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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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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v章

    宁冉声直直地看着夏夜:“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我曾经有一个抛妻弃女的烂人爸爸,你说他会是谁?”

    宁冉声如同一只泄气的气球:“我怎么知道?”

    夏夜漂亮的嘴角微微扬起,女人之前的斗志向来敌强我弱,相比宁冉声,夏夜的气势强得让人难以直视:“你们律师是不是特别讨厌出轨私生子外加鸠占鹊巢,很不幸,你全占了。”

    宁冉声好像瞬间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冰冷得窒息,为什么会是这样?

    夏夜的话如同兵不血刃的利剑,一刀穿过她的胸口,宁冉声低下头,她一点也不相信,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和底气,再次开口她声音轻得像是在问自己:“你在说什么啊……”

    “我调查过你很多事情,你不是从小到大都一直认为宁贝贝是你的宿敌么,呵呵,我真为宁贝贝感到可怜,真正得到羞辱的人应该你,而不是她,不是么?”夏夜停顿了片刻,“如果我是你,可能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宁冉声抬起头,紧握双手,“你在开什么玩笑?”

    “玩笑?”夏夜姿态优雅,“你可以不相信我,反正我也答应了江律师将这事隐瞒到底,只是没想到今天你自己撞上来了。”

    宁冉声怔了怔,说不出话来,任何秘密都是以掩藏不住的悲剧的形式存在,她从宁贝贝那里知道自己不是宁威锋亲生的秘密后,有心掩盖这个事实,她假装不知道,不断告诉自己宁贝贝在撒谎。

    但她可以骗自己宁贝贝在撒谎,但是她骗不了所有的人都在对她撒谎,她的底气撑不起她一直活在自欺欺人。

    有时候她的确无知得可悲,可悲得就像是一个笑话。

    ……

    宁冉声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夏夜的公寓里出来,她小时候的记忆少得可怜,不过印象里,她、洵洵、秦沁岚和宁威锋一直是幸福快乐的一家,直至秦沁岚病逝,然后她开始跟进门的宁贝贝和洪秀美对着干,性格表现得执拗又偏激。

    宁冉声从夏夜公寓出来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夜幕慢慢低垂,附近的市民晚饭后出来散步,三三两两,手挽着手。

    最简单的幸福,反而有着最深入人心的力量。薄暮冥冥,天际一层一层的暗下去,直至月亮昏晕,星光稀疏。

    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宁冉声一概挂掉,最后接听了张小驰的电话。

    快要过年了,张小驰已经在家里忙着打包行李,每年这个时候,一家人都要回清市过年。

    “小姨妈,这次回去我的座位跟你一起呢。”电话那边,张小驰的声音带着即将过节的兴奋,“小姨妈,我已经把你的龟龟托给我同学养了哦,他是我们班的科学之星,很会养乌龟的呢。”

    宁冉声摸了摸发疼发酸的眼角:“小驰……我可能不回清市了。”

    张小驰顿时郁闷了:“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啊。”

    ――

    公寓里,宁洵洵、宁贝贝、张小驰的行李都整理好了,宁冉声回去时,宁洵洵将她叫到了自己房间,低声质问她:“冉声,你到底怎么回事?”

    宁冉声:“我不回清市了,麻烦姐姐帮我跟爸爸说声抱歉,我买了去旧金山的机票,我跟我男朋友复合了,所以春节直接去他那里。”

    宁洵洵听得眉头紧蹙:“冉声,你做有些决定之前能不能先跟姐姐商量么?”

    “姐,我已经不小了,我完全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她不再是那个可以用几颗糖就可以哄骗的小孩。

    后半句话,宁冉声没有说出来,但是从宁洵洵悲戚的眼里,她的确这样想自己。

    宁洵洵忍受不了她的擅作决定,但是宁冉声真没有勇气回清市热热闹闹地跟大家一起过节,有些秘密即使要公布,也要留在过节后再处理,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破坏了大家过节气氛。

    ――

    江行止家乡在s市,小年这天,他的父母就打来了电话,催促他快点回家过年,春节假期的同时顺便相几个亲,因为这样,江行止硬是熬到了年三十还没有回去,呆在自己公寓慢悠悠地在跑步机上运动,最后换了一身衣服,直接驾驶车子赶回家吃年夜饭。

    这一天,江行止手机里节日祝福短信响个不停,每次短信铃声一响,他都第一时间查看会不会是哪个女人发来的,他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动情了,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感情有时候覆水难收,喜欢上了,他做什么掩饰都是徒劳。

    ……

    至于宁冉声,她还哪有心思发什么祝福短信,一个人住在a市郊区的酒店里,手里拿着手机将秦佑生的号码输了又删,删了又输。

    过了会,一条祝福短信进来,是张小驰的。

    张小驰对她这次没有跟大伙一起回清市过春节很生气,直至上了飞机他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但是大年三十这天,他还是用手机短信给她发了一条祝福短信。

    非常简简单单一句,“小姨妈,小驰祝你在旧金山也春节快乐哦。”

    宁冉声眼角有些湿润,心底又酸又涩,她现在哪是在什么旧金山啊。

    宁冉声侧过头看了眼酒店窗户外面的景色,夜风将大树枝干刮得摇摇欲坠,不远处才红色灯笼高挂,沿着整条江上的法式梧桐。

    酒店的餐饮部今天接了不少年夜饭的单子,楼下热热闹闹全是过来吃饭的亲朋好友,宁冉声一个人住在客房里,虽然隔着好远,依旧可以听到他们交谈和酒杯相碰的声音。

    宁冉声算了算日子,她跟秦佑生快有一个月没有打电话发短信了。不过分手后,一直不用qq的秦佑生开始每天挂q。

    她真的好想他,想得心肝肺腑都疼了。

    终于,宁冉声忍不住给秦佑生发了一条短信:“秦老师,春节快乐。”

    很快,秦佑生给她回复了短信:“哦,你也春节快乐!”

    宁冉声看着手机里短短的五个字,趴在枕头上掉起的眼泪,她的秦老师居然只给她发了五个字,仿佛她只是他的普通朋友而已。

    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合约前女友啊。

    关于合约分手这件事,王臻不止一次骂过她傻,“你是想分手想疯了才想出这个办法吧,我告诉你,冉声,如果有一天你丢了手上的幸福,那也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宁冉声也觉得自己挺作的,谈个恋爱什么事都要处上风,有些事也只有秦佑生也能受得了她。

    但是做人不能没有底线啊,那么好的秦佑生,她要努力才能追上他的脚步,不然以后结婚了,她也是她和他婚姻里拖后腿的那一个。

    宁冉声忍不住,擦掉眼泪又给秦佑生发了个短信:“你在做什么呢?”

