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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3-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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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第373章 白飞飞的眼泪

    白飞飞一看安铁手中的装药的纸袋,看了安铁一眼,神情马上黯然了下来,把手中的水果盘子轻轻放在安铁面前,声音柔弱地说:“吃吧。”

    然后,白飞飞轻轻坐在安铁的旁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暗淡,那个光彩四溢的白飞飞,顿时好像就没有了。白飞飞目光发怔怔地扫了一眼一侧的墙壁,然后微微低着头。

    白飞飞显然再也无法辩解,那纸袋里全是治疗乳腺癌的药物。

    看着白飞飞的表情,安铁的心一直在往下沉着,似乎沉入了一个冰冷的冰窖里,刺骨的寒冷,安铁看见过也经历过死亡,远的不说,最近卓玛的死和自己的车祸,安铁看到了死亡清晰的身影。卓玛的死安铁更多的是痛惜,自己经历的车祸安铁想来也只是一瞬间的恐惧,甚至还有些激动,但刚听到白飞飞的病情,安铁的心里才感到一种真正的恐惧,一种无来由的彻底的孤独。

    安铁尽量装得沉稳地看了白飞飞一眼,实际上内心确实胆战心惊地问:“早期还是晚期?”问完之后,安铁觉得这话如此残酷,如同一把割肉的刀,刺向白飞飞,也刺向自己。

    安铁紧张地盯着白飞飞,这时,只见白飞飞抬起头来,对安铁凄然一笑,看起来很平静地说道:“晚期!”

    安铁看着白飞飞,抿着嘴,掏出烟,把烟盒费劲地撕开,然后打火,打了好几次都没打着,拿着打火机的手明显有些颤抖,点着烟后,安铁猛吸了一口,然后机械地问:“告诉家里人了吗?”

    白飞飞茫然地摇了摇头。

    安铁喃喃地说:“怎么可能呢,是不是查错了,你在哪个医院查的?”

    白飞飞道:“保守治疗是吃药,再就是做**切除手术,保守治疗大概活一年,做**切除手术也就两三年。”

    安铁问:“那你打算用哪种方案?”

    白飞飞道:“吃药吧,多活两年和少活两年没有区别。”

    两个人的对话在一种非常麻木的状态中进行,安铁功感觉在对话过程中,一股冷风嗖嗖地从骨子里不停地吹过。

    安铁突然激动地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不行,必须再找一个专门的肿瘤医院复查一下,明天我就带你去,明天就去。”

    白飞飞抬起头,此时,白飞飞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光,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哽咽着说:“不用去了,我不想再受一次刺激。”

    安铁目光空洞地看着白飞飞,然后,把身体移到白飞飞的身边,用一只手搂着白飞飞的肩膀,把白飞飞搂在怀里,绝望而茫然地说:“飞飞,上帝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你这么好的女子,为什么要让你承受这么多的伤害,为什么不是我,像我这样的混蛋,死不足惜,为什么不是我呢?”

    此时,安铁的心里悲愤而凄凉,安铁不知道白飞飞这而日子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安铁突然觉得死亡就像一贴让人恶心的膏药,总是在你的生命中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让你吃不好睡不好,平时在你健康的时候,它躲在被你疏忽的暗处,稍不留神,它就会跑出来,粘在你致命的伤口上。

    安铁感觉白飞飞的肩膀有些抖,安铁低头一看,白飞飞趴在安铁的胸口泪流满面。

    哭了一会,白飞飞突然仰起头,一边抽泣一边说:“安铁,我怕!”

    安铁看着白飞飞的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自己薄薄的T恤衫上,然后迅速把衬衫湿透。

    安铁能感觉白飞飞眼泪的温度,使自己的皮肤发烫,心里一阵热浪,一直涌到头顶。安铁哑着嗓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子蹦出来似的说:“别怕,肯定是误诊,你一定要相信,你怎么美好的女子不会得这种病,上帝有时候还是仁慈的,不会这么不公平,听话,明天就跟我去复诊,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全国最好的肿瘤专门医院,我一定要把你这个病给查没了。”

    安铁说完,捧着白飞飞的脸,低下头,在白飞飞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听话啊!”

    白飞飞乖乖地接受着安铁的吻,脸色红润了不少,白飞飞靠在安铁的胸口,像个小孩子耍脾气一样说:“不去。”

    说完,白飞飞幽幽地叹了口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只是遗憾,我还没结过婚,我真相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即使死了,也就没有遗憾了,可惜,好像已经没有时间了。”

    虽然白飞飞的声音很小,但安铁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安铁突然做了一个连自己也想不到的决定,说:“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们就结婚。”

    听见安铁这么说,白飞飞眼睛亮了一下,有迅速暗淡下去,轻轻说:“开什么玩笑,秦枫怎么办?”

    安铁顿了一下,仿佛下定了一个决心说:“你不用担心秦枫,她的心早已经不再这里,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

    白飞飞吃惊地看着安铁,张大嘴巴,等安铁说话,仿佛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等待证实。

    安铁字斟句酌地说:“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秦枫一心一意地过日子的,我拿着玫瑰去找秦枫,但是,我发现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你也就别问那么多了。”

    说完这句话,安铁仿佛费了很大的劲,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白飞飞听完,眼泪又开始流了小来,伸出手,抱着安铁的头,把嘴唇主动盖在安铁的唇上,温暖的舌头温柔地在安铁的嘴里探索着。

    两个人抱在一起,温柔而神情地相互探索着对方,仿佛要将各自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安铁捧着白飞飞的脸,轻声说:“明天跟我去复查,听话,好不好?”

    白飞飞脸色嫣红,目光冲充满了温情,柔声说:“好!”

    安铁回到家,曈曈已经睡着了,安铁轻手轻脚地会到房间,心还被白飞飞得病的消息冲击着,安铁感觉自己很虚弱,越想心理越疼,安铁始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刚才在白飞飞那安慰白飞飞的话,安铁自己都感觉很无力。

    回想临回来时,白飞飞送自己到门口时柔弱与哀伤的表情,安铁紧紧闭上眼睛,把“飞飞的病一定不是真的”说了一千遍。

    第二天一早,安铁很早就起了床,这时,曈曈似乎发现安铁的情绪不大好,自己悄无声息地下楼去跑步也没叫上安铁,曈曈走后,安铁在屋里像个被囚困得野兽一样,最终安铁定了定心神,提早就去了单位。

    上班以后,手头的事情堆积如山,安铁挎着受伤的胳膊一到办公室,就开始布置婚礼文化节和形象小姐复赛的事情,给部门的编辑开了个会以后,下午,安铁就赶去天道公司。

    到了天道公司,看到公司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安铁心里虽然被一大堆事情困绕着,却还是很欣慰,在大强的办公室把大强和赵燕表扬了一番之后,三个人步入正题,安铁把婚礼文化节的详细方案对赵燕和大强说了一遍,赵燕由于之前就知道,没有多大反应,笑眯眯地坐在那,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大强可是刚听到这个好消息,乐得坐在椅子上直搓手,道:“老大,你什么时候计划的这个案子啊,怎么一点口风也没透?是不是想给我们惊喜啊,嘿嘿。”

    安铁说:“事情之前不是要报批吗,我怕没把握的事情放出风来让你们空欢喜一场,现在你就放手去干吧,这事咱们公司包了,其中的各个环节都细致点,特备是那个婚礼用品展览会的招商,叫下面的业务员抓紧联系,十一黄金周这个活动准是大连市的热门。

    大强振臂一挥,说:“那还用说,现在都能想像得到当时的壮观场面,好!太好了!这样的活动要是一年办几个,咱们公司就啥也不愁了。”

    赵燕笑笑说:“周总,要不安总在那罩着,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全落在咱们公司头上了,我看啊,安总最该表扬的就是他自己了,嘿嘿,而且安总现在可是负伤作战呢。”

    安铁道:“赵燕现在越来越厉害啦,你要是再夸我我就该找个缝钻了。”

    大强嘿嘿笑道:“老大,我看赵燕同志还是挺实事求是的,你不知道,现在我一道道外面跟那些业内人士喝酒,他们都在我这套磁,估计心里一准在想,这周大强怎么这么牛,报社的好事全让他给占了,哈哈。”

    安铁一听,道:“大强,你没把咱们的老底给兜了吧?”

