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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学生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还知道回来,军营里全是男儿,一个女娘居然跑去军营里呆了这么久!」不说还好,一说梵清止就停不下来,「看看你哪有女娘的样子,比之儿郎还野。」
别人家的女娘巴不得离军营远一些,怕名节受损;她可倒好,进了军营就不知道回来了。
知道老师是为她好,心虚的撒娇,「老师~学生知道了,可是潮生在军营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又是初接手西北军,朝廷的供给没了,西北军军饷不富裕,样样都要从整个西北调集。短期内一次两次还好,百姓可以供给,时间长了,百姓们将会不堪重负;学生在营中虽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能尽一份力就是一份力,您说对不对?」
梵清止无言盯着她一会儿,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想他家的孙女,一天天只想着吃喝玩乐,哪里有政务需要操心?
可是明仪不一样,她的想法和能力远远超出了普通女娘。
这孩子吃苦耐劳,行动力强,想法贼多,但每一条都可做到实处。
「那你在军营里都做些什么呀?」
梵清止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她的初衷和能力能帮到潮生,凭这一点他就不会再揪着这事不放。
再说了,本也没有怪她。
不过是担心她的闺誉罢了。
所处生存环境对女娘严苛,看中名声和闺誉,有个好名声于她利大于弊。
家世有了短板,名声上更改注重。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放下了。
潮生对她的感情,早已注定她是未来的世子妃。
反正有徒弟接收了,名声、闺誉这些东西只要潮生不在意,那就是可有可无。
明仪察觉老师的语气和缓,笑眯眯的拿着老师的衣袖,不疾不徐的说道。
「学生在军营里跟军医们学习医术,还拜了一位医术大夫做老师;这段日子,学生在军营里过得很充实,学到了很多杏林之术。闲暇时会帮给你们处理药材,您是不知道军营里缺药材缺的有多厉害。」
「没有了分享供给,粮食和药材都全靠潮生从西北调集;好在西北军扎营的地方深山老林多,平日里,将士们除了训练面试带队进山挖药材,每日采集,我帮着一起处理药材,然后又从王府这边调集了人手帮忙,这才让西北军的药材供给基本有了着落。」
「老师,您什么时候有空跟学生一起去军营看看?」
梵清止无可无不可。
「你的意思是你还打算回军营咯?」
明仪腼腆一笑,「老师,潮生这才打下了西域,很快又要攻打宁国,下来会是草原;学生不回去帮忙怎么行啊?当然,要是老师您也一起回去就更好啦,学生可以专心跟着华大夫学习医术。」
「你这小丫头,还把主意打到老夫身上来了。」
梵清止抽出衣袖,双手一揣,没好气的说着,「老夫一把年纪了,你还想把老夫带去干活,可真是老夫的好学生。」
明仪没听出他语气之中有恼怒之意,便更加大胆了。
「老师,您就去嘛!潮生也很想您,军营里能吃饱穿暖,日子好过着呢。」
「潮生太忙了,有时候还得我盯着他用膳,您去了军营,潮生也能轻松一些,您说是不是吧?」
梵青止不动声色的听着,看她还能耍出什么小手段来哄着他去军营。
明仪看老师无动于衷,目光一转,惋惜的说道,「所以你真的不去吗?潮生时常念叨您,总担心您在王府里有没有被怠慢;闲下来的时候总跟我说,也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好好用膳,吃的可好,住的可好。总
说对您多有怠慢,来了抚城他那边走不开,为此多有愧疚。」
「老师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考生吗?可惜潮生啊还念叨着您呐,哦……」
最后一个音拖的老长,然而说完之后,见老师依然没反应,他脸上浮现遗憾之色。
「果然老师来抚城之后是不是遇到更好的学生了?你现在对我们两个学生居然这么漠视,学生可要伤心啦。」
梵清止看在眼里,冷笑,「那你的心大概是琉璃做的,心眼子多还脆。」
明仪:……
「瞅瞅你来抚城之后,不过在军营里待了几个月,学的油腔滑调,没个正经样!」
明仪:……
「戏子都没你能演!」
明仪:「老师过分了,不带人身攻击的。」
梵清止冷笑不止。
「你学的大家闺秀做派会让你做这些的?」
「好吧好吧,老师,我错了。」
梵清止嘴脸失控抽了一下,不用看她的表情,只听她说话的声音,就知道她说这话没诚意。
「算了,你们两个都不够稳重,老夫给你去看看也好。」
明仪那双星眸泛起笑意,连连点头,「那可能说好了,学生明日就要回军营。」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本打算在府城多玩几日,既然老师答应了,那就早点回军营吧!
「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去军营了?」梵清止斜睨她。
明仪笑道:「当然是想回去早点看到潮生,也让潮生见到老师。」
「看你学的油腔滑调的过来,老夫考考你看,你这段日子是否懈怠了。」
明仪确实是懈怠了,那不是在军营里么,谁还天天抱着书看啊?
好在以前学过的东西不会忘记,面对梵清止的考校顺利过关。
梵清止确定她没有耽误功课,这才给了几分好脸色。
「不错,继续保持,坐下吧。」
「谢谢老师。」
明仪浅笑,端着乖巧懂事的面孔,只要老师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无论是书籍上的知识点,还是对时政上的敏锐度,亦或者对西北军当下的看法,都能给出自己的观点。
越考,梵清止越满意,觉得她成长了。
「你在军营认识到的东西真不少,你对时政上的了解还算有深度;如今的中原大地硝烟四起,诸侯林立,战乱不断,天灾人祸,百姓们苦不堪言。」
「你能在潮生的身边辅助他,老夫很是欣慰,你们青梅竹马,相扶相持共进退,做彼此最信任的人;你的才能可以得到最好的发展,潮生也不至于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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