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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伏缨照例前去结账,被常满丁拦下,让掌柜将钱记在常家账上,掌柜的认得常满丁是常家的公子哥,哪还会说什么,自然直接记账了事。
常满丁邀请朱雀到他家中小住几日,朱雀想着以常家在洛阳的地位,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所结交的江湖好汉必定不少,自己前去,正好能够趁机多结识结识一些武林中的朋友,便欣然应邀,常满丁自然也邀了伏缨,但伏缨却独来独往惯了,不愿前去,常满丁只能作罢。
临别前,朱雀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洛阳,就知会我一声,咱们一起走。”
伏缨答应了,并说道:“我住在当阳客栈,你若是起意要走,也可以过来找我。”
朱雀去牵了追风那匹马,和常满丁一起到他家去了。
伏缨则转而去了当阳客栈歇脚,将马儿寄下后,伏缨出门到一家茶馆喝茶,伙计给他端来了一壶茶和一碟南瓜子,伏缨边喝着茶边听人说话。
一个说书的刚说完一段,茶馆里沸沸扬扬都在说话,有的在谈论说书的刚刚说过的故事,有的在谈论洛阳城中的轶事,在伏缨不远处,有两人在谈论公孙家放高利贷的事,其中一人说道:“几十年前公孙家房贷才算厉害呢,如今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
另一人说道:“就着还算小打小闹?”
先一人说道:“可不么,这些事你就不知道了吧,在你还是个在泥堆里打滚的小娃娃时……”
另一人笑骂:“奶奶的,我在泥堆里打滚时,你在干什么?在吃奶?”
先一人道:“你别打岔,我跟你说,在二十多年前,洛阳放高利贷最大的主儿也姓公孙,名叫公孙胜,此人心狠手辣,谁都敢放,也不怕得罪谁,就连衙门里做捕头的家里,其他放高利贷的,甚至常家的人,他都敢放,也不怕收不回来,当可知道公孙胜的厉害,如今这个放高利贷的虽然也姓公孙,可是和当年的公孙胜比起来,连提鞋也不配。”
另一人不信道:“净瞎说,那常家的家产富可敌国,早已发了几代人,哪还会借他们的钱?”
先一人道:“嘿,你还别不信,当年常家人的确有钱,可是哪个大家里没有一个败家的玩意,他常家自然也少不了,听说常岐山有个亲兄弟,因为在外面胡作非为,所以家里不愿给他钱,他便从公孙胜手中借钱先使着,这样有钱还的主,公孙胜自然不会放过。”
另一人道:“找你这么说,这个公孙胜岂非会越来越有钱?现在怎么没听说过?”
先一人道:“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那常岐山的兄弟常岐伯非但消失无影了,那公孙胜合着一家大小都不见了踪影,这中间啊,定然有古怪之处。”
另一人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瞎猜,说不定那公孙胜得罪了人,举家搬走了呢,还有,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人家常岐伯说不定是得病死了,你又知道什么?现在的公孙家可也了不得,到处放贷,也赚了不少钱。”
先一人道:“那是大大的不如,远远的不如了,不过放高利贷的人,总是咱们都沾染不起的,这个姓公孙的,说不定也能变得像当年的公孙胜这么厉害,谁知道呢。”
另一人道:“照你这么说,这个姓公孙的会不会和三十多年前那姓公孙的有什么关系?”
先一人道:“我哪里知道,不说了,说书的要开讲了。”
伏缨听到这里,才知道洛阳之前就有个复姓公孙,名叫公孙胜的人也是放高利贷的,这种人连武林世家常家都不放在眼里,足见有多蛮横,放高利贷的人家中多有现银,伏缨要不去偷他家一笔,简直对不住自己大盗这个称号。
在茶馆又听了半日闲谈,没有再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伏缨便离开了茶馆,他在街上闲逛时,向人打听放高利贷的公孙家的所在,有的人说不知道,有的人问他找公孙家的人何事,伏缨说是借钱,那人明知公孙家的所在,也不愿告诉他,只说能有别的办法就去想想别的办法,千万别踏入这个火坑。
伏缨哭笑不得,但人家一片好心,自己总不能强来,他连问了十多人,最后才在一位老人那里问到了公孙家的方向。
那公孙家住在城东处,门外有两棵松树,院门漆成黑色,十分好找,伏缨在傍晚时来到公孙家踩盘子,隔得很远就听到公孙家中传来惨叫声,惨叫声中还夹杂着“狗娘养的”“还钱!”之类的喝骂声,经过公孙家的人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伏缨知道哪怕就是告到官府,官府也会判定欠钱之人有错在先,谁叫他欠钱不还呢?