    大强摆摆手,道:“老大,我能那么傻嘛,我就跟他们打太极,吹牛呗。”

    安铁道:“嗯,你心里有数就行,复赛评委的邀请函都发了吗?”

    赵燕说:“发了,我记得安总上次说还想加两个评委?安总定好了吗?那两份邀请函还是空的呢。”

    大强一听,愣了一下,然后对安铁说:“老大,评委不是够了吗?干嘛还找啊?”

    安铁看看大强,说∶“人数多点能公平点,咱们这个活动主要还是冲着打牌子,不能出什么问题,等决赛的时候要更严格。”

    大强“哦”了一声,没说话,坐在那脸色严肃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沮丧。

    安铁暗中观察了一下大强,感觉赵燕说的那些话肯定没说到底,看来决赛的时候一定要把大强这一块好好牵制一下,安铁对赵燕说:“那两个评委已经定下来了,一个你们也认识,就是白飞飞,另外一个是一位艺术学校的校长,赵燕,回头我把他地址都告诉你,白飞飞的那份你直接交给我就行。”

    赵燕把白飞飞的那份评委邀请函递到安铁手里的时候,安铁看着白飞飞的名字,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第一部 第374章 爱能走多远

    从天道公司出来,安铁给在北京的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一下北京的肿瘤医院,打完电话以后,安铁就去了民航大厦,买了两张明天飞往北京的机票,又在昆仑大饭店订了两个房间,然后回到公司跟刘芳说了一声,打算明天就带着白飞飞去北京做一个详细检查。

    回家后,安铁与瞳瞳吃晚饭的时候,本来想把带白飞飞去北京看病的事情跟瞳瞳大致说一下,又怕瞳瞳伤心,安铁只好说去北京出差两天。

    瞳瞳一听,看看安铁说:“啊?!可是叔叔的伤还没好啊?单位怎么能让你出差?”

    安铁顿了一下,说:“没办法啊,最近单位这边事多,而且这事必须得我去,丫头,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瞳瞳道:“好吧,那叔叔路上小心点。”听得出,瞳瞳有点舍不得安铁离开大连。

    安铁对瞳瞳笑了笑,说:“嗯,你想让我给你带点什么回来?”

    瞳瞳想了想,突然笑了,对安铁兴奋地说:“风筝!对了,我看演北京的电影里天空上会有好多风筝,它们飞得满天都是,可好看了。”

    安铁笑道:“行,这次一定把风筝给你带回来,丫头要什么样的风筝?”

    瞳瞳道:“越简单越好,小小的一个就行,我怕太大了你拿着麻烦。”

    安铁说:“好,没问题,买完了风筝,叔叔带着你去放去。”

    瞳瞳使劲点了一下头,安铁看着瞳瞳高兴的样子,心里有点纳闷,这丫头怎么突然喜欢起风筝来了,以前也没听她说过啊,看来这女孩的心思还真是琢磨不定。

    临睡觉之前,安铁与白飞飞又通了个电话,从电话里,安铁觉得白飞飞似乎又开始犹豫起来,安铁又做了半天的工作,白飞飞才算正式答应与安铁一同去北京做一次详细检查,但从白飞飞的语气里,安铁听得出白飞飞几乎不抱什么希望。

    安铁挂了电话,心情很复杂,其实这个时候安铁的心里也很没底起,癌症可不是说着玩的,如果复查的结果和现在一样,安铁都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更别提白飞飞了,面对灾难和疾病,人往往是很脆弱的,就拿自己的车祸来讲,安铁的心里现在还有一些阴影。

    当人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所有的悲喜都已不存在,头脑中隐隐有一种渴望,那就是活着,能够活着是一个人最大的幸福。

    安铁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又想起了李海军,现在,为什么自己周围的人都这么不幸呢,这两个在安铁生命中最好的朋友和知己,现在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和绝望中,安铁感同身受。

    这时候的安铁很无力,面对着两个朋友的不幸,安铁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卓玛的死已经成为定局,安铁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安慰李海军,安铁知道什么理由都是徒劳的,李海军心里的伤口不是一两句劝慰的话就能抚平。

    想到这里,安铁对于明天的北京之行又充满了希望,白飞飞还是好好地活着的,只要活着就都有可能,这是白飞飞对自己说的话,也是安铁想对白飞飞说的话,无论明天会面对怎么的结果,安铁决定陪着白飞飞一起面对。

    第二天一早,安铁又嘱咐了一遍瞳瞳在家好好呆着,特别是让瞳瞳千万别再动出去打工的念头,瞳瞳答应安铁说:“叔叔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不到处乱跑,等着你回来陪我放风筝。”

    安铁摸摸瞳瞳的头,会心地笑了一下,说:“不许跟我说谎,我可是会抽查的,打咱家座机。”

    瞳瞳吐了一下舌头,说:“看来你把我当成经常说“狼来了”的放羊小孩了,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

    安铁拎着昨晚收拾好的包,打算下楼去接白飞飞,瞳瞳挽着安铁的胳膊,依依不舍地把安铁送到小区大门口,安铁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之后,瞳瞳才松开安铁的胳膊,等安铁坐着出租车走了老远,回头一看,瞳瞳还呆呆地站在那望着自己离开的方向。

    安铁快到的时候给白飞飞打了个电话让白飞飞在楼下等他,可是,安铁到了白飞飞家楼下却没见白飞飞出来,安铁正要拨电话再催一下白飞飞的时候,白飞飞拎着一个小行李箱从楼门口走了出来。

    白飞飞穿着一身米黄色的休闲装,高挑的身段和雪白的皮肤被这身衣服衬托得更加扎眼,这身打扮本来可以洋溢着一种活力,可一看白飞飞的脸上的神情就有些凝重了。

    安铁打开车门迎上去,接过白飞飞手中的箱子,让司机帮忙放进后备箱里,然后对白飞飞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下来了,正要去背你呢,嘿嘿。”

    白飞飞娇柔地看了安铁一眼,说:“怎么?听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怕?”

    安铁一边给白飞飞开车门一边说:“不怕,白大侠是谁啊?”