    “开车。”秦佑生回复她。

    宁冉声有点不可思议了。

    酒店订餐迟迟不送上来,宁冉声打电话催了两次,但是楼下厨师和服务员全部忙年夜饭的单子,压根忘了她这里还有一份订餐。

    宁冉声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红色的大衣,穿上外套和漆皮高跟,气势汹汹地出门找吃的了。

    走出酒店不到六分钟,秦佑生短信又发过来了:“你在哪儿呢?”

    宁冉声有点赌气:“我在a市的大街上。”

    大过年,她走在城市的街头,这个画面想想都触动人心、让人产生同情,但是秦佑生也只是回了一个:“哦,在大街上做什么呢?”

    宁冉声开始怀疑跟她发短信的到底是不是秦佑生,为什么会对她这样冷淡,还有他不知道今天是除夕夜吗?

    “女人真是作啊,让男人滚的是她们,等男人真滚了,又开始胡思乱想男人是不是不在意自己了。”王臻的经典话语在她脑里浮现。

    “找吃的啊。”宁冉声给秦佑生回复。

    过了会,“嘀”的一声,秦佑生的短信又进来了:“那找到吃的么?”

    宁冉声看到一个还在营业的粥铺,正要朝那里走去时,身后响起好几道喇叭声,宁冉声蓦地转过身,蹙眉看向香槟色的车子。

    过了会,车窗徐徐打开,一张俊雅的男脸探了出来,随后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夹带着冬风的冷冽,用十分轻佻又愉悦的腔调。

    “嗨,sweet,你长得好像我的前女友,请问我们可以认识下吗?”

    ☆、57v章

    ――“你长得好像我的前女友。”

    ――“哦,你原来还有一个前女友。”

    香槟色车子后面是无数伫立的琼楼玉宇,各种建筑广告牌上的霓虹灯交织勾勒出、五光十色、华丽剔透的城市景象,左侧的车流无声无息地流淌过而过,唯有香槟色的车停靠在路边纹丝不动。路边璀璨的射灯打在车上男人英俊不凡的脸,看起来是那么亮,那么温暖,仿佛童话里的故事本勾勒出来的画面。

    得男友如初,此生何求。

    她作天作地,他永远将她捧在掌心里悉心呵护,他在她世界如同天神的存在,但是他从不许她仰着头看她,而是精心尽力地给她使用娇蛮的权利,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包容她,就算恋爱时她要一直处上风,他也会自动退居下风。

    那么好的男朋友,她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知道可不可以搭小姐一程呢,在下真的很想跟你认识一下,我们交个朋友如何?”秦佑生再次开口,脸上笑容不减,霓虹灯全部进了他的眼里,衬得他那双有两条深褶子的眼睛流光溢彩般漂亮。

    宁冉声眼泪早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哑声问:“我真的长得像你女朋友?”

    “像啊,跟姐妹一样像,还有她跟你一样也是一个爱哭鬼。”秦佑生温柔说,两个人头顶是黑丝绒般的夜色,没有一丝云影,但整个城市因为节日格外张灯结彩,远处瞬间绽放的烟花,火树银花不夜天,璀璨绚丽。

    宁冉声还没有上车,秦佑生看了眼外面的车况,终于急了:“honey,你真不考虑下,我的条件很不错的。”

    宁冉声终于破涕而笑,正要绕过车头时,秦佑生下了车,直接给她打开副驾座的车门:“请吧,我的公主。”

    秦佑生与宁冉声靠得极近,他开口说“我的公主”时,他温热的嘴角几乎划过她的左脸,宁冉声蓦地一阵脸红,低头上了车。

    车内开着小灯和空调,乳黄色的光线格外暖人心间,随后上车的秦佑生默默地看了宁冉声一眼:“冉声,我想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家。”宁冉声低声问。

    “如果这都不知道,我还配当你的男朋友么……唔,是前男友。”秦佑生认真回答,一张俊颜全部融进光影里,语气平平缓缓却带着难以忽视的重量,仿佛涉过千山万水只为过来见她一面。

    宁冉声默默低下头。

    秦佑生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如果即将要面对什么,今晚都是他和她的除夕夜,除旧迎新,他和她的“除旧迎新”。

    车子静静开过灯火焱焱的街头,最后绕过主线,直接上了高架,来到一个新落成的别墅区,宁冉声看了眼外面,有点诧异:“秦老师,我们要去哪里?”

    “等会就到了。”秦佑生嘴角带着笑,车子下了高架,经过一条种植着四季绿的车道,最后停在一座漂亮的新别墅跟前。

    秦佑生倾过身给宁冉声解开安全带,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下车走进别墅,打开大厅的灯,灯火辉煌,家具全部崭新,地面光可鉴人。

    宁冉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里面的装修装饰:“秦老师……”

    “冉声,其实我跟你求婚那天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准备,我那里的房子只是两居室,不适合当我们以后的家,所以我买了这里,全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修……”

    秦佑生抱着宁冉声轻声说着话,“后来你的话倒是说醒我,其实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那个人是我,我自认为给你的是惊喜,但没想到会给你造成压力,所以你能原谅我么?”

    宁冉声抱着秦佑生,他每句话都击中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秦老师,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只有一个女朋友,这辈子也只会有一个妻子,我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不是么?”秦佑生一只手搭在宁冉声的肩上,眼睛湛墨如黑,仿佛能望进她心里去。

    “我以前真是太混蛋了……”宁冉声感动地眼角湿润,眼泪直接落在秦佑生的羊毛大衣上,将他黑色大衣弄的一深一浅。

    ……

    宁冉声最喜欢秦佑生穿大衣的样子,身姿挺拔、从容俊雅,即使此时他大衣外面穿上超市送的广告围裙,整个人依旧风采卓然,还多了一份温暖的人间气息。

    秦佑生在厨房研究牛排的做法,宁冉声在饭厅摆放餐具和红酒,忙得心思甜蜜。

    她以为自己真的会一个人过除夕的,现在她侧过头看里面忙活的秦佑生:“秦老师,你到底怎么知道我没回清市的。”

    “你姐姐给我大电话,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还说你脾气不好,让我多让着你啊。”秦佑生眉目带笑地转过头,“真是幸好你姐姐这个电话,不然你打算就这样瞒着所有人,一个人过年?”

    “那你有没有告诉姐姐……事实?”撒谎的孩子,总是怕谎言戳穿。

    “我当然――”秦佑生停下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男朋友不是应该任何时候都站在女朋友这里么?”

