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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7-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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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第367章 病床旁的瞳瞳

    安铁住院已经是第四天了,医生说安铁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这段日子,秦枫基本上每天都来,可以说算是尽足了未婚妻的本分,而且秦枫以来基本上就是陪着安铁静静地呆着,偶尔还穿一穿几年前与安铁约会时的衣服,经常弄的安铁郁闷不已。

    看着秦枫穿着当年的那些衣服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安铁经常会产生幻觉,好像时光倒流了似的,而一转眼,所有人早已面目全非,首先提醒安铁回到现实的就是瞳瞳,瞳瞳已经是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了,早已不再是那个火车站喊饿的小女孩。

    秦枫的沉默让安铁很不适应,安铁甚至希望秦枫能像往日那样意气风发地与自己针锋相对,就算没理也辩三分,安铁也会觉得舒服点,秦枫一看白飞飞和瞳瞳过来,就找个借口离开,搞得白飞飞和瞳瞳也云山雾罩,想问安铁却已知不知道如何去问。

    今天,秦枫和白飞飞都有事没来,瞳瞳守在安铁身边,这个时候,安铁已经不要躺在床上,可以下地走动走动,或者到医院外面的一片草坪上转悠一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安铁感觉很放松,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几天可把安铁憋坏了,医院里的护士一个比一个凶悍,本来一个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感觉像个白衣天使的样子,对患者可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安铁还一度郁闷的怀疑自己住院都变衰了,一点魅力也没有了。想了半天,安铁终于搞明白了,原来是自己身边这三个大小美女给闹的,瞳瞳、秦枫和白飞飞,三个人轮流地照顾安铁,这架势都跟安铁的老婆似的,估计那些护士以为安铁是个花心萝卜或者色狼之类的,怎么会给安铁好脸色看。

    安铁坐在病床上这么一想,自己跟那乐了,瞳瞳正在给安铁切西瓜,纳闷地看着安铁,说:“叔叔,你笑什么呀?”

    安铁顿了一下,说:“没笑什么,觉得护士小姐都挺凶的,呵呵。”

    瞳瞳看一眼门口,压低声音对按他说:“叔叔你小声点,她们能听到的,小心一会她们给你扎针的时候多扎几次,你就不笑了。”

    安铁看瞳瞳弄的跟真的似的,笑道:“小丫头,你还挺鬼,好,咱不说了,反正过两天就出院了,先忍着,嘿嘿。”

    瞳瞳俏皮地笑了一下,把一块西瓜塞进安铁嘴里,说:“真高兴,叔叔今天心情这么好,一会我们出去走走吧?”

    安铁说:“好啊,在物理呆着都快憋坏了,丫头,最近你的地图画得怎么样啊?”

    瞳瞳胸有成竹地说:“进展不错,现在我可以把大致的轮廓画出来了,一些细节还需要多练练,叔叔,我发现老师布置的这个作业对我学习世界地理还挺有帮助的,嘻嘻。”

    安铁道:“那是,你要是真的把它凭记忆画出来,那你可就是个或世界地图了,牛!”

    瞳瞳若有所思地说:“嗯,我发现挑战自己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很有成就感,你说呢?叔叔。”

    安铁打量了一下瞳瞳,说:“现在我还真有点服你老师了,不错,丫头还能从这个事情上悟出点门道,等我出院了,好好奖励你一下,说说,想要什么?”

    瞳瞳想了想,看着安铁说:“叔叔,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开着车带我去兜风。”

    安铁道:“现在也能,不是还有一只胳膊没受伤吗,嘿嘿。”

    瞳瞳皱着鼻子说:“啊?!叔叔,你可别吓我了,一只手还开车?”

    安铁摸了一下瞳瞳的头,说:“逗你玩呢,我自己倒是无所谓,要是带着丫头我可不敢那么开了。”

    瞳瞳娇柔地对安铁笑笑,又给安铁的嘴里塞进一块西瓜,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一边吃一边说:“叔叔,你出车祸那天不是去秦姐姐那去了吗?是不是又和秦姐姐吵架了?”

    安铁听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看瞳瞳,说:“没事,下雨天路滑。”

    瞳瞳看着安铁,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得安铁有有点心虚,安铁清了清嗓子,说:“走,咱们出去转悠转悠。”

    瞳瞳坐着没动,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又问:“叔叔,那你和秦姐姐结婚的日子就到了,你现在受伤了怎么办啊?”

    安铁愣了一会,缓缓地说:“那就延期了,好啦,你就别管这些啦,叔叔的事情会自己处理。”

    瞳瞳低下头,“嗯”了一声,然后对安铁微笑一下,说:“我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叔叔开心就行。”

    安铁听了瞳瞳的话,动容地拍拍瞳瞳的肩膀,对瞳瞳微笑着说:“走吧,咱们出去呆一会,屋子里闷。”

    安铁和瞳瞳走到医院后院的草坪上,瞳瞳扶着安铁的胳膊,两个人踩在松软的草坪上,像漫步在云端似的,一边走,一边闲聊,让安铁感慨的是,瞳瞳在安铁经历了车祸之后,似乎成熟了不少,让安铁觉得与瞳瞳的思想交流越来越成*人化,瞳瞳的一些想法有时候出乎意料的成熟和睿智,让安铁平添了几分自豪感。

    在屋里憋了好几天,现在看见满眼的绿色,安铁的心情大好,要不是胳膊裹着石膏在身侧蜷着,安铁肯定拉着瞳瞳在草坪上跑一圈,这时,安铁有带你后怕,幸亏是胳膊骨折,要是腿骨折了走都走不了,只能乖乖在床上躺着了。

    瞳瞳见安铁心情不错,也露出了多日来最灿烂的笑容,挎着安铁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走路多有点跳跃的感觉。,像个欢快的小鸟似的,在安铁耳边说个不停,可能是这几天两个人都压抑了太久,现在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憧憬不完出院后的事情。

    过了一会,瞳瞳看一眼时间,对安铁说:“叔叔,咱们回去吧,你打针的时间到了,一会那个凶巴巴的护士姐姐又该对咱们凶了。”

    安铁笑呵呵地说:“没事,咱们就慢慢走,多扎几下,就多扎几下,就当蚊子把咱们给叮了,嘿嘿。”

    瞳瞳抿嘴一笑,道:“叔叔,你真逗,嘻嘻。”

    此时,安铁和瞳瞳傻兮兮地笑着往回走,正好遇到给安铁经常打针的那个护士,那个护士一见安铁和瞳瞳亲热地走在一起,皱着眉头说:“哎?26号房,你怎么不老实在病房呆着,我说刚才怎么没见你人。”

    安铁由于心情不错,打趣道:“护士姐姐,没病在病房呆着也憋出病来了,咱还是人道一点吧,你代表了天使的福音呐。”

    那个护士惊愕地看看安铁准以为安铁脑子有又病了,没好气地说:“你该打针了,回病房等着去吧。”

    安铁道:“遵命!护士小姐。”安铁转过身,瞳瞳对安铁吐了一下舌头,然后两个人在护士小姐的视线里继续慢慢悠悠地走着,各级那个护士小姐肯定气的够呛。

    安铁和瞳瞳有说有笑地回到病房,秦枫正在病房作者,有事端过来一大堆的东西,秦枫看见安铁和瞳瞳回来,微笑着站起身,说:“你们去哪啦?”

