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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卓君临一脸的凝重。
甚至在这个时候,在看到铁面之时,心中就没来由的多出了一丝无奈。虽然他们曾是彼此针锋相对的敌人,可是现在铁面的身份却让卓君临都不得不头痛。
老丈人。
单是这个身份,就压得卓君临有些喘不过气来。
「其实,你们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老夫即然选择跟随先生之时,就早已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铁面声音很沉:「老夫早已做好了随时应劫的准备,也早已想好了自身应当承担的责任。现在各族因为老夫而应劫的生灵实在太多,这个帐,迟早是要清算的,就算你们能救得了老夫一时,也保不住老夫一世。」
卓君临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现在只要一看到铁面,卓君临就感觉自已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碰到了这么一个玩意儿?而且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劝着老子不要管你?
管你的死活?
说实话,老子压根就没有这种想法。
甚至只要有机会,老子也想要将你直接就地正法,你自已究竟干的什么事儿自已不清楚的吗?那么多无辜的冤魂因为你而应劫,纵然是你受了再大的委屈,再多的苦难,你也不应当干的这般扯淡的啊!
可是冷秋月现在和妖女都护着你,老子能怎么办?
那可是老子自已的媳妇儿,能由着让别人给欺负了不成?再说了,你现在到底说的是什屁话,竟然直接让老子不要管你?
真要是不管你了,冷秋月那娘们儿还不得弄死我?
这么浅显的道理,老子多少还是懂那么一点点的,不要因为你现在仗着这个身份,就来故意恶心老子好不?要是有的选择,老子绝对有多远滚多远,还好像是老子紧巴的缠着你还是咋的?
你是不是有点想多了啊!
「咱俩谈谈。」
卓君临感觉自已现在的脾气非常的好,而且现在已经能够耐得下性子来和人讲道理了。以往要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自已绝对是拳头在先,只要先把人打一顿,几乎就再也没有讲不通的道理。
讲道理,是卓君临以前最喜欢干的事儿之一。
尤其是以拳头讲道理,更是卓君临向来最直接的方式。
可是,用拳头和铁面讲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所以,那怕是卓君临现在有着一肚子的气,也根本发泄不出来。
甚至卓君临敢肯定,那怕是自已现在气的半死,这家伙也绝对不会有半点觉悟,反而会觉得一些都是自已应当做的,而且所的事情就是应该的。
「小子,你不用白费心思,老子知道你想要做什么。」铁面不由勃然大怒:「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子绝不会任凭你摆布,想从老子头上打听先生的事情,我劝你想也不要想。你以为先生是什么存在,就算是你们知道了又如何,先生能一巴掌把你们全部拍死。」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
甚至在这个时候,卓君临都有一种要和铁面好好讲讲道理的冲动了。
「你想多了。」卓君临阴沉着脸,那怕是铁面的身份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和冷秋月有莫大的关糸,然而卓君临却根本没有半点好脸色:「你以为那个存在是什么来历,我心里便不清楚吗?你们虽然跟随那个存在多年,但若是那个存在不愿意,又岂会让你们这些走狗知道他的真正用意。所以,你们所能知道的,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此时,卓君临心里满是无奈。
要是能讲理,或许事情就会好办的多。
可是要是自已和铁面讲完了道理之后,估计就轮到冷秋月
和自已讲讲道理了。
铁面却是摇了摇头:「小子,按理说落于你手沦为阶下囚,我们也该听之任之。你的不杀之恩,你的维护之情,老夫看在眼中。但先生于我们有再造之恩,当年如果不是先生救下我与左谦之,或许我们早就死于乱军之中。虽然你说我们知道的事情对你没用,但是你小子实在太过女干诈,所以你无论想要问什么,我也只能告诉你不知道。」
卓君临一张脸直接黑成了锅底一样。
「你就不想知道秋月的一切吗?」卓君临眼睛盯着铁面,嘿嘿冷笑:「难道冷秋月长这么大了,你都从来不曾想过与她好好的聊聊?」
「不必了。」
「你什么意思?」卓君临不由脸色疾变。
按理说,铁面如果真与冷秋月是父女关糸,那么冷秋月这么多年的一切,也必定会是铁面最关心的事情。可是现在自已才刚一开口,便被铁面直接拒绝,这种情况,连卓君临自已也实在有些想不通了,,,,,,
「你最好离我远点。」铁面脸色苍白:「对于老子来说,的确是欠了冷秋月许多。但有什么话,老子宁愿冷秋月自已来和老子说,你这家伙实在太过女干诈,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子就又掉进你的坑了。」
「我,,,,,,」
卓君临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此时此刻,神色也不由变得极为古怪起来。
到底这铁面心中是对自已有多么的防备,才能时时刻刻都防备着自已?到底又是在对方心中是何等印象,才能这般处处警惕?
