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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一怔,他抿紧了唇,沉默下来。
黑发少年垂着眼不敢看他,十指紧张地绞在一起,用力到指节泛白。
从肩头滑落的黑色披肩材质上佳,成功挡住大半皱皱巴巴的白衬衫。可安室透依旧瞥见少年腰侧部位的衬衫蹭上了灰白的墙灰污渍,脸颊也带着点灰,自己还浑然不觉。
也不知道是在哪儿蹭上的。
被他洗得白净漂亮的布偶猫猫,出门一趟,再回来时就变成了小脏猫。
猫崽在外忙碌一整天,把自己弄得满身狼狈,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却是往安室透的掌心放上几条小鱼干,说要养他。
因为不忍心看他这么辛苦的工作,不愿意让他累,所以赚钱养家、狩猎捕食的工作,猫猫愿意替他承担,
即便自己是只刚学会走路、刚步入社会的猫崽子,即便他不清楚,人类是不吃猫用小鱼干的。
安室透的一颗心仿佛被丢进池子里,沉重、酸涩、感动、愧疚。
是印随效应吗?
因为自己是第一个对阿鹤表露出善意的人,所以阿鹤才会这么依赖他,喜欢他,想方设法地对他好。
他……何德何能啊。
安室透再也看不下去少年一副做错事的自责表情,他弯下腰捧起少年的脸,大拇指轻轻拭去少年眼角的泪。
"……对不起,透哥。”鹤见述低声道,“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阿鹤,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安室透以前所未有的郑重姿态,牢牢稳住了少年的情绪,"你想用自己的方式帮我减轻负担,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是我没有好好对待你的心意,应该感到愧疚和不安的人是我才对。阿鹤,我才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和‘对不起’
“可是,对人类而言,猫零食是没用的东西。你又没有养猫。”鹤见述闷闷不乐地说。
安室透轻笑:“虽然没有养猫,但我养了一只名叫‘哈罗’的柴犬哦。哈罗知道有零食吃,一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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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述呆呆道:"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指腹下是细腻的肌肤,安室透一点点擦去少年脸颊上的灰,凝视着鹤见述的目光格外专注,藏着一点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
他微笑着哄猫:“阿鹤快乐的话,我会更开心。不哭了,好吗?”
鹤见述的小脸被男人的手掌托着,嘴巴因为挤压微微嘟起,看着有些呆呆的可爱。
他被迫仰起脸,金发男人的一张帅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见安室透眸中细碎的光,还有那张开开合合,不断说着安慰他的话的薄唇。
好温柔。
好帅气。
不愧是透哥。
"……阿鹤?"
金发男人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无奈:“在想什么啊,我可是在认真地哄你,你有没有在听?”
鹤见述倏地回神,热意在瞬间袭上脸颊。他于瞬息间做出决断,不管不顾地扑进安室透怀里,死死抱住男人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能被透哥看到这幅模样。来不及躲远的话,就藏进他的怀里好了。
安室透一惊,双手条件反射地高举起,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傻愣着僵了几秒,才哭笑不得地垂下手。
这副模样要是被认识他的人看见,估计会笑死。
安室透低头望着少年的乌黑发顶,组织内出了名擅长honey trap、行事诡谲冷漠无情的波本,此刻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哭了?刚刚不是都要哄好了么。安室透紧急回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话,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惹得鹤见述更伤心。
鹤见述是直接脸扑上去的,脸上的热意迟迟不下,他总有种自己快被烤熟的感觉。他怀疑这是被闷的,稍微动了动,脸颊能接触空气了,身体也更贴近安室透了。
偏偏两个人都没察觉到这个姿势有多暖昧,一个忙着给脸散热,一个以为鹤见述是哭了还拿自己的衬衫偷偷擦眼泪,正脑筋急转弯想着怎么哄才好。
安室透对自己被拿来擦眼泪的待遇接受良好,比起一件衬衫,他更在意鹤见述的反应。
可是……怎么哭都没有声音啊?半句哽咽都没有。
安室透有些怀疑,试探
道:“阿鹤,你在哭吗?”
“我才没哭!”少年的嗓音闷闷的,听着有些奇怪。
阿鹤的脸贴着他的衬衫,如果他哭了,胸膛的衬衫应该会感受到湿意才对。……该不会是害羞吧。
安室透轻轻反抱住他,掌心贴上少年单薄的脊背时,怀里的男孩像受惊的猫一样颤了颤。他装作没发现,右手揉了揉鹤见述的发顶,不经意间撩起少年耳侧的碎发一看——
啊,都红到耳根了。
原来真的是害羞。
安室透好气又好笑,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的确松了口气。
是为搞错猫粮和普通零食还哭了的行为,而后知后觉地感到丢脸么。
安室透不认为这是大事,反倒觉得鹤见述很可爱。本来就是可爱猫猫,一旦发现是在害羞后,可爱超级加倍。
他决定不揭穿鹤见述,给他时间,让他缓一缓。要是戳破的话,阿鹤应该会恼羞成怒吧?
