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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述请织田作之助务必教他。
红发男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结果,并未露出吃惊的神色,但他拒绝了鹤见述的请求。面对少年失落的神色,织田作之助有些不忍。
“并不是我不愿教你,而是这件事很危险。”织田作之助解释,“要想用非常规手段完成存取款和转移资产,必须要走地下渠道。"
"你认识手里有类似资源的人吗?"
鹤见述果然摇摇头,睁着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严格说起来,这件事并不复杂。一百万不是小数目,但也不是什么大金额,鹤见述又不是要拿它去做什么坏事。
问题就在于,鹤见述完全是一张白纸,无门路无经验,更不知晓地下交易的复杂规则。
临时去黑市找中介,有被坑得裤子都不剩的可能。
对黑市的人来说,一个漂亮的、毫无阴霾的少年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太扎眼了,很容易引起那些人不好的心思。何况鹤见述看上去就是个弱鸡,很不能打的样子。
只有鹤见述一个人的话,无论如何织田作之助都不会告诉他进入黑市的方法。
“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织田作之助说,“你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兄长,跟他商量后,再决定下一步吧。"
鹤见述满脸纠结:“……可我不想告诉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织田作之助劝道:“如果你的兄长知道你为了给他惊喜,独自进入黑市,将自己置于险境。我想,他就算有一百万,也不会开心的。"
那该怎么办呢。鹤见述杵在原地,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少年低垂着头,乌黑柔软的发顶摆在了织田面前,一根呆毛迎风飞舞。一看就很好搓,织田忍不住再次上手,揉了揉少年的黑发。
鹤见述被来自亡灵的寒意再次冻得一哆嗦。这种冷不是来自体表,而是来自灵魂深处,就连鹤见述也无法抵抗。
红发男人蹙起眉,侧身邀请:"冷的话,要进屋来避避风吗?"
"不必啦。我马上就要回家了,透哥还在家里等我。”鹤见述眨了眨眼,转移话题:“织田先生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做到在地下转移资产?"
转移
资产并不是Mafia的基操,很凑巧,织田作之助的确认识能够完美解决鹤见述难题的人。
织田作之助颔首:“我的确有两位友人手里都有相关的地下渠道,其中一位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工作,是他的专长之一。"
鹤见述仰着小脸,用星星眼看他:“拜托了,织田先生,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吧!”
织田作之助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下来:"好吧,我会先去问问他们的意见。"
说完,红发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色彩:“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有看见他们了……又好像昨日才见过……奇怪……"
鹤见述急忙大声打断织田作之助的思路:"啊啊啊织田先生!我想到一个办法!!"
织田作之助蓦然回神,被一打岔,也就没有再死咬着那点捉摸不清的头绪。他隐约能感觉到,一旦想起这件事,现在美好平静的生活都将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出于亡灵保护自我的本能,以及某种他不知晓的逃避心理,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忽略了心底的异样。
“是什么办法?”织田作之助问。
鹤见述哪有办法,他就是随口一喊打断织田的思路,避免他想起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罢了。
“这、这个……”鹤见述的脑筋急速运作,笨猫的cpu都快干烧了,才灵机一动想到办法。
“你把朋友的名字和号码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们吧。”
鹤见述布林布林地眨着金眸,表情诚恳、认真、严肃,“我想来想去,觉得请人帮忙的事还是自己开口比较好,更有诚意。而且……而且我很急,等不到之后了。"
编不下去了,差点就“而且”不出来了!
丝毫不作伪的表情轻易得到了织田作之助的信任。
男人没有再拒绝:“那好吧,我告诉你他们的号码。”他又提醒道:“他们如果问起来,就说是我推荐你去的。"
"我无法保证他们会答应帮你,他们的日常工作也很忙碌,也许抽不出空。"
鹤见述嗯嗯嗯地乖巧点头,笑容腼腆:“我知道哒。”
不同意就用言灵让他们同意好了!鹤见述凶残地想道,谁也不能阻
止他给透哥带礼物。
织田作之助于是报了两串号码,疑惑:"鹤见,你不用纸笔或者手机记下来吗?"