    宁冉声放心一笑,笑容灿烂得让秦佑生眼睛一花。

    秦佑生脸上的笑容有点下来:“但下不为例!”

    宁冉声对秦佑生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下不为例。”

    顿了下,“那个我们的分手合约……”

    秦佑生侧过白色的拉门上,疑惑地发问:“你不是已经跟你姐说咱们复合了么?”

    宁冉声哼哼唧唧,她居然被秦佑生反将了一军,但是心底依旧甜蜜得不可思议,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根本不用计较恋爱处下风还是上风。

    秦佑生的菲力牛排出炉了,一份稍微好点,一份半边是焦糊糊的,秦佑生把好的一份给宁冉声:“在下不才,还望美人赏脸。”

    宁冉声瞧了瞧:“好吧。”

    随后秦佑生又折腾了两份玉米浓汤出来,色泽浓郁可爱,外观比牛排要好看许多,口感纯正香浓。

    秦佑生站起来打开红酒,分别给宁冉声和自己倒了少许,然后举杯:“冉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秦老师。”

    宁冉声从小得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直至遇上了秦佑生,即使一个那么好的男朋友,她也学不会去珍惜,就像小时候的玩具,最喜欢的娃娃最后也丢进了储藏室,最后又因为找不到它而哭鼻子。

    干红后劲大,饭后她跟着秦佑生抱着跳舞,导致脚步有点软,每次乱了节奏就踩在秦佑生的脚上。

    大厅法式水晶吊灯璀璨又浪漫,悠扬的舞曲是李斯特的《爱之梦》,宁冉声适应了好久,才慢慢跟上了音乐,她双手抱着秦佑生的腰,脸趴在他胸膛,右耳听到的是美妙可爱的音乐,左耳是秦佑生用力清晰的心跳。

    ……

    半夜快要凌晨,a市广场上开始放烟花,主卧外面的露台的双人摇椅上,宁冉声蜷缩在秦佑生的怀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英格兰毛毯。

    “轰”的一声,广场上的烟花瞬间绽放,原本漆黑沉寂的天幕被刷新上了一道道绚丽的颜色,整个天际骤然明亮起来。

    宁冉声在秦佑生怀里眯着眼,感慨了句:“好漂亮。”

    宁冉声从小就喜欢表面漂亮的东西,比如这种华丽的烟花,流星般的花火不停地上升又降落,光火炎炎中感受到了美丽的短暂。

    躺在最爱的人的怀里看一场烟花雨,宁冉声觉真觉得满足又幸福,她抬头看向秦佑生,秦佑生也低头看她,然后慢慢凑上了她的唇。

    “秦老师,我可能不是我父亲的亲生的。”宁冉声突然开口,带着浓浓的失落。

    “傻瓜,一切不愉快的问题等年后我陪着你一起面对解决,如何?”秦佑生声音低低醇醇,一句话就像是给宁冉声织起了一张网,让人安心的网。

    在摇椅上□人最亲密的事,秦佑生和宁冉声都是第一次,但格外甜蜜又醉人,尤其是以五光十色的焰火为背景,缠绵又缱绻。

    露台开着取暖器,但是因为冷冽的东风气温也不高,两人身上衣服虽然凌乱但完好穿着,相反里面的内衣已经被褪去,零落地落在摇椅的脚上。

    为了不让宁冉声冻坏,秦佑生用毛毯将她裹得好好的,随着身下一进一出,毛毯在两人身上一上一下,最后因为动作激烈同样滑落了下来。

    宁冉声在秦佑生的身上气喘吁吁,呼出的气体又湿又热,但皮肤却因为寒冷颤抖,每个毛孔都在呐喊着可以拥抱地更紧一点。

    摇椅咯吱咯吱,像是在歌唱,慢慢的,宁冉声的体温越来越烫,最后瘫在秦佑生的身上,摇椅因为重心,稍稍往后倒去,瞬间两人“结合”那地方更深了。

    宁冉声整个身子颤了颤,秦佑生搂紧她的腰,强烈的快感刺激的他肾上腺素不断分泌,不仅心肌收缩力加强,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变得有力又紧绷,甜蜜又兴奋,这场情|爱美好得仿佛让他置身天上人间。

    身下已经又胀又麻,一场焰火过后,空气周围恢复了静寂,此时最大的声响就是两人的低低的呻|吟和喘气,以及乱入的心跳声。

    宁冉声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某物又硬了几分,又胀了几分,那么密不可分地充实她的身体,动弹不得。

    秦佑生忍住不动,换了位子后压在宁冉声身上,跟着摇椅一起继续摇摇晃晃,毛毯也再次盖上他们,但此时宁冉声却嫌热了。

    摇椅越摇越稳,身体交集的两人也只变成了轻微的“进进出出”,两人都因为不满足而渴望,但心痒难耐反而是欢爱最甜蜜的煎熬。

    “秦老师……”宁冉声低低出声,有着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秦佑生低头与她亲吻,在她唇上辗转吮吸,宁冉声接受了秦佑生狂热闯进来的舌,身体因为敏感浑身颤抖,但是腿却张得更开,最后紧紧夹在秦佑生结实又削瘦的腰上。

    ……

    深夜,秦佑生将宁冉声抱回了房,柔软的大床上,她渐渐放软了身子,逐渐跟上他加快的脚步。

    他和她的爱情,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那么和谐又融洽,他和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可是他心上唯一人啊。

    最后秦佑生不知道第几次了,再次出来时,外面烟火绽放响彻天空,身下女人的低吟刺骨销魂,原本紧紧夹在他腰上的腿放了下来,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今晚她真的体力透支了,虽然疲倦不堪,却格外有倾述欲,她同秦佑生讲了关于夏夜告诉自己的所有事以及很久前从宁贝贝听来的“秘密”。

    “我以前觉得我可能是捡来的,但好像事实比我想得更糟糕。”宁冉声声音疲倦,带着浓浓的悲伤。

    秦佑生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她们把自己的坏情绪发泄在你身上。”

    “你说得好像我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宁冉声心里酸痛,嘴角却吃吃地笑着。

    “当然,我这辈子都是你的辩护律师,永远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说话。”

    “真的么?”

    “这个还有假?”秦佑生摸着宁冉声的头,“冉声,我也跟你说个我的故事吧。”

    ……

    夏夜今晚也是一个人过除夕,快要凌晨时,醉酒的延安闯进她的卧室,顷刻间压在她柔软又微凉的身体上。

    夏夜突然开口问:“延安,你爱我吗?”

