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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浑脸色一沉,抬头瞧着距百米外的那道俏丽身影,眉头皱了皱,道:“他是臣便是要听君命,难道你们是想反了不成?”
岳斌拎着壶酒坐在一旁台阶上打了个哈欠,回道:“奉劝司将军一句,想要进就遵守规矩,否则姬将军麾下的神机营可个个都是例无虚发的狠角色,难保你不会被射成刺猬。”
司浑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便立刻挥兵与之一战,可一联想到还有皇命在身便是只能翻身下马,但脸上面子被驳心中难免愤恨。
他握着马鞭侧头瞧着此刻正在饮酒的岳斌,笑道:“岳将军海量啊,是不是忘记当年被杨将军扒的一丝不挂,吊在那军营之中一夜,冷风如刀啊,听闻就连那东西都冻得看不见了,不知现在好点了没有啊?”
岳斌拎着酒壶爽朗哈哈一笑,道:“依旧可大可小,若是不信,司将军可将小女送到我军中大帐内,到时你亲自询问便知。”
当年平战乱,岳斌贪嘴误了军情,这才被杨直吊挂在军营中以示惩罚,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军中很多人都知晓。
自那以后,岳斌只要出战便不再饮酒,但难免又犯酒瘾后来姬如雪支了个招,用酒坛子装水,要是馋了便拎着喝,图个心里安慰,后来这个习惯也渐渐养成了。
司浑脸色铁青,他自是不会将自己的女儿送往大帐内,本想当众揭这小子伤疤却不料无赖的很,当真是将‘自讨欺辱’四个大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武当山,没有个六七千精悍铁骑根本别想冲上山,想踏平的话,怎么都要两万多的样子吧,这些司浑心里也清楚的很,他此番前来便是试探虚实,借武当天师继承典礼而把控武当,若武不行便是来文,至少不能让武当的心往幽州靠拢。
而如今眼瞧着许南烛竟敢擅自调动兵马,居是有两千之多,要知道没有京城旨意,擅自调兵五百以上,一概形同造反。
司浑琢磨着等回京复命时便是要狠狠给他穿一次小鞋,可眼下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是冷哼一声,朝着武当山上走去。
太和宫本是静修闭关之地,如今却热闹非凡,几位师兄正瞧着许南烛被两位师姐调侃,居是惹起一阵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
由子路摊开手掌,喜上眉梢,道:“师弟如今可是大名鼎鼎的幽州王,好不威风呢。”
许南烛苦闷着脸,叹息着,道:“师姐,你如今都要继承天师掌教之位了,怎地还这般小气,下次上山我第一个来见你还不行嘛?”
有着落棋无悔以棋入道的满月却是勾唇一笑,黑色棋子在指间萦绕,不咸不淡的道:“怎地不知见一见你的救命恩人,现在架子大了?”
如今真武已经并入武当,可两代人的辈分却是搞得有些乱了,李当心大弟子满月居是比何居言辈分还稍微高一些,可经过商讨便是定成了大师姐与其同辈。
自此武当不但有一位少言寡语的大师兄,还多了一位宛如嫡仙女子般清冷的大师姐。
可许南烛知晓,这貌美如花言语冷漠的满月师姐可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清冷高傲,反而还有点腹黑,估计是每日下棋钻研棋中谋略给熏陶坏了。
酒中剑宥琛拎着酒葫芦在许南烛面前晃了晃道:“如今我可是你的二师兄,你小子是不是该赔偿我几壶好酒?”
百里浪江允往前跨出一步,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轻笑道:“莫要忘了,你还欠我一柄扇子,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比宥琛的酒值钱就行。”
当年在武当山上闲得无聊,便是瞧见江允踏浪而行,手中折扇挥舞更是令他心神向往,之后许南烛便是屁颠屁颠厚着脸皮借了柄扇子想要效仿,可结果掉进水中差点被水波推到山下,要不是容七这老东西眼疾手快,早就嗝了屁了,至于那扇子哪还顾得上捞。
许南烛还未开口发出声音便是被二师兄八尺戒墨无涯给拽了过来,勾肩搭背,鸡贼的笑了笑,道:“师弟,我的要求不高,你给我这戒尺描金配玉好好装扮一番如何?”
众位师兄师姐们纷纷轻笑出声,唯独许南烛有些无奈,只能是连连点头应允。
眼瞧着何居言握剑走来,还未等他开口,许南烛便是摆手打断骂道:“何小子,你现在可是我姐夫,我不找你讨要些个奇珍异宝当聘礼便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
何居言冷峻的眸子上展露出一丝笑意,道:“我这剑需要新剑鞘,精铁锻造自是不行,需百年檀木温养。”
许南烛抬手挠了挠发梢,笑骂道:“是不是还得描金配玉,再让我亲自双手奉上?”