    白飞飞上了车,就安静下来,头发被吹进来的风吹得有些凌乱,白飞飞紧张地把两只手交握在膝头,仿佛此行是奔赴一个命运的审判一样,安铁拍拍白飞飞的手,白飞飞抬头对安铁淡淡地笑一下,安铁说:“是不是有点紧张啊?放松点。”

    白飞飞说:“没有,我现在也想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白飞飞不由地看向窗外,安铁感觉白飞飞的手轻轻抖动了一下,安铁用宽厚的手掌捏了一下白飞飞,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白飞飞并没有把头转过来,而是对着窗外,悠悠地叹了口气:“但愿是那样吧。”白飞飞这才扭过头,给安铁一个灿烂的微笑,说:“你也真够急性子,说走就走,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安铁一看白飞飞的情绪莫名转好,笑道:“就当去玩玩呗,没啥,这回咱俩到北京好好转悠转悠,在我印象中咱俩好像还没一起出去玩过呢,嘿嘿。”

    白飞飞看着安铁傻傻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前面,“快到了。”

    安铁往车窗外一看,果然候机大楼就在前面不远处,心里既兴奋,又隐隐地担心,不自觉地握了一下白飞飞的手,与白飞飞对视一笑。

    到了北京,两个人先去昆仑饭店把东西放下,就直接奔联系好的肿瘤医院。

    安铁早晨起来给那个朋友打电话的时候,那个朋友就交代安铁别让检查的人吃东西,白飞飞和安铁一直空着肚子,所以两个人都显得没精打采的。

    到了肿瘤医院的门口,白飞飞从出租车上下来,抬头看一眼医院的大楼,扭头看了一样安铁,安铁拉着白飞飞的手,鼓励似的对白飞飞笑了一下,带着白飞飞进了医院。

    安铁陪着白飞飞做了一系列的检查,通常都是安铁挎着个受伤的胳膊,从一层跑到二层,然后又从二层跑到一层,反反复复很多次,才把一系列的检查做完,整个过程中,白飞飞茫然地任由安铁带着她跑上跑下,像个跟家长出门的孩子似的。

    每当白飞飞进入哪个室,哪个科之类的房间,安铁就心神不宁地坐着门口等着,时间也变得漫长起来,这时,安铁的心里甚至比白飞飞还担心,一项一项的检查就意味着最终结果将要出来,安铁在心里不止一次做出最坏的打算,又一次次地推翻,简直在忍受一场心灵的煎熬。

    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医生一说要明天上午才能出结果,安铁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时,安铁看到白飞飞的眼神十分暗淡,用手拍拍白飞飞的肩膀,带着白飞飞从肿瘤医院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安铁一直是牵着白飞飞的手,白飞飞的手有点发凉,手心里却是出了很多汗,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安铁看白飞飞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带着白飞飞找了一家饭馆打算先吃点东西。

    进了饭馆,安铁点了几个清淡爽口的菜,对白飞飞说:“快吃点东西,折腾半天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白飞飞目光涣散地看看安铁,对安铁挤出一丝微笑,说:“好,你也吃点,你比我还累。”

    安铁给白飞飞夹了点菜放进盘子里,琢磨着找点什么话题转移白飞飞的注意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此时该说点什么好,坐在那闷头吃着东西,默默地给白飞飞夹菜。

    过了一会,白飞飞抬起头对安铁笑了一下,轻快地说:“咱们吃完饭去玩玩好不好?”

    安铁愣愣地看着有些反常的白飞飞半天,干笑道:“好啊,你说去哪咱们就去哪。”

    白飞飞歪着头看着安铁,想了一会,语气里满是兴奋地说:“我们去游乐场吧,好不好?”

    安铁又是一阵错愕,但这一次安铁也故作轻松地说:“好,就去游乐场,可是你不累吗?要不回酒店休息一会再去?”

    白飞飞道:“不累,玩还累吗?吃完饭就去,我要坐过山车,还有旋转木马,嘿嘿。”

    安铁摇头笑道:“行!你玩什么我都陪你,只要你别玩蹦极就行,我又恐高症,哈哈。”

    白飞飞道:“那个我也不想玩,别结果没出来我就死翘翘了。”

    安铁一听,赶紧说:“别瞎说!我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白飞飞揉了一下鼻子,说:“好,我知道了,安公子,赶紧吃饭,再晚点游乐场就关门了。”

    安铁和白飞飞吃完饭,就打车去了游乐场,白飞飞一脸兴奋地看着游乐场的大门,走在安铁前面,一蹦一跳的,跟个贪玩的孩子似的,安铁看着白飞飞反常的样子,心里十分压抑,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和白飞飞一起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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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第375章 我帮你洗澡吧

    安铁先是陪着白飞飞去了过山车那里,安铁买好票,工作人员一看安铁胳膊上还带着夹板,说什么也不让安铁上去,白飞飞笑道:“伤员同志,你还是在这看着我吧,嘻嘻。”

    安铁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再一次体会到身上带伤的苦处,对白飞飞说:“那好吧,我在这等你,你要注意安全。”

    白飞飞道:“放心啦,要是那么危险,也就没这么多人玩了,”说完,白飞飞就坐了上去,在工作人员帮白飞飞扣安全带的时候,白飞飞在哪笑嘻嘻地冲着安铁挥手。

    安铁看白飞飞坐在上面急速的上来下去,心都快悬到嗓子眼了,白飞飞还冲着安铁的方向挥手,安铁似乎能听到白飞飞兴奋的尖叫声。

    过了一会,白飞飞兴高采烈地回到安铁身边,说:“太好玩了,你个胳膊要是没受伤就好了,特别刺激。”

    安铁笑呵呵地看着白飞飞,说:“还想玩什么?我去买票。”

    白飞飞环视了一下游乐场,对安铁道:“找一个你也能玩的,走,咱们去坐旋转木马去,那个也好玩。”说完,白飞飞拉着安铁的手,跑到旋转木马那里。

    两个人坐上旋转木马之后,白飞飞张开双臂,随着旋转木马的起伏,与安铁那只没受伤的手碰撞着,一触摸到白飞飞的指尖,安铁就感觉到一阵凉意,可脸上还是笑眯眯地看着白飞飞,安铁几乎没见过白飞飞这样的一面,旋转木马根本就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安铁感觉两个大人夹在一群孩子中间有点怪异,此时的白飞飞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看着安铁傻兮兮地笑着。

    安铁静静地看着白飞飞,从医院里出来的那种哦个担忧也逐渐被孩子们的嬉闹声,和白飞飞娇柔的目光冲淡了,旋转木马的音乐声,和整个游乐场的欢声笑语,像一团快乐的空气,深深感染着安铁和白飞飞,这一刻,快乐就像音乐盒子里的梦一样,在不经意的时候被打开,让安铁有些迷惘,一种迷茫的快乐。

    之后,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又玩了几个地方,等游乐场快要关门才回酒店。

    安铁和白飞飞打开了一间房子走进去,白飞飞往床上一躺,脸上还荡着幸福笑意,说:“哎呀!累死了,我不能动了。”

    安铁笑着催促白飞飞,:“别耍赖,咱们还没吃饭呢,你洗个澡换上衣服,我带你吃好的去。”

    白飞飞呻吟道:“不行,我一部也不想走了,咱们还是点餐吧,让他们送过来,在房间里吃,行不行?”