    安铁道:“出去转转,你来多长时间了?”

    秦枫说:“刚来,给你俩送点吃的,我知道我做的东西不怎么样,所以特地在外面订了点,你们俩吃吧。”

    瞳瞳看看秦枫,犹豫了一下,估计还对上次与秦枫的冲突心有余悸,瞳瞳看到现在的秦枫的态度出奇的好,反而有点不自在,对秦枫说:“秦姐姐,我带叔叔出去散步了,外面空气好一点。”

    秦枫对瞳瞳笑着说:“瞳瞳真懂事,来,和你叔叔一起吃东西吧。”说完,秦枫打开了她带来的袋子,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瞳瞳见状赶紧去帮秦枫的忙,安铁看着两个大小女人在一起的样子,一时间感慨良多,托着那只受伤的胳膊,坐在床沿上发愣。

    这时,秦枫端着一个碗汤坐在安铁旁边,看了看安铁,说:“先喝点骨头汤吧,对你的胳膊回复有好处。”

    安铁看着秦枫,说:“你放桌上吧,我自己喝,你吃了吗?要是没吃也一起吃。”

    秦枫失神地看看安铁,眼睛先是一亮,然后又迅速黯淡下来,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出去一下。”

    安铁看着秦枫出了病房的门,心里一阵怅然,这几天,秦枫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市场给安铁一种错觉,好像那个在沙发上与李薇胡搞的女人不是秦枫一样,这让安铁的心里无比凄凉。

    正在这时,那个过来打针的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输液器和两瓶药,对安铁说:“到床上躺着去。”

    安铁乖乖地躺在床上,心想,这里的护士还不是一般的牛,没办法,在人家的地盘上,最好是识时务为俊杰了。

    安铁把那只没受伤的胳膊伸出来,护士扎了两下才把针头扎进去,安铁忍不住嘀咕:“操!真疼!”

    护士皱着眉头看看安铁,说:“你说什么?!”

    安铁说:“哦,说你技术真好,一点也不疼。”

    护士白了安铁一眼,说:“药滴完了记得按铃叫我。”说完,走了出去。

    瞳瞳站在旁边捂着嘴在那偷偷地笑,安铁苦着脸说:“小丫头,也不知道帮帮你叔叔。”

    瞳瞳走到安铁身边,说:“我怕她扎我,嘻嘻。”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安公子,俺们来看你啦!”

    第一部 第368章 瞳瞳写给秦枫的信

    安铁往门口一看,刘芳和陈红走进了病房,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安铁赶紧让曈曈招呼刘芳和陈红坐下,笑着对两个人说:“大老远就听到陈红的大嗓门,倍亲切,呵呵。”

    陈红道:“还以为你病了就蔫了呢,没想到嘴巴还是那么厉害,算啦,看在你伤员的份上不跟你一样的。”

    刘芳白了一眼陈红说∶“死丫头,哭着喊着要跟我来看你安公子,怎么现在对你的安公子这么说话啊?”

    安铁嘿嘿一笑,说:“操!没想到啊,陈红同志还能这么惦记我。”

    陈红嗔怪刘芳着说:“刘姐,你出卖我!”

    刘芳呵呵笑着说:“看看,我都替你表达心声了你也不谢谢我。”

    曈曈看了一眼安铁,安铁说:“对了,曈曈,这两位是你刘姐姐和陈姐姐。”

    曈曈道:“刘姐姐和陈姐姐好!”

    刘芳笑眯眯地看着曈曈,说:“哎呀,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以前曈曈去报社找你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呢,时间过得真快啊。”

    陈红走到曈曈身边,拉着曈曈的手说:“曈曈,跟姐姐说说,你叔叔是不是老欺负你啊?”说完,陈红扭头对安铁做了一个鬼脸。

    曈曈道:“没有。”

    陈红快快地坐回来,说:“安公子有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小侄女,我嫉妒啊!”

    刘芳道:“这个你嫉妒啥,赶紧结婚,自己生一个不就完了,你看看安铁,人家都快结婚,对了,安铁一提起结婚我想起来了,咱们那个婚礼文化节批下来了。”

    安铁一听,高兴得胳膊一动,差点没把手腕的针头弄出来,扯得皮肉狠狠地疼了一下,安铁也没管,欣喜地说:“是吗?批下来了?!”

    刘芳道:“对呀,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让你高兴高兴。”

    安铁笑道:“太好了,出院我就上班,赶紧把事情整起来。”

    刘芳说:“不急,伤养好了再说,哎呀,你这一出事,婚礼是不是就办不了了啊?”

    正在这时,秦枫从门口进来,笑着对刘芳说:“刘总来啦,是,我和安铁的婚期得推迟了。”

    刘芳看看秦枫,说:“唉!真是的,安铁偏偏这时侯出了事情,秦枫,依我看啊,你就和安铁在我们那个婚礼文化节的集体婚礼上办得了,既热闹又排场,还经济实惠。”

    秦枫听了笑了笑,看看安铁,然后说:“再说吧,也不着急,等安铁好了再商量吧。”

    陈红插话道:“我还嫉妒,你看人家小两口多好啊。”

    刘芳打趣道:“那你就赶紧找一个,集体婚礼上办。”

    陈红撅着嘴,道:“哪那么好找啊,哎?秦枫,你们电台有帅哥吗?给我介绍介绍。”

    秦枫不自然地笑着说:“电台哪有帅的啊,不都是你们报社的帅哥最多嘛。”

    陈红看一眼安铁,嘿嘿笑道:“哪有呀,就安公子这么一个,还让你选走了。”

    秦枫道:“安铁还挺有魅力,呵呵。”

    这时,刘芳拽了一下陈红,说:“行啦,咱们得回去,不打扰人家了。”

    安铁赶紧说道:“刚来就走啊?”

    刘芳说:“还有事呢,我们俩趁午休溜出来,你就安心养着吧,工作上的事情等你上班咱们再详细谈。”

    刘芳和陈红走后,安铁的心里很高兴,没想到婚礼文化节的事情这么快就批下来了,也就是说,一出院,安铁就可以着手做这件事情,想到这里,安铁的精神为之一振。

    这时,安铁看秦枫和曈曈一左一右地坐在自己身边,秦枫在那发愣,而曈曈则玩着自己的手指,好像各怀心事的样子。

    安铁对秦枫说:“你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出院,你就不用总过来了。”

    秦枫顿了一下,说:“好吧,你好好休息,咱们婚礼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亲戚朋友了,还有,你订的包间我也退了。”

    安铁心情复杂地看着秦枫,“嗯”了一声,就再没说话。

    秦枫犹犹豫豫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曈曈,又看看安铁,神色暗淡地走了出去。

    秦枫出了病房门好一会,曈曈的视线才从门口收回来,看着安铁说:“叔叔,秦姐姐怎么了?我觉得她好像不太高兴啊,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

    安铁看看曈曈,说:“别瞎想,对了,丫头,你也回去睡一会吧,大中午的也没什么事,在这呆着不舒服。”

    曈曈道:“不!我要在这陪着叔叔,等晚饭吃完我再回去,正好能打扫一下卫生,等你回家了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多好啊。”

    安铁说:“那你在这不无聊啊?”

