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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押送李寿进京,张阿难门前无端阻拦,报国门楚墨风领兵奔赴夏州,见惨状木兰营决意违背军令。这才引出苏峪口木兰营追击敌军,贺兰口巾帼军正面迎敌。
离开了小韭菜村之后,木兰营在梓潼的一路南下,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熊熊怒火,而此时身处贺兰口的楚墨风等人,却始终不知道发生在小韭菜村的事情。
位于贺兰山一带的贺兰口,三面皆被山峦环绕,东面是银川平原。因贺兰山险不易逾越,所以仅在关口处建有城墙,在山的深处建有若干烽火台,与平川地带的守军相呼应。大唐灭夏之后为防止突厥人再度由此入关,因而李世民在贺兰口驻扎了大约两千人,城头配有攻城弩箭,一应防守器械俱全,原本楚墨风将大营安置在距离贺兰口不远的位置,自从木兰营被放出去打探消息之后,为防止突厥人以小股部队袭边,进而借机掩护大队人马进攻,楚墨风当即拔营进驻贺兰口关隘。
接管了贺兰口防卫的楚墨风,将原本驻守的两千人作为预备队留在关内,自己则是命令巾帼军开始履行防守职责。
距离木兰营离开已然过去了一日,在贺兰口镇守的楚墨风此刻心急如焚,按常理说木兰营应该会有飞鸽传书报信,但是一日时间过去了,贺兰口却迟迟没有收到任何讯息。
望着关外滚滚沙尘,楚墨风站在城墙上,眉头渐渐拧成一个川字,此刻窦婧妍走了上来,眼见爱郎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赶忙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夫君实在担心木兰营的情况吗?”
“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们是第一次上战场。”望着关下忙碌的巾帼军,楚墨风叹了一口气说到:“一场大战生灵涂炭几何,我真不知道待日后大战结束,这些鲜活的生命究竟还能剩下多少?”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伸手替楚墨风紧了紧背后的披风,窦婧妍转过身望着关外绵绵的黄沙说到:“臣妾自十四岁跟随平阳公主征战沙场,无数次的生离死别在臣妾眼中已然麻木了,当年您前往汧源营救陛下时,臣妾就随着平阳公主前去援助,臣妾依稀记得,那一场大战之后,您的天策军仅剩下十二人,当时臣妾就落泪了。”
听见窦婧妍这么一说,楚墨风一把将其揽到怀中,“莫不是有些人那时就打本王的主意了?还不从实招来。”
突然被爱郎抱住,窦婧妍脸颊顿时飞起一片红霞,而关内突然想起一阵震天的喧哗声,窦婧妍此刻才反应过来,下面还有一众忙碌的巾帼军,当即伸手推开楚墨风,而后转身对着关内看热闹的巾帼军喊到:“看什么看?一群春心动了的小丫头片子,赶紧干活,待打完仗让殿下给你们一人说一桩婚事,看看你们还敢不敢笑话本将军!”
谁知话音一落下面笑声未止反而更大了,楚墨风见状转过身对着下面的巾帼军喊到:“诸位,本王在此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这份勇气,临行前你们的师傅们曾经告诉我,本王外出的那段日子里,你们每一个人训练都很刻苦,然而,训练是训练,实战是实战,此番本王要用实战来检验你们,相信本王,这一战过后,你们终将实现真正的涅槃。”
话音一落一旁的窦婧妍振臂高呼到:“国破山河在,巾帼唯死战!”霎时间在场两千九百名巾帼军,跟随着窦婧妍齐声高呼起来。
望着下面热血沸腾的巾帼军,楚墨风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苏峪口方向,“梓潼啊,你们木兰营究竟在做什么呢?为何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被楚墨风心心念念的木兰营,历经一日的追赶,终于在小韭菜村南面一处叫做红石沟的地方发现了突厥人的留下的痕迹。