    安铁一想,这主意也不错,道∶“行,我打电话点餐,你还是先洗个澡吧,能舒服点。”

    白飞飞坐起身,懒洋洋地说:“好吧,我去洗澡。”说完,白飞飞拿出一件睡衣走进卫生间。

    安铁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拿起床头的电话,让前台在中餐厅订了点吃的,然后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这时,安铁突然有种新婚旅行的感觉,仿佛白飞飞就是自己刚进门的妻子,两个人懒散地在宾馆里体会温馨的时光。

    正在安铁坐在那傻乎乎地冥想的时候,白飞飞一身清爽地从浴室里出来,看安铁坐在那乐,把擦头发的湿毛巾扔到安铁的脸上,恶作剧似的做了一个鬼脸,道:“想什么呢?你也去洗个澡吧,我发现北京比大连热多了。”

    安铁拿着湿毛巾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说:“洗澡?我倒是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可你看我这样,能像你洗的那么舒坦吗?”

    白飞飞若有所思的看看安铁,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帮你洗呀?”

    安铁一愣,看着白飞飞,脸上换换露出笑意,说:“你说啥,俺没听见,再说一遍。”

    白飞飞有些扭捏了笑笑,然后走到安铁身边,把安铁推进洗手间,然后脸色发红地看着安铁:“我说帮你洗,就当是你的护工啦,讨厌!”

    白飞飞迅速帮安铁把衣服脱了下来,等安铁赤身裸体地站在那的时候,白飞飞就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柔声对安铁说:“快去,站到水龙头下面。”

    安铁赤裸地站在那,啥呵呵地笑着看了一眼白飞飞,说:“怎么?你还不好意思啦?”

    白飞飞抬起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切,谁说我不好意思了,我又不是没见过。”说完,白飞飞拿下莲蓬头,小心翼翼地在安铁的身上冲起来。

    当温热的水流顺着肩膀从身体上换换流过,白飞飞的手也微微发颤地刷过安铁的皮肤,安铁的身体也为之一颤,舒服得都快叫出声来了,从住院开始,安铁就没这么舒服地洗过澡,通常都是曈曈把湿毛巾给安铁,安铁自己随便擦擦了事,搞得安铁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土都快掉下来了似的。

    白飞飞埋着头,细腻柔滑的手在安铁的皮肤上换换游动,这只手掠过一个地方,安铁的心就剧烈地跳动一下,白飞飞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羞涩地忽闪着,莲蓬头里的水流深入安铁的每一个毛孔里,安铁任由着白飞飞的手在自己的胸膛、脊背上轻轻划过。

    安铁的下身在这一系列的温柔刺激下换换抬起头,且有越来越膨胀的趋势,安铁尴尬地对白飞飞说:“现在我自己来就行,你去看看送餐的来没?”

    白飞飞抬起头看看安铁,笑了一下,小声说:“那好吧,记得一只手不方便的时候叫我。”

    白飞飞出去以后,安铁总算松了口气,拿着莲蓬头简单的冲了一下把这个复杂的洗澡工程结束。

    安铁和白飞飞吃晚饭以后,已经快到半夜了,吃饭时白飞飞的心情还是很不错,可两个人一静下来,白飞飞的情绪又变得不好起来,安铁看白飞飞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心也沉了下来,明天一早就要面对检查结果了,安铁的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

    为了怕白飞飞胡思乱想,安铁一直没走,默默地陪着白飞飞,不时跟她打打趣,聊聊天,白飞飞强颜欢笑地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也折腾了一天了,我没事。”

    安铁道:“怎么?这就要赶我走啊?我还不走了,今晚我就来在这里,嘿嘿。”

    白飞飞对安铁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安铁,谢谢你。”

    白飞飞低下头,用手摆弄一下睡衣的裙摆,说:“其实我也没什么遗憾的,我想了想。我这一生也过得挺自在,安铁,你知道吗?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一个飘飘荡荡的人,这就是我的命吧。”

    安铁的嗓子像被刺扎到一样,动了好几次喉结,才说:“不要说那些行吗?明天结果才出来呢,你要是不敢去,明天我去拿结果,你就在酒店里等我。”说完。安铁揽过白飞飞的肩膀,白飞飞很柔顺地看了过来,流着眼泪点点头。

    没有人能够平静地面对可能的死亡,白飞飞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着普通女人的天性,此时,在安铁的肩头,白飞飞就是一个渴望温暖与拥抱的女人,而安铁能给白飞飞,也只能是这些。

    这一夜,安铁和白飞飞相拥而眠,安铁始终把手掌放在白飞飞的**上,仿佛自己的手指阻隔一切的苦难一样,在安铁掌心里,白飞飞既柔软又炙热,把安铁的手心都烫的疼了。

    第二天一早,安铁一睁开眼睛,白飞飞还偎在自己的怀里睡得很沉,双手放在安铁的胳膊上,手心已经被汗水弄得有些发潮,安铁静静地看了白飞飞一会,白飞飞才悠悠转醒,揉了一下眼睛对安铁笑笑,然后转过身,用胳膊搂住安铁的腰,把脸埋在安铁的胸口上。

    安铁和白飞飞吃过早饭,又把白飞飞送上楼,然后准备去医院拿结果。

    白飞飞站在门口犹豫地对安铁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都要面对。”

    安铁故作轻松地笑笑,在白飞飞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你安心在屋里休息,我一定会带一个好消息回来。”

    白飞飞靠着门框,眼睛泪意盈盈地看着安铁,说:“好!我在酒店等着你。”

    安铁拍拍白飞飞的肩膀,说:“快进去休息,最好躺在床上睡一觉,等你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白飞飞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对安铁挤出一丝微笑,使劲点点头。

    安铁出了酒店,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肿瘤医院,一路上,安铁非常紧张,好似那张检查结果将宣判自己的生或死一样。使安铁既满怀希望,又心存沮丧,可以说那张躺在医生抽屉里的结果,可以是一个福音,也有可能是一颗定时炸弹。

    安铁坐在出租车里,司机的收音机里播放着路况信息和点歌台,此时,里面响起了一首歌,虽然安铁不知道歌曲名称是什么,可是女歌手那空旷幽怨的声音,和拨动心弦的乐曲,让安铁静静聆听了起来。

    “拥有华丽的外表和绚烂的定光我是匹旋转木马身在这天堂只为了满足孩子的梦想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上至少天堂让你幻想于我飞翔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在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不需放我在心上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听着这首歌,安铁的脑子里满是白飞飞在游乐场时的快乐样子,白飞飞的一颦一笑,每一句话,每一个声音,都像这首歌一样,流露着无限的失落与哀伤。

    到了肿瘤医院门口,安铁站在那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安铁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肿瘤医院的大门。

    第一部 第376章 拨云见日

    安铁上楼以后,到昨天的那个专家门诊的办公室门口,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敲门走了进去,带着眼睛的老专家看了一眼安铁,安铁的心就开始狂跳,老专家慢慢悠悠地对安铁说:“你是昨天跟那个姓白的女孩子一起来的吧?”

    安铁连忙说:“我是,医生,她有点事情不能来,我来取检查结果。”

    老专家又抬起头看看安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推了一下眼镜看了看,眉头紧紧地锁起来。

    安铁站在那观察着老专家,看他眉头深锁,赶紧走到他的办公桌旁边:“医生,结果怎么样?是癌症吗?”

