托着一般,却是跪不下去。
“你这老奴,既然你家主子不喜你这般,你还偏要跪怎地?”简童笑道,拂袖乱了棋盘,伸手一招,远处放在墙边的椅子被他招来停在吕老太监身后。
“你也坐,都说了你我关系不需这等事,你却是不听。”年轻帝启也是笑,转身对着吕老太监,“坐吧,这是命令。”
“是。”吕老太监听得年轻帝启说出命令二字,只得坐下,也是只搭上半边屁股,不敢坐好。
这些自然逃不过简童的眼,见吕老太监如此,也是感慨道:“你真是好福气,这老奴如此,的确省了你不少心。”
年轻帝启不可置否点点头,“我幼时不受先皇待见,这身边的太监侍女是换了一茬又一茬,那时候我几岁来着?”
“回陛下,可是与老奴说话那年?那年陛下八岁。”吕老太监也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原本皱巴巴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对,是八九岁来着,那时候我还对你说呢,要不你也换个主子吧,我不受宠,连累你也跟着受白眼。”年轻帝启双眼涣散,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候啊,我那院子,也就跟这房间差不多大小,身边最后也就只有吕老一直都在,也是可怜得紧了。”
“你那些兄弟当年做梦都想不到后来会是你坐上龙椅。”简童轻声说道,“命运一途,还真是难以琢磨。”
年轻帝启扫了眼简童,抄起桌上的酒坛子就灌下一大口酒,打着酒嗝说道:“我如何坐上龙椅,旁人不知,吕老你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吕老太监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了眼头顶,“老奴不敢说。”
年轻帝启又喝下一大口酒,随手把酒坛子递给了吕老太监,“来一口,咱们俩也好久没喝过酒了。”吕老太监连忙接过酒坛子,悬空对着嘴巴倒了小小一口,一点不敢用嘴直接喝。
“有甚不敢,还不就是上面的人安排的?”年轻帝启眼神之中透着凉意,“夺帝位之时我就有想过,那时候与几个兄弟接触,我就知道我与他们是不同的,那时候我就想啊,为什么我会不同呢?无他,只有我是唯一那个不受父皇喜欢的,只有我的母亲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侍女,只有我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一直都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只有我。那么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会是我最后成了这上央天子呢?我没有侍从,没有军权,没有大臣为我说话,更没有武道高手威慑,为何最后是我呢?”
“陛下,您醉了,这等话不能说了。”吕老太监急急忙忙打断了年轻帝启的话,生怕他继续说下去,“这些话老奴都懂,还请陛下都放在心里,以后若非事成,万不可说出口啊!”
年轻帝启眼中的冷意消散,重新望向吕老太监,面露歉意:“今日却是我心境不稳了,放心,这等关系你我性命的事情,我会注意的。外面有什么消息了吗?”
“陛下圣明,西海有了消息。”吕老太监扫了眼简童,回头见年轻帝启微微点头,这才说道:“逍遥派遗址之中的真武学被回收了,老奴遣了八王去的,最后的确是确认回收这才回来复命的,八王行事隐秘无人发现。另外,天地会的那几个绝顶高手也去了,只是白忙一趟,就只有一点我们放过去的不老泉,倒是无关痛痒,只是这一次,余姚与练霓裳交手了,她们两个,比情报之中还要强。”
“哦?”年轻帝启挑起眉望向简童,“老不死,看来你估计错了呢?”
“练霓裳有一招释放气劲的功夫,能够瞬间引动旁人气血,连余姚的红莲法体都能破开,更能以其他人气血施展一招巨大人像,连余姚都很难接下,根据狐营分析推断,此招还有提升空间,若是以绝顶高手气血施展,说不得能给看门儿那位都找些麻烦。另外,余姚除了红莲法体和炼欲掌,还能在头顶眉心出现金红色莲花印记,在这印记之下施展一招能够凭空消耗人功力的招式,防不胜防,而且还有一杀招,施展杀招全身上下被血焰覆盖,速度极快,怕是看门那位都防不住,只是这一招对她的消耗也很大,狐营推测并不能作为常规战力使用。这两个人的实力,和情报之中完全对不上。”
“老不死,怎么不见你也有这等底牌呢?”年轻帝启横了眼简童,嘲笑道,简童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本就不以功力闻名,能够有今日的功力也是因缘际会,自然与她们不同,更何况我早就感觉,那余姚说不得也是……”
简童欲言又止,虽然话说了半截就戛然而止,但是年轻帝启与吕老太监都明白简童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年轻帝启连忙追问道:“当真?”
