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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兵丁头子听到徐云天杀意满满的话瞬间沉下了脸,冷笑道:“瞧你这身衣服也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被抓了至多出些银两赎人,没想到这么不识抬举。”
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安谷清香樟、齐云烟三女子,眯起了眼道:“这三个娘们可要比青楼里的水灵多了,正好给兄弟们爽爽。”
“都给我抓起来!男的不论死活,女的别伤着脸!”
徐云天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笑了笑,又指指刀疤脸的身后。
发令完毕的刀疤脸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不禁回头瞅了一眼,这一看却是把他吓了一跳。原本在他身后的四五十个兵丁皆悄无声息的躺在了地上。当即心中一阵胆颤,好歹也是混迹军伍几十年的人,即刻明白自己这是踢到比自己还杀人不眨眼的狠人了。
再回过头,看着公子殿下那张笑中蕴含冷意的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喊饶命。
老瘸子拍拍手,又走到了公子殿下身后,轻声道:“公子爷,这恶心人的家伙是我来还是你来?”
徐云天摆摆手,示意老严退下,扯住了刀疤脸的头发将其提起,凑近了脸道:“中洲军士?”
又看了看这人胸前薄铠上印着的百夫长标记,道:“百夫长?你弟兄们都死了还有脸跪地求饶?中洲的军伍作风就这个样么?”
虽然不明白眼前这公子哥儿怎么一转眼说到中洲的军伍作风了,但死人堆里混过来的刀疤脸显然是个惜命比过军伍禁令的人,在他心里保住自己小命可比什么军纪重要多了,至于回去后手下四五十弟兄没了怎么交差的问题,大不了到时候吃上几杖军棍降为兵卒。
立刻媚着一张脸道:“公子说的是,中洲军士一贯此番作风,莫说跪地求饶,便是舔公子脚指头也是可以的。”
徐云天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袖中白凰稍稍露了一瞬,刀疤脸便双手紧紧的扼住喉咙,一脸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
公子殿下从来不嫌脏了自己的手,对付这种渣滓,更是不除不痛快。
一旁的齐云烟连忙赶去给丑女子解了镣铐,擦去丑女脸上的灰尘,顿时一张精致且白皙的脸呈现了出来。徐云天方才瞧了个真切,这哪里是什么丑女子,分明是一个姿色甚是出众的妇人。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只是眉角稍显的法令纹暴露出了妇人真实年龄远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齐云烟待妇人脸上擦拭干净之后,又细看两眼才不确定的道:“可是西凉分舵风花长老?”
苏老道听得风花二字连忙转过了头去。
妇人行了个谢礼对齐云烟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何人?”
齐云烟回礼,道:“南洲分舵剑州醉红楼花魁齐云烟。”
“原来是自家人,感谢姑娘相助了。”
妇人又对徐云天行了个谢礼,转头看向苏老道的背影,冷冷道:“姓苏的,十几年不见莫非你连我这个老相好都认不出来了么?”
徐云天愕然,道:“苏老道?你与这风花长老莫非认识不成?还是老相好?!”
老道士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左右看了看才颤声道:“花儿妹子,真是十几年没见,差点认不出来你,不过你还是一如既往可人的紧啊。”
“够了!”风花长老出声打断道:“别给我攀亲近,十二年未见了,咱两的恩怨可得好好算一算了。”
苏星子当即脸色一塌,弱弱回了一声:“花妹子,好歹是有过露水情缘的人,不用一上来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吧。”
话虽说着,苏老道脚底的沙尘却是无风自动,徐云天明白,按照这夯货老道的尿性,看来是一言不合就准备脚底开溜,当即对着诸人打了个眼色。
果不其然,苏老道一声大喝道:“花妹子,老道突然想起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儿等我回去,哥哥先行一步,改日再叙旧!”说罢脚底风沙大作,转瞬间便奔出去十几丈。
苏老道只一眨眼,便看着眼前多了一个人,却是严瘸子笑嘻嘻的看着他,不禁怒道:“你个死瘸子,老道得罪你了?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堵老道。”话虽说着,脚下却是毫不停歇换了个方向再跑。
这次站在他面前的是安谷清,老道士生怕冲撞了这个宝贝徒弟,连忙急急停了下来,跳脚道:“我的乖徒儿,为师要被你坑惨了!”
安谷清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我最恨负心人了,老家伙你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再走吧。”
“唉!”苏老道拍了下大腿,转身就往第三个方向逃去。
只是这次站在他面前的却是那风花长老。
苏老道心底一阵叫苦,娘希匹的,早知道就不跟着这公子爷出来了,老老实实待在观星阁跟那天正观赵明阳斗嘴下辫子也比现在这个境地强啊!