鹤见述得意地扬唇笑道:“我记性很好,可以把听过一次、见过一次的数字或文字全部记下来哦。"
怕织田先生不信,鹤见述流畅地把两个号码正着、倒着来回背了一遍,表示他是真的能够记住。织田颔首:“过目不忘啊,很厉害。”
这人就算惊讶,语气也没什么波动,表情更是瘫着一变不变。要不是眼中流露出几分真切的讶异,鹤见述会以为织田先生是在哄小孩一样哄他,演技还很拙劣,连惊讶都演不出来。
鹤见述至今还没买手机,他和安室透朝夕相处,彼此就隔一道墙。安室透就算外出要找鹤见述,打一通酒店房间的固定电话也能找到人。
两人都忽视了手机这档事。
等搞到钱,就去买手机。
鹤见述暗暗将买手机的计划提上日程,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才发现,要是能有个手机该多方便。
他马上就要和透哥分开了,手机在手,就能随时随地联系上安室透,想安室透就打电话给他!
鹤见述想象着自己靠在床头跟安室透聊电话聊上一两个钟的样子——他从电视剧上知道这叫“煲电话粥”,噗嗤噗嗤地笑出声。
等找到人,他就能搞到钱。等搞到钱,他就能和透哥煲电话粥!
除了各种动画片之外,鹤见述对各类电视剧向来只是走马观花。有些片子安室透甚至不让他看,说是里面有血腥、暴力、或少儿不宜的剧情。
他完全不知道煲电话粥会发生在什么人身上,也不知道电视剧里为什么一提到“煲电话粥”,周围人不是调侃地哄笑就是嫌弃地翻白眼。
鹤见述单纯觉得很有趣,而且整整一个小时,他家透哥都会和他聊天侃地,他说出的话句句都有应答。能和安室透待在一起,哪怕隔着长长的虚无的电话线,也让鹤见述非常满足。
想想就兴奋。
织田作之助一头雾水地看着少年独自傻乐,好一会儿才止住笑。
"……你在笑什么?"织田好奇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鹤见述摆摆手,兴冲冲地问:“织田先生
,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两位友人的名字呢!"
快!他要搞钱!那两个人是谁?最好老实同意,否则别怪他不客….
“哦,第一个号码是安吾的,第二个……”
鹤见述颤颤巍巍地打断织田作之助的话:“等等等等——那个‘安吾’ ,全名是叫坂口安吾吗?
织田作之助点头:"对。你认识他吗?那就好办了。"
鹤见述:"……"何止认识啊!
坂口安吾是放他出来的救命恩人,也是帮异能特务科看管锁他在柜子里的大恶人。爱恨交织,又不能对恩人下手,又不想再见到特务科的人。
本以为做人的这辈子都跟安吾先生扯不上关系的!
鹤见述大悲,赚钱计划中道崩殂了呜呜!
等会儿。
“还有一个人呢?”鹤见述强打精神问道。
织田作之助有些犹豫:“他叫太宰治……他也是港口Mafia的干部,你拿着的毕竟是森首领和中原
干部的卡……"
鹤见述秒懂。
让干部帮他洗首领卡里的钱,这跟逼下属背刺上司有什么区别。织田说:"你问问安吾吧。也不知道安吾最近忙不忙,要不还是我去帮你问……"
鹤见述拼命摆手,大声道:“不不不真的不用!织田先生,自己的事要自己做,要送给透哥的礼物也要自己亲手准备才行!"
织田作之助默默看了少年一会儿,在男人沉静的目光洗礼下,鹤见述莫名其妙变得极为心虚。"怎、怎么啦?"鹤见述弱弱地问。
织田作之助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最后弯下腰搓了一把少年的发,把呆毛揉得焉了吧唧的。
“你瞒着我的事,我就不问了。”红发男人直起身板,逢魔之时的夕阳穿过他的身体,没在地上留下任何影子。他下巴上还有未剃干净的胡茬,成熟沧桑的面容里有一双包容的蓝眸。
"小述,不要做危险的事,别让你的家人为你担心,好吗。"织田作之助淡声问道,语气寡淡,话语中的关心却清晰可辨。
鹤见述结结巴巴地应道:“好好的……织田先生,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头也低垂着,好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幼猫。
织田于是又心软了:“要不让我陪你去……”
鹤见述惊恐抬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你一个地缚灵,先不说走不走得出这个院子,单说你跟人类沟通时,发现根本没人看得见你,然后当场黑化变身恶灵可怎么办!
