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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李世民于午朝对参与玄武门之变的部众进行封赏,奈何众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为了一点利益开始攀比功劳,谁知却被楚墨风引用《吕氏春秋·去私》中的典故,一番连消带打解决了此事,随后李世民借着楚墨风提及的易州一事,准备开始彻查治下官员。
午朝结束后,李世民让王德将楚墨风带到了御书房内,本以为是一番君臣奏对,谁知却是品评太子、甄选太傅,而对于太子老师的人选,楚墨风似乎是早有了一番思量,按照李世民提供的天策府十八学士的名单,替准太子李承乾选取了四位师傅。
而面对北地之外的突厥人,李世民和楚墨风却担心大唐不要再发生内忧,殊不知就在此时,一辆从益州方向开来的马车却飞速奔驰在官道上。
随后朝廷下旨,册封中山王李承乾为太子,并晋封贤王世子楚玄黓为太子伴读,而贤王府则在当月分别将两位郡主送离了贤王府,而身为小郡主的楚梦竺则是留在府邸,接受史寒霜和李玉湖教导。
翌日,东市酒肆内,史寒霜和李玉湖二人,坐在二楼的单间内,望着面前两名步摇金翠玉搔头,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女子,微微地一笑,这一笑却让对面的米珊娜和梓潼更加局促不安。
眼见贤王府的大王妃和侧王妃登门,二人顿时有一种被抓了个现形的感觉,从一进门就低着头不敢正视史寒霜二人。自幼在外漂泊的史寒霜,对于面前这两名女子的境遇感同身受,而自幼生长在官宦世家的李玉湖,则是面色疑惑地望着二人,似乎想从二人身上找出一丝异样。
四名皆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端坐在屋内一言不发,顿时让屋内的空气也开始凝滞,过了许久,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年轻气盛的梓潼当即对着二人施了一礼。“不知二位王妃殿下今日来此地有何贵干?”
“这位应该是梓潼妹妹吧,妹妹不必惊慌,今日我与凤儿前来,只不过是想见见二位,并无其他恶意。”望着面前这个二八芳华的女子,史寒霜似乎从她身上看见了当年自己的影子,随即会心一笑说到:“总是听殿下提起你们二人,一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果然都是温文尔雅的可人儿,怨不得殿下也为之倾心。”
听到这番话,一旁的米珊娜老脸一红,心想这大老婆和三老婆都上门了,不会一会儿这二老婆、四老婆和小老婆都来吧?如若这五位尽数到场,一旦大发雌威,岂不是连这酒肆都得给掀了?素闻这一三五尽是有武艺在身的,估计脾气也不会好太多。
想到这米珊娜站起身对着史寒霜和李玉湖行了一礼说到:“大王妃殿下、侧王妃殿下,今日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请您二位直说,小女子乃是西域人士,习惯了直来直去,您这样让小女子有些惶恐不安。”说完这番话,米珊娜还自顾自地琢磨了一番,嗯对,是叫惶恐不安,他教的这个词我没有说错。
听着米珊娜这番夹杂着西域口音的汉话,史寒霜和李玉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对面的梓潼身为大唐人,当然知道身为一个女子,与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乃是枉顾礼法,况且这个有妇之夫还是当今大唐万人敬仰的贤王,寻常人家还要打上门大闹一番,何况是王妃殿下呢。
念及于此梓潼当即对史寒霜和李玉湖说到:“启禀二位王妃殿下,此事恳请二位不要责怪贤王殿下,是小女子恬不知耻跟随贤王至此,明日小女子就自行离去,此生不会再对贤王殿下抱有非分之想,还望二位王妃能够宽宏大量,放过米珊娜姐姐,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谁知一旁的米珊娜闻言也对着史寒霜和李玉湖说到:“二位,米珊娜感谢当初楚公子搭救,自愿将自己献给楚公子,二位如若有何怨言,米珊娜明日也会收拾行囊返回龟兹,绝对不会给楚公子添麻烦。”
听闻自己二人被对方误以为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妒妇,史寒霜和李玉湖当即脸色一变,随即无奈地相视一笑,而后李玉湖轻咳一声说到:“二位姑娘是不是误会了,我与姐姐今日前来并不是来问罪的,如若我们将你二人赶走了,府里那位殿下可就得每日给我们使脸色看了,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试问谁愿意做?”