    ☆、58v章

    延安和夏夜是在大学联谊会上认识的,女追男,夏夜从来不是活泼的女孩,为了让自己吸引他的注意,饭桌聚会时举杯豪饮,晚上篝火晚会,她主动邀请他跳舞。

    不管是爱情开始前还是之后,她的投入都比他更多,很多时候,她都认为他只是一个不懂表达的男人,他是爱她的,因为他是如此需要她。

    这句安慰话,陪伴了夏夜许多个日日夜夜,也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骗了她。

    他结婚那个晚上,她一个人在公寓里翻阅着他和她留下来的照片,流泪不止,但是他会心疼么?

    她怀孕了,她找他要钱:“给我五千吧。”

    他问:“你做什么?”

    “打胎。”

    很多时候,她会问自己,她和他之前还有爱情吧,她曾偏执的爱情会有结果吧?其实这些问题答案统统很明白,她心里骂自己傻,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是图什么呢?难道她对他还有奢望吗?

    一直以来,她体谅他的野心,体谅在家族里不好过;甚至为了帮他拿到第一手资料,成为夜总会赔笑的女人。

    夜场的分分合合,让她看透了爱情这两个字,她唯独不想看透他,他是她自己喜欢上的人,即使摔得头破血流,这条荆棘路,她也会跪着走完它。

    如果没有对比,她可能还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老天让她看到了一段美好的爱情。所以缘分真的很有趣,她憎恨宁冉声,宁冉声却变相将她从泥潭里走出来。

    她偷偷了解宁冉声,了解她身上的一切,包括她拥有的爱情。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那么一份让人羡慕的爱情,相比宁冉声和秦佑生,她和延安的还算是爱情吗?

    ……

    这个除夕夜,夏夜认认真真地跟延安提出了分手,延安冷淡地问她原因,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因为我觉得自己值得更好的。”

    延安双目死寂地看着她。

    夏夜低下头:“延安,我已经三十了,我这辈子只想要有个家。”

    延安烦躁地坐在床边吸了一支烟,最后声音沙哑地开口问她:“你有什么要求就跟老王说,然后找个疼你的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夏夜心中最后一盏灯熄灭了,她还在希冀么?希冀他转过头告诉她:“他会娶他,只要她再给他一点时间。”

    她已经等了那么久,不是吗?

    “好,我有要求会跟王老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延安穿上外套,双腿修长地立在夏夜跟前:“我知道你非常厌恶那个宁冉声,我可以帮你处理掉她。”

    延安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伪造事故现场一直是他最擅长的,如果不是他提醒她,她都忘了他大学修的专业了。

    夏夜看着此时的延安,只觉得过于陌生,她握紧拳头:“我的事不需要你帮忙。”

    夏夜对宁冉声是复杂的,她和宁冉声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但是她的父亲为了宁冉声抛弃了她,一个漂泊无依,一个顺风顺水。就连她拥有的爱情都比自己的要光鲜明亮。

    但是宁冉声又做错了什么,她无非只是比自己幸运,幸运也有错吗?

    夏夜不知道。延安离去后,她独自在客厅喝了一宿的酒,最后给江行止打了电话。

    这个除夕夜,江行止吃了年夜饭后跟父母汇报了下半年的工作情况,然后直接回房休息了。但是他父母哪想听他工作汇报,好几次转移话题问他情感问题。

    江行止没办法跟父母交谈自己暗恋失败,结果他父母开始收罗他们所有世交中还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接着他们居然说出了宁伯父的女儿:“我知道清市的宁威锋有个女儿叫宁冉声,小时候见面长得很讨人喜欢,行止啊,要不爸爸帮你把电话号码要来,你们接触接触看?爸爸记得你小时候还蛮喜欢她的,老是要凑上去与人家小姑娘说话,你说你现在追女孩子还没有你小时候厉害呢?”

    江行止郁闷上楼回了房,直至接到夏夜的电话。

    “江律师,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江母上楼叫儿子下来吃年初一的长寿面,因为找不到人开始跟江父发牢骚:“我就不相信咱们儿子没有对象,不然哪有那么不着家的。”

    江父放下手中的象棋:“言之有理!”

    如果这个世界上,我们都可以管好自己的心,让它做到收放自如,感情也会变得更加明明白白。但是这对那些明知爱了不该爱的人来说,这是个美好的奢望而已。

    年初一,a市交通堵得一塌糊涂,宁冉声问秦佑生留几天,秦佑生说是一个星期。

    宁冉声很满足,年初一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有起床,别墅里已经没有吃的,最后秦佑生起来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两碗泡面,煮好端到宁冉声跟前。

    别墅暖气足,宁冉声只穿着秦佑生的衬衫坐在卧室的小桌子吃面,制服诱惑太吸引,最后两人又双双滚到床上。

    爱情总有这样那样炽烈的魔力,两个人在一起,恨不得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前阵子宁冉声想通过分手合约克制两个人之前的影响力,现在想想真是天方夜谭。

    如果心真强大,还怕不独立?她怎么能把所有的原因怪在秦佑生身上。

    早上宁冉声给宁威锋和宁洵洵都打了电话,宁威锋接到她电话虽然还是笑眯眯的,但是宁冉声还是从他声音里听出了失落。

    宁冉声靠在秦佑生身上:“秦老师,你比我坚强,我为你感到骄傲。”

    昨晚,秦佑生跟宁冉声说了自己在旧金山的事,他很小就去了旧金山,方式是她的母亲带着他坐大船偷渡去旧金山寻找自己昔日的恋人。

    很多事情,秦佑生都是简单提及,那么不经意的话语却在宁冉声心上刻上了深深的一笔。

    “骄傲什么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私欲,冉声,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正直光明。”秦佑生五指从她柔顺的头发划过,“你的男人很逞强呢,为了证明自己不必他那些儿子差,情愿把她女朋友丢在这里,这样的男人,你还为他感到骄傲吗?”

    宁冉声像章鱼一样缠住秦佑生:“不管了,嫁狗随狗吧。”

    两个人在床上打打闹闹,直至宁冉声手机响了,秦佑生将闪烁着“江行止”名字的手机递给宁冉声:“接吧。”

    ☆、59章

    “新年快乐,江律师。”躺在秦佑生怀里的宁冉声声音清清脆脆,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甜软。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正巧跳跃在宁冉声的眉眼上,染上了一层蜜色的光辉。

    秦佑生低头看着宁冉声,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她的眉心刮了刮,满眼浓情蜜意。

    “新年快乐。”过了一会,江行止略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哪儿?”

