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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剑一扬,点点雨水洒落,直扑两名对手面门,脚步交错,身形连动,将雨水化为河水,绕着两人下盘流转,宽剑再撩,河水撞击山石溅起千堆浪,将对手两人都圈在剑势当中。
林健雄听到阙亨的呼叫,心神一惊,心想不会是又遇到劫镖了吧。他距离远了点,两腿一点马腹,向前小跑,要先看清楚状况,再决定怎么动手。
经过推车时,只见林六两手抱头蹲着,李奖则是傻傻的站在推车旁不知所措。控马绕到林六旁左手挥动马鞭,"啪!"的一声,林六打了个哆嗦,却是蹲行几步离推车更远。
这时陈泰的话也传了过来,他心中暗骂又是武侯帮,都是老钱造的孽,听陈泰所言是要生擒,那就危险性大大降低。口中喝道:"李奖拿起你的刀,跟上。"
李奖犹豫片刻却想起好兄弟秦超,伸出颤抖的手,从车上抽出他的雁翎刀,却是怎么也迈不开双脚。
林六抱着头斜眼看着李奖,喝道:"李奖上啊!干掉武侯帮的,你就是趟子手了。"
李奖听到林六说的,咬着牙艰难的转身,拖着发软的双腿一步步迈向前去。林六看着李奖一步步走向战场,眼神一转突然起身推车,朝侧边绕开迅速跑离。
林健雄冷眼看着林六跑走,但也没时间理会,控马跑步超过几人交手处,再下马应敌。
阙亨接了陈泰几掌后就知道,当初钱老镖头不敢跟他单挑,事后还要远远绕过襄阳。
陈泰的掌势如刀,掌力沉厚,阙亨这时只能将单刀舞得密不透风,遮拦多回攻少,还要分心一旁不时趁隙伸出的长棍。数招过后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将单刀舞得更急更密。
陈泰本来以为用偷袭的方式可以顺利将人擒获,没想到对方警觉性很高,偷袭不成只能硬上。
这时见对手刀光闪闪,只守不攻,当下招招抢快,双掌硬砍狠斫,一轮快攻之下,阙亨手忙脚乱,连连倒退。使长棍之人眼见有机可趁,挥棍扫击阙亨双腿,阙亨连忙跃起避开。
陈泰见副香主机灵,跟自己配合的很好,逼得对手不离地闪避,给自己制照大好机会。
运气出掌直击阙亨胸口,眼见对手就要伤在自己掌下,却突感背后剑风临身,当下反手一掌拍开来袭的剑,身随掌走,双脚连环,霎时间连踢四脚,踢向来袭之人。
林健雄见陈泰脚法利落,收剑出掌,挡下陈泰四脚连环,却是被震得手心发麻。又见陈泰一掌印来,忙将剑招施展开来。陈泰气恼林健雄背后偷袭,内力灌注双掌之上,掌掌劈在剑身上,劈得他剑招凌乱,空门大开。
林健雄慌乱招架,却见李奖正提刀奔来,大声呼叫道:"李奖砍他!"