鹤见述躲在安室透的怀里,额头抵着男人温热的胸膛。房间很安静,他能够听见安室透沉稳规律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轻贴在背上的大手温热、有力,只停留在腰背以上的部分,没有让鹤见述感受到任何侵略性。不多问、不多说的默默陪伴,藏在细枝末节处,不动声色的温柔和体贴,一如安室透这个人。
这是很温暖的一个拥抱,隔着两人间薄薄的衣襟,体温在两人间传递,从指尖暖到心窝。
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结界里,在虚无黑暗的永夜里,鹤见述什么时候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只是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
鹤见述想到,如果他能永远留在安室透身边,那该有多好。如果他能永远拥有这样温柔温暖的怀抱,那该有多好。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并未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鹤见述慢慢地平静下来,他轻轻挣了挣,安室透便从善如流地放开他。
"现在好了吗?"安室透温和地问道。
"……嗯。”鹤见述别别扭扭地应了声,又强调道:“我真的没有哭!"
“是、是,我知道了。”安室透带着笑意应道。
鹤见述哼了一声,大着胆子,悄悄瞪了安
室透一眼。
黑发少年脸上的热意早已消退,只有眼尾还带着一抹绯红,发丝凌乱。他偷摸着抬眼瞪人的模样太过鲜活,让安室透无端地心跳漏了一拍。
安室透愣了愣,心里浮现一丝异样的感觉。但他没多想,只嘱咐鹤见述坐好,自己转身去准备热手帕。
鹤见述乖乖地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桌边开始第二次分类。他记得安室透说要带一部分去给家养的小狗……叫什么来着,噢,“哈罗”。
要把给哈罗的零食分出来才行。毕竟有部分食物标明了只能拿来喂猫。
安室透在卫生间用热水打湿手帕,拧干后拿出来递给鹤见述,调侃道:“这是哪儿来的脏脏猫?快擦擦。"
鹤见述对自己的形象非常在意,闻言大惊,连零食都顾不上,唰地跳下椅子,拽过手帕就往卫生间冲。
他在镜子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哀嚎着把脸往手帕里埋。"呜呜呜我不帅气了……"
安室透抱臂等在门口,笑吟吟地敲敲门:“要帮忙吗?”
"不用!"里面立马传来少年元气的应答。
很好,小猫又有精神了。
安室透很满意。
鹤见述在卫生间逗留了足足五分钟,认真地把脸洗了,把头发理顺了,衣服的褶皱也尽量扯开压直,才满意地推门而出。
一看外边的情形,顿时惊讶道:“透哥,你都分好零食啦?”
安室透嗯了一声,指着单独放出的袋子:“那边是我准备带回去给哈罗的,剩下的零食就拿去喂猫吧。"
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地砸了下手心,转身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小鱼干。
鹤见述惊愕地看着安室透把小鱼干放进了嘴里,嚼了嚼,还吞了下去,评价道:“味道确实可以,就是淡了点。"
鹤见述:!!
啊啊啊啊——
不是说人类不能吃吗!
鹤见述扑过去,拼命摇晃金发男人的手臂:“透哥,你在干什么啊透哥,快吐出来!!”
安室透笑道:“哈哈,没事的。偶尔吃一两次是没有问题的哦,我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啦。”“而且我看过配料表
了,人也是可以吃的,只是不如日常的煎鱼美味罢了。”
鹤见述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太好了,我还以为透哥你要进医院了。”
“我还没那么脆弱。倒是你,阿鹤。”安室透问:“你每样都吃过一遍,现在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鹤见述连连摇头,区区几袋猫零食,再来一百袋他也不会有事。安室透叮嘱:“有任何不适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鹤见述乖巧道:“好哦——”猫乖了一刻钟,开始坐不住。
"透哥,你养了狗狗呀?”鹤见述趴在安室透的肩上,拖长语调撒娇:“我想看哈罗的照片。"
这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安室透把手机的相册打开,滑到哈罗的照片给他看:“喏。”
“哇!好可爱!”
