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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叶同志,您好~”宁卫东客气的跟对方握手。
从对方的眼光里能够看出带着几分审视,还有一些好奇和玩味。
随后宁卫东跟随王叶走进主楼内。
里边的装修比较豪华,地面是锃亮的大理石,头顶上是闪耀的水晶灯。
穿过大堂,顺着楼梯来到二楼,两人走进一个房间。
王叶进屋道:“主任,宁卫东同志到了。”
屋里站着一名戴眼镜的中年人,笑呵呵握手道:“宁卫东同志,欢迎你。”
王叶介绍道:“这是我们徐组长。”
宁卫东点头,晃了晃握着的手:“徐组长,有劳了。”
组长这个职务十分神奇,可以是芝麻粒大的小官,也能大到没边儿。
徐组长摆摆手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完看向王叶:“小王,你给宁卫东同志介绍一下外事工作的基本原则。”
王叶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是”,拿出一本黄皮的手册交给宁卫东:“这里面的内容必须背熟,现在我给你说一下其中的重点……”
吧啦吧啦,王叶也不管宁卫东记住记不住,开始滔滔不绝讲述起来。
宁卫东穿越后记忆力拔群,他仔细听着王叶讲述,大脑飞快记忆着。
一旁那位徐组长同样带着几分审视观察宁卫东。
宁卫东的表现与他预料中的有所不同,给他最大印象就是沉稳。
在没见面之前,一个二十一岁,靠着联姻上位,获得机会的小年轻,他想当然的认为宁卫东要么是小人得志,要么是德不配位,亦或是畏畏缩缩,是王家和赵家强行推上来的。
然而见到本人,宁卫东的表现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年纪轻轻,沉稳有度。
这是徐组长心里的评价。
不过这个偏正面的评价,并不会改变什么。
大概一个多小时,王叶把重点讲完,宁卫东又翻了一遍那本小册子,就跟徐组长表示可以了。
徐组长全程看着,王叶把重点讲完,宁卫东只看了半小时,那本小册子的字数不少,半小时也就看了两遍,就大言不惭,说都记住了?
本来徐组长对宁卫东的印象不错,此时又皱起眉头。
不过他也没武断的乱扣帽子,常年在外教口,令他十分谨慎,不管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上,没有确凿的把握,不会乱下结论。
徐组长沉声道:“既然宁卫东同志说会了,小王同志,你考考他。”
王叶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以为然的情绪,应了一声开始抽考。
她工作的第一步也是这本小册子,当初她来来回回背了将近半个月才敢说烂熟于心。
现在宁卫东还没到半个小时,就敢说记住了,简直大言不惭。
如果他半个小时就记熟了,她当初一起来的那些人的半个月算什么?难道他们是榆木脑袋?
带着这种心理,王叶的抽考格外不留情面,专门挑选她认为比较偏门的,边边角角的,不好记忆的。
然而,令王叶和徐组长意外的是,宁卫东竟然对答如流。
王叶从见面起,第一次露出愕然的表情,又似不敢相信,连着问了几次。
宁卫东全都答出来。
她还要再问,一旁的徐组长看出了端倪,一抬手阻止道:“小王,这不用了。”
王叶一噎,停了下来。
徐组长笑呵呵道:“想不到宁卫东同志竟是过目不忘~”
宁卫东谦虚道:“过目不忘不敢,就是记忆力稍微好一些,这本小册子的字数比较多,至少得看两遍才能记住。”
徐组长微笑的表情一僵,心说你小子不会谦虚就别说话。
王叶更是嘴角抽了抽,差一点就骂娘了。
特么这本小册子足有七八百字,你特么看两遍就记住了,还说不是过目不忘,你寒碜谁呢~
只不过这些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憋在肚子里生闷气。
徐组长则飞快调整了心态,哈哈笑道:“宁卫东同志,果然不愧是青年俊杰,在保卫祖国的战线上,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他对宁卫东并没有预设立场,虽然一开始觉着宁卫东靠裙带关系,但在看到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立即打消了原先的想法。
这明明是举贤不避亲好不好。
然而,再一想到上面交给宁卫东的任务,却又皱了皱眉,觉着有些不妥。
但事到如今,也不是他能改变的,他在这里充其量就是个传话的。
徐组长调整一下心态道:“宁卫东同志,你这次前往速联的任务非常重,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宁卫东郑重的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以他级别和身份,到对面也就是走走看看,试探一下对方的言行态度,还能给他多重的任务。
真正重要的任务,自然有更专业的人去做,压根儿轮不到宁卫东头上。
然而,随着徐组长说完了,却让宁卫东始料不及。
沉默几秒才道:“您是说,让我……去速联,想办法探查速联在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的军事部署和力量分布?”
