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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车相比皇冠就差多了,外观尺寸小了,里边内饰也更简陋,大部分都是工程塑料。
不过相比国内同时代的汽车还是相当领先的。
其实宁卫东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二战后汽车制造这个‘工业明珠’会被独国和东洋两个战败国把持。
反而战胜国的阿美,英法的汽车行业都处于劣势。
甚至这个现象被一些软骨头拿来,作为证明他们‘优秀’的证据。
你们看,二战时被打成什么样了,战后人家又起来了,为什么呢?
再看看咱们自己,怎么还这么穷?
林林总总这样的言论,宁卫东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很懂,甚至还觉得挺有理。
直至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和学识增长,再加上网络越来越发达,打破了信息茧房,才明白这其中道理。
独国和东洋之所以能在战后快速重振,并不是他们多优秀,而是因为阿美需要在速联东西拴住两条看门狗。
既然要狗咬人,就要先啃两根骨头……
宁卫东手扶着方向盘,收回发散出去的思绪。
一旁的安宁坐在副驾驶,笑呵呵道:“怎么样,不错吧~”
宁卫东点头,拍了拍方向盘:“东洋人造的车的确不错,不过未来有一天我们一定会超过去。”
安宁愣了一下,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附和着认同。
这也不奇怪,在这个年代但凡清楚双方汽车制造业的技术差距,都会跟安宁的看法差不多。
宁卫东也只是一说,并没有辩论的兴趣,转而推开车门下车,又跟那位货场的门卫道一声谢,把自行车放在灰色车的后备箱,两人一人驾驶一辆,出了货场,返回市里。
宁卫东稍微适应一下,很快就上手。
不到二十分钟回到了富民旅社所在的马路,顺着旁边的大门进入后边的院子。
把汽车顺着墙边停好。
宁卫东把宁伟叫来,让他去找张大军,把车牌子办了。
顺便到楼里看了一圈。
这边的进度相当快,基础部分已经差不多了。
走马观花从楼里出来,宁卫东看了一眼开着后备箱:“我开车送你回去,顺道把自行车给你带回去。”
安宁摆摆手:“还是算了,我自个骑回去,挺老远的,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
宁卫东微微诧异,没想到安宁会拒绝,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安宁果然是没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女人,宁卫东的宠爱对她固然是一颗甜蜜的果实,却不是必不可少的。
宁卫东主动送她回去,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多么值得珍惜的恩赐。
想通这个,宁卫东不由一笑。
对安宁的做法,他反而有些欣赏。
帮安宁把自行车从汽车后备箱提出来,把车把送过去:“路上小心~”
安宁应了一声,推着车子一个垫步,自行车向前滑行起来,灵巧的顺着前边的斜梁把腿迈过去,坐上鞍座,轻盈走了。
宁卫东看她出了院子大门才收回目光。
这时刘东几个人听说宁卫东开回来两台‘大轿子’,都到后门来看热闹。
宁卫东瞧见几人,招招手让他们过来。
“经理~经理好~”刘东、王学文、赵春明站在前边,除了他们还有三个生面孔,应该是宁伟新招来的。
宁卫东冲他们点点头:“公司进了两台汽车,以后办公室下边增加一个汽车班,专门负责开车、维修、保养,你们有谁会开车的,可以直接到小伟那报名。”
这几个人一听全都眼睛一亮,这个年代开车的司机可是顶好的工作,尤其是开小车。
平时工作舒服不说,赶上修车保养还有油水可拿。
但相应的,当司机的门槛也相当高,可不是能把汽车开走就算,必须得会修车,一旦遇到情况,能够快速解决,尤其是小车司机,把领导扔到路上是大忌。
宁卫东心里清楚,宁伟手下这几个小年轻都够呛。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好叫他们知道有什么好事宁卫东还是紧着自己人的,你们不中用那就没办法了。
几人兴奋过后,又有些失望泄气,不像后世满街持证的马路杀手,这个年代人们对开汽车是怀有敬畏的。
毕竟那么昂贵的东西,真要弄坏了把自个卖了也赔不起。
说完这事,宁卫东又驾驶那辆皇冠回到公司的四合院靠边停在门外。
因为门上挂着公家牌子,又在靠大马路的胡同口,看见这里停着一辆汽车,路过的人也没太关注,就是觉着这辆车挺气派,稍微多看两眼。
宁卫东锁上车门,拿着钥匙进去。
刚到门卫,郑大爷叫道:“经理,有您一封信。”
宁卫东一愣,心说谁能给他写信?
