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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山暗魇常不为人所知,半山深林之中,内有乾坤,密林道路曲折复杂,陈远一身黑衣,行走于松林之中,周身鸦雀鸣飞,忽一只黑鸦沙声叫起,黑影自半空划下,飞于陈远右肩。
那黑鸦鸣叫几声,陈远凝神细听,之后微微点头,黑鸦自行飞起,划向空中消失不见。
陈远暗自思索,加快步伐,直往松林深处走去。
陈远走至一处盘根大树之处,那树足有二人之宽,伸手置于一处树皮,而后轻轻向里推去,立时根处泥地翻动,后之现出一洞,内里有一处石梯,洞内灯火通明。
陈远慢步走下去,稍时头顶变暗,暗门已然闭上,继续下走,到底之后,拨开一处小石象,石门顿开,拔步走进。
稍走数步,倏然走到了门外,顿时四周开阔,河水溪流,日光正好,一处营寨映入眼帘,营寨之上立有四人分站二侧,那黑衣人见到陈远,当即挥手示意打开寨门。
陈远入寨,来到寨中前厅,几位面戴铁丝网罩的暗魇正于厅中候命,陈远坐于椅上,开口说道:“方才收到信鸦传声,京都那边已有动静,你等需派遣人手,去北部查看,若有风吹草动,定要尽快传信回山。”
几位暗魇齐声领命,其中一位暗魇开声讲道:“魇君,若京都那处之人派府兵前来,我们又该当如何?”
陈远摇手示意并讲道:“这倒不至于,一直以来,朝廷虽于江湖帮派不合,而今江湖正盛,他们万万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你等放心前去好了。”
几位暗魇抱拳走出。
北部京都皇城,边阳府外一片人声鼎沸,几处街道喧哗一片,只因边阳王府郡主赵璃失踪,此事已传遍京都,又有知情者四处散播,故而边阳府周边热闹非凡。
然天子脚下,自不敢兴师动众,但受人指点却是免无可免,平常人家的女子离家不归,便已是违背了纲常伦理,何况边阳王府家的千金,还受天子册封郡主。
这等丑事不仅丢了边阳王府的脸面,更是失了皇家颜面,天子震怒,嗤令边阳王三月之内,定要找回郡主,否则一府之人尽皆押入天牢。
之后再由朝廷出兵寻人,时日渐久,边阳府上下慌乱一片,丽阳夫人茶饭不思,边阳王赵平更是火烧眉毛。
这日一身穿褐色护衫之人进入府中,赵平正自端坐发愁,瞧见此人,便如鱼得水般站起身来问道:“怎样?可有璃儿的消息?”
那人拭去额头冷汗,笑声渐起:“是了是了,卑职差了十几波人去往江南打听郡主消息,听闻江湖新起的叶云派正择选入门弟子,其中一名为赵茹的无名女子与另一位名为徐青的男子技艺超群...”
未及讲完,赵平便已自行打断,口中急道:“你说这一堆做甚么,我要的是璃儿的消息.....”
话说一半忽自行领悟,又道:“难道那赵茹便是....”
那褐衣男子应道:“是了,就是郡主,郡主改名换姓为赵茹。”赵平恨声骂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这样抛头露面,眼里还有我这个边阳王吗?还有没有点官家脸面。”
那褐衣男子不敢应答,只得默不作声,赵平稍稍稳住,深叹一声:“好在她是化名而去,应是未及暴露身份,只需尽快将其带回,那便是万幸了。”
默思稍会,又待讲道:“你且去准备,挑上十几个好手,便装换之,低调行事,明日与我一同出城,切忌不可让人知晓。”
那人领命,轻步迈出门去。
赵平面色复杂,脸上阴晴不定,忽想起一事,走出房外,去往内院之中,寻一丫鬟问道:“夫人何在?”
那丫鬟回道:“夫人正于佛堂礼佛呢。”
赵平连忙向佛堂走去,跨过门槛,见丽阳正跪于佛堂中,近些瞧看,丽阳双眼紧闭,嘴口有张有合,正细声念经。
赵平瞧之不忍打扰,便欲轻步走开,于一旁木凳坐下,脑中尽是出城寻女一事。
日上三竿,赵平已候时太久,实在按耐不住,便轻声问道:“夫人可否稍会礼佛,我有事说与你听。”
丽阳夫人双眼微睁,却全然不理,继续闭眼礼佛,这些时日丽阳夫人日夜操心,病情加重,但还是坐落佛堂,祈求女儿平安,却对赵平极为生气。
十几日不曾与其讲话,赵平心中有数,只恨自己未曾留心,直至女儿失了身迹。
现已得知璃儿消息,可踌躇不定,不知如何将璃儿进入叶云山一事告知丽阳,只怕惹得她更为生气,可明日便要出城,只得过来知会,当下提声说道:“璃儿有消息了。”
丽阳韵眼圆睁,猛然回头,直视赵平,口里冷冷说道:“璃儿去了何处?”