「好吧,我也不想和你继续谈下去了。」卓君临黑着一张脸,如同是被人欠了好多钱没还的一样:「即然前辈一定要执迷不悟,那我也只好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好了。」
说完这句话,卓君临起身就走,临走之时一声长叹:「这人族阵营的防守并不严密,如果前辈想要离开的话,应当不会太难。」
等到卓君临走出大帐,早有杨文君和灵正六子等在一侧。
「怎么样?」杨文君的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灵正六子虽然都没有开口,可是他们每个人的神色之间都露出一丝怪异神色,能让卓君临都这般郁闷的脸色,显见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怎么样,那老东西软硬不吃,极为固执。」卓君临猛然声音一顿,望向冷秋月之时不由心中一突,却见冷秋月并无异色,才低声叹道:「看来要想从铁面和左谦之的身上下手找出那个存在的破锭几乎已经不太可能。对方对我的警惕性很高,甚至根本不肯与我有任何的交谈。」
「这,,,,,,」杨文君脸色不由一黑:「你没有提到冷师妹吗?」
卓君临满脸的郁闷:「一提到冷秋月,对方就越是警慎起来。看来我在对方眼中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想借助我的关糸去做突破口,几乎已经没有可能。依我看,只怕毒魔和妖女也会铩羽而归。」
「这,,,,,,」
几人的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甚至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心中都不由闪过一阵无力感。
原本以为借着他们与铁面之间的特殊关糸,或许还能以铁面和左谦之为突破口,从而找出那个存在的下一步行动目标。
可是现在看来,铁面不仅对那个存在极为忠心,更是感恩戴德。
这种情况之下,想要再从他们身上找出那个存在的弱点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甚至铁面和左谦之只怕早已抱着必死之心而来,任何的手段只怕最终也只有半途而折了。那怕是心中再有不甘,却也只有徒叹奈何,,,,,,
「看来,那个存在并不仅仅只是收服了他们的人,而且已收服了他们的心。」卓君临摇头苦笑:「
甚至到现在为止,我敢肯定,只要我们敢在他们的面前做出一丁点不利于那个存在的动作,他们就有可能会直接反过来和我们拼命。」
杨文君脸色不由一沉,神情不由变得复杂起来。
卓君临虽然说的只是一种猜想,但是杨文君却敢肯定,即然连冷秋月的消息都不能让对方开口,一但他们和那个存在交恶起来,对方也一定会全力维护那个存在。这不关乎彼此的实力,只不过是在铁面和左谦之的心中,那个存在已然是他们心中不可仰望的神,那怕只是一种想与其为敌的心思,就已经是对那个存在不敬。
「现在,你怎么打算?」杨文君的脸色明显的有些犹豫了。
无论现在大家究竟有什么打算,以铁面现在的态度,只怕也已经很难再有任何的进展。就算是现在铁面表示相助,他们只怕也不敢再相信了。
「这个,,,,,,,」
卓君临一时不由语塞。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再有任何的打算也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而且现在因为铁面和左谦之的事情,他们已经和各族都闹翻脸了,各族现在究竟是什么态度也不太清楚。人族的许多军中老将虽然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但以他们现在的态度,却已以说明人族的许多将士们都已心怀不满,,,,,,
这些情况,卓君临又何尝不知。
只不过一直以来,连卓君临都还抱着万一的希望,若是能从铁面的口中问出一些对他有用的情报,也并不算吃亏。
然而,情况并不理想。
而且,似乎情况已经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在走。
那怕是卓君临心中一直还抱着希望,可是现在这希望却十分渺茫。
甚至连卓君临都不清楚,现在各族的那些强者,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这次的危险性。甚至在各族将士们的心中,究竟有没有想过铁面也只不过是那个存在的一颗棋子而已,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舍弃的棋子?