宁家这边的亲戚真要有事也是找宁卫国,过去的同学朋友,似乎也没什么人。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接过信封却是诧异了,白色的信封上寄件人地址写的居然是汉东省京州市汉东大学,寄信人正是白凤琴。
宁卫东莞尔,昨晚上他还在心里埋怨白凤琴是哈奇士,放出去,撒手没。
却是错怪了。
难怪那封信里没怎么提宁卫东,原来单独给他写了一封,偷偷寄过来。
想也不用想,必是有些内容不想让她姐看见。
宁卫东拿着信,有些好奇白凤琴这丫头在信里写什么。
正在这时,何雨柱蓦的从厨房出来,一抬头正好跟宁卫东打个照面,连忙笑着叫了一声:“宁经理~”
宁卫东点点头,本也没打算多说,却被何雨柱叫住:“经理,我这有个事儿正想跟您请示。”
宁卫东驻足:“有什么事?”
何雨柱道:“经理,那个~昨晚上下班,小宁主任带我去了一趟咱们单位新办公楼,问我食堂和厨房怎么布置。”
宁卫东点头,这件事他知道。
最早的富民旅社在设计的时候负责食宿。
但被文联要了北边的三分之一,原先设计的食堂厨房都在那边,剩下的富民旅社就成了只包住宿的旅社。
现如今宁卫东的公司搬过去,肯定要重新搞个食堂。
何雨柱道:“经理,我就是想问,咱们这个食堂得供多少人吃饭。”
宁卫东想了想道:“这个呀~就定五十人吧~”
何雨柱没有二话应了一声。
五十人已经不少了,这次从富民旅社弄来的半栋楼,上下四层一共有八百多平米,按宁卫东的估计最少也能容纳二百人。
但这其中也不是每个人都吃食堂,而且二百人是极限,实际工作的话,有个一百多人,就差不多了。
人再多就得想办法换地方了。
得了宁卫东回话,何雨柱回到厨房里。
秦淮茹系着围裙正在择菜,抬头看他,立即问道:“看见宁经理了?他怎么说?”
何雨柱道:“看见了,说大概五十人。”
秦淮茹眼睛一亮,五十人的规模可不小了。
食堂规模越大,采购消耗的东西就越多,他们经手的自然也越多。
这时,宁卫东回到办公室,拆开白凤琴的信。
一行行娟秀的行楷表达着远方少女的热情。
大概跟网友差不多,因为不用面对面,羞涩感没那么强,再或者到外边上了一个月大学,让白凤琴的心态产生了某些变化,透过文字能明显感觉到她更自信了。
宁卫东也明白,白凤琴这封信为什么要单独寄到这来,而不是一起给白凤玉转交。
信里白凤琴虽然没直接说,却把学校里的男同学贬斥的连宁卫东的小脚趾盖都不如。
还说如何如何想念,每天做梦都会梦到。
至于在梦里,跟宁卫东做了什么,信里终究是没说,但大概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梦。
宁卫东从头到尾看完了,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有一个白凤琴那样漂亮的姑娘爱他,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但也只是高兴,从理智上来说,一旦跟白凤琴发生了关系一定会再带来麻烦。
白凤琴跟他身边其他女人不一样。
不管白凤玉还是石晓楠,包括安宁在内,因为有过婚姻,在这个年代普遍认知中,她们对爱情和婚姻生活的期待值非常低。
几乎不会在生活上给宁卫东带来不可预料的麻烦。
但白凤琴不一样,她还是个小姑娘,好像一团火焰,激烈,冲动,脑子一热说不准能做出什么。
所以,一直以来宁卫东对待白凤琴的态度都很明确,哪怕心里有些念想,也从没当真想如何。
到此时他依然如此。
固然因为前后两封信的拉扯,让他心里产生一些波澜,心动却不会行动。
宁卫东想了想,打开抽屉拿出信纸本,给白凤琴写了一封回信。
信里关心她的学习生活,说了家里的情况,又告诉她新地址,绝口没回应她的爱意。
写完了信,拿出信封糊上,正要写收信人寄信人,恰在这时候谢廖沙夫妇来了。
宁卫东有些诧异,这还没到约的时间,怎么提前来了?