公孙家大门外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家院中还有几只狼狗此起彼伏地叫唤着,和其中欠钱人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听了让人着实心悸。
伏缨暗下决心,今晚非但要偷走公孙家的现银,还要将他家中欠债人写下的借条一并偷走,因为欠钱之人必定都是穷人,现在他们还不起,一是家中贫寒,无能为力,二来多半是被公孙家的人搜刮干净了,伏缨也听说过一些放高利贷的人,不但逼迫欠钱人还钱,还要逼他们到外面借钱来还,而借来的钱,往往只够付利息的。
公孙家的宅院占地挺广,但院子只有前后两进,第一进院子是用来和人签订借条,掳来欠款人拷打逼迫还钱之处,还有几间用于囚禁欠款人,让他们家人拿钱来赎的屋子,一间行刑的屋子等,第二进才是公孙家一家人以及家丁的住宿饮食之所。
伏缨看清了公孙家的情况,回去便去准备能避开狼狗的无味粉等物,等候晚上出手。
回去的路上,伏缨见到几名丐帮弟子带着一位受伤的老人和一位哭啼不止的孩子向丐帮分堂走去,伏缨听这孩子哭声甚熟,好像就是今日午间朱雀和常满丁援手的老人和孩子,晌午时,那些打手看在朱雀拳头的面子上,暂时放过了这一老一少,看来他们还是心有不甘,等朱雀和常满丁走后,他们又找上了老人和孩子,将老人打伤。
伏缨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可怜,他跟在几名丐帮弟子身后,一路来到了丐帮分堂,其中有两名丐帮弟子发觉他在后面跟着,两人对他喝问道:“你是公孙家讨债的?人已经被你们打伤了,你们还想怎样,人在我们丐帮这里,你也敢不依不饶?”
显然丐帮误会了伏缨的身份,也难怪,谁也想不到伏缨跟在丐帮弟子身后乃是好意,不过这也证明了这一老一少的确是午间被公孙家打手讨债的两人,他连忙解释道:“诸位好汉千万别误会,我们晌午在酒楼吃饭时,就遇到公孙家的人跟着两人发起争执,我的朋友出手将那几名打手打发了,想不到他们事后还是不依不饶地找上了这两人,在下想问问清楚,看看事情有没有什么能援手的地方。”
一名丐帮弟子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他对伏缨说道:“要债归要债,打人就不对了,此事已有我们丐帮接下了,不需要你再过问。”
伏缨说道:“丐帮弟子侠名远播谁人不知,只不过丐帮兄弟囊中羞涩,那也是人人共知,公孙家讨债的方法虽然不对,但说起来这老人的儿子毕竟是欠了他公孙家的钱,说起来总是理亏,偿若我能问得明白,他们欠了公孙家多少钱,说不定我能替他们将欠钱结了,这叫做釜底抽薪胜过扬汤止沸,老人不欠公孙家的钱,公孙家难道还会再找他们的麻烦?这么解决岂非一劳永逸?”
这名丐帮弟子不相信他会有这样的好心,他冷笑道:“我倒不信你会帮他……”
这时一名个头虽然不高,但颇有气度的年轻乞丐过来问道:“他是什么人,你们在这里商讨什么?”
还没等那名丐帮弟子说话,伏缨已跟这名年轻乞丐说道:“我是什么人,你干嘛不直接问我,反而问他?”
这名年轻乞丐看了看伏缨,忽然问道:“你……你难道就是红缨公子伏缨?”
他这么猜测,显然是看到了伏缨流萤剑剑柄上的红缨穗。
伏缨对自己的名声传到这里甚感兴奋,但表面上他还是故作平静地说道:“不错,我就是伏缨,区区名号让阁下见笑了,不知阁下是……”
一名丐帮弟子说道:“这是我们丐帮洛阳分堂的魏堂主!”
伏缨一听他姓魏,想起了如龙马场的魏家,心中涌起一阵亲切之感,他双手一拱施礼道:“原来是魏堂主,失敬失敬,刚才和贵帮弟子起了一点小误会,现下误会解除了。”
这位魏堂主,就是丐帮洛阳分堂的堂主魏青衣,他见伏缨现在名气这么大,却没端一点架子,对他也是心生好感,他对两名丐帮弟子说道:“这位就是不断接济穷人的红缨公子,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红缨公子,咱们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要是不嫌弃,就到我们分堂说话如何?”
伏缨再拱手道:“哪里哪里,是我叨扰了。”
说着,他跟着魏青衣等人进了丐帮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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