    老专家点点头,安铁的心立刻就悬到嗓子眼心里一沉,就等着老专家说话。

    过了一会,老专家又摇摇头,说:“什么癌症,只是一个**肿块。”

    安铁一听,呆呆地愣在那好半天,耳朵里满是老专家那句“什么癌症,”这句话就好一个激动人心的晴天霹雳,让安铁差点蹦起来。

    安铁还没等着老专家说完,高兴的抓住老专家的胳膊,说:“您是说飞飞没得癌症?!只是一个一般的**肿块是吗?”

    老专家被安铁的激动情绪搞得一愣,结结巴巴地说:“怎么你们以前检查过是癌症?”

    安铁说:“是啊,在另外的一家医院查出来是晚期乳腺癌,这么说,那里结果根本就是假的?是吗?”

    老专家的眉头又锁起来,拍着桌子说:“胡扯!这也能检查出是癌症!?小伙子,我可以肯定,这是个医疗事故,对了,你们没有进行癌症类药物的治疗吧?”

    安铁说:“好像吃了点药,别的还没开始,这不是就来这里复查了嘛。”

    老专家说:“那就好,我给你开点药,你让这个姓白的姑娘吃我开的药就行,以前那些就赶紧停用吧,对身体不好。”

    安铁赶紧点头:“好!谢谢您,医生,您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太感谢你了。”

    安铁那了药之后,高兴地从肿瘤医院出来,拿出手机,想赶紧通知白飞飞这个天大的喜讯,可安铁把手机拿出来,想了想,既然已经确认没事,还不如好好安排一下给白飞飞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安铁打车找了一个花店,买了一大束花,然后回到昆仑饭店,在饭店的西餐厅定了个位置,才兴奋地拿出手机拨通白飞飞的电话。

    电话打了半天白飞飞才接起来,:“安铁,结果怎么样?”白飞飞的声音发颤地问。

    安铁顿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说:“你赶紧下来,我在楼下的西餐厅等你。”

    白飞飞沉默了一会,哽咽着说:“是不是已经确诊了,我就知道,不会有奇迹发生。”

    安铁差点把好消息脱口而出,道:“别哭啊,你下来就是了,下来我再告诉你。”

    白飞飞吸了一下鼻子,似乎在安铁的语气里嗅到了什么,道:“你快说啊,你要不说,我就不下去。”

    安铁无奈地说:“下来吧,绝对不是坏消息,这总行了吧,你再不下来我就上去拎你下来。”

    白飞飞赶紧说:“好,我下去,你等我。”

    挂了电话,安铁喜不自禁地坐在座位上,搓了搓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到现在安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居然是真的,他把那束花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有些急不可耐地等着白飞飞。

    很快,安铁就看见白飞飞一袭白衣出现在餐厅门口,这时,白飞飞也看到了安铁,站在那犹豫了一下,然后迅速走过来,白飞飞的那条白色长裙随着白飞飞急促的步伐飘了起来,看的安铁一愣。

    白飞飞走过来后,安铁就把那束花假么假事地塞到白飞飞怀里,白飞飞愣了数秒,捧着那束花疑惑地看着安铁,第一句话就问:“到底结果怎么样?”

    安铁帮白飞飞拉出椅子,把白飞飞按坐下来,笑嘻嘻地看着白飞飞说:“你看我这样结果能怎么样?”

    白飞飞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安铁,脸上的表情快速变化着,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不是?”

    安铁使劲点点头,把老专家确诊的单子交到白飞飞手上,白飞飞拿着那个单子一看,猛地抬起头,脸上既惊讶有欣喜,道:“真的不是!”说完,白飞飞抓着安铁放在桌子上的手,又说:“这是真的?安铁,这是真的!?”

    安铁也欣喜若狂地说:“千真万确,不过是一个肿块而已,妈的,这真是太好了!”

    白飞飞开心地仰起头,眼角留下一滴眼泪,道:“太好了!太好了!”

    安铁笑道:“别哭啊,这么高兴的事你哭啥?”

    白飞飞使劲搂住那束花,破涕为笑:“就哭,谁说哭就是伤心来着。”

    安铁嘿嘿笑道:“那你大声哭,哭完点东西吃。”

    白飞飞用手背抹一把眼泪,笑了笑,把那束花在鼻子地下闻了闻,说:“你还挺能整事,电话里也不早告诉我。”

    听到确诊消息之后的白飞飞儿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白飞飞在一瞬间就回来了。

    安铁道:“这叫好饭不怕晚,快点看看点什么,饿死我了。”

    两个人点完餐之后,安铁又要了一瓶香槟,两个人听着西餐厅舒缓的音乐,一边喝酒一边傻兮兮地乐,癌症的阴霾总算一扫而空。

    安铁看着白飞飞又恢复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的石头缓缓地落下来,这一次,白飞飞像重生了一样,时光仿佛又回到几年前,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

    两个人把香槟喝光之后,白飞飞又主动点了一瓶红酒,几杯下肚,白飞飞面色酡红,星?闪动地看着安铁,说:“安铁,没想到这次还真让你猜着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你这么坚决,我兴许现在正在哪个角落里等死。“说完,白飞飞的眼泪又淌下来。

    安铁心里一惊,没想到白飞飞连这样的打算都做好了,安铁沉吟了一下说:“不提那些啦,现在你不是好好的嘛,晚上咱们就回去,操他妈!咱去告那家破医院!给他们炒得满城风雨,搞得他们头破血流!操!”

    安铁话音刚落,餐厅里不少人把目光投向安铁和白飞飞这一桌,白飞飞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看着安铁,鼻音很重地说:“算了,谁没有出错的时候,医生也是普通人,回头告诉他们一声得了,让他们以后注意点。”

    安铁说:“那也太便宜他们了,对了,那些治疗癌症的药你吃了多少?”

    白飞飞儿想了想说:“我当时都绝望了,还吃什么药啊。”

    安铁高兴地说:“那就好,你要是真吃了那药,没准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呢,就是你不想告那家医院,我也得去讨个说法。”

    白飞飞深吸了一口气,瞟一眼安铁买的那束花,微笑着说:“现在我已经感觉很幸福了,不想再追究怎么,我不但不想告他们,我还很感谢他们,听到自己没事的消息,你很难想像我现在的心情,如果没有那个误诊的医院,我也不会有这样精彩的体验,还有,因为这次误诊,我还……总之,我现在非常感恩,感谢上帝!嘻嘻!安铁,谢…。不说啦,我要说你又该叫唤了。”

    白飞飞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安铁还从来没看到过白飞飞说话这么不利索的时候。

    安铁道:“这就对了,吃东西,吃完,我带你去逛街去,晚上咱们就回大连。”

    白飞飞叉起一块牛排,张大嘴巴放进去,一边吃一边点头,脸上既满足又幸福。

    下午,安铁带着白飞飞去西单和王府井转了转,当然曈曈交代的风筝安铁可是一刻也没忘,安铁和白飞飞给曈曈挑了一只大小适中的蝴蝶风筝,这只风筝的做工很细,上面的颜色也上得特别好,安铁拿着这只风筝,心里想着,曈曈如果看到这只风筝准能喜欢。