对于宁卫东的重复,徐组长有些心虚,干笑一声却只能点点头。
一旁的王叶也吃了一惊。
她事先并不知道上面给宁卫东什么任务,此时一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探听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的兵力部署,这是宁卫东这种外行能完成的任务?
简直就是乱弹琴嘛~
不过她也不傻,只是转念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之前宁卫东争着抢着要去,现在宁卫东去了,自然有人被挤下去了。
这个不靠谱的任务就很好理解了。
那位被挤下去的明显不是个省油的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是非得要去么,我就给你来个上房抽梯,把你晾到上边,让你下不来。
去吧,去吧,这个任务看你怎么完成。
想通这些,王叶不由有些愤怒,都是葛命同志,怎么可以这样!
这才三十年,就忘了当年常校长的几百万大军是怎么土崩瓦解的?
不就是内部不团结,互相倾轧,隔岸观火,不断的卖队友,最后把自己卖死了。
只是她跟徐组长一样,心里虽然不认同,却没资格反对。
反倒宁卫东没太吃惊,只是最初诧异了一瞬,就欣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还有别的吗?”
徐组长愣了一下,表示没有。
有些不明白宁卫东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处变不惊,还是无知者无畏,压根不明白这个任务的意义?
徐组长不明就里,他跟宁卫东也才见面,说不上什么交情,自然不好多问。
既然宁卫东接了,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又办了一些手续,宁卫东拿了相关的证件,一直到下午才从这里出来。
完事之后,徐组长不由得叹了一声。
一旁的王叶则皱眉道:“组长……”
徐组长猜到她想说什么,抬手摆了摆:“我知道,这都是上面的事,不是我们该管的,做好自己的事。”
王叶张了张嘴,也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另外一头,就在宁卫东离开的同时,一个电话从刚才那栋楼里打出去:“喂,他走了。”
电话那边,刘兵的脸已经消肿了,但嘴角的乌青还没消下去。
“他接了?”刘兵带着几分兴奋问道:“他怎么说的?提了什么条件没?”
电话那边道:“接了,没提任何条件。”
刘兵一滞,本来兴奋的情绪一下低落下来,这跟他预想的完全那不一样。
他这次千方百计才想出这么个主意,要让宁卫东吃瘪。
原以为给宁卫东一个完不成的任务,宁卫东会想法推脱,或者想别的办法,找借口,耍无赖,再不就是找赵父帮忙。
然而,宁卫东没有二话,竟然直接答应了,既没有推脱,也没找借口。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故作姿态,想等回去再找赵父?
可这也不对啊~如果宁卫东极力推辞反对,找赵父出面还能斡旋。
现在宁卫东已经接了任务,就是板上钉钉,即使赵父出面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以刘兵的了解,这种情况赵父根本不会出面。
别说宁卫东只是女婿,就是亲儿子也不会管。
就像他家,如果换成是他,他爹也不会管他。
男子汉大丈夫,吐唾沫是个钉儿,既然答应了哪怕头拱地也得上。
在这一刻,他真不太明白了,宁卫东究竟怎么想的。
难道是不明白这个任务的难度吗?
刘兵先否定了这种可能。
自从被宁卫东打了之后,他仔细调查了宁卫东这个人的过往。
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父母早逝,跟着哥嫂,要不是王玉珍的家庭原因,宁卫国、宁卫东兄弟跟大多数胡同出身的青年一样。
但宁卫国与王玉珍的婚姻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作为王玉珍的小叔子,宁卫东在前些年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直至今年突然开窍了。
刘兵有些沉默。
他虽然有些纨绔习性,但出生在这种家庭,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宁卫东这次的干脆和气概,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样的人怎么就跟他成了敌人?
