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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演武场,张思成径直往宿舍走去。
至于午饭,他想了一下,今天回去之后,还是跟福伯说一声,让他给明天做早饭的时候,多几个馒头,给自己当作午饭。
一来,好空出时间来给自己练习拳术,二来,自己也不想与同学们相处。想想在演武场时,若不是陈夫子发话,竟然没有一人主动帮下自己。张思成是看出来了,这些同学是不想与自己掺合,省得惹麻烦上身。
张思成一边低头走着路,一边捉摸着怀中的拳法,是带回家去,还是放在宿舍里,随着阅读。
却不料,一不留神,撞在一个人身上。
抬头一看,竟是六公主。
“怎么,不去食堂吃饭呢?还是让陈夫子给耽误了。”
六公主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的锦衣,虽然没怎么打扮,但仍然光彩夺目。张思成看了一眼,立即把头扭向了一旁。不过,对于从六公主身上飘来的香气,却是默默地吸进了身体里。
“都不是,只是感觉不饿。”
张思成说完指了指前面的宿舍,“我准备午睡一会,就不和你多聊了。”
虽然眼下,四周并无其他的同学,但现在是自由时间,保不准有人躲在那个角落里,偷看。
“那你先把这两个肉包子吃了,我才能放你走。”
六公主将背着的手拿了出来,递在张思成面前。手中的包子,还散着热气,看情形,六公主是特意在等着他。
“好吧。”
闻着肉包散发的香味,张思成并想说不用,却肚子却不合适地响了几声,听得六公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啃着肉包子,张思成白了一眼六公主,“不就是饿了吗,怎么还笑话我。”张思成嘀咕了一声,两个肉包子,不到五口,就全进了他的肚子。
“我去再给你拿几个。”
看着张思成的吃相,六公主有些慌了。国子监食堂的肉包子,比街市上的要大得多。自己一个也没吃完。
“不用了,我只是不想你在面前多呆一会。”
张思成指着远处的树林,“公主,你是不知道,在国子监中有多受欢迎。我敢断定,那片树林里,绝对有人在偷看你。就算没有,可如果让人看见了,你给我送包子,那些人绝对敢生出杀了我的心。”
“不至于吧。”
六主公偷偷地把视线往张思成指的方向挪了挪,却怎么也没看到人影。
“怎么不至于。”
张思成嗯了一声,“那宗师为何不顾脸面要挑战一个比他低境界的我,不就是早晨上学的时候在门口,我多看了你几眼。不然,你以为,他哪里来的仇恨。”说到这,张思成也不管六公主是何态度,摆了摆手,朝宿舍大步走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
六公主看着张思成的背影,生气地跺了跺脚。可张思成却是头也不回,冲进了宿舍之中。无奈之下,六公主只好阴着脸,朝乐房走去。
推开宿舍的门,却空无一人。张思成朝于烈的床上看了看,发现也不在。“他们都去哪儿了?”
张思成打开了专用的衣柜,准备将拳谱藏在里面,却不料正准备从怀中拿书的时候,门被人用力推开了。
转身一看,竟是谢晨星与小胖子宗师两人。
“学长好。”
张思成关上柜子门,转身朝谢晨星行了一礼。虽然他十分不情愿,但依国子监的规矩,见到大学长时,是必须要行礼的,以示尊重。
“张思成,三天前,我交待的事办了吗?”