「雷震天和左谦之必须法办。」战孤行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身为神族的主帅,战孤行一般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无论什么时候,战孤行都必须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脾气极佳才行。
可是这一次,战孤行明显的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然而,没有人回应战孤行。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沉重,眼眸之间都带着一丝无奈。
虽然大家的目地相同,所有人也都想着要杀了雷震天和左谦之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难度。那中间的阻力,光是想想就有些让人感觉到绝望,单是毒魔和妖女态度,就已经足以让所有生灵都心里要好好的盘算一二。
更何况,现在谁都看得出来,冷秋月与铁面之间有着极深的关糸。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冷秋月,还不至于会让人头疼。冷秋月牵扯着灵正六子和卓君临,卓君临又牵扯着杨文君,单是这错综复杂的关糸,就足以让人感觉到绝望。
最主要的还是,虽然卓君临已经言明自已的盟主之位不干了,可是谁又敢在这个时候当真?没有了卓君临的那些歪门邪道,只怕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在那个存在的手中讨到半分便宜。真要是让卓君临和杨文君都摞挑子不干了,让他们去直接面对那个存在?
这明显的有些不太现实。
真要是这么干的话,估计自已怎么死的都不会太明白。
想弄死雷震天和左谦之,这想法其实是真的很不错,而且大家心里都有这种想法。
各族死了的那些将士虽然并不能说是直接死于他们之手,但却也算得上是有间接的关糸。将其杀之以慰那些将士的在天之灵,这并不过分。
关键问题是:咋弄死?
而且是能不能弄得死的问题。
中间的利害关糸,他们又如何不明白?
那些维护那两个元凶的生灵,那一个又是易与之辈?
「战帅,这事你有什么打算?」魔无劫脸色不由变得无比苍白:「雷震天和左谦之,他们的确该杀,可是,老夫觉得,暂时还是以大局为重。」
「大局?」
「不管战帅和各位是什么意思,但魔族这次只怕是要认栽了。」魔无劫脸色微微一沉:「即然早已经有人替我们魔族做出了决定,那我们大家也都只有暂时放下这些恩怨了。」
战孤行脸色不由一黑:「魔帅,你这什么意思?」
「当时究竟救人的是谁,或许各位并不清楚,但老夫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数的。」魔无劫一声长叹:「现在神魔战场上,除了那个存在和护法大将军外,谁还有那种手段?即然是大将军的意思,我们又岂能再违背?」
「这,,,,,,」
战孤行的脸色不由再次一黑。
甚至在这个时候,神情中明显的已经有了一丝犹豫之色。
能被魔无劫称之为大将军的,只有一个。
魔族护法大将军魔幽冥。
如果这件事情之中,连魔幽冥都已插手其中,再想要将二人正法,只怕所遇到的阻力也绝不会小。甚至可以说,只要魔幽冥愿意,除了那个存在之外,又有谁能从魔幽冥的手中抢人。
只要魔幽冥愿意,就算是要将这件事情强压下去,又有谁能说半个不字?就算是各族的那些绝巅强者,也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冐然与魔幽冥翻脸。
「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朱潜海一声长叹:「魔族前辈护着那两个罪魁祸首,也只不过是因为人族的关糸而已。人族不是一向讲究公平公正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对人族施压,让人族交出那两个凶手。」
所有人脸色不由一黑,望向朱潜海的眼神之时不由多出了一丝同情之色。
这家伙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话是这样说,可是事情未必就一定能这么做啊!
毒魔和妖女已经摆明态度,人族几个小辈的态度也十分明显。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讲理施压?你还真把自已当成了什么人物不成,人家会买你的帐吗?以杨文君的嚣张态度,到时候就算是直接把你们给打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讲理,讲你妹?
「看来这办法似乎是行不通啊!」朱潜海脸色不由一黑:「那即然如此,大家又躲在这里纠结个屁?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再要是在这耽误下去,那个存在一但有所行动,你们觉得我们还有还手之力吗?一个个常日看着精明无比,到头来一个个却笨的和朱战都差不多,真分不清轻重缓急了吗?」
众人脸色不由微微一白,原来这憨憨是这么个意思?
「这,,,,,,」战孤行脸色不由越发的难看起来。
诛杀雷震天和左谦之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可是现在话都还没有说出三句,就已经直接被否决了?
这些家伙,难道已经忘了被那些黑衣生灵追在屁股后面穷追猛打了?
真要如此,这就是这些老东西的嘴脸?
