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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秦无病他们看到一队衙役紧张急行,奔着刚才他们凑人的地方而去,擦肩而过时,竟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秦无病呵呵笑了两声道:“府尹要头疼喽!”
“你喽啥喽!”林淮突然伸手给秦无病一个大脖溜:“咋就这么显你呢?抡着你那小飞棍打的那叫过瘾!你平时不是挺稳重的吗?今天这是咋了?那人是谁?我拦都拦不住啊!”
秦无病没听明白:“怎么了?我打错了?我不该打他?”
“不是不对!”郭义接口道:“差不多就行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瞧着,那小子一身青紫是跑不掉了,骨头再脆一点,折上两根也是有可能的。”
“这就怕了?你俩可都是侯门子弟,他不过是……”
“不过你个头!”林淮又是一个大脖溜:“打蛇打七寸懂不懂?你那一通乱敲还不如晚上寻个好时机,绑了之后直接打折双腿,免得他以后再出来作恶!再说,大白天的,打也该是我打!你动什么手?!”
“哎呀,三弟的意思是以为咱俩能跟户部尚书比个高下!”郭义拍了下林淮,又低声对秦无病说:
“三弟呀,我们虽生在侯门,但是你要知道那就是没有实权的虚衔,打个比方,今日这事,若是他也伤了,我也伤了,自是没事,可他伤成那样,我好好的,别管事出是否有因,即便闹到皇上那去,也是各打五十大板,襄王爷也不好说什么。”
秦无病频频点头,林淮伸手又要打,秦无病脖子一缩伸手拦道:“大哥可见我做过莽撞事?”
林淮一愣。
“我既然敢打,便有敢打的理由。”
“你当时问了天台寺!”郭义马上想起来,精神为之一振:“所以三弟才敢狠狠的打?”
秦无病略微点了点头,又快走两步,走到前面闷头带路的陈推官身侧问:“西景别院在梧州众所周知吗?”
陈推官点头。
“西景别院能随意去天台寺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陈推官看了眼秦无病严肃的道:
“别说我,徐大人当初也没想起西景别院来!户部尚书薛大人是金陵人,而母亲朱老夫人则是梧州人,西景别院便是薛大人为母亲修建的,这位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六年前从京城搬到梧州养老,梧州妇人中再无人尊贵过她!这位朱老夫人在梧州甚少露面,也不与其他人家走动,府尹大人每逢佳节都会亲自去别院看望。”
陈推官说到这突然站住了,他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府衙,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刚才那位是朱老夫人的小孙子,这几年一直陪着朱老夫人住在梧州,早就臭名昭著,却又无人能奈何!去年更是逼死一家绸缎庄的父女二人,唉,府尹大人有次与我饮酒时痛哭流涕,我才知为了这件事,宋大人曾去找朱老夫人,希望朱老夫人能约束一二,你们可知朱老夫人知道小孙子做了这种事后,说了什么?”
几人都已站定,秦无病,林淮和郭义同时摇头,等着陈推官的下文。
“她说:我儿掌天下银粮,保万民生存,死一两个算什么?”
“这老虔婆住哪?我现在便去结果了她!”林淮握住剑柄怒喊道。
“住哪你也得先见到人再拔剑,这么早拔出剑,你举着不累吗?”秦无病没等林淮还嘴又问陈推官:“你确定是逼死不是杀死?”
“他看上了人家闺女,一不娶二不纳,那女子怎堪受辱?只能含恨自尽,他爹就这么一个闺女,发妻又早亡,本想招个女婿入赘,哼!结果也只能一根绳子了断残生,走吧,先去看看尸体到没到,你要做好准备,那位老夫人不会轻易罢休,好在襄王爷在!”
“打他就为了将事情闹大!此时就算他们想罢休,我还不肯呢!”秦无病背着手走进府衙。
……
此时天色已暗,可尸体还没到!
坐在签押房中的秦无病内心有些慌了,几个时辰过去了,即便拉着棺木或者尸体不能策马狂奔,这个时辰也该到了!
他忍不住开始来回踱步。
林淮和郭义喝着茶聊着刚才打的如何不过瘾,见秦无病越走越快,林淮忍不住道:“你要不直接出城去迎吧!在这发力为哪般?一具尸体罢了,谁还能抢了去?”
“就是怕被抢了去!不仅尸体会被抢,那送肉的和那送酒的同样会被抢了去!”秦无病面色紧绷着说。
林淮和郭义听罢大惊失色,二人刚要细问,陈推官急匆匆进门便喊道:“你们快走,回驿馆!那老虔婆来告状了!”
秦无病即刻换了一张脸,摩拳擦掌的道:“等的就是她!”
“你疯了!”陈推官急的拉着秦无病就要往外走:“即便是襄王爷出面,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你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她只一句:我孙儿哪不好也轮不到你动手!你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莫慌!”秦无病拍了拍陈推官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出手之前我就想好了,若是经此事能让薛义同有所收敛,我受些罪又何妨?”
“三弟!这个罪大哥替你受!”林淮上前一步激动的说。
“他说这话你们也信?”郭义纳闷的看向陈推官和林淮:“他不粘毛都比猴精,咱们等着看戏就行了。”
秦无病嘿嘿坏笑道:“光看戏不行,你们还得配合,到时机灵点,走吧,这时候升堂不太可能吧?宋大人准备在哪问案”
陈推官叹了一口气说:“朱老夫人来了,府衙便不是宋大人说的算了,是宋大人命人偷偷告诉我,让你们赶紧回驿馆……”
“驿馆也好,府衙也罢都是一样!大哥,一会儿若是升堂,你便想办法出去找些百姓来,白天升堂自是不用愁,有的是人来旁听,这个时辰升堂怕是从未有过,也好留下千古佳话。”
“你是怕老太婆不能遗臭万年吧?”郭义坏笑着问。
秦无病挑了挑眉问陈推官:“诶,我若是把朱老夫人当堂气死……会如何?”
“户部尚书会扒了你的皮!”林淮嚷嚷道。
“我的皮是那么好扒的?”秦无病也嚷嚷道。
“一会儿见了便说是我打的!横竖我回京都有不了好……”
“我是将那一筒打的浑身青紫,但是我没动他眼睛和舌头,这事能是你认下就成的?”
“你们俩吵吵什么?”郭义起身严肃的说:“这事咱们都有份参与,不能让三弟一个人扛着便是了,我倒要看看,武定侯加上永诚侯能不能跟户部尚书……他娘,讲明道理!”
“就是这个理儿!怕啥?是他们欺人在先,咱们只是仗义出手!走,甭等人来叫,咱们自己过去,管他在哪审案,理亏也是他们!”
林淮说罢大步流星出了签押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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