红石沟位于贺兰县内,两侧皆是陡峭山壁,唯有正中间一条道路可供通行,此刻梓潼等人隐藏在在红石沟入口处附近,随即童莺童燕二人带着约二十名斥候,借着山形的掩护迅速从两侧登上山壁,众人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着,越靠前山壁下传来的说话声就越清晰。
童莺等人来到了声音来源的上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下望去,只见下面山谷内,大约两百名突厥士兵此刻正在山谷内休息,每匹战马的裢褡皆是鼓鼓囊囊的,看情况像是劫掠来的财物,童莺见状附在童燕耳畔低声耳语了一番之后,二人随即带着斥候返回了藏身处。
将情况汇报给梓潼和凌霜之后,众人围在一起开始小声商议行动方案,只见李彩儿低声说到:“既然山壁陡峭无法攀登,不如挑选二十名弓箭好手,埋伏在山顶,待其余人进攻之时,以弓箭居高临下射杀对方。”
此话一出只见梓潼摇了摇头说到:“二十人不够,每队再配五名刀盾兵用于掩护,别忘了论起玩弓箭,突厥人也是好手。”
其余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李彩儿选出来二十名弓箭手以及十名刀盾兵,小心嘱咐一番之后,这三十人瞬间分为两队,向着山壁上方走去。
望着剩余的七十人,梓潼一抖背后的红色披风,面色凝重地说到:“姐妹们,方才你们也听见了,前方山谷内大约有两百名突厥人,现在我们要用剩余这七十人去冲杀对方,不知道你们怕不怕?反正我是很怕。”
话音一落,心知梓潼开玩笑的凌霜随即笑着说到:“梓潼你要是害怕,就赶紧回去找殿下,让殿下好生安慰你一番就是了,我们这些人可没有那个荣幸的。”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笑了起来。
只见梓潼伸手捶了凌霜一下,而后笑着说到:“方才是说笑的,怕是没有的,毕竟方才小韭菜村的那一幕各位也看见了,面对来犯之敌,我们只能拼死冲杀,要记住巾帼军的誓言,国破山河在,巾帼唯死战。”
众人闻言同样低声喊到:“国破山河在,巾帼唯死战。”随即梓潼翻身上马,取出自己的长枪,将头盔的覆面向下一拉,身后则是六十九道火红的身影齐齐地拉下了覆面,只见一阵兵刃的寒光闪过,梓潼当先一抖缰绳低呼到:“巾帼军冲锋。”
胯下骏马在主人的催动下,渐渐地开始加速,此刻山谷内一众突厥人正坐在地上三三两两地喝着酒,殊不知头顶上方已然有利箭锁定了自己,一众突厥人早已喝的有些微醉,此刻从谷口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随即映入众人眼帘的则是一道道火红的身影,这些突厥人见状顿时醉意全无,纷纷连滚带爬地向着自己的坐骑飞奔而去,为首的梓潼见状当即从怀中摸出一支响镖向着天空一甩,像是一个信号一般,山壁之上顷刻间箭如雨下,负责护卫的刀盾兵此刻一手持盾,一手握紧弩箭抽冷子射杀着对方落单的士兵。
眼见对方即将展开进攻阵型,一马当先的梓潼当即大喊到:“巾帼军,出盾。”
随即众人纷纷取出盾牌,依次向着前方的突厥人甩了出去,原本就是精铁打造的盾牌,按照鱼肠的要求制作的小巧精致,圆盾的边缘被打磨的十分锋利,七十面盾牌依次飞过,带着阵阵寒风向着突厥人袭来,瞬间就有人中招,有的人胸口被盾牌刺入,瞬间被巨大的力道击倒在地,而有的人则是被锋利的圆盾瞬间削掉了首级。
原本按道理这些初入战场的新兵,见到血腥的场景应该会有所不适,殊不知鱼肠等人对木兰营的训练尤为严苛,期间罗刹等人分成六组,各自带着一部分人离开长安,尽量去一些偏远的地带,然后开始了剿灭山贼、大盗的活动,起初第一次跟随教头杀人,一众木兰营的姑娘皆是吐得昏天暗地,但是随着剿灭的次数多了,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此刻望着面前仰天喷血的无头尸体,梓潼等人眼中不禁毫无惧色,反而却是充斥着愤恨和快意。