赵平顿了顿,吞声讲道:“璃儿化名赵茹,去往叶云山比武,现已拔得头筹,在江湖上名声大起。”
丽阳猛眨眼目,大为震撼,急声问道:…“怎会这样?璃儿为何要去那里?”赵平叹声说道:“璃儿自小痴迷武学,定是对这江湖抱有幻念,欲只身闯荡江湖。”
丽阳当场头疼不止,差些晕了过去,眼里泛泪,赵平惊得忙去相扶,丽阳失声痛哭,啜泣不止,指着赵平鼻子怨道:“自小你便百般宠爱璃儿,若你当初严加管教,怎会有这等丑事外传,如今一发不可收拾,让世人知道堂堂边阳王府千金,竟自做出那山野村妇一般的荒唐事,你这个边阳王日后有何面目面见世人,有何面目面见天子?”
句句诛心,赵平老泪纵横,提袖抹拭,心里极度悔恨,辛苦半生,方得今日荣华,却因小女声名大毁,还触怒天子,可见丽阳伤心欲绝,只得暂时忍住伤痛,细声安慰道:“事已至此,好在璃儿身份还未曝露,早些寻回,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丽阳夫人稍稍平神,眼眸流动,哭声未停,啜然泣道:“那你有何打算,璃儿已算半个江湖人,听闻这叶云派近日威震武林,未免露馅,你又不好明着上山。”赵平细思道:“不论如何,我明日便出城,乔装打扮去往江南,带上护卫去那叶云山下,寻机与璃儿碰面,再行将她唤回。”
丽阳夫人稍加思索,话从口出:“事到如今,只好这样了,只是你须得多加小心,一步都不容踏错。”
赵平点头称是,又自说道:“府中之事只能全然交托于你了。”丽阳夫人应道:“你且放心前去,家中之事我自当应付,只需你将璃儿带回,我便日夜焚香,祭拜佛贤。”
赵平铿锵应声,迈出门去,着小厮去往镇里买上三五件寻常衣装,次日凌晨偷出府去,与十几名护卫分拨出城,无声无息,两三个时辰便已聚集一处,寻得客栈歇下,又着人购得快马,欲骑马南下。
快马日行百里,一干人费有十日,已抵至江东水畔,岸边片片船只,既有货物载之,又渡游者过湖。
赵平等人分批寻得岸边几处小馆坐下,招呼小二上得几壶好茶,饮茶解渴顺道瞧看湖面风景。
不时小二端来热菜,几位吃饱喝足,赵平付过银两,提上包袱,走于湖边一黑木船前立住,船家走近了问道:“客官欲游湖,还是过湖?”
赵平客声回道:“我这一行十二人,这黑木大船可否载得动?”
船家朗声应道:“载得!载得!几位请上船!”
赵平等人上得大船,让船家快些行船,日落之前须得渡过湖去。
船家应了一声,便叫上自家小徒,几人分至几边,划桨带船,船身挪动,不时之间已至湖水中央,湖面清风抚动,让人好生舒宜。
赵平立于船头,仰面瞧向云空,面上平静,却思绪不定,身旁近卫观到,轻声问之,赵平未曾理会,那人便自罢了,走下船头,兀自进了船屋。
湖水微动,浪花潮涌,水天一色,赵平紊乱心神终被化灭,不论此行如何,终归要带回赵璃,距上京交人之日已然不久。
未免家族蒙难,只得委屈自小疼爱至大的女儿,进入皇朝之后,即便好话说尽,委屈道全,也少不了牢狱之灾,虽保全家族,却令小女遭罪。
越发痛心疾首,苦不堪言,但首要之紧,便是寻回小女,若自乱阵脚,当是祸乱全族。
复叹一声,赵平小迈脚步,进入船屋,屋中十几位卫士围坐一旁,见赵平进屋,纷纷小心行礼,赵平坐下饮酒。
稍时,自行回到房中,躺身于榻,不时闭眼酣睡,梦里百转千回,尽是昔日美好时光,璃儿咬动桃果,拉住自身长袖前往武场骑马,父女纵马驰骋,好自逍遥。
丽阳置于场边,提壶清茶,为璃儿擦拭汗水,三人欢声连连,响彻云空。
嘴里扬笑,兀自醒转,览看四周,越觉陌生异常,起身着衣,更觉不对,这屋内陈设早已尽数变样。
屋外也无些许晃动,更无浪水翻动之声,显然自身已不在大船之中,面色绷紧,忙提一把长剑,走出屋外,屋外正是客厅,赵平扫到厅上,一身冷汗吓出,厅上坐有一人,双眼正勾住赵平。
赵平拿剑直指那人,口中抖道:“你是何人?我为何会在此?”
那人正是浅水帮帮主,黄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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