何居言沉思片刻,郑重点点头,回了句:“如此甚好!”
下一秒,许南烛便是抬起一脚就要往这臭不要脸的大师兄屁股上踹,后者早已经躲的远远地。
门外走进思巧小姑娘,他一直蹑手蹑脚的偷偷跟着许南烛,在门口探头瞧着这一幕便是不由笑出了声。
如今的思巧勉强能算邻家女初长成的清新模样,可在两位师姐面前,实在不出彩。仅是那些被世家子弟圈养起来的舞女歌姬,便能将她比下去。所幸这小姑娘心并不在许南烛身上,光想着做那逍遥江湖的女侠,懵懵懂懂。
思巧嘿嘿笑着蹦跳到许南烛身边,好奇的抚摸着那腰中佩剑,一脸崇拜道:“能给我锻造一把不?”
许南烛笑道:“可能未必比的上这龙渊剑,但至少也能入那兵器谱前百,你可愿?”
思巧遗憾道:“从小我爹说我悟性差,尽管苦练习武也无法真正入那极境,我自是不服,可如今便是连你我都打不过,倒也让我认清了自己。”
许南烛打趣道:“呦呵,这不得将学费补上?”
思巧抬脚去踩许南烛被躲掉,心中不甘的小丫头开始追杀他。
满月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感慨:“武当小金花,秦川一奇葩果真不虚!”
打闹了一会儿,许南烛看到门口站着的姬如雪,脸色不太自然。
许南烛心中一动,仗着个子高手长便是抬手按住思巧的脑袋,另一只手指了指满月,笑道:“思巧小妮,你先跟大师姐闹去,我得去接个人。”
思巧有些不情愿的点头哦了一声。
许南烛还是第一次瞧着这丫头这般听话,心中暗叹,这小妮子不听话的模样倒是还很招人稀罕。
话音未落,思巧突然顿下脚,转头朝着许南烛背影喊道:“姓许的,你给本姑娘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按在地上揍。”
许南烛抬手挥了挥,留下个潇洒背影,道:“我等着呢!”
姬如雪皱眉跟随在许南烛身后,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许南烛放缓了脚步故意与姬如雪同行,吩咐道:“告诉顾南征,让他藏好锋芒,若山下黑骑有异动不必禀报直接全部杀掉,若逃走一人让他提头颅来见。另外还有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办,玉泉院虽说有暗卫但我始终不放心,你派几个精明能干的女子去贴身护卫,平日也能躲照顾一些,但有一点,不要被她们发现端倪。”
姬如雪拱手领命:“遵命,末将这就去办。”
——
皇宫内,冯道明已经在茶室干等了多日,皇帝既不召见也无派人来信,好比一柄快刀高悬脑后令人胆战心惊。
茶室房门被推开,女婢有序将凉茶撤掉重新将新砌的茶水奉上。
冯道明端起茶杯又重新放下,抬头朝着女婢询问道:“陛下可有什么旨意?”
女婢微微俯身摇头不语,忙忘手中活便是轻轻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此刻郑奇渊正在湖亭中饮茶,抬手抛洒一些鱼饵,锦鲤便是纷纷聚堆跃出水面,在水中翻涌可谓是美不胜收,可早已经看乏了这些便是觉得无趣。
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的郑奇渊侧头看向身边女婢询问道:“第几次奉茶了?”
婢女跪俯在地,浑身颤抖的回道:“回皇上,已经奉了二十八次了。”
郑奇渊捏着盖帽斜煽茶香,抬头看了眼天色吩咐道:“自今日起,不必再奉茶了,每日三餐按照平民标准,朕要让他明白,这天下一切东西包括虚名,朕都能赏给他,但既然是赏也能剥夺回来,什么时候他能放下架子朕再去见他。”
女婢惊恐万分,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那纤纤细腰似要压断了,“奴婢这就去吩咐。”
郑奇渊瞧着这女婢惊恐的模样,忽然弯腰抓住她的手臂粗鲁的拽了起来,问道:“你很怕朕?”
一时间慌了神的女婢惊恐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摇头。
可为时已晚,郑奇渊将她抱起来丢进了湖中,湖水翻涌激荡出层层涟漪,女婢不懂水性便是在水中扑腾叫喊。
郑奇渊负收而立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冷峻的连上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怕朕,你是想说朕是昏暴君嘛?”
身后几十名女婢瞧见这一幕,纷纷跪俯在地,一张张俊俏小脸上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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