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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联排房,张思成发现,看似联成一体的房子,其实每栋之间,相隔了五六尺。而且每栋房子,其实是就一座四合院。
陈行礼就住在东面第四栋。
一楼是会客,厨房以及仆人住的地方,二楼则是他的卧室与书房,而整个三楼都是他练的地方。
陈行礼随意打开了一扇门,张思成发现,三楼上大部分的房间都被打通了,就像一场演武场一般,里面还放置了许多的兵器。
任张思成好奇地参观,陈行礼走进了间关起门的房间里。不一会儿,他拿着两本书丢给了,还沉醉在好奇中的张思成。
“百步伏虎拳。”
看着封面上几个大字,张思成的双手不自然地抖了起来,“夫子,这可是你的成名绝技,怎么轻易给我。”
“怎么,你不想学吗?”
陈行礼朝着张思成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就是一本拳谱吗?又不是一箱金子,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张思成虽然是第一天练武,但也从于烈那里打听到了,武技按威力一般分为,基础,普通,绝技,神功四种。但凡称得上绝技的拳术,都是武者压箱底的杀招或保命绝招,都是不轻易教给别人的。只有入室的弟子,经过考核之后,方能传授。
“夫子,可我并没有进武道班的打算。”
看着陈行礼,张思成很快明白了他的心思,那就是收自己为徒,可是自己已经修炼了毒士心经,这个秘密,并不想有其他人知道。
“我给你百步伏虎拳,只是因为看你有这方面的天赋,没有其他的打算。”
陈行礼愣了一下,张思成的态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没有在意。因为他确信,只要张思成潜心修练百步伏虎拳下去,感受到了其中的意境,总有一天,会求着拜师的。当然,这份小心思,他巧妙借着话给隐藏了起来,“今天看到你打百步伏虎拳,让我想起了年青的时候。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出自白门,并不是武道世家。当年为了练拳,吃不少的苦头,也走了不少的弯路,是后来遇着了我师父他老人家,这才有所长。本来,我也没想将这套百步伏虎拳传给你,不过,早上见你与宗师过的那一招,感觉你已经打通了左手上的穴道,就转眼一想,普通的拳术,已经无法不在适合你,不如将这套我已经多年不练的百步伏虎拳教给你,这样一来,才不会浪费你在武道上的天赋。至于,要不要入我的师门,说句不客气的话,就你眼下这点水平,我还真没有动那个心思。”
感受着陈行礼话中的真诚,张思成知道,自己如果不接受的话,就有些不尽人情。人家添脸给你,已经是天大的恩情,若回绝,岂不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吗?
“大不了,以后,还他人情就是了。”
张思成不是一个做作的人,随即把书塞进怀里,对着陈行礼恭敬地鞠了三躬。
陈行礼把手一背,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不过,在练拳之前,我考几个问题?”
等张思成行完了礼,陈行礼示意张思成不要急着看拳谱,“思成,你知道拳术的几个境界吗?”
头一次听到拳术还分境界,张思成摇了摇头。
“一般说来,修练一套拳法,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和圆满。所谓入门,就是将一套拳术的所有招式,都练到熟练。而小成则是指,理解了拳术中的发力技巧,从而不用招式也可与人对战。大成与圆满就对要难上许多。通常像百步伏虎拳这样的绝技拳术,想到修练到大成,一般至少需要武师以上的境界才行。至于,圆满就要看一个人在武道上的天赋了。”
陈行礼说着停了下来,看看有些饶头的张思成,笑了笑,“怎么了,思成?”