    “年初一你不会就有事让我做吧?”宁冉声嘴角上翘,问道。

    江行止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感情这东西,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话不投的女人。他开着车堵在拥挤的高速上,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问“你没有回清市?”

    宁冉声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我还在a是,跟秦老师在一起……”

    江行止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另一边秦佑生时从宁冉声手里拿过手机:“行止,是我。”

    江行止:“……”

    前方车堵得看不到尽头,江行止侧头看了眼外面,冬日的阳光明净又清晰,他不经意扯了下唇角,笑了笑,“和好了?”

    “差不多吧。”秦佑生说。

    果然所有不想真心分手的吵吵闹闹都是秀幸福。

    “你们可真闹腾的。”江行止挂上电话后,下车看路况。车堵在高速上的结果只能继续往前开,想要及时撤退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犹如一段感情。

    江行止既然来到了a市,他只能跟那对再次沐浴爱河的情侣见了面,带上自己半路上买来的礼品过来拜年。他逛了那两人新筑的爱巢,然后他还喝了宁冉声亲手煮的咖啡,以及秦佑生端上的小甜点。

    “你那么早过来拜年,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准备呢。”秦佑生笑着说。

    “有心拜年初一。”江行止说出s市本地的一句方言。

    宁冉声还是第一次听江行止说方言,有一股说不出的舒软,她转头问秦佑生,开玩笑道:“我们要不要给江律师包个压岁钱呢。”

    “那你先问问行止要不要?”秦佑生心情愉地说。

    对于江行止,他没有别的心思,爱情是公平的,他曾求江行止别喜欢宁冉声,并不是他没有自信怕江行止影响自己感情,而是真心替江行止考虑,守着一份无望的感情有多闹心,他虽然没有尝过,其中滋味也可想而知。

    不过感情从来不是说停就停的事,既然是顺其自然地衍生,也让它顺其自然地消失,不留遗憾和偏执在心里,这样的方式对谁都好。

    江行止不再对宁冉声故作姿态,配合玩笑话朝她伸出手,神态恣意宛如好朋友:“压岁钱呀……我不介意。”

    秦佑生左手揽着宁冉声,失笑:“行啊,等你儿子出来再说吧。”

    江行止反问:“这还需要说?”

    午饭宁冉声提议包饺子,这还真难为了秦佑生和江行止两位大律师,最后三人划拳出结果:江行止负责和面,宁冉声负责捣馅和下饺子,秦佑生负责包饺子。

    最后秦佑生一边包饺子一边说:“一个面和不好,一个馅不够细,你们的做不好直接导致了我的发挥。”

    江行止和宁冉声纷纷表示不屑,桌面上的饺子过于“矮胖”,个个鼓着“肚子”,有些已经撑破了“肚皮”。

    尤其是宁冉声满眼嫌弃,她自己动手了做了一个,饺子包得小小巧巧分外可爱。

    “大律师就比给自己辩护了。”宁冉声把饺子给秦佑生看,“为了推翻你的论证,你看我的,多好看。”

    “不错。”秦佑生赞扬说。

    宁冉声忍不住自恋地欣赏了一会自己包的饺子:“那个……我有没有贤妻良母的潜力呢?”

    秦大律师再次仔细扫了两眼,打击说:“馅不多,中看不中吃。”

    宁冉声不服气,还特意包了一碗给秦佑生吃,随后看到秦佑生一脸得逞的笑容,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所以说,女人说自己不会做家务都是假的,关键还是看男人如何引导。”秦佑生对江行止说。

    江行止觉得这话还蛮有理的,点头同意:“你直接将她引导成黄脸婆吧。”

    秦佑生漂亮的手指轻轻搭在桌台上:“goodidea,maybeihaveatry.”

    宁冉声睁大眼睛,黑白分明:“混蛋!”

    ――

    下午,江行止先回了s市,秦佑生陪宁冉声坐地铁逛了老城区的庙会,人潮拥挤的大街,每对情侣都是手拉手,其实爱情的幸福模式是大同小异的。

    街口的小吃店,宁冉声抢位子,秦佑生排队买单,分工明确。

    秦佑生端回来一盘美食过来时,俊雅的身姿吸引了不少人,他笑着在宁冉声对面坐下:“你以前可不爱吃这些街头小吃。”

    宁冉声回答:“以前我太追求生活品质了,最近明白其实过得开心才是最有品质的生活。”

    秦佑生同意宁冉声的话:“不错,有觉悟了。”

    宁冉声卖萌讨好说:“那也是有个好男朋友才树立了我正确的价值观啊。”

    秦佑生笑得不得了,一不小心咬到一颗辣椒籽,吃不得辣的他呛得眼泪都蹦了出来。

    此外小吃店蓝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台24寸的小电视,正在播放着本地新闻台,关于新年的节日新闻过去,播放了一条近日新闻:一女人因为携带234g的美沙酮和50g冰毒在火车上被逮捕……

    “美沙酮?”宁冉声听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名词,开口问秦佑生。

    秦佑生扫了眼电视,解释说:“美沙酮、三唑仑、氯氨酮等都是属于国家管制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未经许可私自携带进出境的,如果违规是以走私毒品罪论处的。”

    宁冉声看向电视,电视里女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是宁冉声依旧感到熟悉,当视线来到女人手腕上戴着的佛珠,整个人顿时懵了,她低声对秦佑生道:“她……好像是夏夜。”

    走私毒品是大罪,里面的50g冰毒如果坐实罪证都能让人牢底坐穿,何况还有234g美沙酮,宁冉声顿时没有了胃口:“她是被人陷害的么?”

    秦佑生:“事情没有清楚之前,我们谁也没办法下论断。”

    ――

    接到夏夜的电话,江行止已经回了s市,在大院里跟一帮过来拜年的小辈说了说话,其中有个表弟明年要出国读书,江行止给了他一定的选择上的参考意见。

    因为夏夜的电话,江行止必须再次赶回a市,导致江父江母更怀疑他在a市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电话里,夏夜希望他能帮忙联系秦佑生给自己打这场官司,江行止冷嗤一声:“夏夜,我想知道你的用意。”

    “如果真要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妹夫,他不能帮我这个忙吗?”夏夜说。

    “他没有时间。”江行止直接给秦佑生拒绝道。

    夏夜:“好吧,那我亲自联系秦佑生。”

    江行止还是给秦佑生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接下夏夜的官司,秦佑生放下手机,看向宁冉声,把决定权给宁冉声。

    两人已经回到了秦佑生在市区的公寓,宁冉声抬头问秦佑生:“你怎么给夏夜打官司呢,你还有那么多事。”

    秦佑生望着宁冉声:“如果你想让我帮她,我这里不是问题。”

    宁冉声烦乱地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带着点颓软:“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宁冉声真的很怕夏夜,以前她在宁贝贝那里有趾高气扬,她在夏夜这里既有多狼狈不堪。过了好久,她抬头,清了清语气:“秦老师,如何可以,你接下这个官司吧。”

    秦佑生站起来摸摸宁冉声的头:“那我还需要一个助理。”

    宁冉声举起手:“我可以么?”