    曈曈弯下腰,也不知道从哪把画夹拿了出来,安铁一看,笑道:“行!看来你打算在这死磕了,呵呵。画吧,我在这看着你画。”

    曈曈冲安铁忽闪一下眼睛,拿着画夹在上面画了起来,安铁看着曈曈专注的样子,听着曈曈手腕上的铃铛声,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时,正值中午,阳光洒满了病房,病房里来苏水的味道特别浓,但使人心神宁静。

    曈曈坐在安铁身旁,飞快地挥动着画笔,有点灵感泛滥的样子,安铁扫了一眼曈曈手里的画夹,看见了画面的好像是一幅中国地图,安铁摇头笑笑,暗想,这个丫头看来是着了她老师的道了,这么难画的玩意还真让她整出来了,想着想着,安铁居然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曈曈陪安铁吃了点东西就回家了,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安铁多休息。

    曈曈走后,安铁坐在床边无聊地不知道干点什么好,看了一眼桌子和床头的位置,发现曈曈的画夹没拿走,安铁费劲地把那个画夹从缝隙处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曈曈的近作,发现曈曈把世界地图分成了几个大部分,然后一张一张地画了出来的,搞得像拼图似的,不用问,安铁也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凭记忆画出来的,要不也不会夹在这个画夹里面,安铁正感叹曈曈的记忆力时,在画夹里掉出一张纸。

    安铁捡起那张纸一看,好像是一封信,安铁看到前面的称呼,一下子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一封写给秦枫的信:

    秦姐姐:

    你好,写这封信我已经想了好久,好几次都是写了几行字就不知道怎么写了,这一次我已经下定决心,所以希望你能把它看下去。

    我知道秦姐姐一直很喜欢叔叔,也知道你和叔叔因为我一直在吵架,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在这里我希望秦姐姐能原谅我,我承认,我喜欢跟叔叔呆在一起,叔叔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上次回贵州,我知道爸爸死了以后,在我心里我就只有叔叔一个亲人了。叔叔养了我四年,这四年里叔叔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是一生也忘不了的,叔叔是个好人,他也是爱秦姐姐的,我看的出来,你们一有什么不愉快,叔叔的心情就非常不好,秦姐姐,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还请你原谅我,我现在还小,还不能工作,等我一长大我就出去打工赚钱,不会再让叔叔养我了。在这之前,我会跟叔叔说让我去寄宿学校读书,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真的,我会这么做的。

    秦姐姐,虽然你和叔叔又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叔叔在医院的这几天也很难过,你和叔叔都要结婚了,按理说我要叫你一声“婶婶“,请你和叔叔和好吧,我想看到你们俩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叔叔是个善良的人,虽然我没有接触太多的人,可目前为止,叔叔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电视上还有网上的事情不是也能反映出一些真实的生活吗,秦姐姐,你看看还有几个人能像叔叔这样对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这样无私。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有一件事想跟秦姐姐说,那就是,请你和叔叔在一起吧,无论叔叔怎么样对你,我相信那是因为他很为难,善良的人总是左右为难,虽然我知道秦姐姐也是一个好人,既美丽又善良的好人,至于我,请你不要担心,我是不会拖累叔叔的,我会尽快独立起来,等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会报答叔叔,报答秦姐姐的。

    曈曈字

    安铁看完这封信,呆呆地坐在那里,还是一封还没寄出去的信,这是一封曈曈的道歉信和保证书。

    安铁换换把这封信折起来,他的内心无比悲伤,曈曈居然一直在认为是他的错,甚至于还在不断地谴责自己,可真正错的是谁,安铁心里很清楚,是自己的一直的犹豫和妥协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曈曈的这封信虽然没说出更多的内容,却也说明一个道理,成年人的世界是混乱的,萎靡的,安铁和大多数的成年人一样,在这种混乱和萎靡里得过且过地生活着,生活其实可以不必这样,生活完全可以像曈曈的眼睛一样清澈。

    安铁的心里此时已经没有事事非非,目前安铁觉得自己能够做的不是逃避什么,谴责什么,而是要一一面对。

    第一部 第369章 与白飞飞的谈话

    安铁把瞳瞳写给秦枫的这封没有寄出的信塞进枕头底下,决定明天跟瞳瞳好好谈谈,如果现在和这丫头好好谈谈,以她的性子,没准会做出什么更傻的事情来,这时,安铁又想起瞳瞳在酒吧打工的事情,心里一阵后怕。

    安铁拿起手机,给家里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几声等待的长音之后,瞳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安铁才放下心,说:“丫头,到家多长时间了?在家干嘛呢?”

    瞳瞳说:“刚到家,正打算洗衣服呢,叔叔好好休息,别担心我。”

    安铁“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你也早点睡觉,这几天估计你也折腾够呛,屋子可以慢慢收拾,不着急。”

    瞳瞳说:“好的,叔叔你就安心养病吧,别操心我啦。”

    安铁笑道:“小丫头!醒了,我挂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

    瞳瞳说:“嗯,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报纸和杂志,我放在你床边的桌子上了。”

    安铁挂了电话,看一眼桌子,上面果然放着一堆报纸和杂志,安铁拿起一份报纸,闲闲地翻看起来,在一次体会到,一只胳膊的不方便。

    晚上的时候,白飞飞过来了,还是拿着一大罐补品,以来就让安铁喝,安铁看着白飞飞心急火燎的样子,道:“别忙活了,你坐下吧。”

    白飞飞坐下以后,看看安铁箍着石膏的胳膊,说:“好点没?啥时候能把石膏拆下来啊?”

    安铁看一眼自己的胳膊说:“还得一段时间吧,看看,我现在是不是有点独臂侠的味道了?”

    白飞飞笑道:“还独臂侠呢,多危险啊,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你受的。”

    安铁笑笑,没说话,白飞飞看着安铁顿了一下,说:“秦枫今天过来了吗?”

    安铁淡淡地说:“过来了,中午我让她回去了。”

    白飞飞扫了一眼桌上的餐盒,想了一会,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问,:“安铁,你和秦枫到底怎么了?我看你俩这几天不对啊。”

    安铁被白飞飞问的一愣,靠在床头,沉吟一会,说:“飞飞,事情太多了,该怎么跟你说,你也别问了。”

    白飞飞叹了一口气,拍拍安铁的手背,眼神复杂地看着安铁,说:“不好吧,我不问,你也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吧。”

    安铁感激地看看白飞飞,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事情总会过去的,咱们先不说那些了,对了,有个好休息告诉你。”

    白飞飞眼睛一亮,道:“我现在最想挺好消息了,快说!”