鹤见述不多的兴趣爱好里除了撸猫就是撸狗,看到小天使一样的哈罗,两眼放光,几乎挪不开眼。
鹤见述:“他的毛毛看起来好软哦,一定很好摸。”只要侧过脸,安室透就能看到搓起来手感一流的黑发。
安室透心想,你跟哈罗一样,都很好rua。虽然有点对不起哈罗,但他觉得鹤见述有时候更可爱一点。
“哈罗一个人在家,饿了渴了怎么办?”鹤见述问道。
“我请了一位朋友,他会定时帮我喂狗,偶尔也会带哈罗出去溜溜。”“喔,原来如此。”鹤见述感慨,“哈罗真的好可爱啊,我想跟他一起玩。”有机会的话。安室透没把话说死。
他温和地说:“时间也不早了,阿鹤,我明天请了一天假,陪你去找那位‘路标’朋友。”
“好哦。”
安室透起身与他道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那么,晚安。”
鹤见述眨巴眼,软乎乎地说:“晚安,透哥。”“祝你有个好梦。”
你也是。
与鹤见述一墙之隔的房门打开又轻轻合上,安室透随手把灯打开,望着酒店一成不变的简约风,带着笑意的温和表情一点点慢慢褪去。
冷静下来之后,安室透的理智重新上线,他又想起了鹤见述突然扑过来的那一个拥抱。在长年累月的训练中,安室透锻炼出了条件反射地把贴近身体的人甩出去的
本能。因为知道面前的人是鹤见述,而鹤见述绝不会对他不利,他才会放下刻入骨子里的本能。
如果不是这个拥抱,安室透恐怕也没有发现自己对鹤见述竟然有如此深的信任。
以至于当另一具温热的躯体贴近他的胸膛,手环着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心脏,全身的要害都被暴露在那人面前,安室透却无动于衷,满心都是怎么把人哄好。
这幅温馨的场面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除了他。
因为他不仅仅是安室透,他是代表公安潜入组织的降谷零,是组织内冷漠无情的神秘主义者波本。
唯独不能只是安室透,不能是鹤见述的“透哥”。
降谷零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神坚毅决绝。
等确认那个“路标”朋友可靠后,就把阿鹤送走吧。降谷零心想。
阿鹤跟在他身边实在太危险了。不管是对谁而言。
★
翌日。
鹤见述被安室透陪着去了一趟横滨公园,那里有好心人设置的流浪猫投喂点。上次他也是和安室透一起,在这里喂了流浪猫一顿猫粮和火腿肠。
当时他还偷偷藏了一根火腿肠,后来吃了发现火腿肠的味道还不错,至少比猫粮好。剩下的小半袋猫粮至今还被鹤见述放在[门]里。
[门]明明是为了鹤见述能够快速跨空间移动而诞生的空间隧道,现在都快被鹤见述玩成随身储物空间。
里面随手塞满了鹤见述的各种小东西。
吃完后洗净晾干的包装盒,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派的传单和娱乐公司名片、几套衣服……除此之外就是安室透给他买的小礼物、小饰品、小玩具等等。
并且后者居多。
[门]委屈,可惜抗议无效。鹤见述才是它的老大!
“剩下的下次再喂。安室透将猫零收起,笑了笑:“买的太多了,不能一次喂完,猫咪吃得太撑不好。
鹤见述不懂这方面的事,安室透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他点点头,紧紧地跟在安室透身边。阿鹤,你知道那位‘路标’朋友的地址吗?安室透问。
鹤见述摇头摇得飞快,目光真挚:“我可以凭感觉走,总会找到他的。”安室透:
4;.…?
安室透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你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的性别年龄家庭情况交友情况,更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是这样
吗?
鹤见述乖巧点头,想了想又纠正道:“我知道他是男孩子。”
安室透:……这点知道了和不知道也没区别。
金发男人怀疑地眯起眼:“阿鹤,你没有骗我吧?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物?”
鹤见述:“真的呀,怎么可能骗你。那可是我的‘路标’ !”
“你为什么一直强调他是‘路标’?”安室透问。
鹤见述想了想,答道:“因为他能让我找到路,如果我迷路了,他是我的移动定位,这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可是你现在连人家姓甚名谁、在哪儿都不知道。
安室透欲言又止,暗暗叹息着,准备好打道回府。阿鹤未来落脚点的事,看来要另想办法。回去就把这件事交代给风见,让他也帮着出出主意。
鹤见述却不肯放弃,开玩笑,世界意识找不到他的[路标]。说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
鹤见述闭上眼睛在原地转了一圈,指着一个方向笃定道:“他就在那边!”
在安室透看来,这完全就是胡乱选择的方向。他试着询问鹤见述理由,得到“这是直觉”的回答后,安室透就放弃劝鹤见述回酒店了。
说不定阿鹤就是拐着弯想跟他出来转转呢?整天闷在酒店也不好,正好有空闲,就当陪他散步吧。
抱着这样陪玩的心态,安室透跟着鹤见述往“直觉”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鹤见述停下脚步,望着平静流淌着的河流发愣。安室透默了默,静静转头注视着少年。
——这不应该呀!