    “最好不过了。”

    年后,宁洵洵带着张小驰、宁贝贝从清市回来,宁冉声带着秦佑生回姐姐家拜年,对于这两个人能和好,宁洵洵还是很开心的,只有张小驰还有点意见:“一下子吵架,一下子和好,一点也没有诚意。”

    宁冉声拍了下张小驰的脑袋:“哪个恋人结婚前没有分手过的。”

    秦佑生笑着将宁冉声拉在自己边上坐下:“别教坏小朋友。”

    张小驰不爽地看着秦佑生:“谁是小朋友?”

    秦佑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是小外甥。”

    宁冉声趴在秦佑生肩膀笑,如果没有一切纠葛的人生该有多幸福,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生活,只是有时候反而最简单的,最难拥有。

    ――

    秦佑生成为了夏夜的辩护律师,秦佑生带宁冉声见了夏夜,实习大半年了,宁冉声在拘留所见过很多嫌疑犯,男女都有,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像夏夜无所无惧。

    宁冉声跟着秦佑生在夏夜对面坐下,默默地记着笔录。

    “你原本是去道镇?秦佑生问。

    “对,道镇是我的家乡,我想回去给我的父亲上柱香。”夏夜说完,看了宁冉声一眼,“我父亲死在去看望他私生女的路上,不知道秦律师和宁助理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吗?”

    “我们可以聊点跟本案有关的事么,比如你跟延安的关系?”秦佑生一阵见血。

    “我是他……曾经的情人。”夏夜说完,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前阵子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那延安的妻子,杜雪你认识吗?”

    “虽然我跟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但是我们并没有接触过。”夏夜摊摊手,室内的灯泡过于白亮的,导致夏夜的脸上的表情有点糊化。

    秦佑生蹙了蹙眉:“你跟我说说整个事情的经过。”

    、

    夏夜开始叙述整个事情过程,中途秦佑生穿插问她几句重点,个别问题反复问了好几遍,夏夜的答案都非常连贯又镇定,不像是撒谎。

    她只是帮一个老妇人提包,并不知道里面是违禁物品。

    秦佑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如若需要我们再见面。”

    临走前,夏夜看向秦佑生:“秦律师,你相信我吗?”

    “基本上是相信的。”秦佑生站起来,然后对身旁的宁冉声说,“冉声,我们走吧。”

    宁冉声默默收起手中的笔记,直至夏夜叫住了她:“如果你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一些事,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不好意思,她不想知道。”秦佑生直接开口,“如果她想知道,也会自己去找答案,所以这事就不需要夏小姐记挂了。”

    夏夜只是看着宁冉声,不再说话。

    宁冉声跟着秦佑生从派出所出来,整个人有点萎靡,秦佑生揽上她的腰,正在这时,玻璃门被推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好久不见的赖纾洁。

    赖纾洁也看到了宁冉声和秦佑生,停下里的脚步,踏着黑色软皮高跟来到秦佑生跟前,笑盈盈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师傅。”

    赖纾洁的笑容过于灿烂,导致宁冉声和秦佑生都有点猝不及防,像刹车一样刹在办事大厅。

    秦佑生的确有点愣住会在这里见到赖纾洁,不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扯了个笑容:“好久不见。”

    “冉声,好久不见。”赖纾洁也跟宁冉声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宁冉声看着赖纾洁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果然离开了易和后,赖纾结混得更好了。

    “在这里遇上师傅,师傅这是回易和继续当律师了么?”赖纾洁好奇地发问,“如果是这样,我真应该请师傅你喝一杯,你能回来当律师是我们法律界的喜事呢。”

    宁冉声一直不喜欢赖纾洁说话方式,话里藏话,她没听几句心里就不舒服了,以前她肯定直接皱起了眉头打岔,现在稍微好点,只是轻轻拉上秦佑生的手。

    “以赖检的身份,该避嫌还需避嫌,不然丢了工作就不划算了。”秦佑生说。

    “是师傅敏感了,虽然现在我们立场不同,但是我们毕竟师徒一场。”赖纾洁说,整个其实比之前更强大了。

    秦佑生扯了下嘴角:“赖检,告辞了。”说完拉上宁冉声的手,直接走到停车区。

    秦佑生带着宁冉声离去,赖纾洁低头看着自己的初级检察官的牌子,撇了撇嘴角,抬着头往前走。

    宁冉声抗打击能力弱,但如果过了缓和期,就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回去的路上,她背靠车椅,看着自己白皙如玉手指:“赖纾洁居然当上检察官了,我居然还是一个小助理。”

    “这个好办,要不你跟她换换?”秦佑生笑着说。

    宁冉声看向前方:“这可不行,虽然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总有一天会成为大律师的。”

    秦佑生发出两道爽朗的笑声:“哈哈,宁大状说得对。”

    秦佑生要暂时回易和上班几天,他的办公室一直有人打扫整理,所以根本需要准备什么。年初放假结束,易和每个员工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去年还没有处理好的案子和今年新接的案子,一个个砸向易和的大律师们。

    晚上,忙了一天的阿沈提议一定要秦律师请客,秦佑生很爽快,将宁冉声拉到自己跟前:“那就冉声请客,我付钱,所以你们想要的吃的玩的,就跟她说。”

    易和人都忙,聚会能挤出的时间就是晚上,所以请客内容无非是吃饭唱歌换来换去,晚上大伙一起下班,大家一起到不远处的旋转餐厅吃了牛排。

    快要吃好的时,宁冉声和王臻结伴去了卫生间,然后一个男律师就开始打趣说:“其实我不明白啊,为什么女人都那么爱结伴去卫生间呢?”