织田先生是个好鬼,他还不想亲手除掉自己的朋友啊。
鹤见述拒绝织田先生的“咖喱晚饭邀请”,一溜烟地跑走了。
地平线上一轮红日逐渐西斜,鹤见述回头看见红发男人孤零零地站在花坛后,平静地目送他远去,身边连个陪的人都没有。
这条道人迹罕至,莫说人,连只路过的野猫野狗都少得可怜。织田先生就住在废墟一样的破旧楼房里,冷清得不像话。
鹤见述心想,织田先生好孤独哦,回头经常来找他聊聊天吧……
这个念头刚升起,便看见“孤单的织田先生”突然向前弯了一下腰,背上蹿上一个小男孩,手臂环着他的脖颈,笑得贼兮兮的。
织田先生的表情有些无奈,侧耳倾听了什么,便背着小孩蹲下。等他再次直起腰出现在花坛后,除了背上背着一个,两边手臂还一边捞着一个小孩。
织田先生带着三个负重,表情也没有不愉快,更没有露出吃力的样子。他淡定地转身,朝房子里走去,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个跳起来扒拉他大腿的幼崽。
鹤见述:"
对不起,差点忘记织田先生并不是独自一鬼了。他身边不仅有餐馆的胖老板,还带着五个小孩呢!
人这么多,做鬼也不会寂寞吧。真是太好了。
事情没能解决,赚钱大计尚未实现,礼物也没着落。
鹤见述心情郁郁,不想回家——那个临时的落脚点,在鹤见述眼里已经是他和透哥的家了——他总觉得什么都没带回去,很伤自尊。
就像信誓旦旦地跟主人喵呜说今天一定能狩猎成功,结果连一只老鼠也没能捕到的猫。哪来的脸回去吃猫罐头!
鹤见述馋的不是猫罐头,而是安室透的夸夸和贴贴。没有礼物,拿什么跟透哥邀功换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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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甜腻的猫叫,从旁边传来:“喵~”(来玩吗?)
鹤见述侧着脸,颓废地说:“没心情,不想玩。”
"喵呜。"(来玩吗?)
鹤见述停下脚步,叉腰瞪眼:“都说没心情不玩啦,你怎么缠着我不放呀。”“咪呜。”(饿了,想吃小鱼干。)
鹤见述:“小鱼干又是什么零食,我没吃过,好吃吗……等会儿?!”他瞪大了眼,惊讶道:"小橘,我怎么能听懂你说的话?"
一只橘猫蹲在围墙上,跟鹤见述四目相对,猫咪无辜地舔了舔毛,一脸蠢萌。
鹤见述郁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兴奋地趴在橘猫面前,一人一猫有来有回地说话。
来往路过的人看见他一本正经地跟橘猫聊天,叹息着摇头:又一个病得不轻的猫奴。
鹤见述沉浸在和猫沟通成功的快乐里,完全无视周遭环境。为了确认自己能听懂,他又到处乱转,找来了不少常跟他玩在一起的小野猫,花了半天,才彻底掌握这项技能。
说能听懂猫咪的话,也不尽然。大部分猫咪发出的叫声传递的意思都很简单,都是些“饿了”“吃饱了" "很开心”的简单语意。
只有小部分猫咪开的灵智多一点,能传达稍微完成的句子。
比如。
"你说附近有一个人类,身上经常带着好吃的?"鹤见述质疑,"小黑,你怎么知道的呀?"
四爪戴着着白手套的黑猫骄傲地昂着头:“喵喵喵!!”(他每次遇到我们,都会把它举起来给我们看!)
鹤见述哇了一声,问:“是什么好吃的啊?”小黑:“喵。”(是超美味的小鱼干。)鹤见述二度质疑:“你们吃过吗?”
排排队蹲坐在他面前的猫咪齐齐喵了一声,说没有。小黑眼神无辜地喵喵叫:"他好凶,我们不敢靠近。"
鹤见述教育道:“你们太天真了!不是所有闻起来美味的食物就好吃的……说不定小鱼干就是徒有其表的食物……"
鹤见述顿了顿,小小声问黑猫:"小黑,小鱼干真的好吃吗?"
黑猫非常郑重地告诉他,小鱼干
是喵生不可错过的顶级美味,排在它前面的是猫罐头和猫条。这三样,对猫来说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后半辈子的喵生都要活在后悔中。
鹤见述听得肃然起敬!
此时此刻,在鹤见述的食谱里,小鱼干倏地空降,挤掉一众蛋包饭、三明治、牛奶……位列第一!
