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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愁间,忽见门外进来一园侍,那园侍向姚度禀道:“庄主,庄外来了一位太湖派的弟子,声称要寻陆掌门禀话。”
陆游子闻罢异住,朝姚度行礼,姚度道:“姚某陪陆掌门出庄瞧瞧。”
二人便随园侍来至庄厅之外,果见一白衣立于栏外,陆游子当即识出了那是虚境巡山弟子。
登时快行几步至栏前道:“你是如何寻到此处来的?”
那巡山弟子道:“弟子问及镇内居民,有人瞧见师尊等人朝姚庄走去,于是便来到此处碰碰运气。”陆游子道:“可是有甚么消息了?”弟子回道:“大师兄回来了,便在一个时辰前,弟子得知后迅速下山奔来此处告知掌门。”
陆游子大惊,心想这不知好歹的逆徒,擅自下山却不是来到茶园镇游荡,究竟又是去了何处惹祸。
由此更为生怒,便朝那弟子问道:“你的大师兄可有说他自何处归返?”
巡山弟子道:“大师兄好似说他去了农户家中采办,就在湖外几十里处的那几个村子。”陆游子嗤道:“这家伙铁定又是唯恐被罚而胡编乱造一通,你速去庄内将余下弟子召集起来,随我回派。”
那弟子领命,却见护栏仍旧闭着,陆游子见状,转身朝姚度道:“今日过分打扰姚庄主,改日定当登门拜谢。”姚度道:“陆掌门客气了,我这茶庄随时为陆掌门而开,日后定会送上几批好茶好酒至虚境山供陆掌门享用。”
陆游子拜谢,姚度命园侍打开护栏,巡山弟子进内,随庄侍去往后院寻唤。
稍刻十几位弟子轻步迈出厅外,同陆游子辞别姚度,而后一行人往镇口走去。
姚度眼望陆游子等人愈行愈远,嘴角微扬,心想刘生果真返派,如此一来陆游子便只能回山,庄内的弟子可保无虞。
不时几位剑虚阁的弟子陆续走出大厅,纷纷躬身拜谢,姚度伸手拒礼。
几位弟子起身再番答谢,走出庄外,应适才刘生之托,紧步走至镇口,而后朝湖外村庄而行。
几位放缓履步,唯恐被赶在前头的陆游子察觉。
之后陆游子赶到虚境山,几位剑虚阁弟子赶到村户,掏出袖中银锭交于村农,采办了好几袋子米粮,再购有辇车,将米粮放入车中。
紧赶着辇车往太湖走去,稍时,几人行到湖前,巡湖弟子见到剑虚阁弟子,皆走过来问询,又见车内米粮,便知他们是去了村落采办。
又说掌门刚刚回山,大师兄也回来了,几位剑虚阁谎称大师兄与自身一道去外办粮。
巡湖弟子恍悟,立马寻了舟船,将米粮抬进船内。
行船渡湖,未久至了对岸,再寻大道推车上山。
此时刘生正手持长剑,置身养生台,口中默念虚无剑诀,一时间剑气浑起,身子随风转挪,剑流涌动。
台外弟子见刘生犯此大罪,竟还有闲情雅致挥剑于台,思来平日里多与刘生有往,不忍心见他被逐出师门,便在一旁悉心相劝。
而刘生却似充耳不闻,又或是习剑过于投入,并非听见师弟们的劝告。
见刘生不理不睬,那些弟子便提高嗓门,甚至飞上台中,刘生见情,登时笑道:“师弟可愿与师兄一战?”
那弟子本着劝阻之心,却不曾想被当成了邀战之意,见刘生挥剑而来,自身并无长剑,一时不知所措,口中不住地道:“师兄,师弟并非与师兄斗剑,而是...”
