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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府城中,身高八尺,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季奇伟,正在那里指着刑大霖怒骂道:
“刑大霖你马勒戈壁的就是一个废物!”
“你不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事情已经稳了吗?怎么现在蒋冲那个狗娘养的杂碎跑去了沿江县?”
面对季奇伟的怒骂,刑大霖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强忍怒火不敢还嘴,他虽然是宋文辉的心腹爱将。
但对方是宋文辉的妹夫,是辽阳第一猛将,更是以行事莽撞著称,这个莽夫真的敢一气之下,砍了他的脑袋·············
刑大霖很清楚季奇伟即便杀了他,宋文辉也不会拿季奇伟怎么样,顶多就是叫到面前骂上一顿然后发俸一年而已。
所以跟季奇伟的争辩,对他来说是一件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季奇伟的武力值,究竟达没达到辽阳第一猛将的高度,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肺活量确实是很厉害的。
他指着刑大霖的鼻子,就是足足骂了半炷香,对刑大霖祖上的女性,是各种亲切问候,好几次是险些将刑大霖给骂破防了!
待到季奇伟骂的差不多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刑大霖,眼眸深处闪烁出一抹怨毒之色,但是处于对宋文辉的忠诚,让他强忍住一刀砍死季奇伟的冲动拱手说道
“季将军,此番计划失利是我的责任,末将自会向总督大人请罪!”
“不过将军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对付镇三山,我军现在已深入婆娑府,应兵贵神速,趁着镇三山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路杀到白虎山下,阻止镇三山从婆娑府各地,抽调人手回白虎山·············”
“根据我的情报,白虎山原本只有一万多匪徒,现在蒋冲又是将镇三山手下最精锐的两千马队带走,此时山上的兵力可能不足万人,我军三万人马杀到山下,定可让白虎山上的那群乌合之众人心惶惶,一战功成指日可待啊!”
面对刑大霖的劝说,对于正在气头上的季奇伟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又是破口大骂道:
“刑大霖你这个狗东西,竟然还敢在本将军的面前,恬不知耻的大言不惭?”
“不是你的什么狗屁计策,我军能陷入到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是不是以为本将军,当真不敢斩你?”
话音落下面目狰狞的季奇伟就是一把抽出腰间佩刀,恶杀气腾腾指向了刑大霖。
看着季奇伟凶神恶煞的表情,刑大霖毫不怀疑他下一句话要是说的不对,季奇伟就真的让他刑某人血溅当场···············
尽管刑大霖也是一条汉子,并不是那么害怕死亡,但是显然现在跟季奇伟这个莽夫的争执,被他一刀砍了丢了命是不值当的!
所以沉默了一会,刑大霖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从长计议,对着季奇伟长施一礼,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季奇伟的营帐。
·······················
·······················
婆娑府,白虎山威虎堂上。
镇三山高举主座,而在堂下白虎山的头头脑脑,基本上都已经是全部到齐了,众人似乎是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这本原本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的土匪们,一个个都是神情十分严肃·········
尽管被已经年逾六旬,但是镇三山看上去依旧是不怒自威,眼神扫在堂下众人的身上,这些杀人如麻的土匪,全都是谦卑的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和镇三山有任何目光上的接触。
眼神扫过了每一个人后,镇三山这才是淡淡的说道:
“把人带上来吧!”
听到镇三山的命令,立刻几名属下就是将一个神色萎靡,面如死灰的中年白面胖子押了上来,这个白面胖子不是别人,正是镇三山麾下四梁八柱中的花舌子——刘鹏。
看着眼前的白虎堂上的,齐聚一堂的众人,刘鹏立刻就是明白了,什么在等待着他·············
处于对死亡的恐惧,以及活着的希望,刚被押解上来,刘鹏便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向着镇三山爬去,不过他还没有碰到镇三山,便是被镇三山的“水香”韩松十分嫌弃的一脚踢开。
虽然没有办法接近镇三山,但是刘鹏也不气馁,跪在地上的他向着镇三山砰砰磕头哭嚎道:
“三爷,是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受了蒋冲那个杂碎的蛊惑·········我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求求三爷您看在小的这些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下小的一条贱命罢了!”
“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求求三爷您了!”
看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刘鹏,镇三山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的开口问道:
“是你暗中接受了宋文辉的招安,并且帮他联络了蒋冲?”
听到镇三山的话,刘鹏顿时神色一暗,他万万没有想到,蒋冲会提前举事,结果他是逃脱不及,被镇三山给抓了个正着。
这几天在镇三山的地牢里,他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活下去,而他想到这第一条毫无疑问当然就是,把所有的罪责往已经跑了的蒋冲身上推,反正蒋冲已经跑了,也不怕他来当面对质················
但现在来看镇三山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要多的多!
就在刘鹏脑中快速搜索着对策的时候,身为镇三山的表侄子的韩松,却是等不及了,以前刘鹏这些山上老人,仗着他们这些资历,对他们这些镇三山的亲戚上位,是一直吆五喝六,阴阳怪气。
现在刘鹏落难他当然是要好好羞辱羞辱他,找回当年的场子,旋即就是一脚又是踹在了刘鹏的肚子上,将刘鹏踹的是惨叫一声,瘫软在地,做完这些韩松还不过瘾,继续嘲讽的说道:
“刘胖子,你不是花舌子吗?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三爷问你话,你怎么不说了?要不要小爷我现在把你舌头给你拽出来!”