刘兵的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唐婉宁~
要不是因为唐婉宁,他跟宁卫东压根儿不会有冲突,甚至可能通过别的场合认识成为朋友。
但是现在……
刘兵的严重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与此同时,唐婉宁也收到了消息,却是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叫一声好。
“宁卫东啊宁卫东!这次我看你怎么收场。”唐婉宁站起身,在屋子地上走了两圈。
相比刘兵的复杂,她的想法更纯粹,就是要想办法让宁卫东吃瘪。
赵如意有什么好得意的。
想到赵如意,唐婉宁又咬了咬牙。
总之,这次她一定要让宁卫东栽个大跟头。
想到这里,唐婉宁嘴角微勾,伸手抓起电话拨了出去:“喂,我是婉宁姐……有个事儿你去做一下……对就是赵如意和宁卫东……把消息放出去,做的干净点,不要暴露了……”
……
唐婉宁撂下电话,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她就是要把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放出去,不为给宁卫东拆台,而是要把他捧起来。
只有捧的高高的,摔下来才能粉身碎骨。
唐婉宁不仅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添油加醋的放出去一些容易让人产生反感的言论。
立起宁卫东自高自大,自吹自擂的形象,渲染情绪,拉高期待。
就算将来宁卫东看出来,也没法拿到桌面上说她什么。
……
这个时候宁卫东还不知道唐婉宁的骚操作。
开车回到公司的四合院,宁卫东心里还在合计去速联的一些细节,同时考虑公司这边需要提前安排的事情。
手里拿着钢笔,想到就记在纸上。
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谢了一大篇。
正在这时候,赵如意风风火火从外边进来,一进门就叫宁卫东名字。
宁卫东正在想事,被她一吵蓦的回过神,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四点多。
又看向赵如意道:“怎么了,今天还提前下班了?”
赵如意气哼哼来到宁卫东办公桌的对面,没好气道:“还怎么了,唐婉宁那娘们儿简直找死!”
宁卫东一愣,不知唐婉宁又搞什么幺蛾子把赵如意气成这样。
等再一问,才知道关系到自己。
赵如意道:“今天下午唐婉宁就跟抽风了一样,到处宣扬你如何如何好,有些话说的让人听着都牙碜。”
宁卫东心头一凛,以他跟唐婉宁的关系,唐婉宁除非脑袋让驴踢了会突然帮他宣传。
那么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唐婉宁没憋好屁。
宁卫东皱眉,问了怎么回事,不由心中冷笑。
看来唐婉宁还真跟他杠上了,这不算多么高明的手段,无非就是笃定他这次去速联难有收获,暗中兴风作浪打算把他拍在沙滩上。
在宁卫东看来,唐婉宁这种手段着实是幼稚了。
就算退一步说,宁卫东这次真就无功而返,她这些操作也不能对宁卫东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只能是癞蛤蟆怕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
但转念一想,站在唐婉宁的角度,她似乎也不用真把宁卫东怎样,只要能恶心到就足够了。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很少有能一下子把谁按死的,除非是谁家出了大问题。
就像是赵家,只要赵父不出问题,甭管赵立春,还是赵雨水,亦或是赵如意和宁卫东,小辈里边谁出了问题都不打紧。
想通这些,宁卫东轻哼一声:“我当是什么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赵如意没想到宁卫东是这个态度:“不是,你还不明白,唐婉宁这是要玩捧杀那套。”
宁卫东道:“她想捧就让她捧。”
“可是~”赵如意有些担心。
宁卫东站起身,转过办公桌搂住她肩膀:“别担心,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所谓的捧杀关键不是她怎么捧,而是最终我得把事情干砸了。”
赵如意眨巴眨巴眼睛,蓦的反应过来:“你有把握?”
唐婉宁不傻,对外只透露,这次宁卫东争取到了去速联的机会,其中包含着一个非常重要,且十分困难的任务。
却并没有吐露具体是什么任务。
她做事很小心,不会犯这种错误。
赵如意听到风声,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宁卫东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见宁卫东如此态度,赵如意也放松下来,问道:“究竟什么任务啊?”
