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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回 小友结伴来正好,老夫宝贝卖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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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阵折腾下来,不觉已近黄昏,暮霭沉沉,长天一望无际。齐天道:“两位前辈握手言和,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说着拱了拱手,转身下山而去。

    他适先向人询问倾城,那女子从山上下来,即表示没有见过,自无必要再上山寻找。至于敬亭山虽秀,他惦记倾城的腿伤,全然无心观赏。

    那黑白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心意相通。黑衣人捡起棋子;白衣人折起棋盘,卷成一根棱棍,一起跟了上去。

    齐天转身问道:“两位前辈也下山么?”那白衣咳了声道:“正好我哥俩也有要事,好兄弟既然有要事,那先忙完你的要事,再忙我哥俩的要事。”

    齐天听他意思,竟是要一起,心想这两个活宝加上倾城,三人争锋驳嘴,怕是再无宁日。

    他自知和这两人说理,不外秀才遇到兵,当即脚下加劲,展开“行空步”,便要奔驰。谁知甫一运气,全身经脉有如针刺,眼前一黑,晕在地上。

    “袭常功”虽然玄妙,终是练习未久,他在杭州遇刺,身中剧毒,被倾城喂食“白泽丹”化解,内功也因此突飞猛进。可那黑白二人俱乃遗世的老怪,两人近百年的修为,功力何等深厚?虽然收回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被“袭常功”解去八成,可剩余的二成余劲,仍然侵进齐天体内,散入他经脉中。

    他不运气时,两股不同的真气还能相安无事,这一运气,外来的真气不甘同流合污,喧宾夺主,两股真气互相博弈,左冲右突,如撕如刺。

    那黑白二人急奔上前。那黑衣人摇晃齐天着手臂道:“好兄弟,你可能不死。”他久经风浪,平时再凶险的场面,也不能使他皱下眉头,此时眉心都快拧到一处。

    那白衣伸出三指,分别搭在齐天寸关尺上。那黑衣人连声问道:“怎么样?”一颗心都快悬到嗓子眼上。

    平常到了他这个岁数,诸事早已不萦于怀。他兄弟这三十年来为着一件心事,足迹遍及五湖四海,毫无眉目,不禁心如死灰。可刚才识出“袭常功”,不由重新燃起了希望。三十年的找寻,固然有了着落,百年的所望,也都有了所寄。

    那白衣侧头瞪了他一眼道:“能不能安静点,让我好好切脉?”若在平时,那黑衣人自是少不得一翻辩驳,这回却像做错事的孩子,连忙闭上嘴,似是怕管不住自已,复用双手捂着嘴巴。

    那白衣人这才凝神问脉。那黑衣人等他移开手,急切的问题道:“脉象如何?”

    那白衣人沉吟道:“三部九候俱浮,气血旺盛之极,年轻人虽然血气方刚,绝难旺盛至斯,显是服过大补的药物。所谓虚不受补,好兄弟身强力壮,但乍然猛补,本来隐患不少,可气血之中,另有一股温和之气不断的调和,显然还另外进食过性温的奇珍,看来福缘不浅。”

    那黑衣人道:“谁问这些了。”他虽不懂医,也知气血旺盛,绝非致病之因。

    那白衣人:“我刚用真气探查,在他经脉中有两股不同的真气相互冲突,只要平息下来,应该没有大碍。”那黑衣人长吁口气道:“这个好办,待你我用真气帮他化解。”

    那白衣人摇头道:“这其中一股就是我们的真气。再用真气助他疗伤,只会助长遗留在他体内的真气,加剧冲突,增重伤势。”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兄弟武功源出一脉,真气质地相同,要是所练的内功截然,变成三股真气冲突,伤情只怕更加严重。

    那黑衣人道:“这如果是好,人家要是死了,神教的中兴从此无望,我们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那白衣人道:“只要不运劲,过得一会,两股真气的冲突,自会平缓下来。但在化解之前,只怕使不上劲,和普遍人无异。”