吃不到小鱼干,鹤见述感觉自己抓心挠腮地难受。可是,总不能去抢劫吧。他不能,至少不应该.…
鹤见述纠结来,纠结去,摇摆不定。一群猫咪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帮他们出头的人,围着少年撒娇,猫叫一声比一声甜。
鹤见述很快就沦陷了,豪迈地一摆手:"小的们,今天这单我干了!"
七八只猫围着他的脚踝边,跟着很有气势地仰头长啸,一时间巷子深处猫叫声此起彼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误入猫舍。
路过的三花猫不禁停下脚步,掉头往这边赶,想知道这群猫在闹什么,未免太过扰民。
三花猫在巷口的栏杆上停下脚步,注视着里面的鹤见猫猫登基大典,顿时:"…………"
鹤见述余光一瞥,惊喜道:“呀,小咪,你也来啦!”
少年对着三花猫招招手:"小咪,你来的正巧,快来,我带你去看好康的东西!"
夏目漱石:".
横滨的「书」在人类世界到底学了些什么?降谷零每天都在教他什么??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夏目漱石今天是真的无意间路过的,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鹤见述。
他想了想,没有抗拒鹤见述把他抱进怀里,他想看看鹤见述伙同一群猫鬼鬼崇崇的是要干什么。夏目漱石想了很多,但他唯独没有想到,这群猫会如此大胆!
他们把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给堵在了巷子里!!夏目漱石瞳孔地震。
时间回到堵人前一刻钟。
鹤见述在猫猫们的带领前,提前蹲在了一条巷子的阴暗角落里,借着一个大水泥柱挡住身体。“他真的会从这里经过吗?”鹤见述小声地问肩上的黑猫。
黑猫坚定地喵呜一声,鹤见述不情不愿地说:"好吧,那我等一等。"
巷子深处的灯光坏了,只有路口的路灯投
入暖光。角落又阴暗潮湿,实在算不上是个好地方。
鹤见述在漫长的沉睡时光里都是待在黑乎乎的空间里,那里的黑暗比夜还黏稠,只有头顶拳头大的光团散发莹莹微光。纵使他能夜视,长年累月下来,也不喜欢那儿的环境。
他不喜欢黑暗,就连晚上在酒店睡觉,鹤见述也从不熄灭全部灯,而是留一盏小夜灯,就是怕陷入全黑的环境里。
因此,鹤见述很不喜欢这个阴暗的角落。几分钟还没什么,时间一长,他就有点坐不住了。“到底还要多久啊……”鹤见述抱怨道:“蹲的好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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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夏目漱石已经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了。他猜到鹤见述是在等某个人,但他并不知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鹤见述为什么大费周章地带着猫来堵他。
带着足足八只猫,算上他,就是九只了!
可能是离男人平时路过这儿的时间越发近了,各自隐蔽躲着的猫猫都不愿出声,就连胆子最大的黑猫都一言不发。
足以看出他们对这个男人有多惧怕。
这么怕都不走,那个传说中的小鱼干真的有这么美味吗?鹤见述开始期待了。
时间慢慢地流逝,一刻钟很快过去了。鹤见述无聊到打呵欠时,耳朵突然一动,听见了从巷子口传来的脚步声。
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的声音都不轻不重刚刚好,来人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应当很好,这个脚步声不像是平时鞋跟接触地面时不可避免的响声,更像是某种提醒。
提醒巷子深处的人——他来了。
鹤见述条件反射地在脑海中分析完,就听见脚步声在他几米外停下。一个低沉威严的嗓音沉声道:“出来吧,躲在柱子后的人!”
听上去真的很凶啊。
不怕,为了小鱼干!
鹤见述咬了咬牙,眸中闪过坚定,站起身。他一心关注着那个听上去就很凶的男人,没注意到怀里的三花猫一副惊呆了的失态表情。
鹤见述鼓起勇气,猛地跳了出去!
逆着光站在面前的白发男人一身墨绿和服,脚下踩着木屐,手拢在宽大的袖中,腰间挎着一把剑。他的表情很严肃,不怒自威,气场十足。
只是轻轻一瞥,也带着凛冽的肃杀气息。
果然很凶!鹤见述神情凝
重,看来今天又是一场硬仗。
就在此时,鹤见述臂弯的三花猫难以抑制,喵了一声。——竟然是你啊,福泽谕吉!