宁卫东也没瞒着,就把需要探查远东和贝加尔地区部署的任务说了。
赵如意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本来放下的心又提溜起来:“你有个屁数啊!这可是刺探军事情报,你一点经验没以后,也没专门训练,你凭什么去?”说完了好像热过上的蚂蚁,嘴里念叨着:“不行,不行,我得跟咱爸说……”
宁卫东打断道:“早咱爸也没用,咱爸应该是知道的,否则你觉着这个任务能送到我手上吗?”
赵如意皱眉:“可是这……”
宁卫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把头发往后梳拢。
赵如意一脸无语,没好气的排掉他的手:“跟你说多少遍了,别跟摸狗似的!”
宁卫东哈哈一笑:“放心,我心里真有数,你坐下听我说。”
赵如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跟宁卫东到沙发边上坐下:“那你说。”
宁卫东道:“其实这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所谓探查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的部署,这本来就是一个大而化之的说法。如果是更具体的任务,我可能会更慎重,但是这种任务,反而没什么事,只要我这趟回来,能拿出一个差不多的说法,再罗列一些证据就足够了,没人会因为这个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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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意点了点头,却仍气不过:“那我也饶不了唐婉宁,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上初中那暂,有回她差点让人拽到胡同里,是我拎着铁锹把她救出来,现在她这么搞……”
宁卫东诧异,没想到赵如意跟唐婉宁还有这个过往。
赵如意咬牙切齿:“等我找着机会,非得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宁卫东一笑,倒也没想息事宁人,如果赵如意真把唐婉宁堵墙角揍一顿,他绝对是喜闻乐见的。
宁卫东道:“到时候注意分寸,别把人打坏了,毕竟是女同志。”
赵如意撇撇嘴没应声。
宁卫东还不忘继续提醒:“对了,打的时候别忘带上相机。”
赵如意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捶了宁卫东一下:“你可真损,打完照下来,怎么让你想出来的。”
化解了赵如意的担心,宁卫东心里却并没有放松。
刚才接到徐组长的任务,宁卫东真没太上心,就像他说的,课题太大了,反而好糊弄过去。
但是现在,既然唐婉宁出手了,后续肯定要下绊子。
要是太潦草,恐怕糊弄不过去,必须要有一些干货才行。
宁卫东默默思索:“1980年左右,速联在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的部署……”
宁卫东在穿越前曾对速联有过研究,尤其是造成最终解体的内外原因。
只不过时间久远,他必须从记忆深处搜索,尤其是一些数据性的东西。
如果是穿越前,他根本不奢望记起来细节,但是现在穿越对他身体的影响越来越明显。
体格强健,思维敏捷,记忆力强……
尤其之前似有若无的,在几件古物上吸收了一些东西,似乎对他的身体更有补益作用。
此时随着宁卫东的回忆,仿佛进入了记忆的殿堂,过往的记忆就像是一本本藏书,只要他取出来,就能展现出来。
……
随后几天,宁卫东开始着手准备,包括随行人员。
这次前往速联名义上是私人行程,但实际上外教部那边会派人跟随,宁卫东自己也要带几名心腹。
“小伟,你家里边安排安排,这次跟我出去算是见见世面。”宁卫东跟宁伟道。
宁伟喜出望外,出国对他来说,过去连想也不敢想。
除了宁伟之外,宁卫东还准备把胡八一带上。
酒厂的事大抵差不多了,留王凯旋足够支应。
相比稚嫩的宁伟,胡八一的阅历更多,遇事也更老练。
除此之外,外教部那边会再派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王叶,另一人还不知道。
随后几天宁卫东紧锣密鼓的准备。
……
“真要去速联啊!”石晓楠有些担心,手上给宁卫东按摩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刚刚听宁卫东说,最近要出去一趟,还以为是普通出差,没想到是去国外。
因为宣传口径,一般人普遍对速联没什么好印象。
石晓楠一知半解的,觉得那里是龙潭虎穴也不奇怪。
宁卫东道:“不用担心,正常外事工作,基本没有危险。等回来给你带速联的酒心巧克力。”
石晓楠松口气,继续按摩道:“出门在外,你可加小心。”
其实石晓楠心里还在奇怪,宁卫东怎么突然就要出国,在她印象里宁卫东原先就是个愣头青、二流子,仗着大哥大嫂宠着,才能有个班上。
直至这一年,宁卫东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也只是在红星厂当了科长,压根儿跟到外国去不沾边。
今天宁卫东突然告诉她,属实让她震惊了。
在她的概念里,能出国的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宁卫东趴在炕上,双手叠着放在炕沿边,下巴搭在手背上。
这年头没有专门的按摩床,趴在炕上闷着脸,歪着脖子又容易抻着大筋,这样还算比较舒服。
在他背上,石晓楠跨坐着,袖子挽到胳膊肘上面,手上涂了菜籽油,一下一下按后背。
宁卫东问道:“你跟谁学的?”