    那黑衣人傲然道:“有我们保护,天下谁敢动他分毫?你倒是快说说要如何医治,到时好兄弟醒来,发现自已成了废人,还不得怪到我们头上。说来都怪你,要不是你和我争,人家何至遭受这无妄之灾。”

    那白衣人待要反驳。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道:“两位前辈也是无心,在下绝不相怪。有劳两位前辈将我送到宣城,在下有个朋友在那等着。”却是齐天醒了过来。

    那白衣人摇头道:“好兄弟的伤因我们而起,定得将你治好,要不良心难安。”

    那黑衣人也道:“你现在病怏怏的,我们把你送回去,你朋友看见,还不得将我们骂个狗血淋头。还是等你病好了,自已活蹦乱跳的回去。”

    那白衣人沉吟道:“为今之计,得往‘春风亭’走一趟了,希望小花老糊涂,忘了那些过节。”

    那黑衣人悻悻的道:“要是没忘呢?我话说在前面,当初可是你的主意,这回去求人,也得你开口。”

    那白衣人怒道:“什么我的主意,要不是你说小花的‘百花丹’滋味如何的好,我能半夜去偷?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赶了出来。”

    齐天听说要去“春风亭”,记得白惊天生前说过,那春风亭远在关外,和自已之行那是南辕北辙。他心中一急,气血加速流动,体内两股真气又开始冲突起来,撕得经脉有如万针齐刺,呻吟一声痛晕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了过来,眼前漆黑一片,“辚辚”之声不绝于耳。他知那是车轮滚动的声音,自已晕倒时天还未黑,看这光景怕是过了半夜,从敬亭山到宣城十来余里,绝对不用行驶如此之久。

    齐天心中暗暗叫苦,坐起身来。黑暗中跟着响起一个喜悦的声音:“好兄弟醒来了。”他识得是那黑衣人声音,问道:“前辈,这是到那里了?”

    外面赶车的白衣人应道:“子时刚出安徽。”齐天轻轻叹了口气,遇上这两个活宝,何止三生有幸,好在倾城腿脚虽然不便,凭着她的机灵狡黠,在外倒也不至吃亏。

    那黑衣人劝道:“好兄弟不用着急,我和老白轮着赶车,昼夜不歇,十来天就能到得,到时医好你的伤,咱们再赶回来办你的要事。”

    齐天虽然恼怒两人自作主张,可对千里求医的情谊,心中也不无动容,想起那黑衣人之前所说,问道:“之前听前辈说,前辈昆仲也有要事,不知在下有什么能效劳的?”

    那黑衣人喜道:“好兄弟,够义气,老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事……”

    赶车的那白衣人突然道:“这事暂时不急,等医好你的伤再说。借问好兄弟师承那位高人?”

    齐天道:“家师姓马名讳,在下资质愚笨,倒是给他老人家丢脸了。”那黑衣人道:“原来是马老头的弟子,怪不得轻身功夫了得。”

    齐天喜道:“两位前辈认得家师?”那黑衣人道:“认得,认得。”

    赶车的白衣人道:“老马说来和我兄弟颇有交谊,只是好兄弟你练的‘袭常功’,你师父似乎不会?”

    齐天道:“此乃家祖母遗终前传授在下,在下当时也不知是何功法。”虽然师父生前再三嘱咐,自已练习“袭常功”的秘密,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是这黑白二人既已识破,想来矢口难否。

    那白衣人愕然道:“你祖母教你的?”齐天听他声音诧异,充满不可置信,问道:“可有什么问题?”

    那白衣人道:“据老白我所知,这门武学乃不传之秘,不知令祖母从何得来?还有传授公子别的武功没有?”声音惘然,显得既是迷惑,又是失望。

    那黑衣人脱口道:“想来是她姘头传给她防身的。”那白衣人喝道:“体得胡说。”齐天冷冷的道:“前辈再要出言不逊,可休怪晚辈无礼了。”

    那黑衣人心下惶惶,不敢再说。那白衣人心事重重,也不说话。齐天虽然疑窦重重,人家不说,只得暂先打住。他盘膝而坐,潜运内功,本想修练“袭常功”,谁知稍一运气,经脉刺痛顿生,只好就此打住。

    到得天亮,那白衣人在一处集市停下,找了一家饭店,叫了一些早点。

    齐天本拟写封书信,寄给倾城告说近况,让勿以为念,无奈对马帮分堂所在的地名府名,固然一无所知,连人家本家何处,也都一概不知,不得将念头打消。

    三人叫过早点,待要会钞。那黑白两人殷殷地望着齐天。齐天知他两人没钱,推此及彼,店外乘坐的那辆马车,来路也就可疑的很,想来不外顺手牵羊?或者强取豪夺?