    安铁道:“你那个摄影展现在全部搞定了,你就等着把你那些宝贝拿出来参展吧。”

    白飞飞有些不敢想心地说:“什么,你不是懵我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啊?前两天还没听你说呢。”

    安铁道:“怎么?事情办妥了,你还不敢相信了?千真万确。”

    白飞飞面露喜色,抓住安铁的说,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呀,老跟我卖关子,上次说个半截话我就怀疑你在偷偷整事。”

    安铁把白飞飞的摄影展作为婚礼文化节活动一部分的事情跟白飞飞大致说了一下,白飞飞听完,打了一个响指,道:“太棒了!安铁,你这个想法真是太好了!这样既不担心赞助,又不用愁场地,宣传也就连带着就来了。哼!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省的我这段日子瞎忙活了。”

    安铁看着白飞飞高兴得跟中了彩票似的,在旁边道:“在没报批下来之前我也不敢说啊,怕空欢喜一场,你再受了打击就不好办了。

    白飞飞笑得跟个傻大姐似的,说:“我有那么脆弱吗?太好了,也就是说十月份摄影展就可以办了,是吗?”

    安铁笑道:“是!”

    白飞飞赶紧站起来,打开她带来的汤,就要往出盛,安铁道:“干嘛?我现在不想喝汤!

    白飞飞一边盛汤一边说:“以汤代酒啊,现在咱俩用汤干一杯,庆祝庆祝,嘿嘿。”

    安铁松弛地躺在床上,看到白飞飞这么高兴安铁很欣慰,能帮白飞飞把摄影展办起来,总算为白飞飞做点什么,安铁的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两个人咋咋呼呼地喝完汤,白飞飞坐在那开始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白飞飞抬起头看着安铁说:“安铁,谢谢你,真的,你知道这是我一直一来的心愿,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实现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安铁看看白飞飞,说:“操!跟我还客气啊。”

    白飞飞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不是客气,我说的是实话,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搞个摄影展就像我的一个梦似的,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没资格,现在年纪大了,又有点畏首畏尾了,还不如年轻的时候有冲劲呢。”

    安铁被白飞飞这么一说,也感慨道:“是啊,见的多了,就怕得多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咱也傻逼过,嘿嘿。”

    白飞飞道:“就是,我记得刚认识你那会,你像个愤青似的,还写了好多诗歌,哈哈。”

    安铁道:“操!别跟我提诗歌,现在那些诗歌全当炮灰了,青春的炮灰!”

    白飞飞噗嗤一笑,打趣似的说:“我看是这么回事,估计你写的那些诗歌都用来泡妞了,不过诗歌这一点比较好,给谁看谁都觉得像是写给自己的,有意思。”

    安铁笑道:“不提了,现在我要做一个十足的商人,拼命赚钱,把赚来的钱当炮灰使,更实在,哈哈。”

    白飞飞往耳后掖了一下头发,点点头,说:“这个想法不错,大力支持!”

    安铁说:“我是说真的,你可别以为我死在开玩笑,对了,飞飞,摄影展搞完了你打算干点啥?”

    白飞飞一听,茫然地看看窗外,缓缓地说:“还没想好呢,也许再跟乔云一起干,也许还这么漂着,也许……”说到这里,白飞飞扭头对安铁说:“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聊人生啊?”

    安铁沉吟了一会,说:“要不你就去我的公司得了。”

    白飞飞一愣,笑道:“你说什么?你没发烧吧?”

    安铁说:“我是说正经的,报社我现在脱不开,大强那人一碰到女的就吃不准,赵燕虽然不错,可想牵制大强还差点意思,我想让你帮我盯着点。”

    白飞飞低下头,很困难地说:“安铁,你别胡闹了,广告公司的运作我也不懂,我去了不是添乱嘛,再说,如果我去你公司,秦枫会怎么想?”

    安铁心里一沉,看着白飞飞,动了动喉结,说:“飞飞,我现在很明确地跟你说,以前的那个安铁已经死了,我希望你也能重新看待一些事情,对,我们俩是很像,所以我现在基本能知道你到底怎么想,我们应该面对真实的自己了,如果再逃避下去,我们就没有机会,你知道吗?”

    白飞飞垂下眼帘,幽幽地说:“你还有机会的,你和秦枫都有机会,别轻易放弃,你刚经历生死,难道你还没悟出一些道理吗?什么都是空的,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你真的,不能轻易放弃啊。”

    安铁一惊,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还有希望,你没有希望了啊?你不能这样,你该好好为自己想想。”

    白飞飞眼神慌乱地看看安铁,说:“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你应该好好把秦枫和你的问题解决,真的,我已经觉得对不起秦枫了,安铁,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不要想着去破坏它,而是不要存有遗憾。”

    安铁听完,感觉白飞飞说话有点怪怪的,转念一想,白飞飞可能觉得自己的与秦枫的问题没有解决,不好说些什么,便道:“仿佛,先不说这些,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先考虑一下,等你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白飞飞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时间,说:“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你这伤就得好好养着,记得多睡,睡觉对长伤口最好了。”

    安铁道:“好,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要是没事就别往这边跑了,再过两天我就打算出院,在这呆着太难受。”白飞飞帮安铁整理了一下床铺,说:“我看你啊,是想弄那个婚礼文化节吧,看把你急的。”

    安铁嘿嘿笑道:“啥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还能婚了吗?”

    白飞飞说:“好啦,病人最大,赶紧休息,我回家了。”

    白飞飞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那安铁,对安铁笑了一下,走出病房,把房门带上。

    安铁怅然若失地看着关起来的房门,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刚才白飞飞的眼睛里,安铁看到了浓浓的感伤。

    安铁倚在床头发了一会呆,手不自觉地往桌子上摸了一下,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桌子上根本没有烟,安铁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刚想躺下来睡一觉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声敲门声。

    安铁道:“进!”

    接着,病房门被缓缓推开,安铁一看进来的这个人,脸色顿时阴郁起来。

    第一部 第370章 谁的眼泪在飞

    推开门走进来的那个人是李薇,只见李薇站在病房门口略微犹豫着,好像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安铁。安铁坐起身,皱着眉头暗想,这个李薇来这里干什么?一直以来李薇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看到李薇和秦枫在一起胡搞,先前安铁倒是有一些心里准备,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当一件你猜想当中的事情真的摆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惊愕和震惊还是大大出乎安铁的意料。

    人总是这样,想象的东西远没有显示来得那么彻底,再说,女人之间的暧昧在大多数人看并不觉得很突兀,尤其是安铁和秦枫、李薇来过那么一次,可当安铁面对面证实了李薇和秦枫是那样一种关系时候,就如同看一只蝴蝶在你眼前飞,说不定还有种神秘的美感,但你要是吃一只蝴蝶,那就很恶心了。没有一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发生性关系,即使是女人也不例外。

    而现在,李薇又是个什么角色那?安铁的情人,还是秦枫的情人,安铁越想越觉得事情很可笑,可笑到安铁对人性已有的怀疑又进了一步,安铁受不了这种自我否定。

    李薇和安铁各怀心思地对视了一会,李薇吧病房的门关上,然后走到安铁病房床边,对安铁说:“你怎么样了?好点没?”

