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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本是女子的沈煊还有些许虚弱,阿莲扶着她上了台阶,走到出神的白江宜面前。
看着傻愣愣的闺中好友,沈煊轻声问道:“你这是想什么呢?”
白江宜深陷思考,婉容见状摇了摇她的胳膊,跟着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白江宜这才猛然回神,道:“奥,没什么,你怎么自己过来啦?”
沈煊刚恢复些血色的薄唇微提:“这不知道白伯伯心疼你,让你回府后定不会轻易放你出来的。正好徐阳秋让我多走动走动,就想着来看看你。”
“快进来快进来。”白江宜满脸心疼,“我家活蹦乱跳的小阿煊怎么变成这样了,心疼死我了。”
沈煊莞尔一笑,还了个白眼。
几人相伴往里走去,那新来的管家戴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一行人到了白江宜的院子,亭子里装了薄纱,风不大。落座后阿阮也端着茶水到了。
白江宜看着金黄的果茶茶汤,深叹了一口气:“我爹就是太小题大做了,眼下又联合府里人禁我足。而且他居然和许琦一起在膳房做晚膳!这么多年了,我从未见过许琦和白珊这副模样!”
沈煊抿茶轻笑,没有说话。婉容看了一眼后分析道:“也能理解白大人。”
“毕竟见国山你因临王殿下被绑,坠了崖,于康由在你走后被杀。这危害性命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换成哪个当爹的,心里都放心不下。”
沈煊点了点头,接上婉容的话继续说:“以前你是顽劣了些,但所做之事也为还不到性命。可自从你与子临哥定亲后呢?”
“先是蔡咏案,再是假银票案,后来又是陆晋。”
“而且,你和公主殿下被绑架,在桃花林的那事儿白大人还不知道呢。这些事儿,哪一件不是稍有不慎就没了命的?我觉着他要是知晓了,非得去陛下面前豁出性命也要给你退了这门亲事!”
沈煊放下茶碗,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散落的碎发。笑道:“现在就只是不让你出家门,老老实实等着临王殿下那事儿都处理了。已是很好了,你就知足吧。”
“可…”
“再说那许琦母女。”沈煊丝毫不给白江宜脚边的机会,继续道,“出了这么多事儿,白大人也做了那么多错事儿,安帝网开一面没有直接做下出发,而是等子临哥查明一切。这段时间白大人心里也难熬的,现在无非就是想家宅安宁些。”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许琦定时懂这个道理的,不和你作对了也是正常现象。”
婉容听后在一旁附和地连连点头。
白江宜面色放松下去几分,沈煊见势趁胜追击:“所以说,难得清闲,不如就好好休息几日,你又不是子临哥,能扛住这日日都来的刺激。”
白江宜被她们两个劝服,最终还是点了头。
聊完了让人不开心的话题,三个女娘就开始谈天说地。婉容说这段时间四海定安居遇上的有趣客人,白江宜便说查案子时遇上的事情,自然多半是添油加醋像说书。
至于沈煊,自从聊完白江宜的事情后,就没怎么说话,有的都是注目倾听。白江宜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啦?怎么换成你闷闷不乐的?”
沈煊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中毒这段时间…好像能感受到身边发生的事情……”
闻言,婉容和白江宜相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沈煊。
她道:“我总觉得,有个人,在我身边陪着,不说话,也不做事儿,就像是坐着,陪着。”
“沈太师?”白江宜问道。
沈煊却摇了摇头:“我爹每次来,都在旁边批太子的课业,那墨味难闻的很。”
这郡主不喜书香墨,这几位闺中好友都是知晓的,所以嘲笑也笑得肆无忌惮。
笑完后,白江宜还是很认真的分析道:“案发后,家一哥就和余将军一起被关在大理寺,出狱后便一直在忙下毒案,理应也不是他。”
白江宜眉头一皱:“莫非是阿凌哥?”
沈煊摇了摇头:“不知道,找个机会问一下吧。”
聊到这儿,白武就小跑着到了白江宜的院子,高声喊道:“吃饭啦吃饭啦,姑娘们。”
白大人还有这副模样,果真如白江宜所说,见了鬼了。
几人笑着朝膳房走去。
…………
用完晚膳,女娘们又聊了很久,直至夜市热闹过半,几人才出了白府的大门。送别了两位好友,白江宜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路上先后路过了白武和许珊还有白珊的院子,她都做了停留,但也都没有进去。到了卧房,在房内来回踱步了好久,最终又坐在桌案旁,透过窗户,望向夜空的繁星。
…………
看月色,莫约是丑时过了三刻钟。
见国山顶,那救人的巨大木架还未撤离,那悬崖依旧是让人望而却步。
崖底突然飞出数十只乌鸦,在空中四散而逃。
紧接着,便有一黑影抓住一块突出的崖壁陡然发力跃上悬崖,借着空中那轮明月,像极了从鬼门关降临人间索命的厉鬼。
黑衣人一手提着长剑,悄然落地。警觉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缓缓起身准备离去。
“阁下…不如坐下聊聊?”