可谢晨星却是正眼没看,走到刘倾慕的床上,一屁股坐下,然后翘着二郎腿,一脸嫌弃地看着张思成。
张思成想了一下,才记起谢晨星说的是清单。好在他早有准备,一边转身从怀里,将几个店铺的送货单拿了出来,再递向谢晨星,一边解释道:“学长,清单上东西实在太多,我就是全部带来,也没有地方放。所以只带了一部分,没有带来的,我都放家里了。这是几家店铺给我送货时开的单据,你要不要过目。”
见谢晨星没有伸手的意思,张思成又只好打开了早晨带的木箱,将里面的东西,按课程摆在了自己的床上。
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谢晨星闪过一丝意外。本来,他只是想借着由头修理一下张思成,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照着清单上全买了。
想当初,自己入学时,为了将清单上的东西备齐,可是整整花了一个多月才凑齐。一股莫名的情绪,让谢晨星顿时怒意滔天,对着张思成,不由分说地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张思成,我说的是全部,你拿这些点东西,糊弄谁呀。”
谢晨星这一拳,太出人意料。
别是张思成,就连站在身后的小胖子宗师,都觉得不可思议。两个人来时,只是商量着,让张思成主动放弃十天之后决斗,从而保留宗师的脸面。可看着这一幕,小胖子顿时觉得脑子不够用。
摸着鼻子流下的血,张思成先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接着随着疼痛消失,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谢晨星欺负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动手打人,这还是第一次。张思成本想冲上去,可转眼想到了国子监的规矩,不能犯上。学员面对夫子或者大学长,不管遇到什么委屈,都不能当众顶嘴,否则轻则罚分,重则劝退。当然,事后学员是可以向院长申诉的。望着谢晨星有些诡异的眼神,张思成不得不强忍了下来。
“为什么?”
张思成拿起衣襟捂在鼻子上,盯着谢晨星的眼睛,质问道,“为什么要打我?”
“为什么?”
谢晨星笑了。他最喜欢看张思成,这样充满了怒意,却无可奈何的目光。想当初,他姐姐风风光光嫁进王府,自己的母亲却被关进后院的一间小黑屋里,无声痛哭。
就因为,母亲老了吗?
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谢晨星望着府中前厅,热闹得像过年,不禁问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不喜欢母亲?难道就是因为,母亲是当年君上强行赐下的吗?”
自从,王府外的禁军撤走之后,父亲几乎每年都要娶一房姨太进门,完全忘了母亲才是他的正妻。自己能生下来,还是父亲顾及君上的面子,勉强而为。从那以后,还再也没有进入过母亲的房间,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在意,更别提关心了。否则,依母亲进府的日子,自己应当是个老大才是。
以前,谢晨星太小,不明白母亲的苦处。可随着年龄增长,进入了国子监,慢慢地懂了。终于在张思成姐姐进府的那天,看着父亲面如春风地站在王府门口,静等新娘子上门。那一刻,他心中的恨意达到顶峰。
作为亲王的第六子,谢晨星是不可能将这股恨意,发泄在亲王父亲身上,所以只能找他能够发泄的人,比如张思成。
当天晚上,当所有人都在观看亲王与张思成姐姐的成婚大礼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响地围着宴会厅转了几圈,找到了只有十二岁偷偷溜到角落里与一只猫咪贪玩的张思成。他先是骗张思成说后院有更好玩的,然后半哄半骗地将张思成往后院带,可走到一桌宴席时,突然先拿着一瓶好酒丢在地上,接着趁着大人们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拳砸在了张思成的后背上,再拿起张思成的手,往他自己的脑袋上一敲,然后又在手臂上擦了擦。
看得,张思成光顾着傻眼,都哭没有来得及。
第二天,弄清了原诿的父亲要惩治他时,则谎称是张思成先动的手,然后将自己弄青的手臂掀给人看。
另一边,女儿刚嫁进王府,张仲夏也不想为此,让府中的人误会,所以只好委屈了张思成,反替谢晨星说了许多好话。
就这样,谢晨星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得了父亲的赏赐,一把心心念许久的宝剑。
从此之后,但凡张思成来到亲王府,谢晨星都想尽办法,捉弄一番。