    安铁看看李薇,李薇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的样子,安铁淡淡地道:“你来干嘛?”

    李薇站在那鼻音很重地说:“我来看看你,早就想过来,一直怕影响你的心情,就没来。”

    安铁一看李薇唯唯诺诺的样子,刚才的怒火缓和了一些,女人乖得像一只猫,就算男人有脾气也发布出来了,事已至此,安铁也不想再说那些废话,对李薇说:“有事吗!”

    李薇看安铁的态度缓和不少,吸了一下鼻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估计在想对安铁说什么。

    两个人这么别别扭扭地坐了一会,李薇抬起头,对安铁笑了一下,说:“安哥,对不起啊,其实都是我错,不关秦姐的事,你别怪秦姐好吗?”

    安铁冷笑道:“你来就是要对我说这个?!”

    李薇看着安铁,眼泪劈里啪啦掉下来,楚楚可怜地对安铁说:“安哥,我不希望你和秦姐分开,秦姐是个很好的女人,她是很爱你的,而我,我对你们俩个的感觉都很好,上次咱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看得出来,你也不是很讨厌我的,你就当我不懂事,原谅我一次行吗?”

    安铁越听越来气:“别跟我说这些,你走吧,我不想听!”

    李薇止住了抽抽哒哒的哭声,尴尬地看着安铁,动了动嘴唇说:“安哥,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毕竟你和秦姐那么多年了,不要因为一时冲动伤害了秦姐啊。”

    安铁烦躁地瞪着李薇,指着门口说“你走!现在就给我走!”

    李薇的眼睛闪过一丝怒意,可最终还是没发泄出来,站起身,换换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安铁,低声说:“你不要误会,这次不是秦姐让我来的,是我看到秦姐那么难过,想过来劝劝你,话说完了,我走了。”李薇出了病房。

    安铁愣愣地看着病房门,嘴角动了动,嘲讽地笑了一下,然后躺倒在床上,此时,安铁心里已经没有怒意,安铁觉得事情可笑之极,未婚妻的女伴居然跑过来撮合两个人,没想到同性之爱这么无私和伟大。

    安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城市的灯光也似乎随着安铁的这一声叹息明灭了一下,究竟是怎么在左右我们?欲望、权利、金钱、感情,还是有一双无形手?

    安铁出院那天,正好是原来约定的婚期,曈曈一大早就赶过来收拾东西,帮安铁办理出院手续,等曈曈把这些都忙完,已经快是中午,安铁胳膊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现在胳膊上又换上了夹板,用绷带挂在脖子上,颇有点战败的伤员的味道。

    曈曈看着安铁的样子,道:“叔叔,你现在的胳膊上的装备比以前好多了,嘻嘻。”

    安铁道:“什么装备?还整个新名词。”

    曈曈说:“装备是游戏里用的词啊,你不玩游戏当然不是很清楚,现在大家都用。”

    安铁说:“哦,你现在还迷上游戏了?没听你说啊。”

    曈曈一边收拾好的东西装进一个包里一边说:“就是上次老师给我的游戏盘,我装到电脑上玩了玩,都是单击的,但挺有意思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那个东西上瘾额度。”

    安铁“嗯”了一声,说:“那行,咱们走吧。”

    曈曈突然响起什么似的,说:“哎呀,我忘了跟你说了,昨天我去白姐姐那,她说今天有事,就不过来了,说是等你出院,有时间让咱俩去她家吃饭呢。”

    安铁笑了笑,说:“要不也不打算把她折腾来,估计她现在忙三火事的忙着她的作品呢。”

    就在这时,安铁的手机响了起来,曈曈随手拿起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安铁说:“是秦姐姐!”

    安铁顿了一下,道:“你接吧,说我去卫生间了。”

    曈曈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是秦姐姐吗?”

    接着,安铁听曈曈在电话里“嗯”了两声,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曈曈看看安铁,说∶“秦姐姐说她今天很忙,过不来了,让你好好休息,哪天再给你打电话。”

    安铁听完,淡淡地说:“走吧,丫头,回家!”

    曈曈高兴地点点头,拎起包就要往出走,安铁接过曈曈手上的包,道:“小丫头,还真把我当残疾了?!”

    曈曈抓着包不撒手,抗议道:“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我有劲儿!”

    安铁笑呵呵地说:“行,你有劲,那我也不是伤员,走,前面打车去。”

    曈曈这才松开手,手腕上的铃铛声在医院的走廊回响起来。

    回到家以后,安铁总算松了一口气,还是家里呆着舒服啊,医院里的来苏水味都快把安铁的嗅觉给废了。

    安铁坐在沙发上环视了一下屋子,屋子里干净整洁,两面的窗户都打开着,柔和的小风从客厅窜来窜去,特别凉快,曈曈一到就开始忙活这忙那,手腕上的铃铛一会在卧室里响起,一会在卫生间响起来,一会又在厨房响着。

    安铁吧嗒一下嘴,嘴里淡了吧唧的特别难受,赶紧把放在茶几下面的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精神头一下就来了,这几天在医院可把安铁憋坏了,烟不让抽,经常出去转悠也不行,就得窝在病房里,还不时有恶护士来打针,搞得安铁对医院彻底绝望。

    吃过晚饭之后,曈曈催促安铁进屋躺一会,安铁拗不过曈曈,只好回到房间,曈曈把安铁按坐在床上,俏皮地对安铁说:“要乖乖的睡觉哦,晚上我给你煮一锅汤,等你起来喝。”

    安铁无奈地说:“知道了!小管家婆!你去忙你的吧,别管我了。”

    曈曈走出安铁的卧室,刚把门关上,又推开,探进头,说∶“有事叫我!”

    安铁对曈曈笑笑,曈曈才把卧室的门关上,安铁听到铃铛声越走越远,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看了一眼小区门前大海的方向,多日来心里的阴霾才明朗了一些。

    安铁转身走到床边,一抬头,看见墙上自己和秦枫的大幅婚纱照,照片上秦枫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的安铁一愣,更讽刺的是,今天就是原定的结婚日期,安铁百感交集地看着那张照片,叹了一口气,打算站到床上把那副照片先收起来。

    安铁刚费劲地上床站起身,就听卧室的门响了一声,接着曈曈走了进来,一看安铁正在取相片,曈曈纳闷地看了看安铁,然后走到床边,说:“叔叔,要干嘛?你的伤还没好啊。”

    安铁道:“我想把这张照片先收起来。”

    曈曈顿了一下,说:“为什么?”