    江行止抿着笑,幽默了一把:“大概女卫生间很危险吧。”

    “危险?秦律师,那你还不赶快过去救美?”另一位男律师开秦佑生的玩笑。

    秦佑生只是笑,继续切着手中的牛排,动作优雅漂亮。

    突然卫生间方向传来一道巨响,随后两道尖叫声,一前一后。

    分别是宁冉声和王臻的惊叫,尤其是宁冉声那道,因为惊吓过度,发音尾最后一个音颤抖了好几个波段。

    外面在座的律师们助理们纷纷侧头。

    “我的天哪!”易和的一位女律师捂着自己的嘴巴,话音还未落下,坐在她对面的秦佑生和江行止已经朝女卫生间跑去。

    然后大家才反应过来,随后又有几个站起来往侧卫生间走去。

    ☆、60章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突如其来的危险,比如压马路掉进了下水道、吃个饭遇上煤气爆炸,如果再背运一点,花盆掉下来也能砸中脑袋落个植物人。

    当女卫生间水晶灯往下掉落时,宁冉声下意识拉着王臻一起往后退了一步,香槟色水晶灯在她们面前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吓得两人尖叫出声。

    只差一点,灯就不是掉在地上,而是她们的脑袋上。

    秦佑生赶过来时脸都白了,不顾满地碎片渣儿,疾步来到宁冉声跟前,紧跟其后的江行止也拉过王臻,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王臻只是略受惊吓,并没伤着分毫,但是宁冉声受了轻伤,手腕被飞溅过来的玻璃片划了一道口子。

    宁冉声还处于惊吓中反应不过来,直到秦佑生捂住她的手腕,她才发现自己受伤了,看着鲜红的血液汩汩地从自己的手腕冒出来,轻微的晕血症让她的腿立马软下来了。

    秦佑生捂着宁冉声的手腕,一滴滴血液顺着他的指尖砸落在地上,地面是触目惊心的斑驳,怎么也止不住。秦佑生这次真吓得不轻,连眼皮都在轻微的发颤,但是面上依旧沉静地对江行止说:“你查勘一下现场,我要带冉声去包扎。

    宁冉声从小到大除了“大姨妈”让她能流那么多血,不小心割破手指都很少,她很害怕,但是因为秦佑生就在她身边,害怕的情绪一点点消失,反而担心秦佑生会太过担心,小声开口:“我也不是……很痛。”

    原本的一场同事聚会,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变得兵荒马乱,江行止先是报了警,随后询问旋转餐厅的工作人员。水晶灯的突然坠落看起来只是一场意外,但是也不能排斥有心人利用意外事件犯罪……身为律师的敏感江行止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他看向地上的斑斑血迹,握着的拳头轻轻在墙面捶了一下。

    餐厅主管赶了过来,原本巧舌如簧的他在一帮律师跟前,还没有开口已经被诸位大状的气势压倒,他是赔礼又道歉,但这些律师们哪能轻易接受。

    “必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们完全可以起诉你故意杀人未遂。”一位女律师开口说。

    餐厅主管也知道现在易和谁管事,对江行止说:“江大状,这肯定是一起意外。”

    阿沈看不顺眼这位主管,开口道:“这话你别对我们说,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你就跟法官说吧。”

    主管赔笑,看着江行止。

    江行止淡淡收回视线,已经没有心情开口说话。

    ――

    一路到医院,宁冉声都在故作镇定假装勇敢,但是医生给她缝针时就不行了。

    半个小时后秦佑生陪着她从急诊室出来,宁冉声一张脸惨白惨白,手腕上也已经缠上了白纱。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秦佑生,眼睛湿漉漉像两颗黑色葡萄,低垂睫毛在眼睑这里投下一片阴影,有着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一个小时前还朝气蓬勃举在餐桌上说笑的女人,现在就像一棵萎蔫的小草,耷拉着脑袋,原本扎着脑袋的马尾也已经乱糟糟地落在肩膀上。

    秦佑生也不比宁冉声好到哪儿去,西装衬衫已经被女朋友的手攥的全是褶皱印子,而且上面还有斑斑点点血迹。

    但幸好只是手腕,如果她来不及闪躲……秦佑生真的有点后怕,他身后捏了下宁冉声的鼻子,嗓音低低沉沉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居然流鼻涕了……”

    “哪有……”宁冉声故意吸了吸鼻子,“哧溜哧溜”作响。

    秦佑生看着宁冉声,嘴角扬起一个淡笑:“好了,我们回家。”

    宁冉声手腕上挂了彩,回去被张小驰看到,立马逼问宁冉声为什么要手腕自杀。

    最近八点档播放的狗血剧太多,导致张小驰小朋友大脑思维都有点神化了,宁冉声摸了摸张小驰的头:“我没事,出了个意外。”

    关于在旋转餐厅女厕所吊灯事件,宁冉声一五一十地跟张小驰说,张小驰听完又皱起了眉头,柯南上身:“好好的吊灯怎么会落下来,声声,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宁冉声低下头:“我得罪那么多人,我哪都记得住……”

    ――

    江行止把现场鉴定结果给秦佑生看,铁钩断裂导致吊灯下坠,就在两个小时前,因为有客人反映女卫生间的灯出了问题,所以请了维修人员过来。

    “但是维修人员是外请的小时工,并不是餐厅自己的员工。”江行止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向秦佑生,“你的看法是?”

    “我希望这只是偶然事件而已。”秦佑生揉了揉自己额头,背靠椅背,“但是刚维修过的吊灯会下坠,这个概率太低了。”

    江行止拍拍秦佑生的肩膀:“我觉得是你太过紧张,这个世界总有各种意外发生,还好你家那位运气不差。”

    “另外如果这是人为,背后的人就有点可怕了。”秦佑生说。

    江行止突然问秦佑生:“你认识杜雪荣么?就是延安的妻子。”

    秦佑生摇摇头,声线比刚刚更加严肃低沉,俊眸陡地一深;“不认识,不过很快就会认识了。”

    ――

    检察院那边对夏夜的指控是走私毒品。

    但夏夜说自己只是帮一位老人的忙,但是火车上站口的录像,看不出夏夜和老人是莫不相识的关系,而且夏夜的口供的确存在很大的问题。

    “这可怎么办呢?”宁冉声抓着头发问秦佑生。

    公寓里,秦佑生半蹲着身子给宁冉声换药,动作轻柔:“我10年的时候接过一个差不多的案子,当时一个少妇为了8000元酬劳给人走私毒品,将近1000g的毒品藏在包装好的巧克力里面。”

    “后来呢?”宁冉声听得入神。

    “官司是打赢了吧,不过该判的刑也少不了。”

    “人不能因为贪婪失去了原则。”宁冉声低头说,顿了下,伸手抱住秦佑生,“我以前也是一个贪婪的人,因为有了你,我觉得什么都够了。”

    娇娇软软的女孩让秦佑生忍不住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手腕还疼吗?”