顾不得多想,他把信放在抽屉里,立即迎了出去:“亲爱的达瓦里希……”
从院里把夫妇二人迎到北屋正堂,让人上茶之后,宁卫东问起,为什么提前来了?
谢廖沙面带歉意:“宁卫东同志,我这边出了一些状况,要坐中午一点的火车……”
宁卫东了然,并没有再问什么状况。
既然谢廖沙夫妇提前过来,就说明人家已经有了决断,没必要再多说。
宁卫东一脸惋惜:“这真是太可惜了,我与你一见如故,原想深入恳谈,可惜……”
谢廖沙表示深有同感,又道:“卫东同志,做朋友讲究有来有往,这次虽然仓促,但我十分期待,下次你能到我们那去,我请你喝最正宗的伏特加,吃最美味的萨拉肉。”
宁卫东心头一动,听出对方并不是客套话。
如果临时有变,直接取消见面,通个电话也能说客套话,何必两口子亲自再来一趟。
恐怕就是为了当面对宁卫东发出邀请。
宁卫东心念电转,心里暗暗高兴。
本来今天邀请谢廖沙夫妇,他会想办法引出希望前往速联的话题,现在对方主动提出来,倒是遂了他的心意。
随后谢廖沙夫妇少坐片刻就走了,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很着急,把二人送到大门外,看着二人坐车离开,宁卫东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如果是一点钟的火车,时间的确很赶。
宁卫东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办公室,却顾不上刚才给白凤琴的回信,稍微思索就抓起电话拨了出去:“喂,李哥吗,我是卫东啊~”
电话那边,赵父的秘书听到是宁卫东,立即露出笑容。
他是赵父身边的心腹,对赵家的情况十分了解,知道宁卫东不是一般的女婿。
不仅把赵如意捏的死死的,在赵父这里宁卫东的重要程度也仅次于赵立春这个长子。
要是旁人问,赵父今天一天都没时间。
倒不是李秘书从中作梗,而是赵父真的很忙。
如今王父马上退了,手头大部分工作都交给赵父,令赵父的工作强度陡然涨了一大截。
但宁卫东问,必须挤出时间,哪怕是上厕所,翁婿俩一起撒泡尿也是能说几句话的。
李秘书道:“卫东,你半个小时后过来,领导正在开一个会,向后拖了半小时,你来正好吃中饭。”
宁卫东忙道一声谢,挂断了电话。
关于刚才谢廖沙的邀请,必须跟赵父面谈,如果去的话,那就是出国,这个年代出国还是相当谨慎严肃的事情。
究竟让不让去,去了什么可以谈,什么不可以谈,能待多长时间,都需要上面确认。
虽然宁卫东觉着,这次谢廖沙能来,说明上面并不排斥接触,尤其是这种较低层次的接触。
只不过事到临头,到底用不用宁卫东仍存在变数。
毕竟宁卫东并不是正经的外教人员,直接让他去存在某些不确定风险。
对应的,宁卫东的优势是跟谢廖沙夫妇有过接触,再加上娜塔莎的缘故,与基络廖夫有了人情。
心里想着这些,宁卫东拿起车钥匙往外走,打算提前过去等着。
虽然李秘书说半小时后过去,但这种事赶早不赶晚。
开车抵达机械部的办公大楼。
宁卫东并没有直接把车开进院里,张扬也得分时候、分地点。
至少这里还不是他能嘚瑟的地方。
把车停在远处的路边,这个年代并没有贴条子的,路上的汽车几乎都是公家的。
宁卫东顺着行道树往前走,大概有五十米。
剩不到十米就到门口了,却在这时候从里边走出来一个人。
两人视线触碰,认出对方。
那人正是唐婉宁,看见宁卫东的瞬间微微皱了皱眉,旋即露出一抹微笑,主动打招呼道:“宁卫东同志~”
宁卫东也一脸微笑:“唐婉宁同志,真巧。”
说话间两人走近,唐婉宁脚上的半高跟皮鞋踩在水泥砖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动静。
来到近前,唐婉宁皱了皱眉,她发现宁卫东太高了,即使穿着四五厘米的高跟鞋,依然必须仰起头。
上次跟宁卫东赵如意遇到,因为是在楼梯上,这种感觉不明显。
此时单独站在一起,唐婉宁才体会到这个熊罴一样的男人多有压迫感。
下意识咽口唾沫,唐婉宁定了定神,心里提醒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宁卫东再强壮还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唐婉宁恢复镇定,跟宁卫东点头寒暄两句。
宁卫东有事,没工夫跟她闲扯,随即提出先走。