    安铁扭头看看曈曈,说:“丫头,别问了,”说完,安铁继续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在那准备摘相片。

    曈曈见状,赶紧拉了一下安铁的衣服,说:“让我来吧,一只胳膊不行的。”曈曈也站到床上,帮安铁把相片拿下来。

    那副婚纱照被搁在地板上以后,曈曈和安铁站在那愣愣地看了一会,安铁道:“丫头,帮我把它拿到那间空房里去吧。”

    曈曈猛地抬起头,看着安铁说:“你跟秦姐姐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安铁坐在床上,感觉那只受伤的胳膊使劲痛了一下,安铁皱了一下眉头,用那只没受伤的右手拖着胳膊说:“不是说了嘛,叔叔的事情你就先别问了,听话。”

    曈曈坐在安铁旁边,看一眼安铁受伤的胳膊,说:“是不是刚才碰到了?”

    安铁摸了一下曈曈的头,说:“没那么娇气,去吧,把那张照片放起来。”

    曈曈看看安铁,低下头犹豫了一会,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说:“叔叔,这封信是不是你放到医院枕头下面的?”

    安铁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说:“我还想跟你说这事呢,以后不许做这些傻事,叔叔的问题会自己解决,知道吗?”

    曈曈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气,看着安铁说:“我知道,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叔叔,我早就想明白了,我不能继续影响你和秦姐姐,我应该独立起来,所以,开学我就去寄宿学校上学去。”

    安铁看看曈曈,这次,安铁不想再让曈曈受任何委屈,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过两天我就去联系学校,但不去寄宿学校,至于我和你秦姐姐的事,你以后别再瞎想或者写信之类的那些傻事,知道吗?”

    曈曈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安铁揽过曈曈的肩膀,让曈曈的头低在自己胸前,深深叹了口气。

    第一部 第371章 谁是谁的过客

    安铁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窗外,发现对面阳台又有烟头的微小火星在闪动,估计是对面阳台的少*妇又在阳台上抽烟。

    曈曈抬起头,看了安铁一眼,犹豫着道:“我还是去学校住吧,我没问题的。”

    安铁有些烦躁,加重语气说道:“我说了不去寄宿学校,我跟你秦姐姐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以后不用想那么多了,听话啊!”

    曈曈一看安铁的情绪变得好像不太好,怔怔地看着安铁,没说话。

    安铁轻轻捏了一下曈曈的肩膀,说:“去休息吧,早点睡,这些天把你给忙坏了。”

    曈曈看起来情绪不错,犹豫了一下对安铁说:“还不困呢,我陪你看会电视吧好不好?”说着曈曈推着安铁就往电视那里走。

    安铁笑了笑,道:“好吧!”

    看了一会电视,曈曈拿着遥控器,调一个台,就问一句:“这个电视好看吗?”

    安铁说:“还行。”

    然后曈曈又换了一个台,再问:“这个呢,好看不?”

    安铁笑道:“你就别折腾了,看什么都行,你喜欢看就好,我随便。”

    曈曈说:“那就看电视剧吧。”说完,曈曈就把电视锁定在一个放韩剧的频道上。

    安铁心里暗笑:“看来女孩子没几个不喜欢看韩剧的。”

    跟曈曈一起看了两集韩剧,当晚的那个韩剧放没了,曈曈还是很兴奋似的还想还换别的频道看,问安铁:“再找一个看看好不?”

    安铁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好!”

    曈曈高兴地转换着电视频道,找了半天也没有她感兴趣的节目,这时,曈曈看了看安铁,发现安铁满脸疲惫,坐在那之打呵欠,曈曈说:“累了吧?”

    安铁笑笑说:“没事,看吧,找到好看的节目了吗?”

    曈曈站起身来,对安铁说:“你还是去休息吧,我就知道你对言情剧不感兴趣,嘻嘻,反正也演完了。”

    安铁看看曈曈鬼精灵的样子,道:“鬼丫头,讹我陪你看电视,呵呵,去睡吧,我坐着抽根烟也睡了。”

    曈曈回房间以后,安铁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响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安铁感觉自己的脑子都麻木了,这些天在医院,探望的人川流不息,安铁还得装着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装着自己碰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车祸,他伪装了一个星期,觉得身上的痛,与这种不得不伪装的痛苦比起来,简直无足轻重。

    安铁想起出车祸的那一刹那,自己当时一瞬间的惊慌,兴奋与心跳,仿佛看到了死亡绚丽多情的面孔,那种临死的心态居然跟初恋的感觉十分相似。

    安铁真的感觉自己病了,这种病不是肢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空虚、疲惫与麻木。没有什么让人确信的事物了,没有让人坚定不移的和兴奋激动的东西,想到这里,安铁突然觉得的出车祸的一瞬间,到是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到了一个高氵朝,那种兴奋与惊恐让人迷恋,难道死亡才是人们一直向往的高氵朝?

    安铁心绪不宁地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曈曈的房间,然后把烟头使劲掐灭,站起来,走到曈曈的房门口,敲了敲门:“丫头,我出去一趟。”

    曈曈的房门迅速打开,曈曈疑惑地看着安铁问:“这么完了出去干嘛啊?”

    安铁道:“没什么,出去转转。”

    曈曈说:“要不我陪你去?”

    安铁道:“不用,你在家呆着,早点休息,有事情我跟你打电话。”

    说完安铁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曈曈追到门口,在安铁背后喊道:“叔叔,早点回家。”

    安铁头也没回,应了一声:“知道。”

    出了门,安铁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伸出头看,看了看安铁挂在脖子上挎着的胳膊,犹豫不定地问:“去哪?”

    安铁拉开车门,上车之后,说:“去付家庄海边,找一家酒吧。”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安铁,搭话道:“想找什么呀的酒吧,是动吧还是静吧,还是找个有小姐的酒吧?”

    安铁懒洋洋地说:“随便,是酒吧就行。”

    司机在后视镜里对安铁暧昧地笑笑说:“好的,我给你找个好玩的酒吧,我对那一块的酒吧非常熟悉,哪家有小姐,哪家没有小姐,小姐长什么样,多少钱,全部清楚。”

    安铁也没理司机,把头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心里道:“操,这司机也不长个眼色,我***胳膊都上夹板了,还能找小姐,你想让我下面也断了啊?***。”

    司机一看安铁没回应,开始专心开车,过了一会,安铁把眼睛睁开,看着夜晚都市迷离而暧昧的灯光,空空荡荡地照着人迹稀少的街道,一些飞虫在路灯周围不知疲倦地飞舞。安铁突然感觉,这人满为患的都市竟是那么荒凉,人们都躲到哪里去了呢?那些街道两边像骨灰盒一样的窗子和灯光真的是人们的避难所吗?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6K.(16k..文.學網

    司机把安铁拉到离海边不远的一个安静的酒吧门口就走了,安铁走进酒吧,酒吧里人不多,几个把头埋在一起说话的男女惊异地看了安铁一眼,估计是被安铁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吸引了,但他们又迅速埋下头去,嘀嘀咕咕的,仿佛在商计一个惊天的秘密计划,在这个城市里,别人的生死病痛是引不起别人关心的,最多给他们提供又一个无聊的话题。

    安铁坐下来,找服务员要了一瓶科罗娜,然后无聊地扫了几眼酒吧里的人,仿佛听见不远处的一对男女正在不知所谓地谈论自己。女的:“看看,刚来那个男人个胳膊断了?你说他是黑社会的还是地痞流氓?不会是偷了人家的老婆被人打的吧。”男的:“都有可能,管他呢,那什么……”

    安铁笑了笑,然后就看到打扮妖冶的女人朝安铁走了过来。

    酒吧很安静,安铁开始还以为这女人是服务员,但女人走过来后,直接在安铁对面坐下,把头往按天面前伸了伸,小声而暧昧地问:“先生要不要请我喝一杯?”