言犹未尽,却见刘生一剑刺来,无奈只好低身避开,身子退至一边,刘生返剑旁刺,那弟子又是一躲,台下弟子愈见愈急,纷纷上台劝说。
然刘生见人声鼎沸,更为激奋异常,这些时日他下山只顾吃喝玩乐,少有习练手中长剑,今日正好挥耍尽兴。
正要使剑朝台边弟子攻来,却闻一句愤音达至,登时剑落台心,心知此乃掌门陆游子之音,且如铜锣般震耳欲聋,定然是灌注了真气,如此发声,看来是怒气不小。飞卢吧
一面惊叹陆游子内力颇深之时,一面眼望台外一赫赫白袍,正是陆游子一行几十人归返山中。
陆游子见这台内站满剑虚阁弟子,又见刘生恣意挥剑,与弟子斗剑比武。
立时怒火中烧,暗思这刘生竟半丝悔意也无,明明犯了通天大罪,谎言欺瞒不说,还胡编自己是出外采办,且还在养生台上挥剑自如,引得全派之人瞩目围观。
刘生见陆游子走得近了,忙拾起台上长剑,插回鞘中,掠下台去,奔到陆游子身前拜道:“多日不见,弟子甚是想念师尊,师尊安好。”
陆游子扼住怒火,口中慢道:“你眼中还有师尊么?这些时日究竟去了何处?三番两次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今日你若不给为师一个合理的说法,为师非但要重罚于你,更要将你带至列代掌门牌前跪地叩首,而后举行诸派之礼,自此你便不再是我太湖派弟子,我太湖派也绝不敢再留你。”
刘生一连惊愕,不知师尊竟怒到此等地步,不等自己解释便有了逐门之心,由此看来,若是漏出一丝破绽,被师尊察觉,之后再怎么自圆其说,定然无法令师尊收回成命。
由是细细思索,朝陆游子道:“师尊为何这般?弟子不过是下山采办,方才回到山中,疲累之下,一时起兴挥剑,弟子时常置台舞剑,也不见师尊这般生怒,竟说出要将弟子逐出师门之语,师弟们瞧着呢,弟子好歹也是太湖派大弟子,师尊不论如何也要给弟子留些薄面罢,似这等可回旋之事,还是私下商议比较好。”
他这一番话虽是发自真意,却惹得众弟子捂笑憋声,陆游子登时斥道:“甚么?商议?今日你便是要当着全派弟子的面,给为师一个满意的解释。”刘生道:“弟子真的是去了山下采办了。”
言罢却见陆游子满脸鄙夷之色,定然是不胜信之,刘生空口无凭,也没有凭据可用。
只得拖时待人,于是张口道:“师尊倘若不信,尽可遣人下山打听去。”陆游子道:“恐是山下村子内的农户早已被你买通了罢。
你心中的肚肠为师怎会不知,自打你记事以来,一惯的好吃懒做,怎地会生了下山采办的心思,定然是去哪里饮酒赏菊,不务正途了。”刘生道:“师尊亲眼见到弟子饮酒赏菊,为何要污蔑弟子?”
陆游子怒道:“为师的确没有亲眼观到,故而让你在此坦白实情,若是还一味编造采办之类得浑事来蒙骗为师,为师定不轻饶。”刘生道:“师尊何以如此瞧不得人,弟子怎生没有采办之意了,弟子自幼长在虚境,为派中后勤尽一份心意又有不可?”
陆游子嗤道:“你再胡说,信不信为师废了你的武功?你若真是下山采办,何以连粮车都不携上一辆,分明信口雌黄。”
刘生见陆游子怒上心头,而自己一时之间也拿不出合理的解释,适才嘱咐剑虚阁的几位师弟,让他们去农户家置办米粮,也不知他们可还听命于己,或是一时慌乱直接归山,又或是还在途中未及归返。
本以为师尊会晚间相问,却不料当着全派弟子质问于己,思来自己已是触及了师尊的底线。
正待将实情道出,却突闻一阵车轮辄地之声,众弟子回身一瞧,见几位弟子正推着辇车往养生台来。
刘生见到几位剑虚阁的弟子,又见辇车使来,登时喜出望外,陆游子见到却是一脸疑惑之色。
他一心只为惩治刘生,总认为剑虚阁的其他弟子皆是受刘生的指示,眼下惊异之余,暗想难不成他们一行人真的下山采办了。
那几位弟子近到陆游子身前,将他们回山之前所编造的遑论,一一道于陆游子听。
刘生心内窃喜,思不到这几位师弟竟比自身还能忽悠,而陆游子见这几位弟子言辞诚恳,又有辇车为证,竟尔兀自信了,对刘生的处置也放宽许多,只是罚他去后山绝尘崖面壁思过,一年之内不得下崖一步,每日有弟子送饭送衣。
虚境山一时平静无波,又过了许多载,北廷不仁,遣大军南下征伐,而虚境山太湖派中竟有塞林细作,暗伏多年,如今一日之间使计联合塞林军屠戮了数百太湖弟子。
太湖派大弟子刘生赶回山内之时,早已救助不及,那奸细便是长生居弟子长耀,长耀见刘生回山,便谋划杜撰一套说辞加以欺瞒,实则待陆游子等江湖同道回山之时,再暗中下毒,使得江湖武林子弟中毒颇深。
玉笛帮帮主张璐深受其害,如今身亡清月峡,天人共怒,十几位掌门弟子余毒未消,随时皆有性命之忧。
而张璐尸骨还需运回玉笛下葬,由陆云湘与林旭以及两位钟香观女徒护送。
刘生叶迹陪在一旁,为她四人寻马车载人,眼下几人来到茶园镇,而镇口又有塞林军看护。
无奈之下,刘生突生一计,思起当初自身曾在茶庄寻别路出镇,既能出镇,自然也可自别路进镇。
脑中思忆那山林之口在何处,已身置茶园镇侧墙边,循路细察,夜风习习,寒凉彻骨,前路昏黑,一时难以详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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