唐婉宁回头看他走进大院门里,不由紧抿了抿唇,嘴里嘀咕一声“宁卫东”。
上次因为刘兵的事,她让她爸好一顿训斥,后来又登门给刘家道歉。
唐婉宁面上虽然乖巧,心底里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丢了面皮心里还在耿耿于怀。
怀恨的目标自然是宁卫东。
至于刘兵,她只是觉着刘兵废物,却不会怀恨。
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在唐婉宁的认知里,她跟刘兵是一伙儿的,宁家兄弟,包括宁卫国,却是外边插进来的,天然要低一等。
她是算计宁卫东了,但你宁卫东就没错吗?当初在红星厂搞王开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留一线?
再说这次,刘兵去找麻烦你凭什么敢还手!
走进楼里,宁卫东并不知道唐婉宁心里怎么想的,如果知道这小娘皮的心思,他一定送她一个大逼兜。
来到李秘书的办公室,进屋先叫‘李哥’。
李秘书不敢怠慢,立即起身笑着道:“你先坐坐,应该快了。”
李秘书是赵父的专职秘书,在秘书处有办公室,但平时都在赵父办公室旁边的小休息室办公,有事好随时叫他。
这间休息室不大,十五平米左右。
宁卫东坐下来,李秘书给沏了一杯茶。
赵父的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俩人先聊起来。
宁卫东对李秘书家里的情况了解过,问道:“李哥,你上哪儿有信儿了吗?”
这次赵父往上走一步,已经确定李秘书不会再跟着。
这是一种常态,大部分领导很少一个秘书用很多年。
其中的原因也很好理解。
秘书这个职位非常特殊,能够与领导近距离接触,而且只要当上秘书就相当于打上了标签。
对于领导来说,这是一种很好的人力资源,把秘书放出去就能在某处获得一定影响力甚至是控制权。
是很方便的,培植派系的方法。
另一边,作为秘书,甭管嘴上怎么说,心里都是希望外放的。
毕竟谁也不是天生喜欢伺候人,当秘书只是跳板,真要用着顺手了,长时间不放出去,就跟女大不中留一样,留来留去就得留成仇。
李秘书笑呵呵道:“还没定呢,听领导安排。”
宁卫东点头,情知这种事,就算定了李秘书也不会随便吐露。
身为秘书,口风不严是大忌。
宁卫东又问道:“李哥,您要是外放,嫂子跟俩孩子有什么打算,是跟你一起,还是留京城?”
李秘书的爱人是医生,两个孩子,一丫一小,一个初中,一个小学。
李秘书有一丝难色,苦笑道:“还没定呢,到时候再说吧~”
虽然这样说,但宁卫东知道李秘书家属多半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宁卫东道:“李哥,回头您跟嫂子说,要是有什么措手不及的事,直接找我和如意,咱们一家人,可别客气。”
李秘书连声道谢,明白这是宁卫东的一个态度。
又过了片刻,赵父那边终于结束了,抽空吃中午饭。
让食堂把饭菜送上来,一边吃一边跟宁卫东见个面。
正好宁卫东也没吃,跟着一起吃了一口。
赵父的午饭很简单,白面玉米面的两合面馒头,白菜汤,炒土豆丝,外加一块酱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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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卫东饭量大,在赵父面前也没装斯文,一口气造了六个大馒头。
赵父看他吃的香,也比平时多吃了半拉。
在吃饭中间,宁卫东把刚才谢廖沙夫妇过来的意思说了。
赵父道:“不出所料。他们这次来,私下里接触了一些人,都是当年跟他父亲见过或者认识的人,想要试探我们这边对他们的态度。”
宁卫东点头,自从76年以后,这边的局面并不稳固,直至今年才算渐趋明朗。
赵父又道:“现在上面一些同志也比较倾向进一步接触,不过人选方面,还存在争议。”
宁卫东没太意外,这本就在预料中。
虽然谢廖沙夫妇这次来是宁卫东给弄来的,但宁卫东的资历和年纪都太弱了,容易给人办事不牢靠的印象。
不过赵父既然说还有争议,就说明宁卫东还没出局。
宁卫东想了想道:“上次当您和我王伯伯说,总后的张主任在速联那边有不少认识的人,您说找他能不能帮着说句话?”