侧身让过一柄悄然袭来的长枪,梓潼握紧枪杆使劲一拧,手中长枪瞬间变成两柄短枪,随即右手一挥在对方的咽喉处留下了一道血痕,而后梓潼再度将长枪一合,左右一拨击飞了两支箭矢,而后握紧枪杆向前一转,长枪顷刻间没入对方胸口,来不及拔出长枪的梓潼此刻竟然一闪而过,随即抽出腰间的横刀,对着前往的突厥人左右劈砍着。
而一旁的凌霜早已翻身下马,一个鱼跃前滚窜进对方人群中,手中一柄幽蓝色的长剑瞬间带起一阵血雾,而童莺和童燕作为两名老江湖,早已是左手横刀右手障刀紧紧地护卫在梓潼身侧,二人的身后则是手持镔铁棍的李彩儿,眼见凌霜在人群中迟迟不出,梓潼脚下一点,随即高高跃起,整个人向着那群突厥人冲去,童莺等人见状也赶忙翻身下马,紧随其后杀了过去。
其余人等也纷纷下马,以五人为一组与突厥人战成一团,眼见头顶上方有利箭覆盖,眼前则是一群悍不畏死的女子,在场的突厥人心中无不惊恐万分,瞬间丧失了斗志。
眼见迎面三柄长枪刺来,梓潼当即手中横刀向下一压,整个人借势顺着枪杆一翻,瞬间将对方的长枪尽数压在地上,对方见状正待强行抽回长枪,却见梓潼手中横刀一划,三名突厥人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手中长枪纷纷落地,一旁的童莺童燕则是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横刀分别刺入一名突厥人胸口,负责殿后的李彩儿随即将手中的镔铁棍使劲向前一捅,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正中间那名突厥人当即口吐鲜血向后倒飞而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随着遍地的哀嚎声就这样结束了,木兰营一百人除了几名受了点轻伤之外,全队未曾减员。随着最后一名突厥人被利箭穿喉而过,山谷内已然没有站着的突厥人了,见此情景一众人当即欢呼起来。
信手抹了一把脸颊处沾染的鲜血,梓潼当即高呼到:“众人速速打扫战场,没死的尽数补刀,稍后咱们还得返回贺兰口汇报。”
话说这巾帼军打扫战场的方式,身受天策军的影响,将突厥人身上盔甲、兵刃尽数打包,而后牵着突厥人的战马,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向着贺兰口驶去。
就在梓潼等人在红石沟阻击突厥人之时,身处贺兰口的楚墨风此刻却如临大敌般望着关外,就在楚墨风一番鼓舞士气之后,有眼尖的士兵指着关外喊到:“殿下,狼烟!”
楚墨风闻言转头望去,只见边境线上的烽火台此刻燃起了示警狼烟,随即就看见前方滚滚沙尘无故飞扬,楚墨风深知那绝对不是大风吹过所产生的效果,而是前方有大量的骑兵疾行的缘故,见此情景楚墨风当即大喊到:“敌袭,众人听令,按照既定计划迎敌。”
随即城头上战鼓响起,楚墨风一个箭步跳下城头跨坐在马背上,而身旁的窦婧妍也是随即缓缓落下,楚墨风见状信手一带,对方也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之上,随即贺兰口关门大开,楚墨风和窦婧妍带着巾帼军依次驶出,而城内作为机动部队的守军则是纷纷上了城墙,张弓搭箭瞄准前方。
临行前楚墨风对着城内守军喊到:“无论城外打成什么样子,只要巾帼军的旗帜不倒,尔等不得出城救援,如若抵挡不住,我会以响镖为号,届时死守关口,同时派人通知关内守军前来应战。”
只听‘砰’的一声,贺兰口的大门缓缓地闭合了,望着前方的烟尘滚滚,楚墨风手持焚天高声喊到:“对面就是突厥人了,你们怕不怕?”
只听身后众人齐声娇叱到:“启禀殿下,我们不怕。”谁知话音一落楚墨风却高声喊到:“你们说谎,本王都怕,本王还没看见我那几个丫头小子大婚呢,本王也还没看见你们成亲呢,本王害怕看不到那一天了,你们说怎么办?”