这边李玉湖说着,那边史寒霜站起身在单间内转了一圈,待李玉湖话音一落,当即叹了口气说到:“二位妹妹不必误会,本王妃与侧王妃也是吃过苦受过难的,也深知乱世之中,能够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不易,此番前来是想询问二位妹妹,此地人员繁杂安全无法保证,二位妹妹是否愿意搬到贤王府居住?”
什么?莫不是我听错了?这二位要接我和梓潼去贤王府住?不会的不会的,大概是我的汉话说的不好,也许是听岔了?米珊娜闻言满脸疑惑地看了梓潼一眼,只见梓潼用力地点了点头,意思是姐姐你没有听错,你对于汉话的理解非常清晰。从梓潼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一时间米珊娜有些犹豫不决......
五日之后,益州车马行原本那辆平淡无奇的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入了大唐都城长安,想起一路上的惊险遭遇,郭行方至今惊魂未定。
身为行台尚书的郭行方与韦云起二人,素来与窦轨不和,皆因窦轨此人嗜杀成性,想当初窦轨入蜀任职时,用其外甥作为心腹。一天深夜,窦轨准备外出时,召唤其外甥,但是不知为何此子未按时前来,窦轨一怒之下便将他斩首示众。
窦轨还曾告诫家奴不得外出,一次窦轨派一名家奴到官府厨房取浆随即改悔。而后窦轨竟然对家奴说:“我曾告诫过你,现在只好借你的头来申明法令。”便下令派部将逮捕并斩杀家奴,临刑前家奴大喊冤枉,负责监刑的官员犹豫而未按时处决,窦轨见状大怒,将监刑官一起斩首。
行台郎中赵弘安是当时名士,窦轨动不动就对他进行鞭打,一年下来,共鞭打数百下。
而窦轨将治军的那一套用于治理州府上,殊不知百姓不是士卒,窦轨的手段堪称是残忍至极,曾经有一段时日,益州法场终日鲜血淋漓,而百姓们惶惶度日,直至太上皇李渊收到密报,召回窦轨借故下狱羁押了许久,本以为此人再度返回益州之后,能够因为入狱一事有所收敛,谁知此人非但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彼时行台尚书韦云起和郭行方二人,对窦轨甚是不屑一顾,只不过碍于其皇亲国戚的身份,纵然再度告御状也不法将其调走,而当时太子势强秦王势弱,按照惯例太子对主官非嫡系的州府,定然会结交一到两位州府官员以备不时之需,而韦云起与郭行方仅仅是收过太子一点恩惠,对于太子的种种所作所为,并未参与。
李世民继位之后,下令严禁追责原建成和元吉的同党,这让惊惧不已的韦云起和郭行方看到了一丝希望,谁知窦轨为了赶走二人独占益州,竟然矫诏要抓捕韦云起和郭行方二人,不料却被郭行方识破计谋,郭行方遂逃离益州,而韦云起则被窦轨抓获未能幸免。
提起韦云起此人,楚墨风也是略知一二的,此人原是隋朝大臣,大业初年迁谒者仆射,曾孤身前往突厥,向启民可汗借用二万骑兵大破契丹军队。
而后受到隋炀帝赞扬,拜治书侍御史,因弹劾内史侍郎虞世基和御史大夫裴蕴,被贬为大理司直,隋炀帝准备游幸江都前曾极力劝阻。待李渊进入长安后,授司农卿阳城县公。武德初年,拜上开府仪同三司,判农圃监,出任遂州都督、益州大行台兵部尚书。
楚墨风知晓此人一是因为此人在抵御外敌入侵一事上的所作所为,二是因为韦云起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此人当年也是东路军出身,算是高熲的部下。
马车颤颤巍巍地停在了长安车马行门口,只见车把式跳下马车,轻轻地叩了叩车厢板,“客官,长安城到了,下次您就是给小人万贯,小人也不敢接你的活了。”说完一瘸一拐地向着车马行内部走去。
过了片刻,正当郭行方准备下车时,停止许久的马车突然缓缓地动了起来,郭行方以为是自己被人劫持,当即掀开车帘准备喝骂,谁知外面赶车的人突然低声说到:“郭大人请坐好,小人这就领你去见我们贤王殿下,届时有什么事您大可告诉贤王殿下。”
一听‘贤王殿下’四个字,郭行方原本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当即放下车帘缓缓地坐在马车内,随后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只要能见到贤王殿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说出来,自己纵然一死也没有遗憾了。
马车缓缓地开进了义宁坊内,车轮压在青石板上溅起了阵阵轻微的颠簸,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后,马车突然缓缓地停下了,只听外面的人轻声说到:“郭大人,此处就是贤王府了,您大可放心下车,整个大唐除了陛下的皇宫之外,此处是最安全的地方。”
郭行方闻言赶忙钻出马车,对着赶车人施了一礼,而后紧了紧怀中的东西,径直走到大门前,谁知正准备敲门,却被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住,其中一人见来人衣衫褴褛,以为是落难之人,当即摸出一吊钱轻声说到:“此处是贤王府邸,阁下如若是前来讨钱的,在下这里有一吊钱你先拿去o用,待日后有余钱了再还也不迟。”