脸上却是强颜欢笑道:“花妹,还请有话好说。”
风花长老却是柳眉倒竖,抬起巴掌便狠狠给老道士来了一下,清脆悦耳且动听。
瞬间四下寂静。
老严头走到公子殿下的身边悄声道了一句:“我就知道这老杂毛不是个好东西,十几年的风流债,且看他如何收场。”
苏老道挨了重重一记耳光非但没有发作,反而更压低了声音道:“花妹,十二年前不辞而别实在是另有原因。”
风花长老却是冷笑道:“噢?还有原因?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让你如皇宫大院中的阉人一般。”
徐云天和严瘸子齐齐打了个冷颤。
苏老道又憨着个脸,拉过风花长老的手道:“花妹,这儿人多,不方便多言,远处小树林还算清净,随我去一叙十二年相思罢。”
说罢拉着风花的手便转身走去。
安谷清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花长老,这老滑头可狡诈的很,你可得盯紧了,不然他又跑了。”
苏星子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比了个口型道:“回来有你好看的。”
安谷清则吐了吐舌头,他可是丝毫不怕苏老道的威胁。
两人一离开,这地就剩下一行人和几十具还热乎的尸体,至于那些被抓起的流民却是见机溜了个一干二净。
严瘸子看着进了林子的两人,忿忿道:“也不知这老杂毛是修了什么福气,西凉醉红楼的两朵娇花“风花、雪月”竟然都给他摘了去,几十年前可不知气煞多少英雄好汉。”
对于“风花雪月”这两位出自上一代的名清倌人,徐云天也曾听过,那可是连他老子徐燕山提起都要砸吧嘴的存在,可见这风花雪月年轻时估计也是天下有数的大美人儿。
听严瘸子这么一说,不禁打趣道:“怎的?莫非老严你年轻时也觊觎过这两位清倌人的美貌不成?”
老严叹了一口,道:“哪儿能呢,年轻那会儿我倒是在西凉都府‘常安’的街道上有幸见过一面,不瞒公子你说,真是长得个国色天香啊,可惜当时瘸子我是个臭要饭的,估计那‘风花雪月’两位也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讲到这里瘸子一下子变得兴奋了起来,道:“不过当时因为瘸子当时断了腿,坐卧不能起,有幸一睹个中风光,如今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真是过瘾!”
“噢?!”徐云天听得一笑,道:“可记得是何颜色?”
严瘸子露出一嘴大黄牙,伸出手指指了指那群兵丁身下流淌的血液,意思不言而喻。
公子殿下当即了然,红色的,这有点不太正经啊。
一旁的安谷清和齐云烟齐齐唾了一口,老不要脸。
老严头又转头瞅了瞅地上横七竖八的死物,皱了眉头道:“公子爷,这地上的尸首可不好处理,而且时间一长若不入土的话怕是容易滋生瘟疫疾病的,你看当如何?”
徐云天转头看了看破败的村落,除去藏匿在一些茅草屋窗台后若隐若现的惊慌眼神外,整个村子便是活着的鸡犬也没有一只,倒是个穷至揭不开锅的地方。
道:“这些百姓哪怕再愚钝,也不会放任这么一地尸体躺在自己村落中不管罢,不管他,哪怕明日这些百姓都逃了出去,没多少时间上级军中发现少了这一队人,也该找到此地,瘟疫疾病倒是不至于。”
又看了看窗台后惊慌的眼神,叹了一口道:“只怕我们前脚一走,后脚就被这些百姓卖了,成了人人喊打的通缉犯。”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瘸子我。。”老严头作了一个掌刀的手势。
严瘸子不是噬杀之人,只是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公子殿下的存在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切除,用瘸子的话来说就是他这条命早就是洲王殿下的了,洲王将他交给了公子殿下,那他便生死都随在公子爷身边。
徐云天摆摆手道:“没有必要,若是对这些百姓出手我们与地上的这些尸体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好歹还没有对这些穷苦百姓出手,我们更不能做那恶人。再大不了,改头换面而已,苏老道天机门就有这个本事。”
话刚说完,不远处的林子里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伴随着一阵气急败坏的怒骂。
“老东西!又想跑!吃我一脚!”
五人回头望去,苏老道直直的从小树林中飞了出来,而后一个狗啃泥扑在了地上,大半张脸已然嵌入了土里,耷拉在地上的手还无力的抽搐了几下。
在其身后的风花长老气喘吁吁的从林子里跑了出来,一把扯住苏老道的发髻,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十二年啊!整整十二年,当初你说好过一个月便来娶我过门,若不是我那同样苦命的雪月姐姐告诉我你也说过一个月后娶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这负心人竟同时勾搭了我们姐妹俩!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又道:“走!跟我去西凉给我那姐姐一个交代!”
听得风花长老要押他回西凉的苏老道浑身一抖,立时抬起那张满覆泥土的老脸,扯着嗓子喊道:“公子救我!”
徐云天背过身去,装作看不见老道士的呼救,打了个响指道:“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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