可是这股心思,怎么能说给别人听。谢晨星看着张思成,冷冷地回道:“作为国子监的大学长,督导每个学弟的学习,是应尽的责任与职责。张思成,你没有按我的要求去做,怎么好意思,来反问,我为什么。”
“可是,你随便找一个同学问一句,将入学清单上所有的东西都带进国子监,怎么能做到。”
张思成指着自己的专用柜,喝道:“一个小小的柜子,要装下一套护甲,一把琴具,你装给我看。”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面对张思成愤怒的眼神,谢晨星心不慌,眼不跳地说道:“一张清单,大概一百多种物什,我就不相信了,偌大一个国子监会装不下。张思成,我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守孝太久,成了一团屎。”
这时,两人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许多同学的观望,他们站在门口两边,伸长了脖子,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
谢晨星看着这些同学,笑了笑,“各位,可能是张思成学弟,还不大了解国子监的规矩,我来看指点一下。你们,也若有不了解的地方,也可以随时找我。若一时不知我在哪,可以先找宗师学弟,让他转告一声。我一旦抽出时间来,一定第一时间替你们解答。”
谢晨星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胖子宗师。而小胖子宗师顺着谢晨星的话,笑着朝同学们拱了拱手,说道:“我就住在四号房间,欢迎各位同学,随时前来。”
望着谢晨星的假仁假义,张思成冷笑一声,问道:“那请问谢学长,如何,装下整张入学清单呢?”
“这好办,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谢晨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张思成跟前,然后突然伸出右手冷不然,抓在张思成的右臂上,装出要带出去的样子。可实际是,却是借着抓住张思成右臂的机会,暗中将一股自己修练的摧心掌暗劲,悄悄地输进了张思成的右臂之中,同时狠狠地在张思成的右臂上猛然发力,企图要将张思成的右臂给捏碎。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响起了巴东诚的声音,“怎么都围在门口,是在看热闹吗?”
谢晨星眼光一闪,只得将力量骤然收住,不过他的暗劲已经不动声色地输进了张思成的右臂中,只不过,张思成还不知道而已。
“喔,他们是在看我,跟张思成学弟聊天。”
谢晨星笑了笑,然后假装亲热地松开了张思成的手,朝门外走去,临了又转过身来,对着张思成说道:“张思成,一个月后,是新生第一次接受院里的考核。到时,我还是会特意检查你,好好准备吧。”说完,带着小胖子宗师离开了宿舍。
“张思成,他打了你吗?”
走进房里的巴东诚,一看张思成鼻子通红通红的,关心地问道,“如果,真的是他打的,我带你去见见院长。”
“不是,是我小心撞的。”
告到院长那里又能如何?没进国子监之前,张思成就听说了,院长钱平山可是亲王的头号粉丝。否则,院长又怎么可能将大学长的职位给了谢晨星。他哪一点,能比得上文武双全的曹心呢。张思成虽然没有与同学们走得近,但并不代表没有听同学们之间聊的八卦。再说,就这么点小事,院长最多训斥几句谢晨星,难不成,还能撤掉的大学长吗?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你要不要紧?”
巴东诚轻轻地捏了一下张思成的鼻子,感觉没有打坏鼻梁,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仍关心地说道:“要不要去看下大夫?”
“夫子,你难道忘了我是出身医道世家。”
张思成勉强笑了笑。这一刻,他才感受到右臂传来的疼痛。不过,巴东诚在这,他不好意思将衣服掀起来。
“那好吧。”
如此,巴东诚也不好留下来。临走之时,只是再提醒了一句,下午的文课别睡过头迟到了。
等巴东诚一走,张思成轻轻地关上门,脱下衣服一看,顿时触目惊心。
右臂上,靠近胳膊的位置,有巴掌一块的地方,已经紫得像中了蛇毒一般。张思成用手轻轻地按一下,竟然没有一点知觉。再用力抬起来,发现疼的要命。
“谢晨星,等我也成了武师,一定找你报今日之仇。”
穿上衣服,本想治疗一下的张思成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带针灸用的银针,虽然疼痛难受,但也只能强忍,睡了一会,实在有些熬不住了,索性起来,准备去上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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