    齐天将手伸进怀里,不禁暗暗叫苦。他在杭州城外虽获白惊天赠了上百两银子,可在“楼外楼”全被倾城要去,事后美其名曰保管,至于在“落花山庄”外,倾城大肆劫掠,又勒索了杨豹五千两。但这些钱财,一文也没过他的手,怀里除了一个空荷包,一本秘笈和倾城交换的信物,一个可望远的镜筒外,空空如也。

    那黑白两人见他将手伸进怀里,半天拿不出来,料来也都囊中羞涩,不禁大所失望。他俩平时用餐,都是吃完嘴上抹油,跟着脚底抹油。可是现在溜走,留下功力尽失的齐天,这替罪的羔羊只怕要变成刀俎上的鱼肉。

    对绿林好汉来说,一时手头紧张,吃几顿霸王餐,简直司空见惯,若是店家不长眼,讨打也寻常的很。

    他兄弟性格虽然乖僻,可对不会武功的人,恃强凌弱之事,既从未有之,也从不为之。正烦恼处,突然从门外进来一男一女。

    那女的有说有笑,旁边那男的却拉着半边脸,另一边脸红肿肿的,并不为所动。却是齐天昨天在敬亭山遇见的男女。

    那女的望见齐天三人,脸色一僵,拉着那男的衣䄂,低声道:“师兄,我们换家店吧!”

    那男的这时也瞧见了,店中吃早餐的人虽然不少,齐天穿着亦不出众,无奈那黑白两人,黑白分明的形象,委实太过打眼。

    那黑衣人脸色一喜,招手道:“两位小友好巧,正好有件买卖便宜你们。”

    那青年自知走脱不了,稍一犹豫,走了过去。那女子只得跟上,落落大方的道:“我师兄妹途经此地,打扰前辈用餐,还祈勿怪。”

    那黑衣人贼兮兮的笑道:“不怪,不怪。既然俩位与我兄弟有缘,我兄弟有件宝贝,就便宜卖与两位,权当结个善缘!”

    那女子忙道:“前辈的宝贝,我师兄妹可不敢贪图。”那黑衣人道:“自古英雄配宝剑,红粉赠佳人。这宝贝当然得卖与有缘人。”

    他边说从怀里摸出一团乌黑的东西放在桌上。那物什呈圆形状,碗底大小,遍体通黑,细看之下,上面还刻了一个“卒”字,可不正是他在敬亭山对弈用的棋子?

    那黑衣人见他俩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一本正经的道:“两位小友可别看这棋子不起眼,威里可大着呢。”说着屈指一弹,“嗖”的声响,那枚棋子飞起,从桌子中间摆着的瓷制筷筒中穿透而过。棋子落在那女子近身的桌边,跟着响起一阵“哗哗”的声响,却是筒中的筷子被齐腰切断,上面的掉落下去。

    那一对男女出身暗器世家,以他们的手法与技巧,要将筷筒击穿,并非难事,即便要将筷筒击穿,保持筷筒不倒,也能勉强做到。可筷筒中还插道十几双筷子,阻力何止增加十倍,那是绝难为之。

    对方不仅将筷筒击穿不倒,里面的筷子被切断不晃,甚至连声音也都没有一点。那枚棋子的劲力之大,速度之快,由此可见一斑。更难得的是那枚子速度如此之快,却稳稳的停在桌边,其用劲之巧,用力之妙,简直出神入化。如此卓绝的暗器手法,就是山庄中的师长,能与媲美的怕也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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