    卸下了包袱的白飞飞,在安铁身边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女生似的,经常是手里拿着冰激凌拽着安铁的胳膊看这看那,等逛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才回酒店取上包,然后搭乘最后一班飞往大连的飞机回家。

    回到大连,安铁把白飞飞送回家,白飞飞从下飞机的那一刻,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似乎一到了大连诸多现实又摆在眼前,安铁的心也变得沉重了很多。

    安铁把白飞飞送到楼上,白飞飞淡淡地对安铁微笑着说:“安铁,你回去吧,我现在不用你操心,而你的事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我只能对你说,还是好好考虑一下那你和秦枫的事情吧,以前你对我说的话,你不要有什么负担,人在特殊的情况下总会变得很冲动。”

    安铁愣愣地看着白飞飞,临走的时候迅速在白飞飞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说:“飞飞,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你好好休息,有事别一个人扛着,记得给我打电话。”

    白飞飞抿嘴笑笑,说:“好,我知道,你回去也好好休息吧,胳膊还没好呢就配我折腾了这么一大顿。”

    安铁有些伤感地对白飞飞笑了笑,转身向楼下走去,等安铁下了两层楼,才听到白飞飞关门的声音。

    安铁到了家,刚把门打开,曈曈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安铁,曈曈的眼睛一亮,跑过来扑进安铁怀里,说:“叔叔,你回来啦,太好了。”

    安铁笑着看看曈曈,拍拍曈曈的脊梁,说:“回来啦,怎么?想我了?”

    曈曈娇嗔地说:“想了,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做梦还梦到你了呢。”

    安铁道:“是吗?这几天也没抽查,你没又出去打工吧?”

    曈曈说:“叔叔,你怎么把我当惯犯啦,就那么一次被你看见,老说!”

    安铁呵呵笑道:“逗你呗,来,看看我给你买的风筝你满意不。”安铁把那只蝴蝶风筝递给曈曈。

    曈曈接过风筝,开心地左看右看,然后抬起头对安铁娇俏地说:“真好看,如果它飞起来肯定更漂亮。”

    安铁坐到沙发上,长吁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是啊,飞起来更漂亮。”

    曈曈把风筝放在一边,坐在安铁身旁,挽着安铁的胳膊,说:“叔叔,你想我没?”

    第一部 第377章 飞走的蝴蝶

    安铁看看像猫儿一样乖巧的曈曈,笑道:“想,能不想俺家丫头嘛,好啦,早点睡觉,这两天我就给你联系学校,等你上学了就不会觉得闷了。”

    曈曈说:“嗯,可是,我要在我开学之前去放一次风筝。”

    安铁道:“没问题,过几天这胳膊好点了,咱们找个像高尔夫球场那么大的草坪去放风筝去,让这只蝴蝶高高地飞起来,嘿嘿。”

    曈曈高兴地偎在安铁身边,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安铁受伤的胳膊,说:“还痛吗?”

    安铁道:“不痛,都这么多天了。”

    曈曈仰起脸对安铁笑一下,然后站起身,说:“好啦,我不缠着叔叔了,刚出差回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安铁拍拍曈曈的胳膊,说:“去睡吧,时候不早了,你老师不是还嘱咐你锻炼身体吗,哦,对了,你现在来那个肚子还疼不?”

    曈曈一听,脸迅速红了起来,羞答答地说:“嗯,好一点。”

    安铁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太直了,尴尬地笑笑:“你白姐姐给你抓了几副中药,就是调理的那种,我放在橱柜里了,你自己记得熬点按时喝。”

    曈曈看着安铁,微笑着点点头,有些扭捏地回房间去了。

    安铁靠在沙发上抽着烟,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安铁眼前闪过,安铁的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着,可是不管怎么样,白飞飞平安无事还是让安铁的心里明亮了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安铁一直忙于报社主办的两个活动,稍有空闲还得给曈曈安排学校的事情,让安铁痛苦的是现在不能开车,去哪里都不是很方便,最终,安铁托人在住地附近的一个重点中学把曈曈上学的问题解决了。

    安铁去那个学校里看了一圈,觉得教学环境非常不错,离家里又近,不像那些寄宿学校,又远又偏,风气还不怎么好,把学校的事情定下来,安铁感觉轻松了很多。

    曈曈得知上学的地方离家里很近也特别高兴,拿着安铁提前从学校那边弄来的课本,一有空闲就认真地翻看着,看到曈曈这么用功,安铁也很欣慰。

    时间如流水,这种平淡而真实的日子一转眼就流过去了,折腾了好几个月的选秀活动的复赛明天就要开始了,安铁对这次复赛既怀着即将结束的喜悦,又有些隐隐的担心,大强前一段日子与选手厮混,似乎欠下不少风流债,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安铁在单位和刘芳一起给时尚周刊部开了个会,部署明天形象小姐的复赛情况,会议上,大家的情绪高涨,运作了几个月的活动终于进入了复赛阶段,可以说复赛之后,决赛反而简单很多,因此这个复赛是整个活动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

    安铁把评委名单,复赛的几个步骤跟下面的人做了一个详细说明,然后,又把天道公司那一块说了一下,看得出周刊部的编辑对天道公司口碑还算不错,这一点,安铁对大强倒是十分满意,别看大强花点色点,在拉关系办事情上还是挺有一套的。

    平日里大强跟时尚周刊部的编辑混的特熟,把这些人哄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用安铁提,有什么活他们都优先考虑天道公司,再加上安铁这么一配合,天道公司真成了这个部门的全权代理了。

    散会以后,刘芳把安铁叫到办公室,又与安铁详细谈了一下婚礼文化节的事情,总的来说,这个活动也在平稳进行的阶段,忙虽然忙点,安铁倒是对这个活动的期望值比形象小姐还大。

    刘芳看着安铁的胳膊,道:“哎,我才发现,你胳膊好多啦?”

    安铁道:“刘总,已经摘夹板两天了你才看见?”

    刘芳拍了一下脑门,说:“你看这两天忙的,我都晕了,呵呵,安铁你别见怪啊。”

    安铁笑笑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刘总,我刚才看了一下评委名单,咱们这次的评委差不多快成以你为带头的娘子军了,嘿嘿。”

    刘芳道:“是啊,我刚才也是觉得这次评委女多男少,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带头,你看要论长相,论地位,论财富,我哪样也不沾,咱们这对娘子军啊,除了我之外,我看都把那些选手给比下去了。”

    安铁道:“就是,但刘总也不能把自己排除在外啊,哈哈。”

    刘芳啐道:“你小子,别绕我进去,好啦,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事你就早点下班吧,明天打起精神,你可是总揽全局呢。”

    安铁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安铁进屋的时候,看到曈曈坐在客厅里拿着一张张的纸在拼什么东西,安铁走进一看,曈曈正在拼接她自己画的世界地图,安铁道:“丫头,这些都是你凭记忆画的?”

    曈曈得意地说:“是啊,今天我在老师家接到了老师打过来的电话,她就要提前回来了,还说要亲自看我画呢,我再好好看一遍,不能在老师面前掉链子啊。”

    安铁看看那副地图,道:“着工程也太大了,丫头,你还真行。”

    曈曈说:“其实要是用心画也不难的,画这个东西好处挺多,起码我学习世界地理和历史现在一点问题也没有,嘻嘻。”

    安铁顿了一下,说:“聪明的丫头啊,对了,你老师没说你那副画得没得奖吗?”