张思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夫子,那你看我练这百步伏虎拳,大概多久能练到小成呀?”想着十天后,就要与小胖子宗师决斗,可自己却什么拳术也不会,不由有些着急。
“这个不好预估。我入小成,是花了三个月。”
陈行礼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不过,你的天赋高过我,应该不用三个月。怎么,想着十天之后的事了。”
“嗯。”
张思成点了点头,“夫子,你知道我今天第一天练武。”
“其实,你不必担心小胖子宗师。”
陈行礼看着张思成着急的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只要你用心,再加上我的指导,以你的天赋,根本不用十天,都能战胜他。秘诀就在百步伏虎拳的心法上。”
听陈行礼这么一说,张思成从怀里将两本书都拿了出来,将那本写着心法两字的书打开仔细读了起来。
书上第一页写着十二个大字,“静若动兔,快则精准,杀则无情。”
“思成,你看到的十二字,是百步伏虎拳的拳义,要多用心体会,领悟透彻。至于心法,后面的才是。”
趁着张思成翻书的时候,陈行礼走到房间中央,演练起百步伏虎拳来。
“所谓静若动兔,是指蓄力。在准备攻击之前,尽量不要将自己的意图暴露给对手,却随时准备着。而快则精准,是指攻击不能拖泥带水。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像暴风般摧枯拉朽,不给对手任何喘气的机会,直到将对手击败。而杀而无情,是指入拳之后,心如坚石,意念与动作同步。仍你风雨袭来,我依旧杀心如初。”
随着话语,只见陈行礼的动作先是慢慢地将一招一式分拆,让张思成十分清晰看清每一个细节。他的动作虽慢,但每一次出拳却苍劲有力,特别是攻击动作时,出拳更是带起一记破空声,在房间里回荡许久。
听得张思成心情澎湃,等手中的心法看完时,便迫不及待地跟着他的动作一板一眼地学了起来。
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像面镜子倒影出来两个人。动作,速度,还有呼吸,完全就如一个人。时而跳跃,时而身形旋转,时而双手划动,连环脚踢。
等张思成跟着打了一遍,陈行礼再渐渐地加快了速度。
时间悠悠,也不知过了多久。
陈行礼听着张思成的呼吸渐渐地有了喘息,就将动作慢了下来,直至结束。
“不错,思成,虽然你还没入门,但我听你的呼吸,也差不了多少。回去之后,记得每天像刚才那样,先慢后快,练上十来遍,包你十天之后,不说小成,入门是没有问题的。这样,击败宗师,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因为下午还有一节文课,陈行礼又交待了一些细节,就让张思成先去吃午饭。经过这次练习,这套百步伏虎拳的招式和呼吸心法,张思成已经熟练了五成以上。
张思成一离开,国子监院长掐着点,走了进来。
其实国子监院长钱平山今年还不到五十。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戴着一顶儒生帽,推开了陈行练功房的门,一看陈行礼正拿着条毛巾擦拭着身体,不由朗声大笑起来,“恭喜呀,行礼,这是收了那名学员作入室弟子呀。”
外人不知道的是,钱平山其实与陈行礼相识多年,两人都曾在国子监里就读过,只是钱平山比陈行礼高了三届。这也是,陈行礼来国子监的另一个原因之一。
“我就不能自己练一会拳吗?”
陈行礼听着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钱平山,然后把脸板了起来。别看钱平山是随意进来的,可整个国子监,也只他一人敢如此随意。换作他人,早就被陈行礼怒起一阵暴揍了。
“你的性子,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来国子监几年了,你什么时候主动练过百步伏虎拳?是不是看上那个苗子,跟我说说,也好破例让他提前加入武班。”
钱平山闻了闻空中的气味,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百步伏虎拳的味道。”
“拳术什么时候有了味道,这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陈行礼洗完了脸,将毛巾重重地砸在洗盒中,然后转过身,装作生气的样子,朝二楼走去。别看钱平山长得白白净净的,像一个书生,但他却是一名实实在在的武将,并且境界至少在七重以上。他说是闻出了百步伏虎拳的味道,只是换了个说法。凭借武将超凡的敏觉,以及陈行礼刚才练拳时,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拳意,猜出来,是非常平常的事。
这也是,陈行礼一练完拳就打水擦身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引起钱平山的注意,把张思成这个天才给挖走了。