石晓楠道:“中医院的陈大夫,我前几年练功伤了,在中医院做过理疗,当时看见她给病人按过颈椎。后来跟陈大夫请教,又看了书,才学的。”
宁卫东“嗯”了一声:“加点劲儿。”
石晓楠手上加力,嘴上抱怨道:“皮糙肉厚的。”
宁卫东又道:“我没在家这阵子,万一有什么事就去找张大军。”
石晓楠应了一声,心里叹一口气。
自从宁卫东给她安排了这个院子,来的次数并不多。
倒不是宁卫东不喜欢她,主要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实在分不开身。
石晓楠整天在家待着,虽然吃穿不愁,却是有些苦闷,有心问问宁卫东帮她找工作的事,却又觉着眼下这个当口不合适。
宁卫东马上要出国,就算问了大概也得等他回来再说,索性不如不问。
恰在这时,喵呜一声,一只三花猫从外屋走进来,懒洋洋抻个懒腰,尾巴牛哄哄的指着天。
上次答应帮石晓楠搞一只猫,宁卫东没食言,回头就叫人去办,隔天就弄来这只三花。
这只猫看着个头不小,其实月份不大,能在家养得住。
小猫往炕上看了一眼,自顾自到南窗户下面去晒太阳。
宁卫东瞅了一眼,想逗它过来,啧啧了两声,那猫咪却甩都不甩他,打个哈欠把脑袋插进咯吱窝。
见宁卫东被无视,石晓楠咯咯笑道:“这小东西可傲了,谁叫也不搭理。”
宁卫东“哼”了一声,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前几天听说市里夜大还有名额,你想不想去?”
石晓楠一愣,她从来没听过这个:“什么夜大?”
宁卫东解释了一下,就是利用业余时间上课的学校,教的比一般夜校深。
石晓楠本身有些文化根底,她是唱戏的,还有些追求,平时为了编纂新戏没少看书。
学个文科专业,并不会很难考下来。
但石晓楠一瞬又有些纠结,宁卫东是不是敷衍她。
给她弄到夜大上学,工作的事就含糊过去了。
心里患得患失,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直至宁卫东蛄蛹一下,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道:“我想去。”
无论如何,总比天天在家无所事事强。
至于工作,只能等宁卫东从速联回来再说。
晚上宁卫东没在石晓楠这里过夜,骑着自行车回到大杂院。
虽然有了车,但回大杂院,来石晓楠这里,他都不会开车,太显眼了,容易招人。
已经定了后天的火车票,正好是十一的前一天。
国庆节没法在家过了。
先坐火车一路向北到哈市,再从哈市转乘,前往边境。
行程是外教部那边定的,宁卫东也只能跟着。
虽然这次名义上是宁卫东为主,但他自己得分清谁是大小王。
这种不涉及根本利益,对方不是刻意刁难的情况,宁卫东十分乐意听从组织安排。
十月份临近,天气越来越冷,再有一个星期就是中秋节了。
这两天连着下雨,应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已经得穿毛衣毛裤了。
宁卫东骑车子停在大杂院门前,天早就已经黑了。
大杂院门前的灯不知道让哪个熊孩子给瓦卒了,七八米外的电线杆子上挂着的路灯发出昏黄光亮。
宁卫东提着自行车上台阶刚要往里走,一道人影一晃,从里边出来。
宁卫东撤了一步,定睛一看,正是周坤。
周坤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拎着洗澡的桶。
周坤也看见了宁卫东,蓦的停下来,挤出一抹笑:“卫东,才回来呀~”
宁卫东应了一声,笑了笑道:“上澡堂子?”
