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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菜色极为丰富,不输前次帮务会议,这次黄聪明安排的都是金陵菜,丁莫野在北方待过,知道两边口味相差极大,问道:"戴叔,金陵菜口味平和,就怕您吃不惯。"
戴通豪气的笑道:"走南闯北的要是什么都不习惯,早就活不下去了。不错,能尝到地道的金陵菜,真是不错。"
丁莫野摆手朝向黄聪明,道:"戴叔,南京酒楼六七百间,以万福楼为第一,今天这桌宴席,都是我们紫金帮的大掌柜明叔一手操办的。"
丁莫野适时地捧了黄聪明一把。黄聪明惊喜地说道:"戴前辈是贵客,小公子为了迎接您来,费心费力,我们都是照小公子指示办事。"
戴通发现丁莫野拢络人心是有一套,顺着他的话说道:"大掌柜的辛苦了,这桌菜确实丰富,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这么地道的金陵菜。"
黄聪明虽然足不出南京,但也是老江湖了,跟戴通说上几句话最多只是混个脸熟,如果能够喝上几杯,就能让他留下印象,叫道:"上酒,上酒!我要跟戴前辈好好喝两杯。"
有了酒的加持,宴席登时热闹了起来。戴通也是好酒之人,与众人酒到杯干,没过多久,就与众人开始称兄道弟。
丁莫野平时很少喝酒,这次是豁了出去喝,也是频频敬酒,在场的一个都没落下。
戴通酒脾一开,话也多了起来。本来众人对他还有点忌惮,此时听他谈笑风生,言语幽默,许多江湖传闻开口就来,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没过多久,大账房黄聪明第一个醉倒,紧接着狄飞也不胜酒力,肥胖的身子瘫倒在地上,叫都叫不醒。
戴通却还像没喝多少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把人灌倒。
丁莫野也是越喝越清醒,一直撑到多数人都躺下了,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挺能喝的。
宴席足足吃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才结束。还能站稳的只剩下戴通、丁莫野与锺明宏。
隔天,丁莫野天没亮就醒了,昨天他就住在为戴通准备的客房旁边。他侧耳听听隔壁房,发现没有动静。
于是便先回到自己在鹰堂阁楼后的住处,用冷水盥洗身体,让自己清醒一下。取出了两千两银票,一千两包入信封用蜡封好,在信封上写上大师兄的名字。另为一千两是准备给戴通的报酬。
他现在身上总共有三千多两银子,是罗叔帮他脱手一部分土家村冥器所得。
老二、老四说他们都花了大把银子买了他的冥器,但并不是从罗叔手上买到,所以他真正入手的并没太多。
再回到总堂客房,隔壁还是没有动静,于是便盘腿静坐,练习内功。几个周天搬运下来,一身的酒气全消,整个人也是神清气爽。
此时,隔壁有了声音,显然戴通已经起床。丁莫野收功下床,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戴通开门时已经穿戴整齐,说道:"找个清净地方,我要活动活动筋骨。"
领戴通来到平时晚上练功的地方,这时天色才隐隐发青。
丁莫野转身要走,却听戴通说道:"一早不练功,你干嘛去!"
丁莫野摇头回道:"戴叔要练功,我怎能在旁看着?我到别地方练去。"
戴通摇头失笑道:"我还怕你偷学?心眼真多。我的功法重内功,就算你学了招式也没用。咱们个练各的。"话说完便自顾自地练起功来。
丁莫野想到自己的剑在小阁楼上,现在这个时候去拿,要走楼下三个楼层,想想就提不起劲,于是拔出脚下匕首,走到一旁去。
戴通练武没什么动静,一招一式动作缓慢,丁莫野看了一会,只觉得非常简单直接,就像他说的一样,只是活动筋骨。
看了很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们道,便自己练起了剑法。
他一般是早上练内功,晚上练招式,现在刚练完内功,似乎内力又有所精进,一套洞庭八景剑法使完,只感觉越练越有精神,精力无穷,于是又继续练了下去。
昨天晚上他摸索出的招式快慢变化,剑身横纵向移动的法门,现在充足的内力支持下,让他有了新的体会。
内力在经脉中循环运行,尝试着将内力灌注在不同的穴道,以求找出最好的招式变化,不断的尝试,不断地修改。
一套剑法连续不断,剑招越使越快,变化也就更多,整个人完全沉浸里面,直到内力耗尽,他才惊觉地停了下来。
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丁莫野也没想要擦拭。经过不断的尝试修改,他发现有几招剑法跟之前用时有很大的不同感觉,跟速度快慢与方向偏移又无关,而是有了不同的变化。
正在百思不解时,只听戴通说道:"差不多快摸到势的边了,不过离真正的势还有很长的距离,而且方向也有点走偏了。"
戴通不知何时早已坐在凉亭休息。
"势?"丁莫野一脸懵然的走进凉亭。
戴通嘴角一撇道:"你师父没跟你解释形、势、意三个流派吗!"
丁莫野摇头。他现在长了不少见识,也了解到自己的师门不过是小地方小武师成立的小门派。师父自然不知道形、势、意三个流派,否则早就说了。
戴通似乎是没看到丁莫野摇头,道:"你的这套剑法走的是’形’这个方向,你要是想走’势’,最好换套剑法。"
丁莫野完全听不懂,问道:"戴叔,我真没听过您说的三个流派,能不能先解释一下。"
戴通道:"就算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你义父呢?他的凤栖雀落掌可是’形’之中有名的绝技,掌法繁复,号称招中化招能有万千变化。"
丁莫野赧然道:"也没有,我的掌法学得不好,连熟练都称不上。"
戴通大力点头道:"你小子聪明,那种武功学了太麻烦,千变万化有啥屁用,要杀人一招就够。"
丁莫野心想戴通恐怕是误解了,自己不是不想学,而是没时间学。
只听戴通又道:"形这一派注重的是招式变化,从既有招式中再产生变化,招中化招就是其中最明显的表现,招中化招可一化再化三化而到无限变化,就是想把招式用到极致。"
丁莫野道:"戴叔是势的这一派了。"
戴通满意的点头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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