陈泰听见喊叫,瞄见一少年提刀奔到面前。只见他屈膝前弓,提刀斜举,刀尖朝左,眼看左前。然后右脚向右横跨,刀锋回正,准备要出刀。陈泰想都没想,一个跨步上去,一掌印在他的脑门。
李奖脖子一缩,登时软倒在地,七孔中渗出血来。
跟凌子靖对上的两名武侯帮香主是有苦说不出,本来在他们的印象中,镖局的镖头镖师武功只是普普通通,比庄稼把式稍微好点。
面前这个却大是不同,剑法凌厉不说,不时的招中化招更是很难招架。要不是他们两人经常连手应敌,配合又有默契,现在就不是仅仅处于下风而已。
两人现在心里都只想着尽量先把这个对手拖住,只要副帮主那边解决对手,就能过来支持这里。
就在陈泰出掌对付李奖时,林健雄正犹豫是否上去夹击,只见李奖一招之下便死在掌下,霎时起了要逃离之心。
却见陈泰转而又出掌朝向自己,掌力笼罩下,不得已只好展开清风剑法迎击。几招连出,但陈泰掌力厚实,震得他剑势偏离轨迹。数招过后,更是连剑招都无法连贯,只能不断后退闪避。
阙亨本来是绝对躲不过陈泰临身的一掌,幸好有林健雄及时解围,不然肯定就要受伤。吓出了一身冷汗,稍喘口气,一旁持棍之人却是趁隙又用棍袭来。
他立刻用单刀拨掉迎胸而来的长棍,连劈带砍,雪熊刀法展开,与持棍之人战了起来。阙亨武功高于对手,招招进击,步步向前。但对手显然只想绊住他,展开身法利用长兵器优势,保持距离也不正面对战。
阙亨几次强攻近身,持棍之人就闪躲避开。但当他想去回援林健雄时,对方却又出棍加强攻势,让他不得不回身以对,一时间两人就如此僵持住。
陈泰这时已完全压制住林健雄,擒下他只是时间问题,分神旁观另两处战况,见一旁副香主成功的牵制对手,令其无暇他顾。
另一边却是让他吃惊,两个香主仅仅堪堪敌住对手,而对手的剑法也让他不得不正视之。只见他招招精妙,每招每式均有脉络可循,气象万千,显示他所使的剑法极为上乘,而其功夫也与自己相距不远。
陈泰这时不得不加大掌力,因为他怕两个香主若是一个失神,出了状况,现在他所取得优势,可能瞬间转换。
但这一下却是苦了林健雄,他本来就已趋于绝对劣势,招中化招的绝招在对手的掌力之下完全起不到作用。此时陈泰攻势再起,他就只剩招架之力,逼不得已,只能一步步退向阙亨交手处。
阙亨心急如焚,对手就跟苍蝇一样,一赶就跑,要去救援林健雄时又在身边嗡嗡绕,赶又赶不跑,打又打不到。
李奖的死他看在眼里,就跟林六所说,不拿刀就没事。这时看林健雄接不到对手几招就险象环生,但见他一步步向自己败退,明知自己武功也不敌对手,还是无奈出刀先解救林健雄的危机。
林健雄见阙亨接下陈泰攻势,解了自己危机。当下心念电转,"陈泰只是要生擒人,只要有人被他们抓了就好,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自己"
又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转身跑开跳上马,双脚用力点向马腹,缰绳急抖,口中大喝:"驾!"座下马匹立即四蹄奔飞,快速急奔。
才跑一小段距离,却见路边树林边绑着四匹马,知道是武侯帮所有。他也怕武侯帮人有了马会追赶他,忙下马解开马缰绳驱离马匹。
再回头看去,只见六人分两处依旧激战。他也不敢再回头助战,快马急驰一炷香就到了码头。
找了船家询问,船家说还要一点时间才会开船,请他先登船稍候。他怕武侯帮的人追来找到自己,上船寻了个隐避角落坐下,缓了口气后心中自我安慰:"我都是遵照总镖头指示。他们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过了半个多时辰船还没要开动的意思,想找船家问问,却见林六推着车登上了船。
原来林六也见到林健雄骑马逃离,当下推着车一路急奔过来,就怕林健雄丢下他。林健雄叫来林六,问他后头是否有人跟着,林六喘着大气说没有,此时船家通知准备开船,两人均是松了一口大气。
一路顺着长江放流而下,沿途江水滔滔。林健雄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高山起伏,心中也是波涛不定。转头看向一旁的林六,只见他手握船舷蹲在自己脚边,头低垂望着船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船行快速,一路顺流,行经险峻的西陵峡与巫峡时,只见两岸青山连绵,群峰如屏,江流曲折,怪石嶙峋。
林健雄想起这次出镖也是同样险奇,曲折离奇,不禁唏嘘。到了瞿塘峡见两岸悬崖峭壁如同刀劈,云天一线,水急浪高,又见到"夔门天下雄"五个大字刻于石壁。
他心中暗念:"我也不要天下雄,只要一家人平安过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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