周坤“嗯”了一声:“那个,谢谢你啊~”
宁卫东稍微诧异,不知道他谢什么。
周坤也没多说,下了台阶就走。
宁卫东进了东跨院,把自行车放好,回到家,点开灯。
目光在屋里扫过,情知在这里住不了多久了。
随着手头的钱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多,再住这里越来越不方便。
单是打电话就是个问题。
晚上公司有什么急事,只能派人来找。
副食商店的公用电话,人家下班就锁上了。
至于单独拉一条电话线,宁卫东还没那么骚包,平白让人议论。
况且话说回来,这年头私人拉电话线的费用,大概跟买个房子也差不多。
还不是单纯钱的事儿。
宁卫东心里合计,等富民旅社那边收拾完了,今年冬天先在那边住着。
正想着,白凤玉趁着夜色过来。
立即反手关上门道:“怎么才回来?”说着就拿出一条围巾往宁卫东脖子上套:“听说速联那边特别冷,我这两天赶着织了一条围脖,纯羊毛的,可暖和了。”
宁卫东心里一暖,他是前天跟白凤玉透露的,今天晚上就把围脖织好了,怕是得点灯熬油的。
宁卫东抓着羊毛围巾捏了捏,也没说谢只抱住白凤玉狠狠亲一口。
白凤玉眯着眼睛承受,没像往常欲拒还迎,反手抱住宁卫东腰,踮着脚迎上去。
半晌分开,白凤玉舔了舔嘴唇,满眼含情:“到了外头多加小心,收收你的牛脾气,外国不比家里……”
絮絮叨叨的,宁卫东却不觉着啰嗦。
相比大大咧咧的赵如意,白凤玉更知道疼人。
耐心等她说完,宁卫东道:“放心,我知道小心,况且这次有外教部的人跟着,出不了事。”
白凤玉也知道,絮叨这些没用,但她就是忍不住。
又叮嘱几句,白凤玉知道过犹不及,换个话题道:“对了,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宁卫东见她正经,也稍微正色:“你说~”
白凤玉道:“今天街道的王主任叫我,说市里夜大招生,街道想让我去。”
宁卫东一愣,心说这不是巧了么这不~
他刚才跟石晓楠说了夜大的事,是想让石晓楠有个事儿,别整天憋着。
谁知白凤玉竟然也要去,这俩人别再成了同学。
虽然是这样想,宁卫东也不会拦着不让白凤玉去,这是相当难得的机会,而且白凤玉在考函授,要是能上夜大,学到一些东西,明年拿中专文凭把握更大。
夜大虽然带个‘大’字,但同等级的文凭‘函授’比‘夜大’含金量更多一些。
宁卫东道:“这是好事啊~夜大有些老师水平还是不错的,比自己看书学习效率更高。”
白凤玉闪过一抹喜色:“那我可就去了。”
宁卫东道:“当然要去~对了,街道王主任那边别忘了谢谢人家。”
白凤玉道:“我知道,你给凤琴买的外国糖果,有没开封的,我给拿去了。”
宁卫东点头,其实这些人情世故不用他提醒。
白凤玉选的东西也很好,进口的糖果,有档次,不寒酸,而且能买到这种东西肯定有些人脉关系。
说完了这事儿,白凤玉又道:“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吧~周坤回来了。”
宁卫东道:“刚才看见了,他上澡堂子我俩打个照面。对了,最后那事儿怎么解决的?”
一提这个,白凤玉也来了精神:“还能怎么解决,拿钱平事儿呗,我听路大妈说,给女方拿了五百块钱……”
宁卫东恍然,难怪刚才周坤跟他道谢。
想是路大爷把出主意的功劳算他头上了。
白凤玉感慨道:“这次周坤算是出了血了。”
宁卫东道:“那自个作的,怪得了谁。”
白凤玉点头道:“闹这一出,以后找对象就更难了。”
宁卫东撇撇嘴:“不说他,我有个事儿,想问问你想法。”
白凤玉一愣,眨巴眨巴眼睛道:“什么事?你还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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