“自然,”简童慎重地点了点头,“她与我成名差不多时间,但是她功力提升的有些奇怪,我也是这等境界的人,但是我感觉她有时候功力比我还强,有时候又会变得比我还弱,我虽然不善搏杀,但是我的眼睛,我的脑子还算不错,她绝对深藏一个巨大的秘密,至于说是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该死,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真他娘的……”年轻帝启破口大骂,只是话仍旧不敢说完,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些什么。
“陛下,覆海王也带人去了西海,去之前还给京都来了消息,叫我们派人去西海,只是他半路被老奴安排的鼠营阻挠,又回去封地了。”吕老太监想了想,继续说道,“而且根据线报,覆海王很有可能……”
“和那些地老鼠有关联对吧?”年轻帝启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轻笑道:“此事我早就有预料,当年那些地老鼠还接触过我,想来后面是换作接触他了。当年我还琢磨着,那些看似冷漠的高手都是哪里来的,应该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污染了吧?”
吕老太监低着头,不吭声,他做了一辈子的奴才,即便是年轻帝启再怎么说覆海王,那也是家里人的事情,自己一个奴才,是万万不可随意议论的,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大权在握,但有一点,自己比谁都清楚,那就是自己到底是谁,不该做的,不该想的自己可都一点都不做不想,这也是他能够作为年轻帝启的眼睛能够做这么多事情的原因。
“你这皇帝当得真是没劲,你看看你这天下,到处都是心怀异心的白眼狼,别到最后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败了你上央国运。”简童虽然知晓许多的内幕,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说。
年轻帝启也不在意,伸手张开五指,“看门儿的,地老鼠,我那个天真的弟弟,还有谁?我那个惦记着当女皇的姑姑?还有我这个躲在暗处算计着的,你看这天下,这才有意思,才不寂寞啊!”年轻帝启一根根扳着手指,握指成拳哈哈大笑,“也就是这样的天下,才值得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救下你,让你有命和我一起看这大世,如今大势在我手,他们做的布置安排算计,我多多少少也都心里有数,他们那些粗浅计划,也不过是为我清扫障碍罢了,不然我岂会容他们?”
简童闻言也是大笑,脑中闪过不止一次预演过的未来,眼神中不仅有憧憬,也有野心,“正是如此,也只有这大世,才值得我去耗费心血算计推算,这等交手的机会啊,是要几辈子才能有一次啊!”
“长平公主那边,还要继续监视吗?”吕老太监见年轻帝启提及,这才问道,换做之前,若是年轻帝启不提,除非涉及到他们的大事,不然是从来不会主动与年轻帝启提起的。
年轻帝启点点头,“适当放松一些也无妨,毕竟现在她得到了不老泉,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继续进行了,与其冒着暴露的风险打草惊蛇,不如顺其自然,让他们活在美梦里继续当好他们的棋子。好歹都是快要成型的棋子,只要这棋盘还在,我们就可以趁势入局,若是他们有了差错,反倒是不美了。”
“那陛下,老奴会安排妥当的。”吕老太监把年轻帝启的话记在心上,“那……地老鼠呢?会不会损伤国运?”
“哪有变革不流血的呢?”年轻帝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是猪狗一般的东西,若不是我需要……”
“陛下!”吕老太监连忙打断了年轻帝启的话,就连简童都变了脸色。
“今日却是服药导致心境不稳,罢了罢了,你且去,今日莫要说了。”年轻帝启也是想到了其中原因,连连挥手示意吕老太监退下。
吕老太监起身倒退着离开了房间,屋中只剩简童粗重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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