眼见王府的守卫对外人都如此客气,郭行方心中颇为感动,随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袋塞到此人手中,“这位官差大哥,麻烦您行行好,替在下通报一声,在下有要事求见贤王殿下。”
一见对方递给自己一个小布袋,这名守卫当即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猛地一推郭行方的手,随即有些厌恶地说到:“你这人,无论你是要举报还是告状,直接说就是了,这里是贤王府邸,我们是不允许收受财物的,你快些收起来,免得害了我。”
郭行方见状不由的一愣,见过要封包的门房和守卫,头一回见不收封包的,当即点了点头对着这名守卫说到:“在下来自益州,不熟悉京城的规矩,还望官差大哥不要责怪,恳请替在下通传一下吧。”
守卫见状点了点头,随后径直进入了贤王府内,不一会儿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对着郭行方说到:“请进吧,贤王殿下在正厅等着呢。”
郭行方闻言赶忙向着府内跑去,在一名仆人的指引下,郭行方在贤王府正厅见到了楚墨风,一见到楚墨风之后,郭行方当即下跪说到:“下官益州行台尚书郭行方拜见贤王殿下。”
“益州行台尚书?”听闻对方是从益州来,楚墨风不免有些诧异,地方官员如若未经传召,不得私自擅离职守,此人此刻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楚墨风赶忙示意郭行方起身,“你既然是益州的官员,为何不经传召来到京城?你们韦云起韦大人呢?”
一见楚墨风提起韦云起,郭行方当即失声痛哭起来,“启禀贤王殿下,韦大人他已经遇害了?”
此话一出楚墨风蹭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于这些与自己父亲有关系的旧人,楚墨风格外地关注,毕竟自从高熲遇害之后,自己对于父亲的形象皆是通过这些旧人以及兄长、家姊以及母亲处一点点拼凑起来的,所以这也使得楚墨风潜意识里将这些旧人当成亲人一般对待,此时听闻韦云起遇害,顿时怒由心生,冷冷地望着郭行方说到:“韦大人与本王素来交好,为何会无故遇害?难道是生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郭行方见状赶忙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随着郭行方的叙述,楚墨风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铁青,待郭行方说完之后,楚墨风伸手一捶桌子厉声骂到:“这个窦轨难道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敢抗旨不遵吗?”
“启禀殿下,不仅如此,益州一带对于此人早已是怨声载道,只不过因为此人是皇亲国戚,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罢了。”郭行方见状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恭敬地递给楚墨风,“另外当地的獠人已然被其逼迫的渐生反意,下官恐怕时间一长獠人一旦稍作抵抗,那窦轨必定会上书朝廷称其谋反,届时陛下雷霆震怒,那么益州一带的獠人或被尽数屠杀,下官唯恐西南各部对朝廷失了信心,到那时......”
“到那时那突厥狗崽子再打过来,如若西南各部有存有异心之人,只需稍加挑拨,大唐便会顷刻间内忧外患齐发,那大唐也就离着亡国不远了。”郭行方的话还未说完,楚墨风已然接过他的话头说了下去,随即楚墨风忿忿地骂到:“到那时都要亡国了,谁还会管他窦轨,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真是枉费了太上皇和陛下对他的一番殷切期盼。”
“殿下分析的头头是道,恳请殿下救救益州及西南百姓吧。”郭行方见状当即对着楚墨风跪了下去,心想看这位贤王应该是明辨是非之主,看来这一次自己是找对人了。
只见楚墨风阴恻恻地笑了笑说到:“你且起来吧,待本王准备一番,你且随本王进宫面见陛下,届时你把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陛下听就行。”郭行方见状点了点头,随后目送楚墨风出了正厅,不一会儿只见楚墨风换了一身常服走了进来,对着郭行方说到:“拿上你的东西随本王走吧。”
二人径直向门外走去,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一长串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府邸门外,楚墨风见状眉头一皱,心想这是谁家的马车如此嚣张,竟然敢停在自己的府邸门口,当即准备上前询问,谁知还未开口,只见第一辆马车上下来四名女子,为首二人正是自己的王妃史寒霜和侧王妃李玉湖,而后面二人则是酒肆的米珊娜和梓潼。
望着四人的身影,楚墨风心想这四位是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了?莫不成凤儿带着霜儿去见了米珊娜她们?想到这楚墨风正准备从一旁溜走,谁知道被眼尖的李玉湖看见,当即大声喊到:“夫君,夫君,你看看臣妾和霜儿姐姐把谁给接回来了?”