    安铁抬头看了一眼女人,懒懒地说:“钱不够,请你喝一杯可以,别的干不了。”

    女人很优雅地对安铁笑了一下,站起来说:“那先生慢慢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铁看着女人的背影笑了笑,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这就是糜烂、优雅、目的明确的虚伪的都市生活。

    这个面目模糊的女人的到来和离开再次打乱了安铁渴望宁静的心绪,安铁只想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喝点酒发发呆就好,安铁不想看到让自己发感慨的任何事物。

    快速喝掉一瓶啤酒,然后走出了酒吧,安铁感觉胳膊有点隐隐作痛,这胳膊一痛,反倒让安铁舒服了不少。

    出酒吧后,安铁沿着海边一个人慢慢走着,附近楼房里的灯光把海滩照的隐隐约约的,与城市挨着的任何一个地方似乎那里都有灯光,到那里都是昏黄、暧昧的。

    正在安铁一个人在海边漫无目的地像一个游魂一样流连的时候,安铁看见不远处好像有一个单薄的白衣少女,正站在那里望着大海发呆,安铁想,又一个睡不着的心潮起伏的城市人,安铁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准备到海滩上面的马路上打车回家。

    在安铁经过那个一袭轻衣、被海风吹得有点摇晃的女孩子身边时候,安铁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安铁感觉那女孩很熟悉,安铁返身向女孩走了过去,那女孩也感觉这个男人正向她走来,警惕地回头看了安铁一眼。

    女孩一回头,安铁一下子就呆住了,马上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居然是白飞飞,安铁居然又在这里碰到了白飞飞。

    白飞飞一看是安铁,也觉得很意外,也马上说:“我晕,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个色狼,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今天我有点急事,没去接你出院……”

    白飞飞还想说什么,安铁打断她道:“没事,跟我还那么见外,你跑到这里干嘛,要是遇到个坏人怎么办?”

    白飞飞笑了笑说:“你就是最大的坏人。你怎么像个幽灵似的,那都能碰到你。”

    两个人都在回避自己对方的问话,似乎心照不宣,又找不到别的话题。

    最后,安铁说:“别在那傻站着,我们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白飞飞很乖地跟在安铁的身后,不言不语的,上了出租车后,白飞飞说:“先不回去,我们找个酒吧坐一会?”

    安铁一听白飞飞说道酒吧,马上想起刚才在酒吧碰到的女人的骚扰,于是说:“那我们去李海军的酒吧坐一会,李海军这小子一直没个消息,正好去看看。”

    白飞飞马上相应,说:“好,去看看”

    到了过客酒吧,安铁和白飞飞看了一眼上方的霓虹灯,过客两个字异常醒目地在那里闪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安铁看到白飞飞的眼睛里含着一丝伤感,这时,安铁仿佛听到铃铛声又响起来了似的,脊背上出了一层细汗。

    刚进门,安铁就发现有点不对,只见酒吧里冷冷静静的没几个人,跟安铁刚来大连时的过客酒吧似的,过客酒吧经过李海军这几年的精心经营,可是目前这个城市最火的休闲吧之一。

    安铁看见李海军的表弟坐在吧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门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见安铁和白飞飞进来,眼睛马上一亮,赶紧走了过来说:“安哥,白姐,你们有日子没来了。”

    安铁说:“怎么酒吧生意好像不太好啊?人这么少。”

    李海军的表弟看了安铁和白飞飞一眼,说:“能好得了嘛?要好才奇怪。”

    安铁一惊,马上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吗?你表哥不在,平时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找我啊,也没见你给我打个电话。”

    李海军的表弟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说:“你们去那间小屋子看看吧。”

    安铁和白飞飞一脸疑惑地向那间小屋子走了过去,推开门,安铁发现李海军瘫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气。

    第一部 第372章 生命是一次路过

    安铁和白飞飞看见李海军的样子都大吃一惊,这家伙回来居然也没告诉安铁和白飞飞一声。李海军目光涣散,面无表情地看了安铁和白飞飞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来啦,坐吧。”

    安铁和白飞飞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觉李海军有问题,变化太大。

    安铁问:“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啊,你去西藏的情况怎么样啊?”

    李海军说:“还能怎么样?卓玛死了,她哥哥坐牢了,她父母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了几天就没事情了,还能有什么事?这样的事情谁还能闹一辈子!”

    说完,李海军看了看安铁上着夹板的胳膊,麻木地问:“你怎么了?出车祸了?”看起来李海军并不想谈论卓玛的事情。

    安铁心里刺痛了一下,说∶“嗯,前两天碰了一下,胳膊骨折了,不过没什么大碍,过两个月就差不多好了。”

    李海军“哦”了一声,然后懒洋洋地说:“你们要喝酒就出去让服务员拿,不想喝就走,我这也没什么。”

    这时候,一直皱眉头没有说话的白飞飞突然开口说:“别自暴自弃,海军,人总有一死,关键是人在活着的时候要活的精彩,活得对得起自己。”

    李海军突然冷笑了一声,道:“你活得对得起自己吗?”

    李海军这么一问,白飞飞站在那里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铁一看,这李海军可能受刺激大了,看了看白飞飞,只见白飞飞表情尴尬地苦笑着,一脸心酸,想了想说道“我们陪你喝点酒吧?!”

    说完,安铁准备出去叫服务员拿酒,这时,就听李海军在背后愣愣说道:“不需要,你们走吧!”

    安铁身体一僵,然后转过身来,看了看李海军,李海军自顾自地拿着个小酒瓶在那里往嘴里灌酒,看也没看安铁。

    安铁转过身,来到外面的吧台,叫过李海军的表弟,问:“你表哥回来几天了?怎么情绪这么不好,一直这样吗?”

    李海军的表弟一脸无奈地说:“回来有四五天了,一直这样,舔舔喝酒,喝醉了就在店里闹事,客人都被他撵走了,唉……安哥,你好好劝劝他吧!”

