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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隐道:“我向来反对以人为质……”
朱重阳和叶乘风两人都带着惊异的目光看着他,伏隐接着说道:“别这么看傻子似的看我,我只是说针对好人,像李东阳这种人嘛,自然可以权宜。”
叶乘风道:“从李东阳着手,必须要仔细盘算好,否则若是弄巧成拙就麻烦了。”
朱重阳仔细沉思了一会后说道:“这件事我看还是需要燕兄出马。”
燕北寒断然道:“这件事就是因我而起,在下自然是义不容辞了,需要在下怎么做,请朱大侠吩咐就是。”
伏隐道:“此事怎么让他出马呢?”毕竟无论什么事,他们都是一马当先的。
朱重阳道:“咱们出马引诱李东阳犯错,他未必会上当,毕竟他也不认识咱们,若不是燕兄,那吕千水也不至于被曹忘机杀死,我想李东阳此刻必定恨极了燕兄。”
燕北寒苦笑道:“朱大侠说得一点也没错,那小子恨极了我,却又不敢独自面对我,而且我和他父亲李秋蝉的约定日子已经到了,这小子自然不敢轻易以身涉险,如何将他引诱出来,还要好好商榷一下。”
当下几人商量了几种方案,准备到时候因地制宜,因势制宜。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四人便动身出发。
离开岳阳后,偶有几个小毛贼想打他们马车上珠宝的主意,自然被他们几人轻易料理了。
到了傍晚,几人来到嘉鱼县,这里正是去年燕北寒为他朋友出头的地方,若是没有李东阳去找燕北寒朋友的麻烦,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事端,来到这里,燕北寒感慨良多,一年之前,他父亲还未病故,那时候的他还不认得李秋蝉父子,也不知道什么八卦门,更没有和李秋蝉等人接下解不开的仇怨。
思索前尘,恍如隔世。
伏隐一路上早知道了燕北寒和李秋蝉父子之间的纠葛,所以他问道:“咱们今晚是否下榻你那位朋友家?”
燕北寒想了想后说道:“我看还是不用了,毕竟这次前来是为了解决和李东阳之间的麻烦,若是被他看出端倪,让他心有不安就非我的本意了。”
伏隐赞道:“好汉子,那好,咱们就随便找家旅馆住下。”
当下朱重阳赶着马车,燕北寒坐在马车中,伏隐和叶乘风两人骑着马,四人走在嘉鱼县的街道上,准备寻觅一家合适的客栈,毕竟他们此刻身怀“巨资”,不能随意下榻,至少客栈的规模要大一点,能够容他们停下马车,还能在马车上休息。
燕北寒坐在马车内喃喃地唱道:“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翩翩者鵻,烝然来思。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伏隐耳朵灵敏,听到燕北寒的几句歌谣,忍不住问道:“你唱得什么?鬼哭狼嚎的?”
燕北寒哭笑不得地回答道:“这是《小雅·南有嘉鱼》上的诗句,嘉鱼县因此得名。”
伏隐道:“你别唱了,这么有格调的诗,从你嘴里唱出来真是大煞风景,我看找个姐儿来唱还差不多。”
两人一边贫着嘴,一边前行,燕北寒透过马车车窗向外看着,故地重游,他心中何止充满感慨,一年前的那件事,就此改变了他的人生。
就在他口不对心地跟伏隐胡说八道时,他看到沿街的景象,立刻对朱重阳喊道:“停车!停车!”孰书网
朱重阳当即勒马停住了马车,问道:“怎么了?”
燕北寒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来到街边,他抓着一家店铺的伙计衣领问道:“这里原本是徐记兵器铺,现在他们人呢?”
这名伙计见到燕北寒凶恶的神色以及他满脸络腮胡的恶汉模样,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店里走出一位掌柜模样的人,对燕北寒喊道:“你是何人?为何抓住我家伙计?”
燕北寒似乎也感到自己的行径有些过分,他拱了拱手道:“叨扰了,敢问原来这家铺子不是徐记兵器铺吗?怎么现在改了招牌?原来的店铺东家呢?”
掌柜的说道:“你问的原来是姓徐的,你好好问就是了,干什么上来就动手?原来那家铺子里的人据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报复,以至于弄得家破人亡,在嘉鱼县待不下去,据说搬到乡下去了,至于具体搬到哪里了,恕我们也不清楚,你再去问问旁人吧。”
燕北寒心中一寒,他接着问道:“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掌柜的说道:“算起来得有七八个月了,你是那姓徐的什么人?”
燕北寒对掌柜的问话恍若不见,口中喃喃地说道:“七八个月了,七八个月……”
伏隐下马将他拉走推入马车,朱重阳见到附近不少人围观,连忙驱马离开了这里。
尽管燕北寒还没有跟他们说发生了什么事,但朱重阳等人都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看来那李东阳受辱之后,虽然拿燕北寒无可奈何,却将气撒在他朋友头上,燕北寒这位朋友不知道会不会武功,就算会武功,只怕也不高,否则也不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三人都为燕北寒感到难过,看来燕北寒和八卦门之间的仇怨又添了一笔。
拐了两个街口,几人找到一家名为安居客栈的旅店,朱重阳驱马进了安居客栈的院子,自有伙计前来招呼,朱重阳让伙计不要将马车卸下来,直接喂马就行。
燕北寒失魂落魄地从马车上走下来,脸上写满了愤恨二字。
伏隐安慰他:“既然你那个朋友已经搬走了,就说明李东阳还没有赶尽杀绝,你那个朋友多半安然无恙,你也不要过于担心。”
燕北寒捏紧拳头道:“我好后悔!”
朱重阳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别说是你,换作是我,若是见到朋友受辱,也不能坐视不理,错不在你,我想此事那李秋蝉也做不出来,多半是李东阳暗中搞的鬼。”
燕北寒摇了摇头:“当时若非我一时冲动,只将李东阳赶走,只怕他也不会有这般下场,徐天长当时就说落过我,说他们做买卖的以和为贵,我羞辱了李东阳虽然一时解了一时之气,却给徐天长带来这么大的隐患!我好悔!是我害了徐兄!”
朱重阳道:“此事现在再自怨自艾于事无补,咱们先找李东阳询问清楚,将和李秋蝉的事解决以后,你再去找你那位姓徐的朋友去看看。”
燕北寒点了点头,神色之间显得无比落寞。
当天晚上,燕北寒也不愿回屋里休息,就在马车上看守着那几箱珠宝,连饭都没吃,朱重阳等人劝了他几句,未果,只得由他去。
吃过晚饭,叶乘风留在客栈,朱重阳和伏隐则出来转转,顺便帮燕北寒打听一下徐天长家究竟遭遇了什么事,经过伏隐大施银弹,果然找到了知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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