听闻主将说出这样的话,众人心中顿时惊诧不已,谁知楚墨风双脚一蹬,整个人站在马背上,转身对着身后的巾帼军喊到:“怕不是错,但是我们身后就是大唐的国门贺兰口,就是巍峨的贺兰山,纵然前方是千军万马,也要把这个怕收起来,如若怕就将你们手中的利箭射向对方,如若怕就将你们手中的兵刃刺入对方的胸膛,教你们一句话,犯我中原大地者虽远必诛不死不休,众人随我上阵杀敌。”
此刻一众巾帼军的热血已然被调动起来,随即楚墨风转身落在马背之上,双腿一夹马腹,一骑当先向着前方冲去,身旁的窦婧妍见状当即高呼到:“国破山河在,巾帼唯死战。”而后催动胯下骏马随着楚墨风向前冲去。
在一阵整齐划一的‘国破山河在,巾帼唯死战’的呼喊声中,身后两千九百银盔银甲的巾帼军齐齐催动战马,手持兵刃紧随两名主帅向前冲了过去。
此番突厥人先是以一支两百人的小队趁夜色潜入大唐国境,为的就是劫掠的同时牵制大唐兵力,而随后赶来的则是豹师麾下大约三千人的队伍,领队的将领名叫哈呼儿,乃是突厥人中稍有名气的勇士,此番受颉利可汗的指派前来劫掠,顺便试探一下大唐的兵力。
望着迎面而来的大唐骑兵,哈呼儿脸上泛起了一丝不屑的神色,论战场冲杀哈呼儿只佩服大唐一人,但是据情报显示此人现在应该在大唐南部巡狩,所以哈呼儿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前来劫掠。
眼见对方已然冲到弓箭射程之内,哈呼儿冷笑一声,随即高喊到:“儿郎们,让这些大唐的杂兵尝尝咱们突厥人的利箭吧。”话音一落身后的突厥兵纷纷取出弓箭向前射去。
常年与突厥人交手的楚墨风,深知对方定然是先来一拨攒射,随即高呼到:“全体都有,竖盾掩护。”随即只见一面面银白色的盾牌,顷刻间挡在了众人面前,随着一阵‘叮叮噹噹’的声响传来,突厥人的第一轮攒射显然没有效果。
此刻窦婧妍单手一翻,霸王弓赫然在手,随即抽出三支箭矢搭在弓上,只听窦婧妍娇叱一声,三支利箭离弦而去,顷刻间射穿了三名突厥人,三人随即栽落马下,随即被身后的同伴踏成烂泥。
随即窦婧妍大喊到:“全军从两翼包抄,出盾。”只见身后的巾帼军在窦婧妍和楚墨风的带领下,瞬间分为两队,向着两侧飞奔而去,与此同时众人手中的圆盾纷纷飞向突厥人的阵营。
鉴于突厥人常年缺少铁器,所以突厥人的长枪枪杆均是木制,像天策军、龍城军以及巾帼军这样以精铁打造兵器的,整个大唐只有楚墨风这个变态能干出来这种事,故而眼见圆盾飞来,一众突厥人纷纷举起长枪格挡,谁知锋利的盾边顷刻间削断了手中的长枪,这让领队的哈呼儿惊诧不已。
望着对面全幅盔甲的巾帼军,哈呼儿似乎是想起了心中最恐惧的那个人,随即睁大双眼在对方人群中开始搜索起来,只见一个全身盔甲覆面手持两柄铁锏的人,此刻已然杀入自己的阵中开始收割生命,哈呼儿当即高喊一声:“儿郎们小心,对方带队的是大唐战神。”
一句‘大唐战神’一出,让在场的突厥人纷纷为之一颤,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错愕之际,巾帼军已然将突厥人团团围住,此刻窦婧妍早已将霸王弓挂在了腰间,从德胜钩上摘下了一柄长枪,整个人翻身下马杀入阵中,与楚墨风一起四处冲杀,而围住了突厥人的巾帼军中,突然飞出无数套索,瞬间套住了马背上的突厥人,随后一阵生拉硬拽将对方拉下马,而后待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早有长枪横刀招呼到对方身上。
然而众人皆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女子始终不如男子力大,眼见一条套索飞来,一名突厥人突然信手一拽,瞬间将马背上的一名巾帼军士兵拉下马,此刻已然来不及松手,只见那名巾帼军士兵被人拽了过去,随即两柄长枪刺入了她的身体,似乎是因为处在了濒死的边缘,这名巾帼军士兵大喊一声:“国破山河在,巾帼唯死战。”随即抽出腰间横刀,使劲对着身前一划,只见两名突厥士兵脚踝瞬间与小腿分家,随即这名巾帼军士兵闭上双眼没了声息。
随着第一名巾帼军士兵阵亡,渐渐地巾帼军一方开始出现了死伤,巾帼军第七营的一名叫做烟儿女兵,平素是一个有些内向的女子,同一营的袍泽与之交往不多,此刻眼见两柄长枪即将刺中身旁的袍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挡在了前面,只听‘噗’的一声,长枪透体而入,此刻身旁的袍泽这才反应过来,望着替自己挡枪的烟儿,当即大呼一声,手中横刀对着长枪一劈,两柄长枪顿时断裂,随即这名女子一个箭步冲上前,顺势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障刀,向着其中一名突厥士兵甩了过去,而后整个人挺着横刀飞起,将手中的横刀刺入了另一名突厥士兵的胸膛。