    安铁道:“我知道,他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这样。以后他要有什么事,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李海军的表弟说:“我前两天就想给你们打电话,他不让。”

    安铁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傻啊,不让他知道就得了!”

    李海军的表弟黯然地说:“行!”

    安铁回到李海军躺着的小屋,一进屋子,安铁又闻到一股古怪的香味,一种让安铁很不安的香味。

    安铁皱了皱没眉头,看见白飞飞还是神色黯然地站在那里,看着李海军不知如何是好,见安铁进来,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安铁一看李海军还是躺在那里喝酒,想了想,说“哥们,许多人都会碰到生离死别一类的事情,你难受我们理解,可你要是太过了,那就没有男子汉的风度了。”

    李海军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愤的神情,然后,眼光又迅速暗淡下去,冷笑道:“狗屁男子汉风度,行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了,我没事,你们走吧,我现在不想跟人说话。”

    安铁和白飞飞为难地看了一眼,又看着李海军一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样子,两个人无可奈何地从李海军的小屋子里退了出来。

    来到吧台前,安铁再次叮嘱李海军的表弟有事给立马给他打电话,然后,就离开了过客酒吧,来到白飞飞的家。

    安铁在白飞飞家沙发上坐下来,看见白飞飞的神情也有些呆滞,好像还沉浸在刚才李海军那的悲伤气氛之中,安铁好像也不太想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别扭,安铁忍受不了这种憋闷,找话说:“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嘿嘿,我给你倒点茶。”

    安铁给白飞飞倒了杯茶,白飞飞笑了笑,担忧地说:“你说李海军会不会出点什么事?”

    安铁道:“李海军出什么事,过段时间就好了。”其实,安铁自己也很担心李海军。

    回想起李海军那个小屋子里的那股特别的香味,安铁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铁对那个小屋子太熟悉了,那个小屋子里的气息和那些激愤的青春岁月在安铁想来,还恍惚如同昨天。

    安铁从口袋里摸出烟,一看,烟盒里空空的,于是使劲把烟盒捏扁了,放在白飞飞专门为安铁准备的烟灰缸里,心神不宁地搓着手。

    白飞飞看了看安铁,虚弱地笑了一下,温柔地说:“

    没烟了吧?我这里准备的烟也没有了,没有就别抽吧,对身体不好,身体很要紧,还是多注意点身体,你也不小了,男人一过30,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安铁看了白飞飞一眼,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郁闷,心想:“今天这是怎么啦?都这么神经兮兮的。”

    想到这里,安铁站起来,说:“我下楼去买一盒。”说完,安铁也没等白飞飞说话,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走出楼道,来到小区的马路上,一阵凉爽的晚风轻轻吹了过来,让安铁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很多,这时候的小区十分安静,大连人有早睡的习惯,才10点左右的光景,周围楼上的灯光基本都熄灭了,只有很少的几家窗户还透出一丝昏黄的光,城市像一个心思沉沉无可奈何的冥想者,这时候也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

    来到小区里的一家小商店门口,小商店也已经关门了,安铁又往前走,去找别的能买烟的小商店,安铁心思重重地在小区的楼下穿梭着,头脑里关于白飞飞和李海军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电脑小说站.16k.)

    安铁看见那个穿着大花床单的意气风发、艳惊四座的女孩子大大咧咧地在安铁面前哭着或者笑着,在你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就背着个包朝你挥挥手就走了,就像一片飘忽不定的美丽的云彩,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飘走了,然后,又在你不经意的时候飘回到你的身边。她美丽飘逸,不可琢磨,无法掌握!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这片美丽的云朵身上夺目的光彩似乎被什么东西慢慢掩盖,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自己改变了自己?

    还有李海军,那个俊美、冷峻的有时跟个少年一样冲动、有时跟个老者一样沉重的李海军,在碰到卓玛之后,一直像个傻逼一样幸福着,对生活充满了比阳光更明亮的期待,转眼之间,怎么一切就变了呢,是什么在操纵我们的命运?现在李海军躺在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小屋子里,把自己的心灵完全关闭起来,怎样才能使李海军走出那间小屋呢?

    然后,安铁又想起曈曈刚来的时候,曈曈小心的警惕的目光,和对安铁半是疑惑半是信任的依靠,给了我们天生的不安全感,让我们生老病死,生离死别,让我们在得到和失去之间逐渐衰老,让我们从怀疑到信任,从信任到隔膜,从隔膜到虚幻,然后,我们不得不膜拜在上帝虚无的脚下,把自己的心灵完全交给一些虚妄的东西,人生难道真的这么不可把握吗?生命难道真的如此脆弱?有没有一种永恒的东西能被脆弱的人类放心地握在手中。

    在一个小商店卖完烟往回走的时候,秦枫的身影又闪进安铁的脑海里,为什么近四年来,自己和秦枫之间一直会有一个看不见的阴影存在?是什么使两个朝夕相处的灵魂互相吸引又互相伤害?如果说,生命是一次路过,那谁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谁又是我们生命永恒的风景与永恒的依靠?如果大家都是各自生命中的过客,那生命是否太过荒凉,太不可把握?

    等安铁卖完烟回来,看见白飞飞正坐在沙发上分拣着什么东西,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安铁走过去,紧张地问:“你搞什么呀!生病了?”

    白飞飞顿了一下,说:“哦,不是,这个是我给曈曈买的调理身体的,曈曈不是痛经的毛病吗,我上次去一个老中医那里找了个方子,但他那少了一味药,我找了好几家药店才买到这玩意,现在你帮我把这味药分别加到那边的那几个小纸包里。”

    安铁道:“这么复杂啊,我都不敢整了,要是我放错了,可就坏了。”

    白飞飞笑道:“我问过的,没事,又不是毒药,这味药本来也是可有可无的,那个老中医说加上效果更好,你帮我弄吧,一会正好你回去拿上,我去切点水果。”

    安铁道:“那我就放心了。”

    白飞飞看看安铁,笑道:“我弄去了。”

    安铁感觉今天似乎有点特别,碰到的全部都是让人郁闷的事情,所有的人似乎都有点不对。安铁摇头笑着看看白飞飞窈窕的背影,然后低下头干白飞飞交给自己的活,安铁欣慰地想着,想不到白飞飞这么有心,一直念着曈曈的毛病,还费劲整了这么多药。

    安铁按照白飞飞交代的,把那些药弄好之后,打算找个东西把药装起来,正好看见茶几下面有一个纸袋子,安铁把那个纸袋子拉出来打开一看,纸袋子里面已经装了一大堆西药,安铁随便拿出来一瓶看了一眼,心里一沉,抬头看一眼厨房,把那瓶药又放了进去。

    这时,白飞飞端着两盘菜走出来,看看安铁,说:“弄好了吗?”

    安铁盯着白飞飞,小心地问:“飞飞,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体检出问题了?”

    白飞飞愣在那看看安铁,说:“没有啊!”

    安铁看了看白飞飞,把那个纸袋子往茶几上一放,道:“那这个药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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