赵父挑了挑眉,注视宁卫东,沉声道:“上次那个人情可不是这么用的。”
上次那两吨黄金给张主任,其中固然有幕后交换,但在宁卫东这里张主任肯定欠了人情。
站在赵父的角度,觉着没必要这个时候用掉。
宁卫东却有自己的想法,这趟他必须去!
即使没有上面的指派的身份,私下里也要去。
只是那样一来,名不正,言不顺,有些事怕是不大好办。
所以哪怕用了张主任这个人情,宁卫东也不觉着有什么可惜的。
宁卫东的目光坚定。
两人对视,赵父忽然道:“既然你想,就随你去,等会儿我打个电话,你自己去找他。”
宁卫东嘿嘿道谢,他看得出来赵父并没有因为他的坚持动怒。
被小辈忤逆的滋味不好受,尤其对于赵父这种身居高位,异常自信的人。
他绝不会因为小辈的反抗觉着这个小辈有个性,值得欣赏,令他喜欢。
那种都是异想天开的想法。
但赵父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他可以不以为然,也不欣赏这种做法,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都可以适当容忍。
实际上,赵父内心有些不理解宁卫东执着于去速联的想法。
至少从眼下的形势上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与速联的关系很难出现方向性转变。
当初认同宁卫东‘烧冷灶’的想法,是在一个长周期下。
宁卫东的年龄在这里摆着,哪怕是二十年、三十年,也能等得起。
这些年塌下心经营,等到四五十岁未必没有收成。
宁卫东现在表现出,非常急迫想去速联,并不符合这种放长线的设想。
不过话说回来,总要给年轻人试错的机会。
一个人要成长,不仅要有正面经验,也要有负面的经验。
所以尽管赵父不认同,却也没硬拦着,反而给张主任打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
宁卫东从赵父那边出来,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现在就是去见张主任。
刚才赵父打了电话,那边让宁卫东下午两点半过去。
宁卫东回到车上,靠在座椅上休息片刻,刚才跟赵父见面虽然没干什么,还吃了一顿饭,却一点不轻松。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宁卫东还太弱小呢~
在有些事上,他没有任何发言权,只能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不管是赵父,还是即将去见的张主任,一念之间就能让宁卫东苦心设计筹谋的计划化成泡影。
收拢思绪,宁卫东打起精神。
人就这样,他是如此,赵父和张主任又何尝不是。
怨天尤人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接受现有的条件,把能做的事做到最好。
启动汽车,挂挡给油,皇冠轿车行驶上马路。
大概半个小时后,宁卫东来到总后大院。
经过一番查验身份,又跟张主任办公室联系,这才把宁卫东放进去。
还是照例,宁卫东把车放在外边,一个人步行进去。
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来到张主任办公室外边。
在这边没有熟人,宁卫东也没找人搭讪,规规矩矩等着。
这边是部队,部队有部队的规矩在。
直至差两分钟两点半,一名穿着军装的青年把宁卫东准时叫去。
来到办公室,见到张主任。
宁卫东连忙打招呼问好。
这位张主任跟赵父年纪相仿,都是五十出头,算是年富力强。
笑呵呵的,圆脸,微胖,给人好脾气的印象。
宁卫东可不会被他的长相骗了,如果真是个老好人,张主任绝对做不到这间办公室里。
那么这人很可能是个笑面虎。
张主任也在打量宁卫东,笑呵呵道:“宁卫东!老赵可是找了个乘龙快婿啊~”
宁卫东客气道:“张主任,您谬赞了。”
张主任一瞪眼:“什么张主任,叫张伯伯。”
有了这话,宁卫东立即顺着喊了一声“张伯伯”。
张主任道:“别站着了,来坐下说话。”
起身把宁卫东让到旁边的沙发上,简单说了几句便说起了正事。
宁卫东也没客气,直截了当提出,希望张主任帮忙,争取这次去速联的机会。
张主任是聪明人,宁卫东来到这里,刚才赵父还打了电话,就是首肯了。
不过他与赵父的想法一样,有些玩味的注视宁卫东道:“真想好了?”