这算什么?正室夫人把外室的接回来?是要让外室上位?还是说准备回来兴师问罪的?如若是问罪何必赶着一长串马车呢?而李玉湖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楚墨风的疑惑,“快去,把二位姑娘的行李以及从东市上埋到的东西尽数搬进去。”
随后史寒霜走到楚墨风面前,对着他施了一礼说到:“殿下,臣妾和凤儿妹妹私下做主,将二位姑娘接回府邸居住,殿下您不会责怪臣妾未先禀报吧?”
“怎么会,这些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皆是你一手操持,且凤儿贵为公主,也是识大体之人,本王怎么会责怪你们。”听了史寒霜的话,楚墨风无奈地笑了笑,“你二人暂且忙着,本王有事要进宫面圣,待回府之后咱们再详谈。”说完急匆匆地带着郭行方上了马车,向着皇宫方向走去。
今日李世民心情大好,早朝时北地传来战报,称小股突厥来犯,被州府守军尽数击溃,下朝之后李世民去了东宫,观摩了太子李承乾和伴读楚玄黓的学习,而后才回到御书房开始批阅奏折,正在批阅烦闷准备唤王德奉茶之际,只听门外传来王德的声音,“参见贤王殿下,陛下此刻正在内里批阅奏折。”
话音一落大门打开,只见楚墨风领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李世民见状将手中奏折放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望着二人,随即对门外的王德挥了挥手,示意其关上房门,而后对着楚墨风笑了笑,“皇太弟今日为何如此清闲进宫见朕啊?”
只见楚墨风不苟言笑地说到:“陛下,臣弟带了一个人来见您,有些事情还是让他说比较好。”随即将身后的郭行方拉了过来。
头一回面见新君,郭行方不免有一丝惧意,但是礼仪上却一点没有含糊,当即跪下地上说到:“臣益州行台尚书郭行方参见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大唐昌盛。”
李世民闻言指着郭行方对楚墨风说到:“你听听,你听听人家面圣时说到,你再看看你,哪一次不是径直入内,连一句好听点的话都不对朕说说。”
“陛下,咱们暂且不讨论此事,待您听完郭大人的事,估计别的事您都会放一放了。”楚墨风心想大哥这个时候是计较那些礼数的吗?估计一会儿你听了对方的话,连礼数都不准备要了,想到这楚墨风示意郭行方继续说下去。
郭行方见状一番包含血泪的诉说之后,李世民当即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向着地上一掷,而后忿忿地说到:“窦轨,此子实属罪大恶极,朕与贤王殿下整日兢兢业业,想尽一切办法收归民心,谁知被这厮弄权这么些年,朕估计益州一带的百姓早已对朝廷心灰意冷了。”
说到这李世民转过对着楚墨风说到:“去,给朕查,彻底的查,查到刺史杀了刺史,查到尚书杀了尚书,如若查到京城内任何一个大臣头上,无需上奏直接抓人,朕许你特权,就像当年一样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前往西南各州府巡查,想办法尽量补救,替朝廷挽回声誉,明白了吗?”
“臣弟谨遵陛下旨意,定然不负陛下所托。”听到李世民这么说,楚墨风知道自己又要出差了,当今心中咒骂着远在益州的窦轨。
第二日朝廷下旨,钦封贤王楚墨风为钦差大臣代天巡狩,前往西南各地体察民情,沿途州府守军及西南各州府守军可随意调动,如若发现异动,准许楚墨风先斩后奏无需上报。
第三日辰初时分,在贤王府众人的相送下,楚墨风依旧按照原来的方法,自己亲率彼岸花小队先行离开长安,而后钦差卫队才缓缓向着明德门走去......
俗话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且看楚墨风游历西南边陲,再看各州府领旨侍奉钦差,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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