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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轩惊讶的看着此人,完全不知道为何是他?难道他真的甘心如此一辈子在边境?
此人看着他们,目光中略带有挑衅,将重甲脱去,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
“怎么?右将军不认得我了?”说话的正是安敏之。
岁满毕恭毕敬的说道:“陛下,这位就是要我介绍的人,也就是往后代替我位置的将军,不知陛下是否答应?”
岁涯看着安敏之那眼神异常坚定,似乎没有半点迟疑,但他还是很疑惑,思量片刻问道:“大都督,你才刚被朕封为大都督,为何突然决定去边境?是否有其他原因。”
安敏之躬身道:“陛下勿忧,臣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多日前岁满大人找到我,说了这件事,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岁满大人年事已高,并且在边境戍守多年,如今多病缠身,边境又不能一日无将,臣只好答应,并甘心前往。”
岁涯听安敏之如此说,也没有什么话要问了,于是笑道:“果然是朕的大都督,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着想,一切都是了社稷安危,朕没有看错。”
此时的岁醒一直看着面前的白髯岁满,欣喜若狂。
“满爷爷的意思是以后可以和我朝夕相处了?”岁满慈祥的笑了笑,说道:“二皇子如果不介意我这个糟老头,当然求着不得。”
鹤轩还是不明白,看着身边的安敏之,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陛下, 若无事,臣告退了。”安敏之说罢,又穿上了重甲。
“大都督为何整日重甲在身,如今这个气候,外面有三十多度,难道你不热?朕明明看见你刚刚脱掉重甲,全身已经被打透,这又何必?”
岁涯很纳闷。
“回陛下,臣穿重甲在身就是要习惯这种装束,一旦战事爆发,士兵们、将领们都要上阵杀敌,不可能只穿单衣,还是要重甲在身,如果那时候再去习惯,那么夏日的气候,没等敌方攻过来,自己已经被热死。”
“况且臣读过很多书籍,将军从古至今只要出门就会重甲在身,除非天下已定,才会卸甲。”
岁涯听他的话震耳发聩,想到如今的将士都是吃喝玩乐,哪有安敏之这种居安思危的本事?万分感慨。
“大都督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态度,深得朕的心意,如今要启程去边境,朕还有真有些不舍。”
岁满笑了笑:“陛下,这又何必,在哪奉献不是奉献,在哪当兵不是当兵,况且在边境荒芜一直虎视眈眈,现在的荒芜天天劳作,一直在训练兵马,让大都督这样的将军过去,那可是如虎添翼。”
“更别想让荒芜再往前进一步。”岁满的侃侃而谈,让岁涯很不解,说话的语气与动作完全可以再坚持多年,为何说退就退,难道是怕有闪失,毁了几十年的名声?
正当他想着,安敏之说了句:“陛下,臣只是一位普通的将军,哪里需要臣,臣去便是,不用犹豫。”
岁涯看他已经铁了心,点了点头:“那么好,既然你与岁满大人已经协商好,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戍守荒芜边关的大都督。”
“多谢陛下成全。”说罢,转身大步离开,昂首挺胸的姿态,甚至让岁醒都有些崇拜。
“父皇,这位都督好生的气派,如果大岁多几位这种将军,那咱们岁国再无忧患。”
岁涯也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笑道:“呵呵,你身边就是,鹤轩当年与安敏之是同期状元,他们俩之前还是无话不说的挚友,武功胆识谋略,不相上下,你身边就是此人,你要珍惜才是。”
听罢,岁醒憨笑道:“那是自然,右将军乃是文武双全,又能出计策,武功又很好,如果说刚刚那个大都督是百年一遇,那么右将军鹤轩乃是千年难遇。”
鹤轩从来没想到会得到如此谬赞,惶恐不安,连忙跪谢:“臣惶恐,臣还没有达到如此境地,请陛下与二皇子莫要再夸。”
岁满此时发笑道:“不错,鹤轩,安敏之,两人早已在全天下出名,只是一个贪图权贵,一个是武痴罢了。”
这话说的鹤轩甚是刺耳,这句话明明就是在暗喻他自己。
鹤轩很气愤,想再回几句,被岁涯一句话拦住。
“既然事情已定,你们都退下吧,把敏之给朕叫过来。”
其他人纷纷退去后,敏之缓慢地从殿外走了进来,没等开口说话,岁涯说道:“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朕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在朝廷内天天面对朕,让你不知道如何去做,这次机缘巧合,让你能远离朕的视线,你是很高兴的。”
安敏之回应道:“陛下如此说依据的又是什么?”
岁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笑道:“你还在为父母的死埋怨于朕,但是你又不能做些什么,莫不如远离这里来的实在。”
安敏之没想到岁涯竟能猜对自己的心思,但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于是说道:“陛下可能误解臣了,臣的确只是为了岁满大人而已,他的确来找过我,臣就答应了,而且边境正好缺人,如果臣不去,还有谁比臣更合适?”