面对韩松的羞辱,捂着肚子,疼的是面目扭曲的刘鹏,为了活命他只能是低着头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镇三山低沉着声音说道:
“刘鹏你若是老实说来,我可以对你宽大处理,但若你要是在执迷不足,三刀六洞,剥皮点天灯就等着你呢!”
从镇三山嘴里听到这两种酷刑,刘鹏顿时被吓的浑身一哆嗦,为了争取镇三山的宽大处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镇三山目光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说道:
“回禀三爷,宋文辉的麾下的总督府参将刑大霖,听到蒋冲那个杂种,对您颇有微词之后,便是让我暗中联络他,我受了刑大霖的胁迫,只能是听命与他,三爷你相信我,我是被迫的啊!”
对于刘鹏是否被“胁迫”镇三山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继续问道:
“刑大霖和蒋冲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听到镇三山这么问,作为“花舌子”刘鹏本能的就想要和镇三山讨价还价,但是一想到蒋冲已经跑了,自己手中的信息没有了价值,在看着镇三山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刘鹏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在试图讨价还价,那么镇三山一定会宰了他··········
想到这里刘鹏便是放弃了讨价还价的打算,低声开口说道:
“刑大霖告诉蒋冲,季奇伟将会率领三万兵马前来婆娑府,他说三爷如果让蒋冲带兵迎战,便是让蒋冲阵前反水,如果三爷您把他留在白虎山,就让他在白虎山暴动烧毁粮仓。”
刘鹏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威虎堂中感受到刑大霖此奸计歹毒的土匪们,便是怒不可遏的纷纷骂道:
“刑大霖这个杂种玩意是真歹毒啊,他是想要弄死咱们兄弟啊!”
“蒋冲这个狗娘样的王八蛋,亏三爷这么信任他,他竟然吃里扒外,要是让我逮到他,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剥皮抽筋!”
“幸亏三爷吉人自有天相,早就识破了蒋冲的反心,没有让这两个狗东西得逞!”
··············
··············
听着众人的骂声,镇三山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上一秒还沸沸扬扬,义愤填膺的众人,顿时便是安静了下来,这时镇三山再次向着刘鹏问道:
“这白虎山上可还有你们的同党?”
镇三山的问题一出口,顿时堂内众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了刘鹏的身上,每道目光的含义都是各不相同,有的好奇,有的警惕,有的则是担心刘鹏乱咬一通··········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已经决定从实招来,好换来镇三山宽大处理的刘鹏,摇了摇头说道:
“三爷,没了!小的虽然被迫受了那刑大霖的胁迫,但是我对三爷您依旧是赤胆忠心,至死不渝,刑大霖让我多找几个人,但我就之找了蒋冲一个人。”
说完刘鹏也是朝着镇三山“砰砰砰”磕起了头,苦苦哀求道:
“三爷,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全家老少都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面对着刘鹏的哭嚎和哀求,镇三山冰冷的说道:
“刘鹏,你也是山上的老人了,吃里扒外,出卖兄弟是什么刑法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
听到镇三山这么说刘鹏顿时被吓的浑身一颤,就在他想要接着求饶的时候,镇三山则是继续说道:
“山上的规矩吃里扒外,出卖兄弟者,皆是剥皮点天灯!”
“不过三爷我既然刚才答应了你宽大处理,那就免了你这项酷刑,你出卖了大家,在背地里捅了大家一刀,那么就让大家也捅你一刀吧,这很公平刘鹏你说是吧?”
“另外你的妻儿老小你也放心好了,大家会替你照顾好的,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下去陪你的··············”
本来还抱着镇三山能给自己一条活路的刘鹏,见镇三山一定要斩尽杀绝,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也不再忍着了,直接狠毒的诅咒道:
“镇三山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在下面等着你············”
刘鹏话还没有说完,镇三山身边的韩松,就是一把抽出腰间的短刀,一刀捅在了刘鹏咽喉上,刘鹏挣扎了几下便是,倒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息。
尽管刘鹏已经死了,但是镇三山仍旧没有放过他,他让人把刘鹏的身体扶了起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要在刘鹏的身上捅上一刀。
待到刘鹏的尸身已经是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已经成了一个马蜂窝的时候,镇三山才是满意点了点头,向着韩松吩咐道:
“将刘鹏的尸身,给我挂在旗杆上,让山上的所有人都给我看看当山寨的叛徒,当宋文辉的走狗,是一个什么下场!”
“是!三爷,我这就去办!”韩松兴奋的答道,看着刘鹏如此凄惨下场,憋在他心里的这口气总算是发了出去。
威虎堂中的的其他人,听到镇三山的吩咐尽是神情一凛,被镇三山的狠毒手段震慑住了··············
这些年来随着镇三山的年龄的增大,手段也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狠毒了,大家都以为他的脾气变平和了,现在来看这个老家伙,果然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辽阳绿林总瓢把子!
看着手下人看向自己敬畏与恐惧的目光,镇三山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他要的是就这样一个效果。
如今季奇伟带着三万官军,已达到婆娑府城,他镇三山面对的局面是,外有强敌内有内患,这样一个局面理应是团结众人,共同应对此大劫。
换成一般人可能会安抚众人,但是作为一个手上不知道沾满了多少血腥的老土匪,相较于安抚,镇三山他无疑更擅长利用恐惧的力量,他要用恐惧来让手下人不敢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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