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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赶快走!”安陆沉催促着。何若梦拉着安敏之的手连忙出了门。奇怪的是,此时的安敏之意外的沉着冷静,一句话未说,只是默默的看着父母,眼神很坚定。安夫人看着安敏之如此的坚强,心底的担忧也慢慢的缓解了些。
“客官!楼上都是住户,你们这么多人上楼会影响休息的!客官!客官!”楼下小二在拉扯着守卫,怕耽误他的生意。
“李大人办案,岂能汝等阻拦,后果你担待的起吗?让开!”
安陆沉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如同下饺子一般,赶忙拉住出门的若梦:“从窗户走!翻到屋顶,我看你正常出去是出不去了!快!”随即何若梦带着安敏之打开窗户,往下一瞧,黑压压一群守卫,她回头:“安伯伯,安伯母,后会有期!”
“走吧!快!”
说罢,何若梦手托住安敏之,自己飞身跃起翻至屋顶,俯身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便立即带着安敏之往城门口跑去。
“低头!”一士兵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抬头看了看。
“快走!”何若梦一瞧没什么事,便迅速往前跑,由于屋顶崎岖难走,何若梦索性背着安敏之前行,到了城门口,他们二人趴在屋顶仔细观察。
“咱们得想办法下去。”随即,一个跳跃,跳到了离城门最近的空地,接住安敏之跳下后,他们佯装成一对姐弟,缓慢的往城门口走去,而此时成塞尔就在门口处,因成塞尔看到过安禄山,于是安敏之随便抓了些泥土揉搓在了脸上。
“慢着,你们不知道现在城门已关,不能随意走动吗?”一守卫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哥!我和我弟弟出门找远房亲戚,没什么事吧?”
“怎么了?”成塞尔向这边走来,安敏之紧张起来,拉着何若梦的手,不停的抖。何若梦使劲的抓住想让他放心。
“啊!您是大人是吧?我和我弟弟要出去见远房亲戚,有点急事,您看?”刚说完,安敏之吐了一口鲜血,这让何若梦和成塞尔着实吓一跳。
“这…..出去吧,出去吧!最近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得病。你们出去就不要回来了,不要连累晃城内的百姓!”何若梦被这一幕惊住了,一听可以出去,整个人是懵掉的,一边懵着一边带着安敏之顺利的出了城,出城没多久,何若梦马上看着眼前的安敏之,满脸的疑惑:“刚才你怎么了?”
安敏之却奇怪的张开了嘴,用手指了指嘴内腮帮子,原来刚才安敏之手一直再抖,是在咬自己腮帮子里的肉,然后吐血表示自己患了重疾。何若梦这才恍然大悟,眼神里充满着佩服之意。
“虎父无犬子,果然安伯伯的孩子没有一个差的,走吧,带你回去,你何伯伯也在等你!”
“且慢!不是要先放烟花!报平安?”何若梦笑道。
“知道的!呵呵!现在距离城门太近,要再远些才能放烟花的,走吧!”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何若梦回头望去已经离皇城城门很远,于是拿出腰间的烟花,点燃了。空中瞬间出现了一道道蜿蜒的紫光,并无声音,也许这就是为了发出信号的烟花吧,并无声音!
“大人!您看,这天空怎么出现了烟花?大白天的好奇怪啊!”一守卫看到了烟花!
成塞尔顺着守卫的方向一瞧,心一惊:“又是这办法!安陆沉你竟然拿生病骗我两次!不抓到你,我誓不为人!”说完,成塞尔看了看烟花的位置,又想了想。
“放烟花的位置应该离这里很远,不用管,这烟花就是信号,看来安陆沉还在城内,给我继续加大搜索力度,谁找到赏金百万两!”守卫一听,欣喜若狂,马上周围喊道。
“听到大人说话没,谁第一个找到赏金百万!大家伙速度,再加把力!”