「战帅。」魔无劫起身打圆场:「依老夫之见,雷震天和左谦之的确该死,却并一定是要在这种时候。现在各族的处境,或许大家都很清楚,虽然我们各族合力将那些黑衣生灵全数歼灭,但真正的危险却一直未曾过去。一但那个存在的后手再次发动,很可能我们面对的将是比那此黑衣生灵更加强大十倍百倍的危险。这个时候得罪
卓盟主,实必不智。」
「这,,,,,,」
战孤行直接懵了。
老子当然知道这是不智的事情,也当然知道现在的处境。
可是现在大家究竟能不能活着离开神魔战场都是未知之事,你现在跟老子谈智不智?要是怕了怂了你就直说,用得着说这么官勉堂皇的借口?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心里没有盘算点小九九?
然而要是真的就有这么不了了之,又如何向下面的将士交代?
「卓盟主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摞的挑子。」魔无劫咧嘴一笑:「其实大家也都是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那般不智的事情出来。这些天来,卓盟主带领各族联军在死局中求得一线生机,功劳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所以老夫提议,应当还是请卓盟主回来主持大局,就算雷震天和左谦之的事情,也可以暂时先放一放的嘛。」
「妖族同意。」
「遗族同意。」
「鬼门同意。」
「魔族同意。」
众人的目光一个个都盯到了战孤行的面上,,,,,,
「神族同意。」战孤行终是咬了咬牙,咬牙切齿的开口。
「即然大家都有意请卓盟主来主持大局,总得是要有点诚意才行。」魔无劫轻轻一叹:「大家都已经闹成了那样,必定面子上有些过不过。年轻人都是要面子的,所以我们的诚意也要做足。战帅统领神族多年,又是神魔战场上公认的第一强者,若是有战帅亲自负荆请罪,想必卓盟主也一定会与我们摒弃前嫌。」
「我去?」战孤行不由懵了。
我是谁?
我在那?
***了什么?
什么叫做‘大家都已经闹成了那样,必定面子上有些过不过。年轻人都是要面子的,所以我们的诚意也要做足。战帅统领神族多年,又是神魔战场上公认的第一强者,若是有战帅亲自负荆请罪,想必卓盟主也一定会与我们摒弃前嫌。,
老子干啥了,就让老子去负荆请罪?
就算是老子真的去负荆请罪,你们确定卓君临那个***就会回来不成?而且当时那么多生灵群情激愤,怎么到头来就让老子去负荆请罪,你们咋不去了呢?
「好了,即然战帅都已经同意去了,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妖族同意。」
「遗族同意。」
「鬼门同意。」
「魔族同意。」
众人的目光闪烁,各自带着一丝古怪。
「神族也同意。」
莫轻狂急忙举手赞成。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也就一句话的事儿,要负荆请罪的又不是自已,干嘛非要和大家过不去呢?
万一,万一要是这些老家伙觉得诚意不够,再拉上老子咋办?
战孤行只感觉这时自已人生最黑暗的一天,这日子真的就没法过了,,,,,,
「看来,这个世间还是有许多的聪明人啊!」
天帝长叹。
那怕镜中被坑惨了是神族的主帅,丢人丢的也是神族的脸,可是现在天帝的神色之中,却反而似是有一种欣慰之意。
「终究,还是残存着一丝理智,这是好事。」凌无期一声长叹:「要是真在这个时候各族闹翻,能不能杀了雷震天和左谦之我不敢肯定,但那个存在绝对会喜见乐成。若是各族之间拼个你死我活自相残杀,也一定可以省去那个存在不少的心思。可是他们大家都没有那么做,说明大家的心中都已明白现在的危险究竟来源于那里。」
众人面上不由一黑。
虽然凌无期的话
听着是在夸人,但话里的意思,却并不单纯。
至少在众人看来,凌无期明显的是话中有话。
「其实大家也不必担心太过,那些小辈,看起来比我们想象的都还要聪明的多。」凌无期咧嘴:「至少到了这种时候,还没有被眼前的这点小胜利冲昏了头脑。而且,他们也还知道真正的危险究竟来源于那里。」
说话之间,凌无期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神族诸位强者。
诸神脸色不由微微一僵,对于凌无期那凌厉的眼神却是有些躲闪不及。
天帝脸色不由微微一白,轻声长叹:「凌至尊放心,真正危险究竟在那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是吗?」
凌无期似笑非常,却没再多言。
终究,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明白。
意思表达到了,也就行了。
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他们自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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