言外之意就是宁卫东真要用他这个人情?
要知道,这一辈子应该只有这一次发现两吨黄金的机会,换来他的一个人情,就这么用了,得不偿失。
宁卫东十分坚定:“张伯伯,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
张主任点点头,反正不是他女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必要再罗里吧嗦的。
当即道:“行,明天听我消息。”
宁卫东道谢,便也没多待,站起身告辞。
等他走了,张主任玩味一笑,转身去办公桌上抓起电话:“喂,老赵啊~我老张……来了,刚走,哈哈哈,小家伙主意正得很呐……你可别这么说,年轻人就得有这股劲儿……既然他想去,那就让他去试试,左右不过是探探虚实……”
……
宁卫东从张主任那边出来,并没有之前的忐忑,反而通身轻松。
就像考试结束,虽然不知道考了多少分,但大局已定了,担心也没有用。
坐上皇冠,看了一眼时间。
在张主任办公室待了二十多分钟,现在快三点了。
宁卫东原想如果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接赵如意,让她坐坐新车。
现在一看还早,索性也不去了。
回到单位,刚把车停好,就看见胡八一和王凯旋‘吭哧吭哧’骑着自行车从胡同口外边进来。
宁卫东从车上下来,二人也看见。
来到近前,王凯旋一脚踩在地面上,刹停了自行车,瞪大眼珠子盯着旁边的大轿车,扯着嗓门道:“嚯~这是什么车,也特么忒带劲了!”
一旁胡八一没说话,但看着车同样眼睛发亮。
宁卫东一拍车门:“今天刚到的,东洋的皇冠。”
王凯旋绕着汽车走了半圈,要不是那边靠墙了,他肯定要绕一圈,再绕一圈。
“我艹,我艹~”王凯旋咧着大嘴:“经理,我能进去坐坐不。”
宁卫东笑骂道:“滚,我特么说不能,你丫就不进了?”
王凯旋嘿嘿大笑,拉开车门坐进去,扶着方向盘颠了两下座椅:“比沙发还软乎~”
不过他也有分寸,坐了一会儿就下来,问道:“经理这车多少钱?”
宁卫东道:“怎么,想搞一台?”
王凯旋挠挠后脑勺,算是认了。
宁卫东顺手锁上车,一挥手道:“走,回家说去。”
王凯旋跟胡八一紧跟着进了院门。
再径直来到宁卫东办公室的中堂,不等坐下王凯旋就迫不及待问:“您倒是说呀,那车到底多少钱?”
宁卫东不答反问:“会开吗?”