成塞尔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烟花看,眼神露出从未有过的凶狠之相。
“好痛!”一阵喊叫,惊醒了睡梦中的王泽虎,因为王府在逻些城,这里地址偏远,温度也是与其他地方相差甚远,一到晚上就寒冷无比,尤其又在中秋来临之际,王泽虎这一惊醒,浑身打颤,哆嗦了一下。
“老爷!怎么了?是因为王冲的死还是?”王府的女主人也是王泽虎的夫人韩斐,因为处在吐蕃之处,所以当年王泽虎为了能自保取了这里当地人为妻,因在这里看重的是忠贞不渝,没有唐朝那些所谓的三妻四妾之说,所以王泽虎一生也就这一位妻子,而韩斐生来彪悍,不是说面貌,而是做事态度颇像男子之风。
“并不是,刚才我好像听到了喊叫声,我估计那孩子醒了!我去看看!你再睡会,这天还没亮!”说罢王泽虎起身穿了件大衣出了房间,韩斐有点担忧也紧跟其后。
王泽虎提着灯笼来到偏房,可是看见里面灯火通明,难道他真的醒了?于是推门而入,王泽虎一瞧原来是………
“女孩子家家,半夜来陌生男子房间,你好生了得。”韩斐首先冲了进去,给王泽虎吓一跳。
“我不是让你再睡会,怎么也跟来了!”原来韩斐当门被打开的时候看见王辞宁在里面,破口大骂。
“爹!娘!这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左眼充血,手脚筋脉尽断?王冲呢?王冲人呢?”王辞宁显然很气愤。
“王府上下还在酣睡,怎能容你在这里狂吠!”王泽虎上前就要教育一番,被韩斐一把拉住:“老爷!宁儿救人心切,况且是她把人救回来的,看见现在这个局面,肯定着急!老爷息怒!”王泽虎其实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她提到了王冲,让他很愤怒。
“王冲回老家了,皇城内有急事,连夜走了!这么晚了你回屋去,我要看看这小子的伤!不要妨碍我!”王泽虎皱着眉头进了屋,斜眼睛看着王辞宁:“还不走?怎么?要在这过夜不成?”
“快走吧!让你爹好好给这孩子看看,走!”王辞宁没办法只能跟娘出去了,边走边看那疼痛难忍的安素。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们王家欠你的会还给你!只是目前你还是什么不知道的好!”王泽虎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看着伤情。
“若梦!若梦!啊……….啊!好疼!”安素的记忆被消除,可是若梦这个名字依然在脑子里来回游荡,他一想,就剧烈疼痛,那程度如同被上百匹马碾压过头部一样,安素张着嘴,头部不停往下掉汗,那汗珠如牛眼般大小。
“小子!小子!醒醒!醒醒!你如果再不睁开眼睛,这疼痛会持续!”王泽虎在好意疏导。
突然,安素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天旋地转的天花板,更是迷糊的很。
“我在哪?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就只知道若梦这个名字,若梦又是谁?啊!我到底是谁啊!”安素不停的喊着,手舞足蹈的敲着自己脑袋。
王泽虎没有办法只能用功力将其再次打晕,才有了片刻安静,可是总这样也不行,还是要让他醒来,不然长期这样,他很有可能变痴呆。王泽虎命婢女将其医药箱取来。
王泽虎从箱中取出一5公分的银针,从安素的左侧太阳穴插入,瞬间安素觉得被打鸡血一样,嗖的一声坐了起来,脑袋嗡的一声,
“嘶~啊!”安素清醒了,右手摸着脑袋看着床边的王泽虎,吓一跳赶忙往后坐了坐:“你?你是?”记忆全无的安素,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哦,这里是王府,我叫王泽虎,你现在在这里养伤!”王泽虎压低声音,生怕让安素听出紧张情绪。
“王府?养伤?我受伤了吗?”边说边左右看着的安素,被说的完全糊涂了!
“我为什么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为我养伤的还是对我做了什么?”安素如今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感觉全世界都在骗他,因为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这让他心中产生不安!
“不久之前,我女儿在一处荒地,看见你倒在血泊之中,于是她就把你救过来了。你已经睡了数日,今日就在刚刚听到你的喊叫声,这我才过来,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王泽虎细心的解释着。
“伤势?不行,我现在完全不记得,既然你们救了我,请受我一拜!”说罢晃悠的起身想给王泽虎磕一个,王泽虎则顺势将他的两个肩膀扣住,让其无法下腰。
“不用多此一举,你在这里安心养病,你躺着的这几天,我找了医生前来看过,说你是被硬器所伤,导致部分记忆消失,不过你放心,经过调养,会恢复的!”说完这些话,王泽虎感觉快窒息了,因为他撒这谎话,连自己都不信,又怎能让他人信服!
“失忆?你是说我的记忆暂时不见了是吗?”安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站起来,看着窗外面。
“这里是?为什么有佛的后脑!”安素看见大佛后,不知不觉的安静了许多。
“这里是逻些城,吐蕃的根据地,你看到的是大昭寺后身,我们王家很早就在这里了,但我们还是大岁之人,只是为了避免纷争而已。”王泽虎感叹的说着,突然一恍惚,现在是黑夜,为什么他能看到佛,而且这里四面环山,佛的位置很远,白天努力看,才看到微微模糊的影子,他没来过这里,为什么会?