钱平山在这一方面的精明,他不止一次领教过。当年,他是一名北军的将军时,就曾亲眼看见他从北军中,以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在与赵国交战的情况下,挖走一名副将到国子监任武道老师。
虽然后代那名副将又回到了北军之中,并且还得到了高升,但由此与北军统帅李石交恶,最后做不成副帅,只得做了禁军统领。
这人,便是自己的师弟,现在的禁军统领景洪。
每当,两人喝酒时,景洪总免不提起这段伤心事。如果,当年不是钱平山嘴巴利害,他早已顶替年高六旬的李石,做到了北军统帅这个位置了。
北军,作为景国军队中的翘楚,是每一个军人梦寐以求神之向往的圣地。如果能做到这支军队的统帅,哪怕只是一天,结果却因此把命丢了,都没有一人会后悔。
眼下,又是国子监四处寻才的时节,陈行礼可不想让钱平山从自己手中,把张思成给挖走了。
“行礼,我就开一玩笑,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跟着陈行礼走进客厅,钱平山一边坐下,一边深叹了一口气,“行礼,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国刚和我们打了败丈,还把十大名剑之一的寒冰剑给丢了,肯定是会派人来找场子的。眼下,国子监中虽说有四界学员,可实际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四界,除了今天才上课的生瓜蛋子,那有一个其他界的学员在。”
“这还是怪你,搞什么教战一体。”
陈行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到嘴边了,看着钱平山坐在对面,似有不妥,于是又站了起来,给他倒了一标杯,“三界学员,一界也不留在国子监。”
“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
钱平山把茶端起来放在嘴边,发现这茶烫得要死,只得强忍着,放了下来,“如果,不是三年前发生了太子退位的事,让君上催着我,教出一批实干的官员来,我用得着如此吗?”
“可你也不能,将所有的学员都弄出去呀。”
钱平山说的缘由,陈行礼大致也听师弟说了,否则,以他的本事,做什么不好,非得做名授业老师,“现在,想怎么办?”
“出去的学员,年尾的时候能不能回来一批,说实话,我没有底。否则,我也没有这么着急。行礼,今天,不是上了第一堂课,有没有发现苗子?”
听到从陈行礼的练功房里传来的破空声,正在修行书法的钱平山断定,陈行礼肯定是看到了天才,这才动了心思看能不能也吃一下眼。本想趁陈行礼在兴头上,假装是偶遇,与那名学员打一个照面,却不料来迟了一步。
“有,倒是有几个。不过,都没有底子,想要一年之内,达到武师境界,十分困难。”
陈行礼回想了一下学员们的表现,慢慢地说了几个名字,于烈,莫千刀(就是那个说要一心从文,家里订了亲的同学),范及第,梁柱,屈名。
“等,行礼,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太师和祭酒的孙子,都上了你的榜。”
钱平山越听越不对劲,除了前面两个名字,陌生之外,后面的人,怎么全是大员们的后辈。像什么范及第,那是兵部尚书范等大人的长孙,梁柱则是早不问世事的太师最小的一个孙子,屈名更不用说了,那是祭酒大人的宝贝,膝下唯一孙子。钱平山可不敢拿这些宝贝,去替自己挣名声。
“急什么,我都没有说完呢。还一个,正在考察中,张思成。”
陈行礼一看钱平山的表情,心里不由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什么,连张思成也进了你的名单。”
这一下,钱平山彻底坐不住了。如果,上面几个人入选了陈行礼的武道班,他只会怀疑陈行礼是想借着这几个大员的后代来跟自己讨要经费。可这个张思成,完全是个手无敷鸡之力的软弱手书,怎么能入选武道班,就不怕引来其他学员的质疑吗?再有,虽说太子已退位三年了,但是朝中仍有人想做文章,搞不好,连自己都要牵连进去。
“我说了仍在考察之中。这个张思成,我觉得他的战斗天赋极佳,可以试着培养一下。”
其实依陈行礼的计划,他是不准备将张思成列入名单之中。但一看钱平山如此态度,转念一想,不如先提一下,省得日后,张思成一旦成长起来,让别人说自己看走了眼。
国子监之所以,要分文,武,医三个班,是因为武,医两个班,投入的经费是文班的几倍。特别是武班,表面上没有什么花费,可一旦去外地实战训练,那经费就直线上涨。
听了这几个名字,没有一个符合自己的猜想,钱平山也就没有了心思再听下去。与其在陈行礼这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不如自己去转转。打定了主意,钱平山把茶一喝,就推说,还有事急着他处理,先行告辞了。
他一走,陈行礼才肆无忌惮地拿了一坛老酒,畅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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