王凯旋一愣,嘿嘿道:“这个~汽车虽然没上过手,但我下乡开过拖拉机,应该大差不差吧~”说着又看向胡八一:“老胡行,他在部队学过。”
宁卫东看向胡八一。
见胡八一没否认,索性一扬手把车钥匙丢过去。
胡八一一愣,差点没接住,手忙脚乱把快掉地上的车钥匙捞起来。
宁卫东道:“既然喜欢,这辆车就给你们用,正好你们在外边办事要来回跑。”
王凯旋和胡八一没想到宁卫东居然这么大方。
他们看得出来,汽车不是新的,但这个年代这种进口车的价格绝对是天文数字。
更何况这台车宁卫东也是第一天上手,说给他们就给他们了。
胡八一连忙道:“经理,这……这不合适。”
宁卫东摆摆手打断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说给你们就给你们,不就是一辆车么,只要把工作搞好,以后什么好车没有。”
王凯旋也觉着不妥:“别呀,我们俩天天车来车去,让您骑自行车,这像什么话。”
王凯旋虽然喜欢,却不是贪便宜的人。
宁卫东道:“别婆婆妈妈的,还有一台别的车,在富民旅社那边。”
最后拗不过宁卫东,胡八一只好把车钥匙接了。
随后宁卫东问起酒厂的情况。
该说不说,有人好办事。
因为杨红旗的叔叔在738厂,后续花钱买地进行的非常顺利。
今天王凯旋和胡八一已经开始找人里里外外收拾,毕竟废弃好几年了,要想重新启用,必须重新整修。
对于这个进度,宁卫东还算满意,又问了设备的问题。
也已经找了对口的工程设计人员。
接下来就是联系对应单位,购置设备,招聘工人。
宁卫东听完汇报,想了想道:“老胡,胖子,你们干的非常好,不过步子还可以再大一些,既然场地已经买下来了,也不用等设备人员,直接先准备原料,把人撒出去,各地方酒厂,卖不出去的白酒我们都要。我还是那句话,酒又放不坏,拉回来,放库房,别是设备人员都到齐了还得等原料。”
胡八一和王凯旋应着,心里不由得感慨,宁卫东大方是真大方,刚到手的汽车,说给就给,不带含糊。
可使唤人也一样不含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胡八一跟王凯旋都不是一般人,这点压力还压不跨他们。
等二人回去,宁卫东一个人靠在沙发上,不由得从兜里摸出一枚旧勋章。
这是刚才张主任给他的,一起给他的还有一封亲笔信。
这封信是写给速联远东区第16军指挥官卡得罗也夫的。
之前赵父提到的,张主任在速联有些人脉关系。
这个卡得罗也夫就是张主任征求上级同意,给出的人脉资源。
张主任跟卡得罗也夫不仅是同学,还是战友。
当初卡得罗也夫作为飞行员,曾经秘密进入高丽战场,当时张主任负责后勤,两人在一起共事。
后来卡得罗也夫还作为教官,在空军学院帮助训练飞行员。
时过境迁,虽然当年的交情未必管用,但宁卫东要的也不是多深的交情,只是一块见到那位卡得罗也夫同志的敲门砖。
否则贸然过去,怕是连人家门都进不去。
宁卫东搓了搓这枚勋章,连同那封信一起放到办公桌左边最上面的抽屉里。
……
次日,刚过中午,宁卫东就接到了赵父的电话。
果然张主任没食言,最终确定让宁卫东去一趟速联。
不过这个结果也不全是张主任的能量,只是他的介入打破了之前的平衡。
随着这个消息一起的,就是让宁卫东前往外教部,进行必要的培训。
相比起后世,这个年代的外事工作相当谨慎细致。
说白了就是家底不厚实,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一些,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而在宁卫东穿越以前,二零二几年的时候,那种所谓的‘松弛感’是怎么来的?还不因为有强大的实力和解放军在后边兜底。
宁卫东明白,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对于这种慎重的做法并不排斥。
放下赵父的电话之后,立即开车前往西郊外的一个涉外招待所。
昨天把那台皇冠给了胡八一二人,如今宁卫东开的是另一台银灰色的轿车。
虽然在舒适性上比皇冠差了一些,开着却一点没问题。
按照地址来到目的地,招待所的位置有些偏,门口是一条长长的林荫路,尽头是一扇大铁门,有带枪的门岗。
宁卫东过来,直接跟门岗报了姓名和单位。
对方提前得到通知,确认身份之后直接把宁卫东放了进去。
来到铁门里边,水泥路正对着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在喷水池,水池的后面是招待所的主楼。
宁卫东把车开到楼下,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停下。
熄火,从车上下来,就见一个人从主楼的大门里面出来,站在台阶上面打量过来。
宁卫东也在打量来人。
是个女的,一身灰色工作装,胡兰头,黑眼镜,平底皮鞋,给人一种沉稳老气的印象。
但实际上这女人的年纪没多大,宁卫东判断最多二十七八岁,长的也不错,底子非常好。
当然了,能在外教部任职的,长相端庄,气质出众,都是最基本的。
太丑的不要,太矮的不要,太艳的不要,太显眼的不要……
宁卫东一边思忖一边走过去,对方也从台阶走下来,扶了扶眼镜,伸手道:“宁卫东同志,欢迎,我叫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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