    宁冉声把自己手腕伸到秦佑生嘴前:“还疼呢,你给我呼呼。”

    秦佑生低下头,轻轻朝宁冉声伤口吹着热气,瞬间微微痒意从宁冉声的伤口传到指尖,酥酥麻麻。

    浓情蜜意的夜晚,宁冉声主动凑上了自己的唇,不料吻得太急,撞上了秦佑生的嘴角,两人双双轻哼出声。

    “佑生,等忙完夏夜的案子,你跟我求婚吧。”宁冉声在秦佑生怀里笑吟吟,“我百分百答应你。”

    秦佑生拿起宁冉声的手,吸吮了她的无名指,然在在她指尖轻轻啃咬了一下:“真的?”

    “不信啊,那你就试试啊。”宁冉声放下狠话,“你敢不敢试试?”

    秦佑生内心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愉快,他设想了一下跟怀里女人结婚生子成立家庭的场景,眉眼满满的都是笑意:“我当然敢求婚,不过你可不能再反悔了,一定要答应。”

    宁冉声坐在秦佑生的腿上,双腿上翘:“如果你求婚很随便的话,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秦佑生疼爱地亲吻宁冉声的额头:“我怎么舍得委屈你。”

    爱人的话,每一句都是情话,宁冉声心里甜蜜又感动,嘴角依旧哼哼唧唧:“这才差不多。”

    夏夜的案子还没有结束,秦佑生请了私人保卫保护宁冉声的安全,甚至让她结束助理的工作,让她呆在家里安心等自己求婚。

    所以这段时间,宁冉声基本是呆在姐姐的公寓,跟宁贝贝两个人各占据沙发一角,一个看电视,一个打电话。

    宁贝贝对宁冉声意见很大:“我打电话时你能不能别看电视啊。”

    宁冉声转头说:“你不能回房间打么,你每天让我听好几次‘亲爱滴我想你’真的好吗?”

    宁贝贝笑了下:“冉声,你不会失恋了吧?”

    宁冉声懒得跟宁贝贝说,把手中的一本珠宝首饰专刊朝宁贝贝扬了扬:“正相反。”

    “恭喜啊。”宁贝贝扯了下嘴角,顿了下站起来,“冉声,你上次没有跟姐姐回家过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宁冉声说。

    最难受的莫过於藏着秘密不能说,宁贝贝看着眉眼精致的宁冉声,再次忍住了,从小到大都是她在宁冉声这里受气,结果好不容易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她又不能说,也不敢说……这样一想,宁贝贝心里更难受了,回房又给黄子宵打了个电话。

    偏偏黄子宵时不时提起宁冉声,在她这里问东问西。

    宁贝贝终于烦了:“谁才是你的女朋友。”

    黄子宵大叫误会,解释说:“贝贝,我只是更想了解你的家庭。”

    夏夜的两个案子让她变成了热门讨论人物,前后两大律师分别成为她的辩护律师,不少人讨论案件时,夏夜的照片也疯狂在网上转载,连张小驰这种会上论坛的小学生都知道夏夜案件。

    有次放学回来跟宁冉声提起夏夜的案子:“无忌妈妈说得对,千万不要喜欢上漂亮的女人。”

    “那你以后找个丑八怪老婆吧。”宁冉声说。

    “是笨男人千万别喜欢上漂亮女人。”张小驰又修改了一遍自己的话,问宁冉声,“小姨妈,你知道夏夜么?”

    宁冉声心里咯噔一声,宁洵洵就坐在她身边织毛衣,听到夏夜两个字,神色一怔,漏了两针,随后开口:“小驰,你不能跟声声讨论些学习上的事情么?”

    张小驰扯了扯嘴:“好吧,小姨妈,你知道谁是鲸类的陆地祖先吗?”

    宁冉声心不在焉,张小驰看了她一眼:“要不我换个简单点吧。”

    宁冉声突然开口:“姐,我跟你是同一个祖先吗?”

    宁洵洵停下手中的事情:“声声,你说的是什么话?”

    “我们都是拉密达猿人进化来的。”张小驰抢答道道,然后笑哈哈地做了一个猩猩捶胸的动作。

    ――

    易和事务所,秦佑生和江行止分析从警方拿来的卷宗材料,江行止从沙发上站起来:“夏夜有过吸毒史,你相信她真的跟这起毒品走私案无关?”

    秦佑生手指关节微微弯曲,抵在光可鉴人的办公桌面上,再次播放了一遍火车上的录像,然后说:“看录像的确两人关系匪浅,我们谁也不知道夏夜和这位老人的对话是什么,如果是能看懂唇语的人呢?”

    江行止拍了下自己额头:“这事要尽快安排。”

    秦佑生点头。

    江行止突然开口问:“这次在s市逗留那么久,旧金山那边怎么办?”

    “那边的确催我了。”秦佑生往后一靠,“不过我处理好夏夜的案子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

    “求婚。”秦佑生说,开了个玩笑,“然后彻底断绝你的希望。”

    “呵呵。”江行止笑,正要开口,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一身运动套装的宁冉声提着宵夜走进来。

    秦佑生很担心宁冉声的安慰,对比她的灿烂笑容,沉着脸拉着她到自己身边:“给你请的保卫人员呢?”

    宁冉声把宵夜放下:“我觉得是你敏感了,吊灯的事可能就是个意外而已。”

    秦佑生摊手:“我也希望只是个意外。”

    宁冉声指了指办公室外面的人,来到秦佑生身后,帮他捏了捏肩膀:“放心吧,这段时间我表现超级好,不过今天实在闷得慌就出来走走。”

    秦佑生失笑一声。

    三人一起吃了宁冉声打包来的宵夜,一同离开易和,一路充满了欢声笑语,宁冉声最近从张小驰那里听到不少笑话,在车上讲给两位大状听。

    “庭审现场,有一位陪审员悄悄对另一位陪审员说:‘我是第一次做陪审员,但是我绝对不会看错人,那个形容猥琐的家伙,一看就是有罪的。’”然后另一位陪审员说:‘他不是被告人,他是辩护律师……’”

    宁冉声笑点低,这类人最不适合讲笑话,笑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先捂着肚子“咯咯”笑了起来,秦佑生捧场地勾了勾嘴角。

    江行也低头笑了笑,心情突然很舒心,原来世上还有种幸福是看别人幸福。

    ……

    江行止帮秦佑生请了两位语言专家,安全起见直接约在了自己的公寓见面,然后把秦佑生和宁冉声请了过来。

    两位语言专家前前后后研究了数十遍录像,蹙着眉头把能看懂的字说出来:“夏小姐,这是延先生给你准备的行李,请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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