夏目漱石纯粹是感慨,却没想到鹤见述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你叫福泽谕吉吗?”鹤见述问。
拢着手的白发男人在看见三花猫后,神色更加冰冷了——为了压抑心中的某种悸动。他冷冷地颔首,说:“是我。少年,你认识我?”
鹤见述摇头,举了举手里的猫:小咪刚刚告诉我的。
夏目漱石:……
鹤见述能听懂猫说话了?!
福泽社长认出了三花猫,那是社里的事务员春野绮罗子小姐养的猫,名叫小咪。社长皱了皱眉,冷淡问:少年,你躲在暗处窥视我,此刻又拦下我。你要做什么?鹤见述哼了一声:“自然是打劫!”
福泽社长:……哦?
夏目漱石:“…………”降谷零,你到底教了他什么!!
福泽社长拧着眉,看起来像是没懂这个场面到底在闹什么。他微微启唇,正想说话。对面的黑发少年犹嫌气势不足,挥手喝道:小的们,都出来吧!
福泽社长目光一凝!他充满戒备地等了半天,才听到两侧悉悉索索的动静,轻的就像猫一样。
然后两侧的栏杆、水管、电线杆、空调外机等角落,接二连三地冒出了一只又一只猫猫头。
福泽社长:…………
白发男人握剑的手不由得一松。
他有些迟疑:……这就是你的抢劫?
没错。你怕了吗?
鹤见述活像什么大BOSS,表情冷酷,压着嗓音地低声道:“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不然……哼哼。”鹤见述下巴点了点怀里的三花猫,将猫调转了一个角度,猫猫头对准福泽社长。他意有所指地说:“看到小咪了吗?”
被当成猫质,夏目老师十分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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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述诧异:“不是啊。我是说,你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派小咪抓花你的脸。他是这片区域是猫中霸主,打架从未输过,没有猫敢违背他的命令。
福泽社长默默看了看三花猫,没想到小咪这么厉害。不愧是侦探社的猫。
三花猫不堪受辱,终于忍不住了,一个连环蹬腿挣脱鹤见述的怀抱,跳到一旁的栏杆上,旁边就是那只带头怂恿鹤见述来堵人的黑猫。
鹤见述生怕三花猫跑了,仰头连声叮嘱:小咪,你不打架可以,你别走哦!你在那里等着!
夏目漱石冷漠回望,甚至不愿再喵一声。因为鹤见述已经听得到猫语了,喵多了,会暴露。
福泽社长静静等待着闹剧落幕,他凝神闭气仔细探查过了,这里真的只有九只猫和一个黑发少年。
白发男人彻底松开握着剑的手,说:“少年,你究竟要从我这里拿到什么?”
鹤见述抬头去看小黑,问:“我们要的东西在哪儿?”黑猫舔了舔爪子,喵呜一声。
鹤见述点点头,懂了。
“其实,我们是想找你做一个交易。”鹤见述老实道,“说抢劫的因为情绪激动,一时之间上头了。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福泽社长并未因这简单的话语缓和神色,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交易?”
是想要侦探社的情报,还是钱财?福泽社长注视着黑发少年,目光无悲无喜,平静地等待来人说出他的目的。
没错。”鹤见述莹白的手遥遥一指,指向白发男人宽大的衣袖,正色道:“我们猫猫军团想要你袖子里的那样东西,很香的,味道很好的那个!
鹤见述拿出揣在口袋里的两张银行卡,把装有一百万的卡仔细收起,两指夹着中原中也的那张黑卡。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说:“我不白拿你东西,我愿意拿这张卡跟你换!”福泽社长:……
不过使用这张卡有很多注意事项,到时候我会告诉你。”鹤见述补充道,“里面有很多钱,你是不会吃亏的!
福泽社长沉默许久,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小鱼干。
少年,你要的‘那个,是这个吗?"
;他平静地问。
小鱼干一出,巷子里的八只真猫纷纷激动起来——唯一的假猫·三花猫摆着一张冷漠脸——但他们又不敢凑上前,只能低声地喵呜叫着。
其实,要不是鹤见述打头阵在前面顶着,他们早就逃走了。
主要是这个男人的气场真的太冷了,尤其是每次看到他们猫猫的时候,脸立刻沉下来。真的让猫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讨厌猫。
鹤见述看到小鱼干,也很激动。他虽然没吃过,但小鱼干卖相不错,看上去就很美味啊!真猫和人型假猫之间的味觉是有差异的,鹤见述真诚祈祷希望不要是又一个“难吃的猫粮”。福泽社长沉默地把小鱼干主动递了过去。
鹤见述兴奋地直搓手手,抬手接过,说:就一条?还有吗?
