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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抬起手,想给杨锦帆擦去脸上的泪痕,奈何触摸不到,只能作罢。
不过,他还是虚捧起杨锦帆的小脸蛋,慈爱地笑道:“我家小帆是大英雄,爷爷怎么会怪小帆任性呢?我杨家满门都是忠烈之士,小帆你在世时是为医学界做出巨大贡献的天才医生,毅然决然为国献身时是英雄儿女。你对得起天地,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也对得起爷爷,爷爷为你骄傲!”
老人停顿了一会儿,伸手拭去眼中的泪,继续说:“至于爷爷终老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爷爷怎么也是老首领了,爷爷有人管着,总不至于落到死了还没人发现的地步。”
老人这么一说,杨锦帆的眼泪更收不住了,但她更怕爷爷担心,抬手擦干眼泪,强装欢笑。
“爷爷有人照顾,小帆就放心了。对了,我还没告诉您呢,我没走轮回道投胎,而是去了另一个时空,借尸还魂在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身上。她的父母对我可好了,是那种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爱。爷爷,我也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听到自家孙女有人疼着,杨老爷子喜极而泣,刚稳住的情绪又崩了。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笑,人老都老了,还整得这般伤感,真是不中用了!
“好好,有人对你好,爷爷也就安心了。你要好好听他们的话,在这个时空爷爷对不住你,让你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只能跟着我这个只会带兵的糟老头子,实在委屈你了。也还好我家小帆争气,自己长成了参天大树。现在你得到了老天垂怜,得了一次再生的机会,一定要多行善事,好好孝敬人家的父母,爷爷没什么要求,这辈子你已经功成名就,可惜天妒英才,下辈子,爷爷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
杨锦帆虚靠在老人怀里,乖巧地答应着老人的每一句话。
夜晚的凉风袭来,老人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杨锦帆直起身子,想要去给老人拿一件外套来披上。
“小帆。”
老人叫住了她。
“不用了麻烦的,这点温度爷爷还抵得住。别墅里有做饭和保洁的人,爷爷待会儿就回去,过年的钟声快敲响了,你陪爷爷看场烟花好不好?”
老人看向杨锦帆,眼里满是不舍,不舍她离开,哪怕是一分钟的时间,还带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杨锦帆顿住脚步,走到老人旁边,看着远处的稀稀散散的烟花,看不出美不美,只知道此刻是她和爷爷最后的时光。
杨老爷子趁杨锦帆愣神之际,悄悄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没过一会儿,“嘭!”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照亮了整座城市。
杨锦帆猛地抬头看向天空,唇角逐渐上扬,最后灿烂一笑。
“这是爷爷特地为你准备的四尺玉,喜欢吗?”
看着天空中还未落完的烟花,杨锦帆再次因感到幸福而湿了眼眶。
赶紧点头:“喜欢!”
特别贵一颗的烟花,是钱的味道,更是爷爷对自己的爱,也是他们祖孙俩最后在一起的时刻,弥足珍贵。
他们站在远处眺望,城市高楼里隐隐有许多人也注意到了四尺玉的存在,赶紧探出头来,或者相约一起跑到室外。
他们想知道,是哪位富人放的烟花,实在是太豪了!
有人运气好,有手机或其他电子设备记录下了烟花绽放的全过程,有人在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跑出来,早点看到这夜晚的璀璨。
烟花短暂,但亲情间的互相牵挂却是长长久久。
“小帆,没看够是不是?”
杨锦帆就这样转头看着自家爷爷,知道他还有大招在后面,也不说话,笑着等待。
而后“嘭嘭嘭嘭嘭!”接连几声炸开来,五颜六色的烟花将整个夜空照亮为白昼,烟花的炮声一直响个不停。
越来越多的人走到室外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一刻,烟花真的好美,尤其是在春节这样万家团圆的日子里。
大家和家人们一起欣赏着这场盛大的烟花会,烟花绽放得各具特色,其中有一个是在空中先开出一朵花的形状,接着显示出一行彩色字。
“小帆要好好的!”
杨锦帆惊喜地看向杨老头子,发现自家爷爷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
“爷爷,小帆会好好的,爷爷也要好好的!”
杨锦帆虚握住爷爷的手,杨老爷子也配合地虚握住她的手。
“好,爷爷答应你,待爷爷处理好自己职务上的事,就来陪你。”
杨老头子轻轻地说道,远处的烟花还在天空中炸个不停,烟花映在两人的眼中,是难得的相聚时刻。
杨锦帆虚俯在爷爷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在另一个世界的趣事,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宠溺地虚抚着孙女的秀发。
城市里最高的楼上,已经亮起了新年倒计时。
“来,小帆,和爷爷一起倒数五个数。”
杨锦帆配合地张嘴,两人一起倒数。
“五,四,三,二,一!”
“小帆新年快乐!”
“爷爷新年快乐!”
两人齐声为对方送祝福,耳边传来震耳欲聋送祝福的声音,千千万万的人民一起为亲人们送祝福。
“小奴仆,新年快乐!”
脑海里传来一道空灵的女声,杨锦帆惊喜地回应道:“七宝宝新年快乐!”
新年的倒计时一走到零点,城市里的烟花准时点上,“嘭嘭嘭嘭嘭嘭!”也是几连发,它们齐升入空中炸开来,照亮整个夜晚。
有人惊喜今晚的烟花比往年的烟花炸得更持久,也有人疑惑,在新年前炸的那一波烟花应该不是政府的意思,纷纷猜测会是哪家富豪放的。
在小别墅里的祖孙二人没有这些纷扰,直到远处的烟花越来越稀疏,杨锦帆才对杨老头子作最后的道别。
“爷爷,新的一年到了,我该走了。夜里风大,您该赶紧回去休息的。”
杨老头子一直盯着杨锦帆,万分不舍,半晌之后才回了一个“好”字。
“爷爷保重。”
杨锦帆红着眼眶,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在黑夜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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