    曈曈想了想,说:“这个老师没说啊,我估计没戏啦,那里那么多绘画大师,我想都不敢想。”

    安铁坐在曈曈旁边,笑道:“没得就没得,怎么是哦咱们也在国际上露了一把脸,下次再接再厉。”

    曈曈对安铁笑笑,说:“哎?叔叔,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安铁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空非常晴朗,从窗户还偶尔吹进来一丝凉风,使这个悠闲的午后更加舒爽宜人,安铁便道:“丫头,我早点回来还不好啊,你不是说要在开学前去放风筝吗?咱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曈曈高兴地说:“好,太好了,我现在就拿风筝去,叔叔,你的胳膊能行吗?”

    安铁摆摆手,道:“没问题,放风筝不一定非要两只手啊,去拿风筝去吧。”

    曈曈把风筝拿出来之后,安铁看曈曈又换了一身新衣服,这套衣服还是曈曈回贵州之前白飞飞带曈曈买的,有点类似于税收服的感觉,把曈曈衬托得学生气十足,却不乏时尚和清爽,曈曈还戴着她老师送她的那顶帽子,一看就是出游的样子。

    安铁打量了一下曈曈,说:“俺家丫头越来越漂亮了,嘿嘿。”

    曈曈羞涩地对安铁笑笑,说:“又取笑我,走吧,咱们放风筝去。”

    安铁站起身,拿着曈曈的那个蝴蝶风筝带着曈曈一起下了楼。

    出去以后,安铁和曈曈在一个广场上找了一处宽广而平整的草坪,安铁和曈曈一起放了好几次才把那只蝴蝶缓缓放上天空,看着美丽的蝴蝶风筝越飞越高,曈曈拍着手兴奋地叫道:“太好了,我的蝴蝶飞的那么高。”

    安铁拉动着那条线,一边控制风筝的飞翔一边说:“来,丫头,你也试试,等我再调一下,你来控制风筝。”

    曈曈在一边仰头看着天空,天空上疏落的云朵被风梳理得像一块雪白的棉花,在湛蓝的背景中,美丽的让人忘却了一切纷扰。

    安铁把线递给曈曈,曈曈小心翼翼地接过去,仰头一边看天空一边学着安铁的样子操控着那条细线,此时,一阵清风吹过,那根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曈曈赶紧使劲一拉,安铁高声道:“别太使劲,放松点,掌握好力度,让它借着风向走,要不线该断了。”

    曈曈皱着眉头,说:“我觉得风也没那么大呀,怎么这条线这么男控制。”

    安铁握着曈曈的手,教曈曈怎么用巧劲控制风筝,没一会,曈曈就摸到了窍门,恣意地牵着手里的那根线,随着风筝在草地上欢快地跑着,像个不安分的小鹿似的。

    安铁懒洋洋地坐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叶,仰头看着那只飞翔在蓝天里的风筝,心好像也随着风筝飞起来一样,脑子里的思绪开始变得空旷而幽远。

    看着看着,安铁觉得那只飞翔在高空的风筝是那样寂寞,那样孤单和无助,其实它想飞得更高,可总有一条线在牵制着它,它就只能在半空中毫无目的地晃着。风筝有一根线在牵制,而人呢,牵制人的又何止是一根线,安铁怔怔地望着湛蓝的天空,思绪随着那只蝴蝶风筝飘来荡去,安铁想弄清楚牵制自己的到底是哪一根线,或者还有哪些更多的看不见的丝丝缕缕。

    就在这时,安铁看见那只风筝骤然一跃,飘到了更高的地方,安铁扭头看看曈曈,只见曈曈的胳膊垂了下来,正在仰头看着那只挣脱了控制的蝴蝶,那只蝴蝶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安铁和曈曈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曈曈有些怅然若失地走到安铁身边,安铁能感觉到曈曈并不是为了失去风筝而怅然,便道:“丫头,怎么不开心了?明天我再给你买一个。”

    曈曈坐在安铁身旁,又看了一眼天空,说:“不用了,是我想放走它的。”

    安铁纳闷地问:“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嘛。”

    曈曈缓缓地说:“我觉得它想飞得更高点,更远点,而我们的线没有那么长,这条线根本不能带它去他想去的地方,叔叔,你看天空多大啊,我们能给它的是多么小的一片天,这样太残忍,我不要控制它。”

    安铁听了曈曈的话,愣愣地看一眼天空,嘿嘿笑了两声,说:“丫头是对的,我们回家吧。”

    曈曈仰头看了一眼。对安铁笑道:“叔叔,你说我们会不会在哪一天又遇到这只风筝呢?”

    第一部 第378章 美丽盛会

    安铁看了一眼曈曈,笑笑说:“这个问题不好说。”

    曈曈望着远处的天空,此时,太阳正极速下落,落日的余辉照的天边红焉焉的一片,只听曈曈喃喃地说:“我想我还能看见这只蝴蝶。”

    安铁摸摸曈曈的头,哈哈笑道:“你这风筝一撒手,现在早掉下来了,说不好就在哪看得见了。”

    曈曈道:“她会掉在哪里呢?”

    安铁心想,:“这傻丫头,现在也开始胡思乱想了,这风筝没准现在掉在那个街角被人踩得稀烂了。”

    安铁不忍心打击曈曈,摸了摸曈曈的头说:“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回家吧!再玩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风筝哪都能买到,大连也有!”

    曈曈道:“不用了,我研究研究自己做一个,嘿嘿。”

    安铁笑道:“好主意,丫头没准能做出一个独一无二的风筝。”

    太阳已经罗上了,安铁牵着曈曈的手,他们的身影在黄昏的草地上越托越长,风一吹,他们的身影似乎就晃一晃,如同两片摇曳的树叶。

    第二天一早,安铁很早就起了床,匆匆吃了点东西就直奔形象小姐大赛的复赛现场,滨城商厦的一楼大堂。滨城商厦的一楼有一个面积很大的区域,专门供各类商家搞活动和商品促销活动,经常有一些商业性的演出现场就安排在这里。

    安铁到的时候,大强和赵燕已经在那了,公司的几个员工正在现场忙碌着,一些参加选秀的选手正在后台紧张地试衣服和化妆。

    舞台上已经有一些选手在走来走去,找着舞台的感觉。舞台的前面,皇朝模特经济演出公司的艺术总监汤米正在那里大呼小叫地指挥选手走台步和队形。

    汤米原来也是国内一个很有名气的男模特,获过国际大奖,在皇朝模特演出公司的宣传册上对汤米的介绍是国际名模。大连的确是一个出模特的城市,不管男模女模,许多模特都在国内国外获过大奖,只是大连的经济环境一直要死不活,许多模特都在外面混生活去了,留在本城市反而不多。汤米是安铁找来专门训练选手的,报名的选手来自各行各业,有的根本没有舞台经验,必须在正式比赛前做专门的训练和一系列的排演。

    安铁负责的版面做过汤米的专访,是另外一个记者采访的,皇朝公司的老总慕容春天为此专门请安铁和做采访的记者吃饭,所以跟汤米也很熟悉。

    本来按忒是要找慕容春天做评委的,但这个时间慕容春天正好领着一帮模特去了国外演出,就让他们的艺术总监汤米做了复赛评委,顺带帮安铁训练选手。

    “嗨!我说那个女孩,你的屁股怎么那么僵硬呢,把屁股甩起来,知道不知道呀,跟着音乐的节奏走,你那么往前冲干嘛呀,你去赶集呀!哎呀,笨死了!喂,我说后台的那些女孩,磨蹭什么呀,快出场啊,快点!”汤米用个喇叭不断指挥纠正着选手的舞台动作和队形,对选手大声地呵斥着,声音尖细而清脆,热得周围的许多顾客驻足围观。

    舞台上的好几个选手已经被汤米训斥得心烦意乱,好几个人都那眼睛等着汤米,敢怒不敢言。

    汤米见安铁走过来,热情地跟安铁打招呼:“安主编到啦?”