“你再睡会吧,你刚醒,需要多休息,明天我让我女儿王辞宁陪你逛逛!”王泽虎也没想那么多,无奈的摇着头走了。剩下安素一个人,还在眺望窗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记不起来。他转身坐在床上沉思着,抬眼看着房间的门口,就这样发呆了很久,奇怪的是,他的左眼越来越红,已经完全看不到黑眼珠了。
“好球!哈哈哈”爽朗的笑声,震慑全场,人们纷纷而起拍手称赞。原来岁涯在看球赛,怪不得所有人听到他说好球,就算不懂的也要纷纷起身。
“陛下,李佑求见!”太监悄声说道。
“李佑?不见!办不成事,不让他归西就不错了,还有脸来见!朕没有那个闲工夫!”岁涯很不耐烦,因为魔刀重启的事情,让他已经很恼火。
“陛下,李佑说有要事禀奏,非要见!”
“放肆!朕说不见就不见,他什么人,敢这么逼迫朕!”岁涯本来情绪很好,又被无端的搅和,心情很不顺,暴跳如雷。吓得太监和旁边臣子直冒冷汗。
“罢了,罢了,看看他要说甚,把他带到大殿!”
“是!”
岁涯金銮殿之上,气愤不已,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李佑,怒不可遏。
“李佑!你身为节度使,不按照朕的指令行驶,造成了多大恐慌!你还有脸来朕的面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着实让人气愤!”
“陛下!臣知道办事不力,现在已经让成塞尔处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请陛下放心!”李佑两腿发软,眼看站都站不住了。李隆基看了看大笑。
“你个病秧子,朕的大岁开主盛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瘦小之人!当年朕看你也叫李佑,便多看你几眼,认为你有办事的能力,如今看来是朕错了!”
李佑感觉不对,马上整个身子卧在地上大声说道:“臣不祈求陛下的原谅,但今天来,着实是有件事禀报!”说完都不敢抬头看,浑身发抖,几乎就要趴在地上。
“李佑!朕看你的名字和祖父有多多少少的瓜葛,才让你活到现在,魔刀重启一件这么小的事你都办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事能做?还有什么事禀报的!嗯?”岁涯大发雷霆,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陛下!荒芜人贸然突进,臣想带兵立功赎罪!”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笑话!朕的边塞军队,常年驻扎荒芜,如果有人冒进,定会前来禀报,怎会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是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在朕这里乱说一气!还是你跟荒芜人沆瀣一气,想造反!嗯?”
荒芜一事是李佑与人想的主意,本想着可以趁此机会转移到荒芜,离开是非之地,没想到岁涯聪明过人,而且了解国家政事很是积极,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快被揭穿,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本来你可以就着魔刀重启之事拖沓几天,没准真能抓到安陆沉,可你倒好,想着怎么离开朕的视线范围!其心可诛啊!好!既然你这么不想在朕的旁边,不想看见朕,那么朕就成全你,拉出去斩了!我念你的姓名是个好姓名,朕不诛你九族,你一路走好吧!”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给臣一个机会,一个机会!”李佑连喊叫的声音都没了,完全吓破了胆。
“来人!叫成塞尔进殿!”
“宣!成塞尔进殿!”一声令下,成塞尔穿着与李佑同样的朝服走进大殿之内。
成塞尔看到李佑那样子,心中暗喜,猫哭耗子假慈悲的问道。
“李大人,这是?”
“你!…………..”原来成塞尔在数日前听到了李佑与李如婉的谈话,这个主意正是李如婉出的,成塞尔听到后,密奏给了岁涯。
“成塞尔!虽说你是吐蕃人士,但是此次举报有功,李佑死后,他的位置就是你的,按照你的想法和意愿,李佑之女李如婉许配与你!希望你能给朕尽快找到安陆沉的线索,否则跟他一个下场!”
成塞尔听到此话甚是喜悦,立即应了:“是!陛下!”
“对了!你本是上将军,与安陆沉平起平坐,如今这节度使,可能会与你本愿有所分歧,没事吧!”岁涯问道。
“什么官位都是为了大岁,就算臣是平民也会为陛下解忧的!”此话说得岁涯很高兴。
“你………噗!”只见李佑从口中吐出大量鲜血,里面似乎还掺杂着胆汁。
“真是胆小之极,临死之际还吐出胆汁,朕的大岁怎么会有如此贪生怕死之人,真是扫了朕的雅兴!拖出去!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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