“你是为小鱼干而来?”福泽社长面色复杂。
对呀。
喵呜——
猫咪们激动的喵喵声此起彼伏。
鹤见述翻译道:“他们问你还有没有,一条不够分。”
福泽社长默默掏了掏衣袖,从袖子里拿出一小袋包装好的小鱼干,沉默上交。
鹤见述看了看袋子里的小鱼干数量,非常满意。很好,每只猫一条小鱼干,剩下的可以带回去给透哥当礼物!
不知道安室透吃没吃过小鱼干,等会儿他要先尝一口,好吃就带回去给透哥,不好吃当场全派给猫咪们。
鹤见述一手拿小鱼干和黑卡,一手去拽社长。把黑卡往社长手里塞,说:“福泽先生,快拿着,这是我们的交易内容之一。
福泽社长抽出手,把手拢进袖子里,身上已经没了敌意。不用了。”男人淡淡地说,“你不是要喂猫吗?就在这里喂吧。
鹤见述塞了两次都被躲了过去,想了想,这个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卡给他之后,还要仔细叮嘱他注意事项,他不要就算了吧。
如果小鱼干好吃,他不会忘记福泽先生的!
白发男人似乎坚定要围观猫咪吃小鱼干的全过程,坚定执著地站在原地不动弹。鹤见述转身去招呼九只猫:“来分小鱼干!”九只猫蹲坐在高处,一动不动。
/>鹤见述见状,对着小咪踮着脚举起手。少年掌心放着一条香喷喷的小鱼干,高高举起展示给高处的三花猫看。
小咪,快来!我之前答应过你,有好东西要先分享给你的!
夏目老师:……
他看了看自家弟子暗藏期待的眼神,很是不忍。可他真的下不去口!
小咪也不愿意下来啊。
他们刚刚不是还争着抢着要吃小鱼干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鹤见述挠挠脸颊,茫然之际,隐约听见不远处的白发男人喉间溢出一声遗憾的叹息。“算了。”男人淡淡道,少年,下次还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拿。鹤见述哦了一声,他犹豫片刻,最后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要这张卡吗?”
福泽社长:不必……
好吧。”鹤见述终于放弃,自言自语道:不要也好,这张卡是港口Mafia的,一般人用了可能会被森先生记恨吧。毕竟他们看起来很小气的样子……
福泽社长一顿,声音猛地拔高:你在说谁?
“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鹤见述被吓到一抖,警惕地后退两步,以为自己倒霉碰上了森鸥外的部下或友人,说人坏话被听见了,现在那人准备收拾他。
福泽社长意识到失态,缓和语气:少年,你刚刚说那是谁的卡?
鹤见述迟疑半响,才慢吞吞地说:“中原中也的卡,是森先生做主把它给我的。怎么?”
福泽社长追问:你跟港口Mafia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们误伤了我,这是赔偿我的医药费。可是刷这张卡会有消费记录,我不想被他们监视,就想给出去……
鹤见述说着说着,有点脸红惭愧:对不起,我只想着趁机把他丢给别人,没考虑你的安全。但是,我本来就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这张卡!鹤见述:“要是你想要别的报酬,也可以提。我会尽力做到的。”
福泽社长盯着那张卡看了许久,等到鹤见述疑惑地再次询问,他才淡淡道:“不用其
他报酬,这张卡就可以了。
你的医药费是多少?我帮你出,小鱼干也给你。我要这张卡。
鹤见述爽快把黑卡交给他,凑近他压低声音道:“我没受伤,医药费是骗他们的。你拿去用吧,小心点就好。
福泽社长的脸色越发怪异。
“要是他们来找你麻烦,你就报我的名字,让他们来找我。”
鹤见述拍着胸脯念了自己的名字,认真承诺道。
福泽社长淡定地收起卡:“无碍,我并不畏惧港口Mafia。那么,我先告辞了。如果你有任何委托,可以来武装侦探社找我。
临走前,福泽社长扫了一眼墙上的猫,垂下的眼眸深处藏着几分遗憾。等一下!鹤见述突然叫住他,你是不是想要摸一下猫猫?福泽社长迈出的脚步顿时刹住,侧身回望。黑发少年朝他扬唇一笑:“别担心,我有办法。”不过,你要多给我一包小鱼干。
福泽谕吉迈出巷子的时候,脸色一如来时平静沉稳,任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披着披风的黑发少年,少年眯着眼哼着歌,一副快乐又期待的模样。
福泽社长将少年领至他常买小鱼干的店,不仅履行诺言给他买了好几包小鱼干,还买了好几种不同的猫零食装在纸袋里,递给他。
太多了……”鹤见述看看怀中的纸袋,有些不好意思,“一包小鱼干就够了。
福泽社长:“不要紧。”
他这么说了,鹤见述就开心地收下了。他瞅了瞅天色,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透哥会着急的。
福泽谕吉帮忙叫了一辆出租车,提前预付了足够的车费,目送载有少年的车子驶远,他才缓步回家。
他刚进到家,就看见乱步从回廊另一头非常生气地走过来。
社长!你回来得也太晚了,你……”乱步话音一顿,怀疑道:“社长,你的心情怎么这么好,发生什么事了?