    安铁说:“忙着呐?辛苦你了!”

    汤米伸出他的兰花指,摆了摆,然后指着台上说:“没事,应该的,就是这帮选手,真是笨死了,在台上直转圈,走的难看死了。”

    安铁笑笑说:“所以才要请汤米这么牛的国际名模来指导啊,辛苦辛苦!”说完,安铁就向大强和赵燕走去。

    汤米用自觉妩媚的目光瞟了安铁一眼,在安铁背后笑道:“你尽给我灌迷魂汤。”

    赵燕看安铁过来,笑着迎上来,说:“安总,早啊,我们把现场都布置好了,现在就等评委入场。”

    赵燕的话刚说完,大强就搓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四周看了看,呵呵笑道:“老大来了啊,感觉还不错吧,商场才刚开门呢,围观的观众就这么多,一会人都来看我们的活动了,这商场就别买东西了,那些商户还不得跟我们急眼啊,哈哈。”

    大强今天的情绪很激动,刚才安铁在跟汤米说话的时候,已经发现大强上蹿下跳地指挥工作人员布置活动现场,连大厦的保安都被他指挥的团团转,老远就听到他的大嗓门:“往后点!往后点!别靠太前,保安,你们把群众们都往后请请,围观的人太多了,做好弄个围懒围起来,划个线,别让越界。”

    安铁看着大强笑道:“行啊,大强,今天劲头很足啊?”

    大强四周看了看道:“那是,我什么时候精神头不足了?哎哟,评委到了,我去接一下。”说完,大强扭头就扒开人群,远远冲一个秃头走了过去。

    “哎呀,高教授,刚才我还准备派个人去接你,太忙了这会,这边请,这边请!”大强说把高校长迎进了评委席,这个高教授是一家大学艺术系教舞台美术的,也是本市以为颇有名气的画家,是安铁以报社的名义请的,安铁把名单交到大强那之后,后来一直就由大强联系,尤其这段安铁不断出事,活动一些具体事宜几乎都由大强在操作。

    安铁过去跟高教授打了一声招呼,刚准备坐下来跟高教授聊两句,就听见背后一声娇笑:“大男孩,这么忙啊!”

    安铁回头一看,看见吴雅穿着一件枣红色的露背长裙,娉娉婷婷地站在安铁身后,围观人群的目光刷刷地往吴雅身上招呼,顺带让安铁也被众人的目光包围着。

    安铁笑道:“这么快就到了,来给你介绍一下,高教授!”安铁赶紧把吴雅介绍给高教授。

    只见高教授面色黑红,两眼冒光,笑容可掬地伸出手:“哦,吴小姐,幸会!幸会!”

    吴雅也对高教授迷人地笑了笑,伸出手和高教授握了一下,然后和高教授寒暄起来。

    就在吴雅和高教授寒暄时,赵燕正好抱着一堆资料袋走过来,把资料袋在每个评委席上放了一份之后,安铁问赵燕:“舞台音响谁负责?怎么听起来乌里哇啦的?”

    赵燕说:“是商场派的人专门负责,本来准备我们自己的人来着,但商场非要说用他们指定的人,我去看看。”

    在赵燕刚要转身时,一个选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赵姐,我的编号牌不见了?”

    赵燕问:“牌子怎么掉了呀,没牌子一会评委怎么给你评分啊?”

    这个选手急得快哭了,哭丧着脸说:“不知道呀,刚才我突然发现的,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故意搞鬼害我。”

    赵燕赶紧说:“别急!别急,你再回去找一下,幸好我另外准备了一套,,实在找不到你再来找我。”

    那个选手一听放下心来转身走了。赵燕是活动现场的统筹总监,无论大事小事活动整个程序的监控都得找她。

    安铁一看赵燕忙的不可开交,笑道:“辛苦了赵燕,回头我好好请你吃饭。”

    赵燕笑着说:“你说话可要算数。哎呀,飞飞来了。”

    安铁扭头一看,只见白飞飞还是穿着常穿的那套白裙,飘逸的长发今天用一条红纱巾扎成一个马尾,风格简洁干练而富有冲击力,拎着个小包,神采奕奕地向评委席走了过来。

    赵燕赶紧迎了上去,道∶“白姐,这么漂亮啊。”

    白飞神清气爽地说:“你也一样啊,今天忙坏你了吧?赵燕。”

    赵燕站在一旁笑眯眯看着白飞飞和赵燕寒暄的安铁,白飞飞目光如水地看了安铁一眼,然后对赵燕说道:“你看我们安公子,这甩手掌柜当得挺舒服的,就个没事人似的。”

    安铁说:“谁说我没事啊,我不也忙得很嘛?

    今天在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工作,包括跟你们聊天都是工作,你是评委嘛,嘿嘿。”

    白飞飞说:“要不是有赵燕这么能干帮你,看不把你累死,这样的活动,事老多了。”

    安铁说:“那是,像赵燕这么能干的有几个啊,只能说我运气好。”

    白飞飞瞪了安铁一眼道:“美的你。”

    就在这时,大强不知那里一下子窜了过来,说:“白老师来啦,来,请入座!请入座!马上快开始了,看看我们的资料,熟悉一下选手。我也很忙啊,怎么不夸夸我啊白大侠。”

    白飞飞笑道:“你还用夸嘛,这么牛的活动你能一手把它操办起来,还得需要多大的能量啊。”白飞飞今天格外高兴,把大强猛夸了一顿。

    白飞飞这么一说,大强倒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说:“夸过分了,夸过分了,活动主要是老大张罗的,嘿嘿!”

    白飞飞在大强的引导下,走到评委席位上,坐下来。这时,吴雅一边跟秃头老画家寒暄,忙里偷闲看见白飞飞,赶紧又转过头,站起身,隔着好几个座位挪到白飞飞的身边,说:“哎呀,这不是飞飞嘛,有日子不见,越来越容光焕发了。”

    白飞飞也站起来,礼貌地和吴雅握手,笑盈盈地说:“你也是呀,走到哪里你都是焦点。”

    安铁一看评委席上两个漂亮女人一碰在一起,整个商厦大大堂都显得亮了许多。

    就在安铁心情舒畅地观察着白飞飞和吴雅时,进听赵燕在一旁说:“哎呀,曈曈也来了,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啊,来,到这里来,”

    安铁一听曈曈来了,转过头往身后一望,目光扫过舞台一侧,去发现秦枫神采飞扬地在几个人的簇拥下,正向评委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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