突兀的声音与这宁静深山大相径庭。
黑衣人浑身一颤,手中长剑早已出鞘,直指那巨大木架。
余亦也不再隐藏,缓步走出与那黑衣人相对而立:“杀了人,还想全身而退?阁下太不把统查府和墨鳞卫放在眼里了…”
黑衣人厉声问道:“你怎知我还在此处?”
“都说了,你太小看墨鳞卫了!”
徐阳秋从黑衣人身后走出,随着而来的还有仅五十名换上玄色盔甲都墨鳞卫将士,徐阳秋嗤笑道:“墨鳞卫守城,未有一败。你在崖底,墨鳞卫将士没见你上崖,那你就还在崖底!”
“说!你是何人!为何要杀了于康!”
一边是余亦,一边是大批墨鳞卫将士。黑衣人自然清楚是那边更容易寻得生机。
冷笑一声,黑衣人率先动了,一把短刃起手权力抛掷而去,刺进最前方一名墨鳞卫将士的胸口,随后便是一脚踏出,持剑杀入人群。
但他实在是太小看余亦了。
余亦与黑衣人几乎同时而动,墨渊悄然出鞘,待黑衣人行至墨鳞卫处时!余亦已经到了他身后,一手按在他肩膀,发力将其拉回,墨渊紧跟其后。
情急之下黑衣人只能收回攻势提剑格挡。
一声轻响,黑衣人后退数步才重新站立。两人交换了位置,也给黑衣人留下了逃跑的空档。
本就无意搏命的黑衣人又扔出数把暗器,等余亦挥刀击落时,黑衣人已经冲出去十余丈远。
“速回山下,莫要让他跑了!”
墨鳞卫将士齐声应下,余亦便也暴冲而出,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视野。
山脚下,火把通明,墨鳞卫将士同大理寺侍卫一起守株待兔。
林间,余亦紧追不舍,但也拿那黑衣人没有办法,两人就隔着不出五丈的距离,在黑夜里狂奔。
余亦踩住一颗倒下的大树,一跃而起,将手中墨渊当作箭矢射了出去。
黑衣人反应也是迅速,立马侧身躲避,奈何速度比不过墨渊,手臂上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很快浸湿了衣袖。
余亦右手往回一握,墨渊便被内力重新拉回余亦手中。
可肩头被犬齿倒勾箭所伤的地方,因为内力而开始阵痛。余亦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加速。
约有半盏茶的时间,余亦突然放慢了脚步。黑衣人心中大喜,以为临王殿下不过如此。欣喜不过一呼吸,黑衣人心头一颤,迅速作出反应停下脚步向后身形暴退。
半空中,擦着黑衣人的鼻尖,叶行舟一掌拍下。
虽然没有打中,雄厚内力还是掀翻了黑衣人。
距离地面还有半米,叶行舟借力而起,稳稳落在地面。
黑衣人长剑抵住地面,还是被击退了两丈。
与此同时,左右两边,柏鸿志和郑冰州也已经就位。死人成四角之势包围黑衣人。
黑衣人狼狈起身,十分不服:“堂堂临王,用这些下三滥手段……”
余亦没有废话,当即道:“拿下!”
余亦柏鸿志率先动手,郑冰州袖箭已经备好,叶行舟伺机而动。
黑衣人退无可退。
可就在霎那间,黑衣人像是干柴遇到烈火一般,被火吞噬。
惨叫声甚至传到了山下。
四人一下子都无法靠近半分,黑衣人在生死之间挣扎,点燃了一旁树木。不过几个呼吸已是火光冲天,山下墨鳞卫将士陷入两难境地。
余亦见状深感不妙,连忙从怀中掏出鸣镝,向着夜空发射。
墨鳞卫将士,见到鸣镝,等于得到了命令,赶忙向着着火的地方全速推进。
而山中,黑衣人冲进一片盲区,又重新进入众人视野,最后直挺挺倒在地上,任由着火舌吞噬着自己。
四周火势蔓延,他却好像没了声息。四人面色凝重,也顾不得尸体,转而冲向另一边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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