岁涯听后,转身缓慢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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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临走前说道:“你和你哥一直想报父母之仇,朕心里很清楚,更明白,但是朕想告诉你的是。”
“你和大哥不同,希望你不要效仿他。”
说罢,不见了。
剩下安敏之一人在原地默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更不知道去了荒芜远离朝堂是不是正确的,难道父母的仇恨当真可以忘记,所有的伤疤都可以复合?答案是不能的,而安敏之去荒芜的唯一目的就是打听大哥的消息,就是以此为由瞧瞧荒芜的动态。
岁醒与岁满回到宫中,鹤轩想告退,因为他看见岁满就有些来气,加上之前他拒绝过他,在一起待着,很别扭。
岁满一瞧,笑道:“怎么?与老夫共处一室之内让你如此不舒服?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让你对老夫偏见如此之深。”
岁醒一听连忙跑了过来对鹤轩说:“你和满爷爷有误会?那莫不如在此解决了。”
鹤轩拱手道:“二皇子,岁满大人,臣身上还有一些事,就先告退。”
他不想再过多与岁满纠缠,立马走出了宫殿。
而在皇城内李如婉现如今已经在原府内住了好几年,原有为对她也跟亲人差不多,一直在照顾她,夏夫人也渐渐容纳了她,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这日,往常一样,李如婉在原府中静静地待着,在屋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忍感伤起来,已经四五年过去,父母的仇恨似乎对她来说已经渐渐地弱了下去。
根本没了当年与朵朵在一起时的那种亢奋,更没有了心中的怒火,被日子消磨的根本毫无斗意。
夏夫人敲了敲门说道:“婉妹妹,在屋中作甚?”
李如婉一听是夏夫人,连忙开了门迎面微笑道:“啊,是夏夫人,我还能做什么?就是在屋中待着呗。”
夏夫人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沉闷,笑着说:“今天天气很好,不如咱们出去逛逛?”
李如婉看着天空那轮红日,摇了摇头:“夏夫人,这么热的天气,出去走一圈定会浑身发汗,我最讨厌浑身黏糊糊了,还不如屋中凉快。”
夏夫人想了想又说:“如今外面挺多事发生,上街听听故事也无妨,总在屋子内待着,憋出病来就完了。小姑娘家就要多出去走走,看看世面。”
李如婉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此时此刻夏夫人所有的话都是在劝说让自己陪她出去,这些理由真的是不堪入耳。
没办法,李如婉只好答应:“那好吧,夏夫人,我换件轻盈的衣服就去找你。”
随后夏夫人那臃肿的身体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门笑嘻嘻的说道:“那你快点啊,婉妹妹。”
不一会儿,李如婉穿着一身若隐若现的绿色青衣走了出来,那丝绸如细纱般,透明如丝,里面穿了一条五分短裤,与金色条纹的抹胸。
夏夫人见后赞美不止:“婉妹妹穿得如此美艳,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李如婉不觉得,只是微微笑了笑,于是双双走出了大门。
刚出门就碰见原有为回来。
“外面炎热无比,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去?”原有为看着她们穿着甚是好奇。
“我和婉妹妹出去逛逛,她整日在房中,不闷坏了,我们速去速回,老爷放心就是了。”
李如婉她们俩走在街市上,看着来往的姑娘们各个都穿的花枝招展,再看看自己没什么特别,又想起了朵朵,喃喃自语:“如果朵朵在,肯定会买回来一些上好的绸缎,她还在就好了…”
挎着她的夏夫人听到后安慰的说:“没事,婉妹妹,我呢?在原府中也没有个之心朋友,你早已经是我妹妹,往后有什么心事或者想买什么尽管和我说便是。”
李如婉虽然对身旁肥胖的夏夫人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些年也没少关照自己,也就慢慢适应了,她点了点头,礼貌的说声:“啊,夏夫人客气了。”
她们随处逛逛,顺道买了些胭脂水粉和女孩子的饰件,正当她们要回去时,李如婉看见前方一人骑着战马缓缓走来,夏夫人急忙拉住李如婉的手,往回拽了下。
“这些人天天在街上骑着战马,真是够讨厌的,万一碰到百姓该怎么办?”夏夫人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通,可李如婉一句话没听进去,反而一直注视着骑马的人,穿着一身重甲,身材健硕,这脸似曾相识,她定神一瞧:“是安敏之?”
李如婉破口而出,骑马之人与她擦肩而过听到了,于是勒住缰绳,向右边看了看。
那种犀利的眼神,谁见了都会惧怕三分,夏夫人马上冷汗窜出,急忙说道:“婉妹妹,不要瞎说啊!”
李如婉一直盯着他看,随后骑马之人下马后,将头盔摘下,一滴汗水都没有,果然是安敏之,他目光真切的看着李如婉说道:“你怎么在这?”
