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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离开了慈恩寺,想起这一趟前来,竟让谢听雨从自己眼前逃走,真正料想不到。
本来一路上气愤填膺,先是孟长龄在自己面前被杀,接着谢听雨在自己眼前离去,一股窝囊的感觉油然而生。但人走了十几里路,就全然想通了。
自己前来,不过是向查明白凶手是谁,现下也知道了,虽然没能抓住此人,但自己也没损失什么。孟长龄被杀,焉知不是他自己有取死之道?
这么想来,自己实在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高兴才对。
这么自我相劝,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天色已黑,朱雀来到西安府长安县,雨已渐停。
朱雀衣服有些湿潮,便去了一家饭店,将外套脱下,让店家将衣服给烤干。
人落了座,要了两个小菜,准备祭一下五脏庙。
这时,有一位贵介公子模样的人来到他对面坐下。
朱雀没想到他是来找自己的,只顾自吃着,没去理会。
这人开口说道:“在下孟星月,孟长龄乃是家父。”
朱雀闻言,突然感到嘴里的食物难以下咽。他将筷子放下,看着对方,说道:“你可知今晚令尊……”
孟星月点了点头说道:“我已得到消息,家父为人所害,所以来找朱大侠谈谈。”
朱雀叹了口气,喊店家上了壶酒,倒了一杯喝了,递给孟星月,孟星月也倒了一杯喝了。
两人又饮了数杯酒,朱雀才说道:“你是想问我那谢听雨之事?”
孟星月说道:“我知道谢听雨是谁,他是千颜和谢桐轩的儿子。”
朱雀忍不住好奇,问道:“这谢桐轩是谁?在下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此人。”
孟星月说道:“这也难怪,此人根本不是江湖中人,而是一位书生,家里也不甚富裕,不知千颜怎么看上了他。而我父亲之死,也多半和此人有关。”说到后来,话语中充满了恨意。
朱雀问道:“这却是为何?”
孟星月说道:“我母亲在前年因病去世,父亲很是伤心,有一天晚上,我陪着父亲饮酒,喝到后来,两人都喝得大醉,父亲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千颜的名字,我听着奇怪,便问他这人是谁,他在醉酒中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第二天醒了酒,父亲跟我说的事,我忘记了大半,再向父亲询问时,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说。”
朱雀知道尚有后文,没有插嘴,静静地听他说着。
孟星月果然接着说道:“我猜测谢听雨所杀的这些人里,唯只我父亲是主动离开千颜的,其他人都是想方设法想占有她,却被她拒绝。父亲说过这些人虽然都是名门正派众人,但为了一亲芳泽,甚至不惜违背自己门派的利益,私自将自己的武功传授给千颜,以期博得她的芳心。”
朱雀听到这里,想起谢听雨懂得华山派,泰山派,已经无影剑等人的剑招,心中登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想到,焉知孟长龄不是如此?
他点了点头,示意孟星月接着说。
孟星月所说的,有一部分是他父亲所言,有一部分是他自己推测而来,他见朱雀认可,心中激荡,接着说道:“他们都该死,可是我父亲却是被冤枉的。他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见朱雀一脸疑问,这才解释道:千颜和我父亲相识,是想借助我父亲的武功,和双环门的名声,躲避这些人的纠缠。后来,他们其中一人,或者不止一人,用卑鄙的手法夺走了千颜的贞洁,导致千颜怀了孕,不得已才嫁给谢桐轩。之后生下的这个孩子,应当就是那谢听雨。他是为母亲报仇来了,其时我父亲已经离开了千颜,此事和我父亲无关,不知他为何还是下此毒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这是杀父之仇,朱雀也无法相劝,但是通过孟星月的诉说,倒是解开了他心中的几个谜团。
谢听雨的剑法一定除了这几个门派之外,另得高人教导,所以武功才高得可怕。
至于孟星月的猜测,朱雀也没有尽竭认可,首先,谢听雨如果是因为千颜被这几人玷污,所以生下了他,那他杀了这些人,岂非是将自己的生父也杀死了?但像他这种心中充满仇恨的人,想法也不能已常理测度。
也许千颜后来为了抚养他,受了无尽苦楚,他将从未抚养过的生父也放在仇恨之中,也是情有可原。
朱雀说道:“你告诉我这些,是否需要我去做什么事?”
孟星月说道:“在父亲书房里,有一本何士信所写的《草堂诗余》,中间夹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祁连山,忘忧谷。我想这就是千颜的所在。”
朱雀不禁有些怀疑地说道:“《草堂诗余》不过是本寻常书,如何会和千颜扯上关系?”
孟星月说道:“因为这张纸夹在《虞美人·落花已作风前舞》这首词之间,推及其义,应该就是千颜的所在。我见到这张纸,曾问过父亲这个地方,父亲说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祁连山穷山恶水,有什么美的,要是说美,自然是因为有他觉得美的人在,所以我推断千颜就在那里。”
朱雀点了点头,这词凄艳绝美,确有很大的可能是千颜的所在,心中不禁浮起了这首词:“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罥晴空。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怀中酒。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
他心中唯一放不下的落花,消失前的风前舞,不知迷倒多少人。
他又说美人不用敛峨眉,岂非正是希望千颜能高兴起来吗?这已经说得太明显了。
朱雀叹了口气,说道:“此处相距祁连山何止千里,你为何不自己前去?”
孟星月说道:“我要在此寻找谢听雨的下落,无法脱身。所以拜托你前去问问她,为何要将我父亲杀害。”
朱雀推辞道:“非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在这里也有事情,恐怕是去不了。”
孟星月说道:“是为了嵇无忧和慕容寒山之事么?那你更要去了,因为这二人都去了那里。”
朱雀讶然道:“你如何得知?他们为何要去?何时去的?”
孟星月说道:“你听我一件一件的说,这事是前日听白马寺的住持说的。白马寺的住持法尚大师和嵇无忧乃是知己,嵇无忧来到西安,便下榻在白马寺。法尚大师知嵇无忧为了调查殷无形被害之事,要去祁连山一趟,看样子,他已经知道千颜就是幕后之人。”
朱雀嗯了一声,想了一会,问道:“这是嵇无忧,那慕容寒山呢?”
“慕容寒山也曾到过白马寺,他知晓了嵇无忧的去向,也立即动身追了过去。二人少不得会在那里有一场争斗。”
听到这里,朱雀脑中似乎已看到慕容寒山和嵇无忧二人,在祁连山的山谷中,两人用绝世剑法,和对方生死相斗的惨烈场景,脱口而出道:“好,我就去那边一趟,你要报仇,也不差这几日,就算找到了谢听雨,也不要和他直接相斗。”
他知道孟星月不是谢听雨的对手,故而委婉地提醒他。
孟星月倒是不以为意,没有认为朱雀看不起他,说道:“家父都不是他的对手,在下更不用提了,你放心,我为了报这血海深仇,不会这么轻易去送死的。”
两人吃了饭,孟星月给他安排了夜里歇宿之处。
第二天一早,朱雀便骑着孟星月牵过来的一匹骏马,向祁连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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