随即这名女兵抽出兵刃,快速跑到烟儿的面前,望着早已没有声息的烟儿,伸手将她的双眼合拢,随即抹了一把眼泪说到:“傻姑娘,芸儿姐姐给你报仇的。”而后这名女兵再度起身,捡起了烟儿掉落的横刀,一人双刀向着前方的突厥人杀了过去。
一刀、两刀、五刀......已然忘记自己挥出了多少刀,只记得面前的突厥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此刻芸儿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已然酸痛不已,突然一刀劈空随即一个踉跄,正待回身再度劈砍之际,只觉得腰肋间一阵剧痛传来,此刻芸儿才看清原来是一柄长枪刺穿了自己的腰腹,随即芸儿大喊一声,手中早已卷刃的横刀对着面前的突厥士兵使劲一划,对方当即捂着咽喉处倒在地上,丢掉了手中的横刀,芸儿咬着牙将腰腹间的长枪拔出,一瞬间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倒在地上,过了半晌又再度用长枪杵地站了起来,随即挺起长枪向前杀去。
战场上此刻剩下的突厥人已然不多,望着遍地哀嚎的族人,哈呼儿手握大刀有些忐忑地望着楚墨风说到:“你是不是大唐那个贤王?”
楚墨风见状拉开覆面,冷冷地望着哈呼儿说到:“我应该怎么形容你的睿智呢?突厥人中皆是没有智慧之人,你算是聪明的了,不错,本王正是大唐贤王。”
哈呼儿见状努力地吞了下口水,而后面色凝重地说到:“既然如此,作为一个武人,希望我们公平地较量一场。”话音一落只觉得咽喉处一凉,哈呼儿低头一看,一支箭矢已然穿喉而过,望着对面的楚墨风,哈呼儿忿忿地说到:“你...你算什么...武者?”
只见楚墨风走上前,举起手中焚天在哈呼儿的天灵盖一敲,后者瞬间倒地没了声息,“屁的武者,你以为这是江湖对决呢?白痴,这里是战场,这里没有公平,只有你死我活。”而楚墨风身后的窦婧妍此刻依旧保持着张弓搭箭的姿势。
眼见最后一名突厥人死去,在场众人纷纷喜极而泣,望着眼前依旧坚挺站立的巾帼军,楚墨风知道这一场大战下来,巾帼军减员势必十分严重,随即强忍着心中悲痛喊到:“众人打扫战场,将袍泽是遗体整理好,咱们回家。”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将战场打扫完毕,望着窦婧妍呈交上来的战损报告,楚墨风顿时一阵心痛,两千九百名巾帼军,一战下来阵亡四百人,而梓潼那边还不知是什么情况,随即楚墨风将战损报告揣到怀中,抹了一把眼泪缓缓地说到:“诸位,这一战你们让我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身为大唐的一名军人,你们做到了很多男子都做不到的,我为你们感到骄傲,现在,全军随我回家。”
望着怀中阵亡的袍泽,巾帼军中渐渐有人小声抽泣起来,贺兰口的守军望着关外这场大战,也早已是泪流满面,眼见众人归来,赶忙将城门大开,此刻梓潼等人也赶回了贺兰口,望着征袍染血的众人,木兰营的女兵纷纷嚎啕大哭起来。
只见梓潼跪在楚墨风和窦婧妍面前沉声说到:“启禀殿下,启禀窦将军,木兰营截杀袭边突厥人返回,全员一百人无一人减损,敌军两百人全数歼灭,未能按照殿下指示行事,还请殿下责罚梓潼。”
望着面前同样是征袍带血的木兰营,楚墨风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必了,此次你们做的很好,起来吧,咱们的任务结束了,回家。”
随即一众巾帼军在楚墨风和窦婧妍的带领下,载着阵亡士兵的遗体,离开了贺兰口向着长安方向驶去......
有诗为证:贺兰山下战尘收,君去征途正值秋。落日故关秦上郡,断烟残垒汉灵州。 胡儿射猎经河北,壮士吹笳怨陇头。城窟莫教频饮马,水声呜咽动乡愁。且看李世民出城三十里迎接巾帼,再看楚墨风单骑千余里深入突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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