鹤见述急了,踩着桥上突起的半截台阶,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他怎么可能不在?!我的感觉不会出错的!
安室透飞速把人拽回来,训道:“桥这么高,你趴在栏杆上很危险的!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鹤见述皱着眉头,念念叨叨:“他应该是来过这里,在我到之前又走了。”
/>安室透不满,揪着猫的后衣领:“阿鹤,你不用专门找借口演戏给我看。我可以陪你散步,或者你想去哪儿玩,我也能陪你去。
安室透:不许爬那么高。你又不是真的猫,怎么总想着往高处蹿?
鹤见述一听就知道他没认真,生气地鼓鼓脸颊,斗志昂扬:“我一定要找到他,向你证明我没骗你!
安室透嗯嗯嗯地应着,看鹤见述又杵在原地闭上眼睛,一副随手挑个幸运方向前进的模样,冷不伶仃地问道:“阿鹤,你是在找动物园吗?”
不是。
“哦。”安室透换了个问法:“你想不想去游乐园玩?”
想……不想!”鹤见述睁开眼,怒道,“透哥,不要打扰我冥想感应!安室透笑着给嘴唇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黑发少年再度闭上眼,他静默了几秒,倏地睁眼,抬手又指了一个方向:“在那边。”
安室透挑眉:行,那就出发。
过了一会儿。鹤见述和安室透停在了一家日料店门前。
安室透斟酌语气,试探道:“阿鹤,我们中午吃日料吧。”他扫一眼店门前的招牌:“推荐菜单是帝王蟹……是刚推出的新菜品哦,你想试试么?
鹤见述不死心地去店里绕了一圈才出来,幽怨地看着一旁的金发男人。
“我是很想吃啦……但我的目的不是吃蟹和日料!”鹤见述强调:“我是来找人的!”“嗯嗯嗯,我知道。”安室透握着鹤见述的肩,把他原地转了一圈,又推回店里。
把人摁坐在空座位上,安室透在少年对面施施然落座,笑吟吟地说:“来都来了,反正也快到用午餐的时间了,不如我们吃完日料再接着找人。
鹤见述面露迟疑之色。
安室透拿起桌上的菜单,飞快地翻了几页,对着鹤见述举起菜单,指着上方的图案说:“有鱼和蟹哦,阿鹤,真的不要吗?
鹤见述盯着图片,表情肉眼可见地松动。可价格.
怎么了?真的不喜欢的话,我们就换一家。安室透温和地说。不是啦……”鹤见述做贼似得左右看看,压低声音:“
这家店很贵诶。安室透不在意地说:“你喜欢就好,钱不是问题。”
鹤见述眉头紧锁,不赞同道:“透哥,我很好养活的,不需要这些昂贵的食物。你……你三更半夜还出去做多份工作,我不想你因为我乱花钱。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
闻言,安室透却倏地追问:“阿鹤怎么知道我半夜出过门?”
鹤见述自知失言,撒谎道:“我半夜睡醒,听见你开关门和从我门前经过的声音。”
真的吗?
“……好吧,其实是有一次你跟我说完晚安后,我在门口蹲守偷看到的。”鹤见述垂头丧气。你有没有偷偷跟着我?
绝对没有!
这个打死也不能说了。
……放过你了。以后少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更不要跟踪我。你这家伙,怎么做到比我还先回酒店的。
鹤见述弱弱:“我真的没去。”
安室透冷笑:“你最好是。”
鹤见述心虚:……
“点菜吧,喜欢什么点什么,不要担心钱。”指尖点了点菜单,安室透漫不经心地用单手撑着头,笑容意味深长:反正这钱也不是我出,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鹤见述:“那是谁出啊?”
安室透神神秘秘地嘘了一声:这个不能告诉你。——还能有谁,当然是组织啦!
鹤见述犹豫着不敢下手,安室透见状,唤来服务员就是一通狂点。专点贵的,尤其是那种又好吃又贵的,点得更是爽快。看得鹤见述心惊胆战。
服务员欢天喜地地收起菜单,离开前,鹤见述依稀听到他在跟同事说:“今天来了两位大顾客!前一位客人也是这样,和他的两位同伴眼都不眨地点了一堆高级料理打包带走。尤其是蟹肉,点了超多!
拿来刷的卡都是难得一见的黑卡呢!
鹤见述小声道:“透哥,你要是钱不够,我有小金库。”一百万,你发光发热的时候到了!
/>
哪里敢说不!鹤见述缩了缩脖子,几乎把头甩成拨浪鼓。
噗嗤。
安室透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好啦,再摇头都晕了。安室透轻笑着,话语中暗藏深意:“放心吧,就算我只有那一份工作,养你也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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