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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府中用过晚膳,各自回房修息,一夜无事。黄剑虹却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无辜惨死的乡亲和摔得血肉模糊的恩师,现在伤已痊愈,大仇未报他怎么睡得着。
既然睡不着,黄剑虹干脆不睡了,一个人起来,用火折子点亮灯,拿出“天机神功”秘籍,一个人研习。他一边研习,一边回忆今天铁战所使的“抽刀断水”的要诀。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黄剑虹将两种神功一对照,发现两种神功竟然有很多地方暗合。这一发现,让黄剑虹惊呆了,难道真的是万法归元,所有武学都同宗,练到最高境界,都是化繁为简,万法归一。想到这里,黄剑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根本理不出头绪,更不知道这武功该如何练下去,却又无人可以请教。黄剑虹心中烦闷,无奈的收起“天机神功”,吹熄灯又躺回床上。躺在床上黄剑虹还是睡不着,索性四肢放松,平躺床上按“天机神功”所教法门,运功调息。一旦开始运功,“天机神功”的无穷妙用就体现出来了,原本心情烦闷的黄剑虹,心也静了,气也平了,人也睡着了。他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睡着了也在练功,其实不是梦,他真的是在睡着的时候也在练功,这才是“天机神功”最神妙的地方,一旦神功开始运转,既便练功之人睡着了,内力也会断循环往复,依经脉运行,生生不熄,直到练功之人醒来,打断练功才会终止。而平常武功,只有在醒时才能练功,这样修练“天机神功”的人,每天比别人多出几倍的时间修练,武功进境自然也快得多。第二天醒来,黄剑虹发现自己体内真气自然流转,心中大惊,难道昨天晚上的不是梦,但他昨天晚上分明是睡着了,如果说不是做梦,这也太扯了,若说是做梦,自己又确实练了一晚上的功,这亦梦亦真的处境,将黄剑虹搞糊涂了。不过黄剑虹天生聪慧,很快就想明白了,昨天晚上的梦是真,练功也是真,睡梦中练功是“天机神功”的无穷妙用。黄剑虹想明白了,心中大喜,暗自夸赞“天机神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功。黄剑虹初次领略了“天机神功”的无穷妙用,心想找个清静之地修练“天机神功”,好早日练成神功为师父和乡亲们报仇。黄剑虹伤已痊愈,现在又有了找个清静之地练功的想法,打算等铁战一起床就向他辞行。
“铁大侠,剑虹在贵府已叨扰多日,幸得铁大侠庇护,剑虹今日才能站在这里与铁大侠说话,铁大侠请受剑虹一拜。”黄剑虹对正在招呼他和柳依依喝早茶的铁战说道,说完倒头便拜。
“黄少侠不必客气,我与你师父情同手足,照顾你是份内之事。”铁战赶紧扶起黄剑虹说道。
“铁大侠,剑虹今日是来的大侠辞行的。”黄剑虹已先谢过援手之恩,现在正式向铁战辞行。
“辞行?是铁某招呼不周,黄少侠才心生离意?”铁战问道,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不忍他离开。
“剑虹伤已痊愈,而恩师大仇未报,每每想起,剑虹都如鲠在喉,总觉得愧对恩师栽培,剑虹此去,是为寻找仇家为恩师报仇,若不能为恩师报仇,剑虹会寝食难安,还请铁大侠成全剑虹,为师报仇的拳拳之心。”黄剑虹说道。
“黄少侠仇家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夺命吴钩’冷心,以少侠现在的武功前去报仇只怕是仇未报,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少侠不妨在鄙府多住些时日,待神功大成再找冷心不迟。”铁战还在苦苦挽留。
“铁伯伯说得有理,剑虹哥,你就听铁伯伯的。”柳依依说道,她也担心黄剑虹的安危,住在铁府,有铁战庇护,安全当可无虑。
“铁大侠和依依有所不知,恩师为救剑虹葬身崖下,剑虹此去不止是要为恩师报仇,还想找一清静之地,为恩师立一衣冠冢,然后为恩师守孝三年,守孝之余勤练武功,三年之后再去找冷心报仇。”黄剑虹说道。
“黄少侠孝心可佳,铁某也就不再阻拦了,只是此去前途艰险,黄少侠要好好珍重,铁某再略备盘缠以表心意。”黄剑虹说出要为师守孝,铁战也不好再留。
“谢铁大侠,依依还烦请铁大侠代为照顾,待她想回家之时,还请铁大侠送她回‘云梦山庄’。”此去前途艰险,生死未卜,黄剑虹不想连累柳依依,欲将她留在铁府,有铁战保护,她自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行,你去那,我去那。”不等铁战说话,柳依依抢先说道。
“依依听话,我曾陷你于危险之中,若不是铁大侠出手相救,你我二人早已不在人世。我此去是为报仇,前路艰险,你与柳姨都对我有再生之大恩德,我怎忍心让你和我去冒险。”黄剑虹劝道,他深爱柳依依,实不忍让她跟自己去犯险。
“剑虹哥,你若死了,依依决不独活,若是你一定不让依依陪你去,依依就先死在你面前。”柳依依拔出随身带的剑,横在勃子上说道。
“依依你别做傻事。”黄剑虹赶紧叫道。
“柳姑娘快把剑放下,岂可拿生命当儿戏。”铁战也大惊失色的说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求,若剑虹哥一意孤行,就恕依依先行一步了。”柳依依说道,泪水已打湿了香腮,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
“依依你先把剑放下,有话好说。”黄剑虹急道,他知道柳依依言出如山,若不好好应对,只怕柳依依真的会轻生。
“柳姑娘,快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喧闹声惊动了铁夫人,铁夫人也赶过来劝柳依依,她很喜欢柳依依,不希望她干傻事。
“不,若剑虹哥不带我一起,我宁可死。”柳依依倔犟的说道,那模样既可恨,又可爱。
“依依把剑放下,我带你便是。”黄剑虹无奈的说道。
“真的,你说话算话,可不许抵赖。”柳依依破涕为笑,但依旧没放下剑。
“真的,若骗你,就让我被五马分尸而死。”黄剑虹为让柳依依尽快放下剑,发了一个毒誓。
“嘘,别乱说。”柳依依抢上一步,放下剑,捂住黄剑虹的嘴说道。
“咳,真是拿你没办法。”黄剑虹说道,心中既欣慰,又无奈。欣慰的是柳依依对他始终不离不弃,无奈的是他不想让柳依依陪他冒险,却办不到。
“好了,好了,终于雨过天晴了。”铁战有些后怕的说道,若是柳依依在他府上自杀,他今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飘飘,更不知道该如何给她交待。
“铁大侠,铁夫人,谢谢二位多日来的款待,晚辈这就要告辞了,你们的大恩大德,容剑虹日后图报。”黄剑虹说道,他急于离开。
“黄少侠慢走,铁府随时欢迎少侠前来做客。”铁战将盘缠递给黄剑虹说道,都是江湖儿女,黄剑虹也不客气,接过盘缠再次道谢。他若不接,铁战会认为黄剑虹瞧不起他,反倒不美。
柳依依也依次跟铁战和铁夫人道别,柳依依要走,最舍不得的人是铁战的儿子铁头,这段时间,柳依依每天陪他玩耍,他对这位大姐姐已有很深的依恋,铁头虽不舍,却也阻止不了柳依依的离去。
两人道过别,便牵了马向外走去,铁府众人送了一程又一程,始终不忍分别,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是分离迟早都会分开,铁府众人已经送了很远,黄剑虹和柳依依不忍他们再送下去。再次道别后,便跨上马,扬鞭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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