乱步站在原地,甚至没有戴上眼镜,盯着福泽社长看了几秒钟,惊讶道:“哇,社长,你今天竟
然摸到猫了!”而后话锋一转,追问:
“帮你擔猫的那个小鬼是谁?”
福泽社长将换来的黑卡在乱步面前晃了晃:“我带他去买了点喂猫的零食。”
乱步在一瞬间理顺了事件的全逻辑,他自信笑道:“原来如此,几包猫零食换来了社长撸猫的机会,以及森鸥外的一张黑卡。
但是,社长,你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后面买的那几袋猫零食,不是拿来喂猫的。嗯?猫零食不喂猫,还能干什么。
乱步认真道:“他准备买来自己吃。”
福泽社长:.…?!
众所周知,猫很容易在外边玩野了,就忘记了回家。举个栗子,鹤见述。
安室透久等也等不到鹤见述回来,正着急时,黑发少年总算回来了。怎么回来得这么迟?安室透问。
鹤见述献宝一样把手里的纸袋呈到安室透面前:透哥,我给你带礼物回来了!
礼物?安室透笑着垂眸,面色一僵。他从纸袋中拿起一包,念道:“冻干鸡肉,营养猫粮。
“助吐毛球,健康增肥,营养美味。”“猫犬通用小鱼干,吃过的猫咪都说好。”
安室透手指微微颤抖:这些是……?
“是我帮了一个人一个忙,换来的报酬哦!”鹤见述忙着把纸袋里的各类零食摆在桌上,他把它们分成了两堆,中间隔着长长的一道空白,生怕安室透拿错。
安室透越看,越觉得不妙。
“呼……分好啦,这样就不怕拿错了。”鹤见述叉着腰,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他指了指左边那堆:这些是非常难吃或难吃但能吃的。
又指了指右边:这些是可以吃而且好吃的!
安室透:……你全部吃了一遍?!
鹤见述笑容灿烂地说:“嗯!我在回来的车上帮你试过了哦,不会有错的。尤其是这个小鱼干,真的超级香,你一定要试一试!
安室透大受震撼,百思不得其解。
“阿鹤,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去买
猫粮?难道你这么迟回来,就是在帮人做事,来换这些猫零食吗?
鹤见述点点头:“是呀。”
安室透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阿鹤,你想要零食,可以跟我说,我带你去超市买。这些是宠物零食,不是给我们吃的。你会觉得大部分难以下咽,是因为猫狗和人类的构造不同、味蕾不同。
“像猫咪不能摄入太多盐分,所以猫粮大多进行无盐处理。但是人不能缺少盐,没有盐的食物对我们而言一点味道都没有。
人类和猫狗的食谱是不相通的。
安室透全程温和耐心地解释完,又对阿鹤的这份心意表示感谢,尽量不伤到鹤见述。但鹤见述还是愣住了。
“我不知道……”鹤见述呐呐道,“我以为都是一样的。”
安室透温柔地笑道:没关系啊,你会想要带礼物回来给我,我就很开心了。
怎么突然想到给我送礼物?安室透努力转移话题。
黑发少年呆呆地看着那堆派不上用场的猫零食,眼圈有点红,失落道:“透哥经常半夜还要加班工作,太累了……我想,如果我能从外面带点东西回来给你,食物、金钱,什么都好……
如果我能养你,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猫猫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养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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