“将军这是又要远行?”李如婉小声的说着,生怕会让人看出端倪。
“我去荒芜边境,你是故意来送我的?还是?”安敏之有些好奇,为何与她总是在关键时刻相遇。
“哦,我和夏夫人一同在街市上逛逛,就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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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了。”
李如婉不知为何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在旁的夏夫人见状立马尴尬的笑了笑:“婉妹妹,你认识他?”
“啊,没有,只是萍水相逢,曾经打过照面,无意间知道了他的名字而已,夏夫人咱们走吧。”于是李如婉紧张的用小手把愣了下夏夫人,连忙向身后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安敏之。
安敏之想了想算了,刚要带头盔上马,身后副将便开玩笑的说:“大都督真是英姿飒爽,这小娘子似乎对您有殿意思,不如让在下把他给您弄来?”
安敏之不知道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点头,随后副将马鞭一响,战马飞驰而去,一声战马的嘶吼,给前方的夏夫人与李如婉吓了一跳,纷纷瘫坐在地面之上。
“你们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夏夫人恐慌万分,连忙大声呼叫。
副将不稀罕的看了看夏夫人不屑的说道:“你不就是原有为原大人的夫人,有什么了不起,我家主子那可是国统大都督,论官爵,比你家官人还要高。”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夏夫人身边的李如婉。
“我家主子想请姑娘一叙,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副将继续说着。
李如婉好奇的问:“你家主子?是安敏之?他要找我?”
夏夫人有些着急,连忙按住李如婉的胳膊说道:“婉妹妹,你放心,我拼死也不会放手,我就不信他能把岁氏家族的人如何?”
副将嘲笑道:“在下知道你们家后台有多硬,但那又如何?我们找的又不是你?这位姑娘又跟你们家非亲非故。”
李如婉其实也想跟着过去,但是夏夫人死活不肯松手,这句僵持不下的局面让她着实有些难堪,于是她与夏夫人说道:“姐姐,不要紧,我去去便回,我想可能是将军认错人!”
随后她甩开夏夫人的手,缓慢的站了起来,向安敏之走去。
到了眼下,李如婉问:“将军找我可有急事?为何让副将吓唬我们俩?”
安敏之有些结巴,他也不知道为何就鬼使神差的让副将去阻拦她,他想了片刻说道:“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见,想多聊聊,还是去那个酒馆如何?”
李如婉想起多年前那个酒馆,心里暗想:原来你还记得那家酒馆。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对夏夫人大声喊道:“夏夫人,我与将军去酒馆说说话,不要担心,随后我就回去。”
然后,安敏之左手牵着马,与李如婉缓慢的走在大街上,后面的副将紧紧跟随。
到了那家酒馆后,安敏之对副将说道:“你们先去出去,我与李姑娘聊聊,不会耽误形成。”
随后他们进去后还是叫了壶上好的桃花酿。
安敏之看着李如婉的大眼睛和那白皙的皮肤说道:“那日还是在冬季,那时的你根本比不上如今的美,这几年怎么样?还在想着那件事?”
李如婉默默不语,看着他身腰间的斧子,好奇地问:“人家都是用刀或者剑,你为何用的是斧头?”
安敏之笑道:“呵呵,天下兵器万种有余,我一个斧子就让你如此好奇,难道李姑娘不会武?”他还从来不知道,面前的姑娘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李如婉嬉笑道:“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武功?都督真会开玩笑。”
安敏之看着她那笑容灿烂的面庞,瞬间将一切不好的事物全部忘记了脑后,各种仇恨也突然烟消云散,心中也愉悦的很。
李如婉看着他傻傻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你看着我干嘛?”
安敏之这才回过神,但是并不害羞的说道:“每次这么看你的时候,就不自觉的会将很多烦心事忘掉,包括我自身的仇恨,似乎也忘得一干二净。”
“呵呵,你倒是挺会说话,将军现在有几位佳人了?”李如婉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然随手拿起了茶杯,抿了口茶水。
安敏之一愣,皱眉说道:“是谁说过我娶妻了?我现在还没有成家,包括我住的府邸,都是连一个丫鬟都没有的,哪来的佳人?”
她们互相说着,笑着,在外的副将看见后与其他当兵的弟兄们说道:“大都督,就是大都督,看看人家招惹的姑娘,就是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如婉缓慢的从酒馆走出,安敏之也紧随其后。
副将小声嘀咕着:“大都督?怎么样了?这种小女子真是难得啊,大都督好福气啊。”
安敏之看了看前面的李如婉,随后一掌打过,打在了副将的脖子后方,厉声小声说道:“李姑娘乃是大家闺秀,你们几个混球不要多想,想那么多没用的,不如想象如何为岁国争光,扬名天下。”
副将被这一掌打的,险些叫出声来:“大都督,我们只知道跟着你就不会错,至于别的我们是不想的,还是希望大都督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你看你住的地方,被说丫鬟了,一个仆人都没有。”
李如婉在前面走的很慢,听到后面的议论声,才知道,原来安敏之嘴里的话全是真话,并没有对自己有半点隐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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